蚀骨冥妃 (凤唯心)

龚矅天正要继续问，萧璟就讽笑道:“龚侍郎，这里不是公堂，黎小姐也不是犯人！”
殷芷狠瞪他一眼，要不是他，她怎会遭龚矅天逼问？
她有耐心与龚矅天废话，是因为形势于她不利，她也不希望他追查下去。
“你先回府，明日便可见到她。”萧璟笑看殷芷，意思再明显不过了。
“信你一次！”殷芷凛声道。
她懒得掺和在他们之间，也不管萧璟会如何处理，只要结果令她满意。
萧璟定看了殷芷片刻，倏地绽开一抹夺人心魂的笑容，“除了信我，你别无选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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殷芷为免引人注意，绕过将军府的正门，打算从后门进府。
但还没走到后门，她远远就看到有个人，鬼鬼祟祟地在门口徘徊。
殷芷目力极好，认出这人是原主的另一个贴身婢女月菱，自原主出事就失踪了。
她唇角上扬，扯出冷得渗人的笑容，无声地走到月菱身后，阴测测道:“你在等谁？”
月菱听到殷芷的声音，整个人都僵住了，似有一股寒意自脚底板蹭蹭而起，
她瞪大着眼睛，不敢回头，牙齿直打颤，“你、你是小姐吗？”


第8章 活得不耐烦了

“是不是，一看便知。”殷芷掐住月菱的肩头，强迫她转过头。
“啊——”月菱对上殷芷阴沉的脸，肝胆欲裂之下，尖叫不止。
“再吵，我拔了你的舌头！”殷芷厌烦不已，恶声威胁。
月菱被唬得不敢再叫，哭求道:“小姐，奴婢不是故意要背叛您的…………”
殷芷眉梢微挑，“你倒说说看，是如何背叛我的。”
月菱道出大婚当日她和人里应外合，谋害原主，事后，她趁乱逃到黎若芸安排的住处躲藏。
“告诉我，你在等谁？”月菱现在明显在等人，殷芷断定背叛原主的，不止她一人。
“没有、没有，奴婢没等谁。”月菱把头摇如拔浪鼓，明明吓得要死，却不肯供出那个人。
“不说？应该快出来了吧？”殷芷语带威胁道。
“小姐，奴婢真的没等人，害死您的人是若芸小姐和元公子，求您放过奴婢！”
月菱挣扎着要下跪求饶，殷芷顺势松开手，冷眼看着她跪在地上，磕得头破血流。
刚好这时，后门开了，一个身材矮小的妇人提着一只包袱，神色慌张地走了出来。
这妇人正是原主的奶娘刘嬷嬷，她看到殷芷，脸色瞬间惨白，“小姐、您、您怎么在这里？”
“这话应该是我问你！”殷芷皮笑肉不笑道。
月菱冲刘嬷嬷大喊:“刘嬷嬷，小姐变成鬼了，你快跑啊！”
刘嬷嬷跌坐在地上，颤声道:“月菱，小姐是人。”
“什、什么？”月菱懵了，若非以为殷芷是鬼，她也不会把事情抖漏出来。
这时，从后门涌出数名侍卫，他们是被月菱的喊声惊动的，而看守后门的人，早就被刘嬷嬷支开了。
“这两人盗取府中财物，把她们拿下！”殷芷夺下刘嬷嬷手里的包袱，命令道。
“是，小姐！”众侍卫领命，将刘嬷嬷和月菱拿下。
殷芷让侍卫把她们押到她的住处，便把人都屏退。
她用匕首挑开包袱，见里面全是原主的衣物，面色愈沉。
不过才几日，黎若芸就按耐不住，是嫌死得不够快？
“小姐，奴婢被猪油蒙了心，不该偷您的衣物让月菱去典当。”刘嬷嬷还不知月菱已供出背叛原主的事，企图以偷窃来粉饰罪行。
殷芷目光一凛，直射向刘嬷嬷，“我耐心有限！”
言下之意，再不说实话，就别怪她采取特殊手段。
这几日殷芷的变化，让刘嬷嬷提心吊胆，现在更被殷芷的目光，骇得通体发寒。
她踌躇片刻，哆嗦道:“是若芸小姐让月菱找奴婢拿的。”
“呵，黎若芸要我的衣物做什么？”殷芷说这话时，把目光移到月菱身上。
月菱攥着衣角，低下头，“奴婢只是听命行事，其他的一概不知。”
殷芷本不想再使用术法，毕竟今日耗费太多鬼力，对附身之体损伤极大，但她现在耐性全失。
她用力捏住月菱的下巴，迫使月菱与她对视。
“说！”殷芷声音带有极强的蛊惑性，眸子闪烁着诡异的蓝光，令月菱沦失了心神，说出了黎若芸的阴谋。
“既然她活得不耐烦，我就成全她！”殷芷听后，冷冷一笑。
她思索了一下，把包袱摔在月菱身上，“她要，就给她！”


第9章 这种人该死

月菱神色呆滞地拿起包袱，木木地点头，“是，小姐！”
殷芷口中疾念着，以咒语的方式，对月菱下达指令。
末了，她重拍了月菱的额头一下，冷叱道:“去吧！”
月菱一个激灵，从地上爬了起来，拿着包袱，同手同脚地往门口走去，如同没有灵魂的傀儡一样。
刘嬷嬷看得目瞪口呆，待月菱离开，她才反应过来，颤手指着殷芷，“你对月菱做了什么？”
殷芷拿着匕首，阴笑着走向刘嬷嬷，“想知道？”
刘嬷嬷撑着身体，惊恐万状地往后退，“你、你不是人、不是小姐，不要过来…………”
殷芷将匕首抵在她心口，“是或不是，你很快便知。”
“不要杀、啊——”刘嬷嬷刚开口，匕首就没入她心口，化为凄厉的惨叫声。
“像你这种人，该、死！”殷芷目露狠意，加重手中的力道。
刘嬷嬷仗着自己是原主的奶娘，经常在府中胡作非为，原主顾念情分，一直睁一只眼、闭一只眼。
没想到她为财所诱，怂恿与她关系不错的月菱，一起背叛原主。
刘嬷嬷断气后，殷芷抽出了她的魂魄，拿了张纸、将其镇在纸里，随手放在一边。
殷芷想起郑林，它的魂体随时都会爆破，便将它从玉镯里移了出来，同样镇在纸里。
她咬破手指，把血滴在纸上，叠成奇怪的形状，拿到黎霄的灵堂，埋在香炉里。
殷芷双手合十，口里念念有词，直到香炉上冒出一层薄雾，才作罢。
做完这一切，殷芷脸色苍白、遍布薄汗，似虚脱般。
一天之内，耗费太多鬼力，已经超出这具身体的负荷。
若非想知道是谁招来郑林，目的又是什么，殷芷也不会如此费心。
她歇了一会，才走出灵堂，七日后，郑林的魂体才稳固，到时再来审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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翌日，晚菱果然回来了，是萧璟让人送她回府的。
“小姐！”晚菱见到殷芷，眼泪狂涌不止。
“回来就好。”殷芷颔首，淡然道。
“小姐，奴婢昨晚怎么了？为什么他们都说奴婢杀人？”晚菱哽声道。
她仍惊惧不已，只记得自己去灵堂找殷芷，刚推开门，一道黑影迎面袭向她，她便失去意识。
岂知，她醒来，人已在巷子里，满身血污，未等她反应过来，就冲出两名男子，硬说她是凶手。
殷芷怔了一下，总不能把鬼附身的事告诉晚菱，只得意简言赅道:“你中邪了。”
“中、中邪？那奴婢有没有杀人？”晚菱脸色愈加惨白。
殷芷皱眉，她不习惯跟人解释，要不是看出晚菱确实忠心，也不会费心帮她洗脱嫌疑。
她沉默了片刻，才道:“没有！”
殷芷的回答，不足以让晚菱信服，但殷芷明显不想告诉她，她不敢多问。
“此事与你无关，你不必介怀。”殷芷瞥了晚菱一眼，难得道出安慰之语。
晚菱没有被安慰到，心里更加难受，露出比哭还难看的笑容，“谢谢小姐。”
殷芷有些烦躁，正要让晚菱退下，晚菱似想起什么，急忙拿出一封信函，“小姐，这是璟王爷给您的信。”
晚菱自是无缘见到萧璟的面，信是萧璟的侍卫给她的。
殷芷接过信，正要拆开，管家就慌慌张张地跑来:“小姐，不好了！”


第10章 把人交出来

殷芷没问发生何事，径自把信函拆开，上面只有四个字:‘勿管闲事！’
她不禁冷笑，萧璟当她喜欢多管闲事？若非那鬼附在晚菱身上，又明显冲着她来，她自不会多管。
不过，她倒有些好奇，他是如何让龚矅天放人的，龚矅天怎可能轻易妥协？
管家年纪不大，刚任管家不久，经验尚不足，不知该如何处理府外的纷乱。
见殷芷无动于衷，他急得不行，“小姐，外面来了很多人，要您交出晚菱。”
他说这话时，偷瞥了晚菱一眼，不敢说杀人凶手之类的话。
“小姐，奴婢——”晚菱知道是死者的亲属闹上门了，惊慌不已。
殷芷打断她的话，淡淡道:“去把自己拾掇干净。”
管家还想说什么，殷芷却转身走进寢房。
晚菱无措极了，只得回自己的屋子，见管家跟在她身后，“林管家，你有事？”
管家见四下无人，才问道:“晚菱，昨晚怎么回事？门卫看到小姐追着你出府。”
晚菱跟扎了刺一样难受，慌乱地摇头，“没有、没有。”
“有什么不可说的？”其实殷芷跑出府的事惊动了管家，他生怕有事，带了侍卫去追，却追丢了。
晚菱攥着沾了血迹的衣角，低头不语。
管家继续问:“你随侍小姐左右，可知她为何突然变了一个人？”
殷芷的变化，令全府的人都很困惑，背地里都在议论此事，管家也不例外。
“林管家，小姐没变！”晚菱不自在道。
管家欲再问，背后寒意突起，好像有人以阴冷的目光盯着他，他急忙转身，却空无一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