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嗤之以鼻:“准是被强迫的。”
“这村子,是个死村,你三叔公没准也是个死的。”
“他死了之后很难对付?话说,我们怎么去找我妈的尸体,又如何把我妈从他们的控制解救出来?”我一口气发起了一连串的提问。
离道子眼睛也不眨,语速极快地回答我:“你三叔公那帮子老家伙倒是好对付的,难对付的是,印风也参与一起了,外头阎王可以挡着,只怕他带了精锐的死神军,到时,就护不住你,至于你妈。找到她的尸体,你按照我给你的法子,烧了,这样黑白无常就会去前去抓拿她下府。”
他顿了下:“虽然你妈被迫行凶,生前有不少造诣福祉,最好的下场就是再轮回,这生是没法再来,不过,这比魂飞魄散,永世不得超生要来的好。”
我莞尔一笑:“嗯。”
离道子没想到我会是这样的态度,片刻怔住。
我扯了下他的手:“那现在该往哪走?”
自己全然相信他了,反正什么事都是他安排妥当了,我照着办就是。
他眸子快速地掠过一丝尴尬之色,右手重新燃符,再取出罗盘,端详一会,他用手指了指祠堂那边。
“应该就在祠堂后边的竹林的方位,应该就埋在地下,等会我会挖出来,你见机行事。”
他牵着我,步履缓慢,语速极快:“听着,竹属木,木生火,等会你在竹林烧尸体,是不成的,反倒引火上身,一定要把尸体引出竹林,千万不要往东边跑,东属木,木曰伸展,木为人形,易惑人,你看见谁都不要相信,甲乙时辰前一定要逃离竹林,那时竹势大增,怕是你会困入竹内。”
说真的,我听得一头雾水。
可离道子怕是讲不完,喋喋不休,根本不给我插话的机会。
“刚胜柔,故金能克木,这个你拿着,遇到横生出来的竹子,那都是虚影,但伤人为实,铜属金,这把秦朝的铜刀受过万民祭拜和动物的鲜血,戾气重,鬼魂也怕它,拿着傍身,也能砍下竹影。”
他说着,就塞了一把弧形的刀,有刀鞘也是铜的,镶刻着简单的纹路,我看不清楚,只是用手摸出来的感觉罢了。
这话,我大概能懂,便握住铜刀,点了头。
“现在处于立春,万物复苏,那里局势会险恶得多,你千万小心,辰月时分,阴气入土,乃人气衰而入墓之象,世人哀之,涕,哭皆为金,故而,你若是不慎丢了铜刀,只要放声大哭,或者将鼻涕涂于眉间,就可顺利脱身。”
离道子这话说着又变回了以前的古涩难懂。
不过我还是努力地听懂了。
“等等。”他突然停住。
我不敢有所动,眼观八方,耳听四周。
时间一久。我手心出了汗。
离道子燃着了几张符箓。
幽蓝色的火焰活了一般,往桥上飘去。
当那火焰一到桥头,如同烟火,轰然盛开,昏黑的前方,点点黑斑飞了过来。
那是什么东西?
我瞪大眼睛,想看个仔细。
当那黑斑穿过火焰时,我才知道,那是一支支黑色的箭矢!
天啊!那铺天盖地的黑箭以闪电般的速度飞来,心想,我们肯定会被捅成蜂窝的!
☆、87.那你嫁给我。
正在这千钧一发之际,离道子从容不迫地走到旁侧的竹丛,把新长出的嫩叶摘下。
我焦急如焚,却又不好说他。
他横空取出一小瓷瓶子,往拿嫩叶里倒了倒,然后,对着我一洒。
冰凉的水珠淋了我满脸。
这下,我就火了:“离道子,你干什么?”
他满不在乎地扔掉那竹叶:“鬼迷心窍,朝露之水澄净无比,能净化你眼底的污秽。”
“嗯?”
往左瞟眼,那些箭矢根本就不存在!全是幻觉!
我松了口气。
“刚才,我说的,记住了?”他牵着我往桥上走。
把自己听懂的部分与他说了说,他蹙了下眉头,又尽量挑重点跟我讲了一遍。
直到我们走进祠堂,都没有瞅见任何一个可疑人物,周遭太过静谧,反而令人心惶惶的。
祠堂的大门照例大敞,门檐下的两盏大红灯笼今夜却熄了火,黑沉沉的,像是睡着了。
我们的脚踏进那略高的门槛。越过了第一道贴有门神的红木大门,就能直眺大堂中的供奉高台,在高台的左右两侧,梁上悬着两支绕绕弯弯成塔型的长寿香,不必看那红点,光是闻到刺鼻的香味,就能知晓它正在燃烧。
“咣当~”
倏忽地,一声铜锣,把我心都给惊地蹦出了胸膛。
我和离道子同时止步。
前方高台就在刚才的一瞬间,突然冒出了两个脸上均是浓墨重彩的人,一人穿着以黑为主色的蟒袍,袍中纹有流水与金龙,另一人则是身穿青衣。
显然是唱京剧的角儿。
他们两个吊着大大的眼睛,瞪着我们。
我手下握紧了离道子的手。
“咣当~”
二声铜锣,那两个角儿竟然舞蹈着手脚,尖起嗓音,唱了起来。
“自从我随大王东征西战,受风霜与劳碌年复年年。恨只恨无道秦把生灵涂炭,只害得众百姓困苦颠连。”
“枪挑了汉营中数员上将,虽英勇怎提防十面埋藏!传一令休出兵各归营帐,此一番连累你多受惊慌。”
“今日里败阵归心神不定。”
“怎奈他十面敌如何取胜?”
敢情我们两个来这里就是为了听戏的?
我嘴角抽搐,正想叫离道子绕开他们,往后头的竹林去。
这时,那头的唱腔戛然无声,一对水袖飞了过来,卷住我的双脚。
离道子飞快地投了个犀利的眼神给那两人,也没顾我,飞了身去。
那花旦用力一扯,我登时扑倒,身子被拖往高台那边。
我连忙拿出刚才那把铜刀,弯腰,迅速地割掉脚上的水袖。
幸好这水袖轻轻一划,就割开了。
脱身后,瞧见那花旦被离道子缠上,而地上空有一件蟒袍在地。
我连忙贴墙站着,不敢轻举妄动,也没上去帮倒忙。
离道子的动作干脆利落,左手的指甲咻地变长,将花旦的水袖割掉七零八落,另外右手甩符,结手印,嘴巴极快地张合。
没几秒,青衣内青火窜起,火星升空,高台右侧的长寿香的红点一灭,轻盈的青衣飘落在地。
“夫君大人,不错!”我嫣然一笑,夸他一句。
却没留意,旁侧的墙壁显出了一个人形,一只模糊不清的手捂住我的嘴,一手扣住我的脖子,劲道极大,一下就把我拉进了墙壁里。
我竟然穿墙?真是,太神奇了!
身子一穿出。
那人就放开了我:“华笙。”
嗓音柔和,话里带着戏谑。
一听,我就认出来鬼。
我冷地笑说:“听闻鬼王也跟着胡搅,原来竟是真的。”
印风的身影从黑暗里显露了出来,他身着赤红古装,腰带镶嵌了章纹玉石,脚蹬黑色靴子,目光凌厉霸道,如同血染战场的王者。
他嘴角挂着谑笑:“你三叔公开口帮忙,我怎敢不给你面子呢?”
“明人不说暗话,有事就说,没事,放我出去。”
“真是狠心,许久不见,我们不也该好好叙叙旧吗?”他撩拨起我的发丝。
真是!他不是爱苏幻曦爱的死去活来吗?这又是想闹哪样?
印风一把抓住我的头发,用力一扯:“你忽悠我够久了吧?”
“我只不过指了条明路给你走!”我礼貌地微笑。
用眼角余光捕捉周围的环境,发现自己好像被关进一个漆黑的盒子里,视线只能看清印风一鬼。
自从印风上回给我忽悠后,我倒觉得他不足为惧。
“明路?什么明路?”
他拉着我的头发,把我的脸凑近他的脸,只见他满脸阴沉。
头皮都要被他给扯拉开来了,疼。
我尽量把头往他那儿靠,减轻痛感,并小心应付:“苏幻曦前些日子找了我,你不知?”
“我有你想知道的事情,如果你亲我一口,我就告诉你。”
印风显然不想提起苏幻曦的事情,倒是一脸坏笑地看着我。
这是,移情别恋?不会吧?他不会有什么诡计吧?抓住我来要挟离道子?那他肯定不会成功的。
我不屑地瞥了一眼:“你又不是我肚子里的蛔虫。”
“赶脚陈和吴莉丽是怎么死的,我和离道子那臭道士之间的往事,还有,你妈现在在哪里。”
他不紧不慢地说着,眸子一直盯着我,嘴角挂着一抹不易察觉的奸笑。
“从你嘴里吐出来的,我怎知真假?”
“反正我们都亲过了,再亲几回,也不碍事,不过要是你错过了。”他停顿下来,不怀好意地笑了笑:“可能你会死不瞑目。”
这话倒也合理,反正亲一下又不会死。
可,心想离道子在外拼杀,我却在这里给他戴绿帽,这心里有点不太舒服。
我冷下脸,狠厉地瞪着他:“那你干脆杀了我,否则,我杀了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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