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帝果然更有兴趣了,她顿了顿徐徐说道:“听闻南方京州河堤溃塌,大量难民由南而北。陛下此刻下令修补河堤,以凡人之力,亦难迅速完成。”
她躬了躬身,“我临阳派修士愿为陛下差遣,修补京州河堤。”
这火候不够,得再烧一把。“陛下,我们临阳派的修士,多数是修仙世家的人占据了顶层,可也有不少凡家出身的修士。我临阳派说到底只是个二流的修仙门派,可若陛下得允,此事一成,临阳派的好名声也就在凡家里打出去了。而且。”
她再度直视上皇帝的眼睛,“不仅是我们临阳派得到益处,这也是整个修道门派的益处。”同时也是皇帝的益处,此事一开,还愁他下次用不上这些修仙门派吗?还是白用。
不过皇帝似乎还有顾虑,“在来此之前,在下已经说通了其他的修仙势力,不仅出人,而且出钱,只为陛下将临阳一派的名声打响。”
皇帝直接切入最重要的一个问题。“假使朕因旁事需要临阳派出力呢?”
真上道阿……蕙娘摇了摇头。“临阳派在下不能做主,但别有它处可供陛下驱使!”
两人的心思互相博弈,最终皇帝笑道:“好。修仙门派给朝廷办事还是亘古以来第一桩,朕就吃了这个螃蟹。不过,你也且说说,都是哪些门派?”
“此时已定的已有临阳派并天九盟,未定的还有昆仑派。人是一定够驱使的,请陛下放心。”
皇帝还真不是放心人不够多,而是……这人怎么连其他的事都没办好就来到御前,现在连准话都不能给。皇帝的内心很是无语,终于道“嗯。既如此,不妨把人数都报来,朕也好为你们择定住地,安排饮食。”
皇帝真是多虑了,她再一拱手,“禀陛下,我们修仙门派已经辟谷,饮食不需,住所也不必陛下多行劳心。”
皇帝的脸色好像有点难看,“在下不懂礼数,请陛下多多包涵。我们修仙门派最喜欢名声,此行为乃是为了行善积德,我们修道之人已经很乐意了。”
皇帝怎么觉着,面前这人好像瞧不起修仙人士似的。只见面前的女子再一躬身,“那么请陛下下令,我等到时也好给京州的大人们先告诉了。”不错,行事有章法。皇帝心里还挺高兴的。
“另外还请陛下赐下手信,在下好让人来入宫,随时等候陛下驱使。”她笑了笑,“陛下切莫误会,在下本领低微,因此才让别人前来的。”这话不论是真是假,起码说的熨帖。
那太监从皇帝手中接过一样物什,交到了她手上。她愣了愣,这皇帝太抠门了吧!她忙说道“陛下能否再赐一个手信与在下呀?”
皇帝朗声一笑,说了个好字,这次亲从身上卸下了一个玉佩。她恭谨谢过,“那么在下便不叨扰了。”皇帝想了想,让那太监送了她出去。
然后皇帝又召先前的那名宫装美人回来,只听钗环作响,还有娇声。
“陛下,您怎得把自己的玉佩也赏与了她啦?难道是瞧她生的美不成?臣妾不依!”
我靠,这一刻,蕙娘希望自己的耳朵不要这么灵敏,她嘴角一抽,加快了步伐。却又听那太监在耳边絮叨,“您呐,方才在里面不知犯了多少杀头的大罪了。”
蕙娘也不恼,这事儿办成了,她心里乐呵飞了,还恼什么?于是又拿出一个白玉雕成的马来,那玉极是上品,太监不由也乐了。
“有劳大人提点,不知方才那位娘娘是?”那太监极不赞同的地说:“娘娘也是我等可以说嘴的?”
然后顿了顿,“那是刘美人。”宫里的人说话多么弯绕她算是了解了,这简直比修道的正牌人士还要虚!
刘美人,好熟悉阿。那不就是废帝的老婆么,她在杨美人回忆里遇见过的,刚才却给忘了。再一回想方才的情形,真是……
罢了,她行走到宫门口,再次对那公公道谢,那公公便回去了。宫门的侍卫见是掌印太监亲送,不敢怠慢,她只一笑,慢慢步出去了。
这回她有了信物,不错!此行的头阵已连连打响,昆仑派,她是非要拉下水不可的。只有天九盟这种灰色势力,她是不能说动申不古的,只有昆仑那种名声显赫的大派才行。
蕙娘将信物送一个给贺练师,朝着昆仑派去了。
汝宁公主说
(直视皇帝是大不敬的哟,不过咱们又不是宫斗小说,那些小细节不要在意拉23333)
女主角真是战斗机阿,我为她自豪!另……我总感觉我剧情走快了,一点也不抻悠,这样的话,我。。想写200万字的愿望会很难吧。
☆、九十二昆仑,我来了
昆仑她来了,毕竟要去天下第一大派装x,蕙娘心里还是很激动忐忑的,干!
拂过临阳派服的袖子,蕙娘开启了步履沉稳,少年精英的姿态。昆仑城不准御剑而行,昆仑派又在山腰设门,考验的就是诚心,她一步一步地迈上去,只觉周身溢于灵气之中,这山巍峨险峻,更有十分的威严。
越是走着,路越陡峭。听说倘若是凡人来此求看自己天赋,希望入昆仑门,必须得不能停歇,须得直上山门,那就得有十分的恒心和毅力。
山路无扶手,还需要勇气,若人入了派定然十分珍惜努力,如此一来真让人觉得昆仑派气势非凡。
不像临阳派,她内心腹诽了一番。
她感觉没多久,山腰就到了。昆仑的大匾额是黑字书写,沉重古朴扑面而来。昆仑果然大派,守门的弟子亦有十分端肃,像是两棵青松栽植在了那里。
她微微一笑,将自己的门派信令拿了出来,目色平静地对守门弟子道:“临阳派使者来拜。”
那弟子仔细验看过她的长老信令,对她微微颌首,“随我来。”
旋即带领她往昆仑内走去,昆仑派内道路板直,院子分布个个规整。这一路她眼瞧着每个人都行走沉稳,没有哪个是闲散的样子,心下暗叹。这次随走,倒没有走多少坡路,而是缓阶,不一会儿就到了。
那弟子带着她来到一个不算很大的会客厅,这客厅中横挂着一幅画,上画的正是迎客松,看来应该是专门的会客厅。
这厅中有二十多个椅子,还有两侧屏风挡着,山水画两旁还有两个门,应该是厅内别有乾坤了。不过这厅子小的要紧,不像是迎接大客的,此刻厅内也只有三人而已。
不及多欣赏,也就只是草草这么一眼,就把这厅子看罢了。
领着她来的那弟子对厅中的一个人说道:“耳长老,这位是临阳派的使者。”
这位耳长老宽袍大袖,身材虽然矮小,长须却直垂在地,长得十分丑陋,模样又十分可笑。但在蕙娘眼中别有一种仙风道骨。
不过这时候蕙娘是无心去想这些的,那耳长老说“这位临阳派的道友快请坐下说话。”耳长老十分和善,她却沉了脸。
她没坐,只是站在门口,“昆仑大派,对待使者,如此轻忽么?”
那耳长老微微一怔,这……不由看了前来领路的弟子一眼,那弟子也是一怔。这使者在门内也就是个长老,能有什么大破天的事儿?
到底是临阳派,只看蕙娘倨傲地站在原地,那耳长老打了个恭,“不知这位道友前来有何事呀?”
她冷哼了一声。“我在未入临阳派时,也在昆仑山下待过,因此素闻昆仑派的美名,想不到,盛名之下其实难副!”
那耳长老听了竟也未怒,反而是其余的两人面上怒色难掩。
她接着道:“我来此是有大事来求见,昆仑派岂不闻使者不可轻的道理?”
她将两手负在背后,“现在京州大堤已溃,数万流民在外无家无归,无食果腹,昆仑派距京州,比我们临阳派远的多吧?”
那两位长老其中有一位再忍耐不住,直斥道:“不知轻重的竖子!我们昆仑派施发米粥……”
未等他说完,就被傅蕙娘喝断:“施发米粥?能救济得了多少灾民?若非你们施发了米粥,只怕我现在未必屑于上来同你们说话!”
那长老气地一手指着她,“你……你!”耳长老却说:“玄真道兄误怒,且听这位道友如何分说。”
蕙娘直视目前,大有将几人不放在眼中的样子,“施发米粥在我眼中不过是末流而已,我临阳派欲往京州修补河堤!”另一位长老却道“修补河堤?我们修士不可以牵涉凡间朝廷庶务的。”
先前恼怒地那长老更冷笑一声:“听她吹破牛皮,也是枉然!咱们乐意,那皇帝乐不乐意阿?”
她冷冷笑道:“好一个不牵涉凡间朝廷庶务,怎么?施粥算不得市恩么?我高看了昆仑派了,原来施粥只是为了沽名钓誉,真正用上的时候,却推脱了。”
那一位长老再也忍耐不住,一击打来,蕙娘只将周身灵力全开,一时间这屋中灵力满溢,出手的那长老竟不能再动。
她接着说下去:“那我不妨告诉你们,皇帝与朝廷,我早已在来之前都办妥了。早知道你们昆仑是这样子,这一桩,我绝不会拉上你们昆仑!”
那耳长老展开结界,护住另外两个长老,她仰天而笑。“哈哈,哈哈!像你们这等缩头乌龟,修了仙又有何用?难道修仙只是为了修取长生?我来告诉你们,修仙,是为了坚守心中的公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