还有人看着——
天齐顺势就把两只手都扶在纪寅肩膀上了,半搂半抱的:“子丑……我们干脆建个大些的山门,就此住下,等到你父母百年之后再离开,你看可好?”
“师父,您喝醉了,弟子扶您回去休息。”纪寅不动声色的,把天齐一只手抓住,站起来扶着朝房里去。
“好……”天齐得寸进尺的干脆把下巴搭在纪寅肩膀上了。
进到屋里,纪寅弹指点亮了灯,忍着天齐的酒气和热气,有些怀疑一位结丹巅峰的,会被几杯琼华露弄醉到这地步。
要是天齐想对他做什么,不该是在别馆里,也不该是在今天。今天才发生了无晓被劫,丢桑青元神的事情,天齐未免太有兴致了点。
除非……天齐也发觉了那道自以为很隐秘的神识窥探?
“师父,就这么休息怕明日头疼,要不,弟子去端一碗醒酒汤来?”越发觉得有鬼的纪寅坚决不靠近床榻,把天齐放在矮几旁的坐垫上。
天齐朝着纪寅一挑眉毛,因为醉酒,他那双黑眼睛雾气蒙蒙的:“子丑……嗯~你去吧……我等你……”
“是。”一想到天齐是假醉,更有可能是作态给人看,纪寅不忙拉开距离了,一手扶稳天齐,一手招来几个靠枕,放到天齐身后,“师父小心。”
“嗯……”天齐靠上去,纪寅还没离开,貌似就已经闭着眼睛睡着了。
纪寅把他胳膊从肩上小心放下来,这才轻手轻脚带门出去,到后面厨下去要醒酒汤。
纪寅一走,歪着的天齐便看着他背影笑。确实,天齐知道那个辰渊在偷窥,天一派那蠢货还以为那小法宝能遮挡自己的踪迹?不过是小孩子没见识而已。
天齐故意让辰渊看,辰渊不是急着逼迫翠微派的众人离开吗?那就让他看见翠微派掌门沉溺于情爱不可自拔,什么时候他让郯王龙御归天,什么时候他们才能离开。
天齐这是要借那天一派辰渊的手,让纪寅明明白白的看见,他爹娘的死与翠微派毫无干系。
天齐丝毫不觉以自己的辈分,做这种为人不齿的事有什么不妥。
然而,纪寅从厨下端着醒酒汤回来的路上,却被清澄门下的弟子堵住。
这女弟子面上一派和气,拦住纪寅就问:“小师弟做什么呢?”
“师姐,师父小饮了两杯,我送醒酒汤去。”吃过亏,清澄看来是学乖了,怎么都不亲自出现,纪寅也十分和气地笑还给对方。
“哦,既然如此,那就不劳烦小师弟了,我给掌门送去也是一样的。”女弟子娇笑着,“毕竟这事……小师弟不趁手。”
女弟子在“师弟”上面尤其加重。
纪寅乐了:“师叔有命,本该遵从,可去厨下取醒酒汤,也是师命,师命难违,多谢师姐,还是我自己送吧。”
那师姐皱眉,她跟着清澄的时间长了,也是嚣张跋扈惯了,如今清澄重新得势,她眼看着就要发怒。但是总算记起来清澄的嘱咐:“既然如此,那就麻烦师弟了。”
纪寅端着醒酒汤,笑得很欠揍地走过去——清澄只怕怀疑他在给天齐喝的东西里边下料,所以派人来拿赃,就算汤里根本没东西,干嘛给她看?平辈弟子,谁怕谁?纪寅就像竖着小尾巴的猫一样,小得意着过去了。
结果看得那师姐咬牙切齿,貌似还凶狠的跺了不知道多少脚。
清澄这边布阵心不在焉,虽然有心做得漂漂亮亮给天齐看,可总是惦记那边会发生什么事,没把弟子派去多久,就忙传音问:“如何?”
“那个纪子丑刚从掌门的房里出来,就又端着醒酒汤过去了。
弟子无能,他拿着掌门说事,没能挡住他。”
清澄更加恼火:“拦住他你不会吗?”才多长时间,天齐怎么就喝醉了?而且居然不用气息化解酒气,就这么喝醉?
“纪子丑说是掌门又是他师父的命令,说弟子不过是他的师姐,还说弟子的师父也不过是个执法长老,没那个资格让他停下来。”女修跟着清澄这么久也不是白跟的,添油加醋自然熟练。
清澄喝斥回去:“纪子丑没你那么笨,会把这些容易被戳穿的话宣之于口!”
那弟子痛哭了起来:“师父,纪子丑虽没有明说,但那意思却就是如此。
清澄还要再说什么,不料脚下一步踏错,掌座们各自吃惊,她索性道:“清屏,你来导引,我暂离一会。”
“是。”那掌座赶紧接了过去。
纪寅把醒酒汤端进屋,走过中间时分明看到天齐眯眼看他,他装作没看到,过去单膝跪下来,搁下碗歪头看天齐:“师父?”
天齐还是装醉酒,也歪着脑袋看着纪寅,而且是正好歪得和纪寅同一方向:“嗯?”
“把醒酒汤喝下再睡,可好?”
纪寅推一下碗,让天齐看到,喂这种事,猫不会。
天齐去够了两下碗,但连碗边都没碰到,于是眯着眼睛对纪寅说:“你端给我……”
“是……”这是要逼猫咩?
纪寅没得奈何,只好把碗抬起来,试图放到天齐手里去。
天齐摇摇晃晃的抬起手,猛地向前一抓,看似是抓碗,实际上却紧紧抓住了纪寅的手腕!
那碗汤一下子掉在矮几上,泼了个淋淋漓漓,纪寅很小心的避免自己爪子被弄到汤水,却没法避免被天齐抓住,心底一阵哀嚎……明早一定要进宫去,把川乌挠个百八十遍。
天齐把纪寅的手腕握得更紧了:“子丑……”
纪寅这会是真慌了,一挣没挣脱:“师父?”
“嗯……是我……子丑……”
有人看着,天齐能做什么?慌了一瞬,纪寅冷静下来,不再挣开,学着街边晒太阳的猫一样,有人要摸便摸,别摸错地方就是了。
结果没想到的是,天齐抓着纪寅的手腕,摇摇晃晃的站起来,没去摸纪寅,而是一晃悠,把他自己靠进纪寅的胸膛里了。
猫懵了——什么情况?
天齐好像把他当枕头了,靠得无比惬意,放在纪寅肩头的手也如女子一般匀润漂亮,甚至有过之而无不及——但,无奈何的是,就是没发现他靠着的是只猫,没一脚照脸踹开,真是奇迹,哪还看什么手美不美?
“师父?师父?”明知天齐在装,纪寅也只得装下去,艰难地扶着天齐站直,这回,必须得送上榻去了。
清澄没敢用元神进来偷看,但是站在门口,只用耳力听着,她就大概能猜出来,纪寅是怎么在房里借着天齐被灌醉对他上下其手的(?)。
怒到极处,清澄推门就进,但却依旧保持着微笑:“师兄,那阵法有个难处……”
清澄话没说完就继续不下去了,纪寅没有一丝不规矩,扶天齐的手也只是放在天齐一边胳膊上,神情里的窘迫,倒不如说是被靠在他怀里的师父给弄出来的。天齐反倒正相反,一手在徒弟腰后,一手抓着纪寅肩上衣服,还有那一瞬间的神情……
“原来师兄醉了。”清澄笑着站过去,抬手要架住天齐。
天齐心里恼怒,但是也没办法继续装醉下去了。但是他也没接清澄的手,只是在纪寅松手后,他貌似摇晃实则安稳的走到榻边,倒了下去。
到结丹以后,修士们是不存在盖被一说的,就算睡在冰天雪地里,真要能冻出鼻涕来,那才真是惊天奇迹。
可是该小辈做的还是要做,纪寅只得过去,把天齐鞋子除掉,在清澄能挖骨头的目光下找出安神香点燃。
清澄就站在那,等到纪寅忙完了,她才明显虚假的一笑:“真没想到,子丑虽是个男子,竟然这么会照顾人。”
纪寅呛她:“在家时为父母尽孝本晚辈职责,既来师门,自当如此对师父。”这女人想什么呢?小时候没伺候过长辈,到老了没被小辈伺候过,天生有缺吗?
“哼!”清澄冷哼一声,心里暗骂一声:牙尖嘴利,“师兄今日也累了,阵法的事情我还是明日再来问吧。子丑,你也快些走吧,别把你师父累到。”
纪寅当然不反对,走出门去候着清澄出来,把房门关上。
就是不知道天齐什么心情,想想也要乐得喵喵叫
在门口,清澄也得意地朝纪寅一瞥,这才离开。
她这一眼,倒叫纪寅莫名了:得意什么?
猫咪抓抓脸,很茫然地走了。
第330章
辰渊一直看着,等到纪寅回了房,才把悬在身前的一块菱形水晶一样的法宝收回来。
这法宝名叫千音晶,道行够的人能将一定范围内的声音图像全都收于法宝之内。不过辰渊道行不够,要偷窥的人里又有修为比他高的,所以只能盯着他认为最可能有收获的纪寅一人,却不知道自己的行迹早就败露了。
清澄要他看的事情已然清晰无比,那位几十年前,跟道侣徒弟有染的天齐掌门,如今更上一层,看上了自己的徒弟。
辰渊不无讽刺地想:天齐一定因为收徒,反倒更加有滋有味。这位以容颜著名,而非修为著名的掌门,委实不惧传言哪!
辰渊是结丹修为,看筑基期的,自然不需要用千音晶。此刻他看着纪寅,手指刮着颌下胡须,阴森地笑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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