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独自面对三五个菜,破天荒地觉着无胃口,二人就算是以比武的方式结束分争,两厢情愿,伤者无怨。但攸冥乃只手遮天的神人,佩玖即便再厉害也定是敌他不过的。
踌躇良久,我还是决定出门寻他二人,一方是我中意之人,一边是与我从小穿一条裤子长大的师兄,谁被伤了,亦或者谁伤了谁,与我而言都是难以接受的。
不料这厢我前脚将将跨出千古流芳,脑中便感受到一股通灵之术,是花红师妹的声音,她道:“师姐,速速来木英殿,我快不行了!”
通灵之术乃成华门的独门秘术,因门中弟子不时会出山行侠仗义,为民除害。师父担心我等出门在外途中遇险,却又不能得以及时搭救,遂授予我等通灵之法。此法要能通灵传音,那便必须是危急关头通灵之术方能启动!反之,若只是为捉弄同门师兄弟,通灵之术是不会生效的。
因此,在收到花红师妹通灵之语时,我心中不由一紧。她此时能召唤通灵之术,说明她身处险境,我飞身火速赶往木英殿,究竟是谁敢在我门中撒野?
心中惊涛骇浪,惶恐不安,怕去晚了花红师妹遭遇不测,所以未及通知师父就只身前往。我抄近路飞身穿过一片树林,两个池塘,用最快的速度终于抵达木英殿。大步流星朝殿门走去,伴随着一声急迫地喊声“花红!”推开木英殿大门。
刹那间,眼前之景象吓得有些慌乱,地上被鲜血染得通红,花红自身更是鲜血淋漓。我飞身扑向已倒在血泊中的她,轻轻将花红扶起,忙唤道:“花红,是谁伤了你?”
彼时花红已是气若游丝,嘴角之血源源不断向外流出,口齿不清道:“师……师姐,救……救我!”
我双手有些颤抖地为其注入真气,提着一颗心连连点头:“好,好,师姐这就请师父来!你坚持住。”
我输了足够的真气给花红,起身欲再以最快的速度请师父前来搭救。岂料,我只觉胸口一阵疼痛,那将将还气若游丝的花红一掌已将我打到门槛边上。
花红明明嘴角还溢着鲜血,力道却大得惊人,直至她披头散发似疯了般持长剑直逼我咽喉,我一个闪身险险避开,才问:“花红你这是何用意?”
花红完全不理,双眼赤红,犹如傀儡般又朝我杀来,我灵光一闪,欲出门前去禀报师父,再看四周不知何时已布满阵术。
我二人像是立于另外一个空间般,周遭场景变幻莫测,乌烟瘴气!红花还是不依不饶的袭向我,招式可以说是毫无章法,持刀乱砍,嘴里还念着:“我要杀了你,我要杀了你!”
我拂袖躲过刀刀致命的攻式,幻出灵力之波施法控住无花,见她暂且已不能动弹,只是张嘴犹如野兽般嘶吼,嘴中鲜血仍在流出。我有些手足无措,不知花红受何人加害,竟成这番模样。
无奈之下,我只得就地打坐,欲破这阵法。正当我聚精会神找阵眼之时,花红竟冲破束缚,一声惊天动地的嘶吼全力一剑朝我砍来!我不由地大惊,生死关头,情势所逼,我只得化出桃木剑予以抵挡。
奈何,奈何我本只是拔剑自保,只想将花红的剑给挡开。不曾想,随着刀剑相碰声响起的竟是花红最初的话语:“师……师姐,救……救我!”
下一刻,再看花红,我的剑已莫名其妙地插在了她的胸口上!
☆、第48章 洒盐纷飞惑朝夕
直至一身震耳欲聋的嘈杂声:“杀人了,死人了!”,我方如梦初醒,木讷地看向周边,四周青山绿水,空中阳光灿烂,地下人山人海,花红鲜血琳琅双眼紧闭已重重跌倒在地!
我早已是目瞪口呆、大惊失色,难以置信眼前之场景。与我对战的不是衣衣么,我不是已经赢了她么,不是已过一日了么?为何我依然身在比赛场,花红又为何成了我的对手?
我看着各式各样往赛场狂奔而来的人,双脚无力,眼中模糊,只得急急后退,连连摆手:“不,不是我,我没杀花红师妹,我没杀她,你们相信我!”
“比个赛也下如此杀手,天理难容,天理难容!”
又是无数声乌央乌央的“天理难容!”,花红死了,我也看见是我亲手杀的,就此事而言,我无力辩驳,只得愣在原地哑口无言。赛场混乱一片,我分不清究竟这是梦,还是刚才见到攸冥、佩玖才是梦。
随着人群中不少人的指责,谩骂,一阵掌风活生生将拥挤的人潮劈出一条路子,我双目已是游离状态,只看见个身材高大而不显魁梧的人急急走来,双手按住我肩膀,听他道:“尘尘,一切皆发生得太快,此事绝非寻常,你要相信自己!”
而我,脑中画面已停在长剑刺穿花红胸口的那一幕,嘴里一直重复着:“我杀人了,杀了自己的师妹……”
那日,攸冥怎么去处理场上的混乱我不得而知,师父如何安抚来宾我亦不得而知。我只晓得有无数人举着刀剑欲将我杀之而快,说是替天行道,说我丧尽天良竟为夺得崆峒印不惜残害同门师妹。
还有人道,前日里见我将师妹掳去小树林里,之后久久不曾出来,随即二人便发生了口角之争。我还以重金贿赂花红,似是有什么见不得人之事被花红知晓,我耿耿于怀,遂痛下杀手!
我还记得那日我脑瓜子一片模糊,只是盯着花红早已冷去的尸体发愣,诚然是我亲手杀了她,就算别人肯原谅我,终其一生,我自己也不会再有释然。
再后来,我好像被攸冥广袖一挥给弄晕了。这次我虽晕厥,脑中却仍有意识,强迫自己快些醒来,不再给自己任何做梦的机会,因为我怕我以为只是梦一场,然而却不是梦。
醒来时,我一个猛翻身,嘴里大喊:“花红!”,已起到一半的身却被攸冥快速给按住,他喊到:“尘尘!”
我这才将目光移到攸冥脸上,目光如炬,一字一句道:“究竟怎么回事,我要听全过程!”
攸冥表情极为严肃,严肃中又透着几丝冷意,见他捏紧拳头,似在竭力控制什么,许久后,他终于平复心情,缓缓道:“你中了阵中阵!”
我疑惑:“阵中阵?”
攸冥又说:“此阵的阵眼就是花红!”
我终于问出困扰于心的问题:“这事说来好生奇怪,我将晓薇击败后,迎战我的不是衣衣么,何时变作了花红?”
攸冥眼中冰冷再次闪过,手中的杯子不知何时已被他捏成粉末。精致的脸上依稀可见疲劳之色,见他生气起来,让人有种承重的压抑之感。
又是一阵沉默,他再次说道:“你说晓薇之后同你比武的是衣衣,然我们看到的并非如此,衣衣本想出战,但最终被天君拦下,花红主动请的缨!她将将飞上云端,便被你一剑刺中。”
我大惊,心中激动万分:“怎么会?并非如此!”
攸冥安抚我道:“我知道,我知道,你先别急!且说说衣衣与你对战后发生的事。”
之后,我花了小半个时辰将晓薇之后衣衣的出场,其间的打斗,以及次日我醒来后见佩玖出现,花红使出通灵之术向我求救挨个儿与攸冥道了个清楚。
攸冥随着我的描述始终沉思,我叙述完毕,他舞动薄唇道:“阵中阵的直接启动者就是花红,你觉着与你对战的乃是衣衣,此为一阵,之后你收到花红的求救引诱,此为二阵!”
我依然困惑:“可花红灵力尚浅,如何操纵得了阵中阵?”
见攸冥看着我忽然冷笑起来,我激动地自问自答:“花红并非一人,此事也并非临时起意,而是一场有计划,有预谋的布局谋篇!”
攸冥点头!
我思索了好一阵,又道:“可此人这么做目的何在,我与花红无冤无仇她何以至此,竟甘愿搭上自己的性命!杀了我,对她有何好处?”
闻言,攸冥不语,只是起身负手而立于窗边,答非所问扔了句:“往后,我绝不再给任何人接近你的机会,不管是谁,居心叵测者——死!”
我心中似暖流爬过,会心一笑。仍觉得惊魂未定,又问:“想必场上已是一团糟了罢?花红师妹果真,果真去了么?”
攸冥转过身,一双眸子无比清明,伸手拂过我眉间,嘴角微微一笑,乃道:“你师父用崆峒印暂且为其续命,只是当下尚不能言语。昨日你光顾着自责,许是不知晓后来之事罢?”
我一阵傻笑:“诚然!那你作何处理?”
攸冥云淡风轻道:“那些人缺乏透过现象看本质的慧眼,心术不正,不适合修仙,我特意给他们寻了处依山傍水之地潜心修炼。”
我笑而不语,不就广袖一挥把人给扇飞了么?竟还说得如此诗意。
早膳过后,攸冥道他有些事需得同师父商讨,遂去了师父的旧故里。自方才攸冥拂过我眉间起,我便晓得眉间之物怕是去不掉了!
我哀怨而又惆怅地立与小窗前,见蕉叶有被雨水打过的痕迹,我寻思着昨夜肯定下了一场暴雨,被雨水冲刷过的花草格外地精神,园中花开正盛,落英缤纷,草长莺飞煞是好看。
此番美景,今我忍不住嗟悼一番,花红既有一线生机,说明事情尚有挽回之地。究竟是何方神圣几次三番欲将我置之死地?我虽不学无术,但往日里也算是爱好和平,尊老爱幼,偶尔也会持强扶弱,何时惹来的杀身之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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