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灵气与妖气在她体内形成了一个制高点的时候,她终于喊出了声:“师傅!!!”
疼,透彻心骨的疼痛,甚至抬不起胳膊,动弹不了。
她倒在地上,一片冰凉,使劲力气睁开了眼睛,看到的是房梁顶,透着一股大气,是临阳派。她甚至说不出话,只能微微喘气地躺在地上。
“琅嬛姑娘!”“傅姑娘!”
明明是两声唤,却有三个脚步跑来,她眯着眼分辨,眼前的分别是,申不古,赵无虞,还有,陈叔弱?
不,不是陈叔弱,是,是玄山的气息?
陈叔弱黑着一张脸打算将她抱起,申不古冷目一瞥,玄山的手被赵无虞拉住,申不古将她抱了起来,她眼神望向玄山,甚至无法传音。
只听耳里赵无虞传音道:“无事的话,眨一下眼。”
她拼尽力气,眨了一眨,玄山才没那么紧绷了,看来,赵无虞已告诉了他。再然后她就昏过去了。
再醒来的时候,已经是在一床锦被之中,衣裳已被换过,她还是不能大声说话,浑身像是筋脉尽断了,力量在她体内流动撕扯,她甚至不知道自己现在是个什么实力,师傅这一下来的太狠了。想到师傅,她忍不住哭了。
却听耳边湘苹说话:“蕙娘,你醒了?”
蕙娘可算知道,为什么很多人重伤之后醒来说的第一句话是水了,嗓子里发出的声音简直不像自己的。湘苹眼里都是血丝,看来是守着她很久了。喝了几口灵茶她才说到,“没事。”
湘苹扶起她时,她只有强忍着痛,可紧皱的眉毛还是出卖了她。“湘苹快去睡吧。我真的,没事。”
徐湘苹泪也流出来。“还说没事,爷把灵丹妙药都用遍了还是束手无策,你还要骗我。”她很想伸手拂去人的眼泪,“真没事,这不是醒了吗。”
那边早有奴婢去报给申不古,他们俩才说了没几句申不古就破门进来了。她身上还仅着中衣,这会儿极不高兴。
“琅嬛,你醒了?”琅嬛?他们什么时候这么熟悉了?这会儿她也不想说妥不妥了,师傅虽然心里有数,这条命不会轻易丢掉,但方才湘苹所说的灵丹妙药,申不古总是为她出了的。
“是,四公子,我醒了。”这话距离分明,还略带冷淡,申不古怎么会听不出来,不过只是将不愉压在心底。
转而叫起她,“傅姑娘,是我太着急了,虽然不知道你究竟是怎么一回事,但也能感觉到你这会儿身上气息很烈,所以当日直接将你抱到府上,是我的不周。”
徐湘苹站起身来。“蕙娘,我去给你熬粥。”显然是为了让他俩独处,这下气氛更加尴尬。
半晌她道了谢:“谢谢四公子,我已听湘苹说过,或许没有四公子,我这条命已不再了。”申不古忙说言重。
蕙娘尝试着从床上起来,感觉到的只是体内气息翻涌,当下差一点翻到床下,申不古一把将她揽住,只觉一股幽香入鼻,不觉心神摇曳,当时双手不肯松开。
“傅姑娘,我爱慕你已久,在秘境之时就时不时地惦记你,这些时日,我没有一天过的好,直到你醒来了……”
申不古还要诉诉衷肠,蕙娘又惊又气又羞,斥道:“你放肆!”这会儿她周身无力,万一,万一申不古他……
然而申不古也有自己的一份傲气,当下将她好好扶在枕上,低声道:“蕙娘,我早就想这么叫你。我也不是有意轻薄于你,只是,一腔心意难忍,唐突了你,是我的不好。我……待你伤好了,我便随你打骂。只是我一定要说,你也说过,你和五弟不是良配,我对你……是真的绝无二心,自与你接触后,我越发”
蕙娘实在听不下去,胸口不住起伏。不由说道:“你住口!”
申不古偏偏不听。“总之,我是要定了你,绝不会娶别人的,等到父亲出关,我自会向他言说,想必父亲不会同意。”申不古为她掖好被角,“蕙娘,你好好歇息。我改日再来看你。”
蕙娘不肯说话了,她本来就对申不古先入为主的厌恶,即便申不古确实对她不错,可她仍只是把厌恶淡去,更不能增加一分好感,申不古又如此激进,难免惹得她大大生气。
蕙娘打定主意要摧毁临阳派,现在龙精已取,不过也是远远不够。
情债是孽,她已经看透,不愿意再欠谁的,因此,她倒决定不从申不古入手了。
因为她不曾想到,申不古待她,是着实有几分真心的。若是没有这几分真心,凭她如何也不会觉得不好,若有了几分真心,她便……心软了,不打算再理会申不古了。
汝宁公主说
今天已经把开头改动了一下!不过我对自己最近的龟速更新超级不满意阿!
还是先还更新,然后慢慢改~
☆、七十五求娶
后来申不古又陆续来看过她几次,蕙娘不是装作睡着,就是一概不理。申不古虽无可奈何,但每次都坐在椅上对她一番关心,和自诉情意。
这些时日她已经能缓缓下地了,只是身上还有灵气妖气肆虐着,无论如何也进不去空间,也没办法和贺练师联系,不知道玄山怎么样,希望赵无虞在帮她摆平这些。
所以目前的傅蕙娘还是手无缚鸡之力,只能暂借于申不古这里。这一日申不古特别喜兴地来到她房中,说他父亲已经出关了。言下之意是,马上要对申图疆求娶自己。
他未免太有意思了,她也不叫申蕙娘。不过她还是点了点头,说道:“我也要去。”
申不古以为她是回心转意被自己打动了,非常快意,两人当下往临阳派大堂走去。
大堂上端坐着申图疆,申图疆虽极力掩盖自己的情绪,但还是让人在他的眉头间找到了一丝答案。
他看向前来的四个儿子并傅蕙娘。申不古或许是被大喜所淹没,所以没有察觉到父亲的情绪,直接说道:“儿子有事要禀,儿子欲求娶傅…姑娘。”
从没见过这样诡异的求娶,两个当事人都在堂下站着。
傅蕙娘淡淡开口:“兄娶弟妻,有如胡虏。申伯伯,不知侄女上次说的退婚,伯伯有没有思想一二?纵然嫁妆有些缺失,侄女儿也会寻找东西添补的。”这话说的极不客气,申不古面色骤白。
她接着说道:“上次太匆忙了,竟忘记问申伯伯,我爹娘可有寄存东西在申伯伯这里?”
这话说出来好像意指申图疆吞了她一个弱女遗产是的,又像知道了什么。其实不是,她只是觉得她爹娘在修仙界的积蓄根本找不到,顺嘴这么一问而已。
申图疆的大儿子,二儿子,三儿子均怒目而视,而申不古的内心翻江倒海,却听申图疆说道:“是。上次太匆忙,我一时忘了给侄女了。”申图疆当时传人去取东西。
殿上气氛特别尴尬,傅蕙娘却堂堂正正地站在那里,申图疆闭关,已经突破了玄灵期,不过仍感觉到蕙娘身上气息霸道,他也无能化解,便出口道:“傅侄女身上这是?”
傅蕙娘笑了笑,“在秘境里发生了一些小事,劳申伯伯担忧了。”
既然说是小事,就代表她自己能解决,申图疆点了点头,这会儿那厢已经拿出了一个戒指,“当年你爹娘嘱咐我,假使你不走上修炼一途,就不将这戒指拿出来,是以我迟迟未将此物拿出。”
她忙笑道:“申伯伯言重,我爹娘生前最是信任伯伯不过的,我又多蒙伯伯照顾,您这么说,侄女真是……”
申图疆长叹一口气,说道:“这是认主的戒指,只需滴一滴侄女的血,就能开启了。至于侄女所说退婚一事,那自然从侄女所愿,嫁妆什么的,就当是我为你爹娘备下,你日后留用吧。”
话已说到这里,她对申图疆一拜,接过戒指便要出堂,申不古却要追上,只听申图疆在后面沉声说道:“不古。”
申不古不得不站住脚步,申图疆又将不相干的人遣出,只留下他们四兄弟说话。
而傅蕙娘正往赵无虞的院子去,如今她动用不了力量,也进不去空间,没有玄山护卫万万不行。玄山果然在赵无虞院里,赵无虞忙先问道:“傅姑娘,你好了?”
她点了点头,问道:“贺长老……?”
“贺长老听说了,只说知道了,再没有别的吩咐。”听赵无虞说完,她又微颌首,让玄山再度回到她的腰带之中,缓缓回傅宅去了。
玄山倒是没有多问,反而是她先说明自己的情况,玄山沉思了一会儿道“我不曾遇见这样的情况,不过按照这种趋势来讲,想必一段时间就能把这些灵气尽收体内。”
她尝试着运用力量,仍是痛不可挡。看来为今之计,只有等待了。
自那日从临阳派出来之后,半个月申不古都没有来烦她,只有湘苹时不时来问,她都说好。这半月她已经逐渐能将灵气汇入丹田的元婴里,只不过每次使尽全力,疼得要死,也只能汇入一丝,每次汇入一丝都得休息半天,即便是这样她也刻不停歇。
慢慢地,经脉与筋骨已经逐渐修复,元婴也从沉睡之中醒来打鼾,一切都在向好的一面发展。直至她的经脉筋骨都修复好了,她也感觉到可以使用灵力,虽然不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