攸冥:“那好,正好我以死谢罪!”
借着月光,见离地面已不过百米远,电闪火光间,我急声甚至带着哭声道:“我原谅你,原谅你,你快幻出灵力!”
声音悲壮如山,凄凉而婉转,话音还环绕于耳边,便感受到一股巨大的灵力将我二人包围,攸冥在粉身碎骨之前,终是幻出修为,抱着我安然无恙地着陆。
此番他平躺在地,我四仰八叉趴他身上,大口大口地喘着气,一颗心好似已蹦到了脖子处,惊魂未定,一时缓不过神!
半响后,我爬起身,狮子吼道:“攸冥,你混蛋!”
一个不及防,我人又被攸冥一把拉进怀中:“是,我混蛋!”
我终是没出息地哭得一把鼻子一把泪,乌央乌央道:“你说,你说你有事就说是呗,何以至此,你快吓死我了!不理你了,我这就走,你混蛋!”
攸冥居然爽快地放开我,我起身边哭边寻路,才发现四周乌漆墨黑的,遂又带着哭腔吼道:“这他妈是哪里啊!路又在哪里?”
攸冥不知从哪里掏出一颗鸽子蛋大的夜明珠,瞬间照亮四周。走近我伸手抹去我满脸的泪花,轻声道:“看把你急得,往后还说就此别过?还说我这心里没你?”
我忽然有种失而复得的感觉,一头栽进攸冥怀中,大声嚎道:“证明你心里有没有我需要用死才能证明么,你要有病就赶紧治,以免将来我守活寡。”
攸冥又抱紧我了些:“不这样,你这倔脾气能这么爽快的消气么?”
我怎么有种被框了的错觉,哽咽道:“我若不原谅你,你真会一头栽地上么?其实,我也并不是心胸狭窄,你念旧情,将魔君尸首完好无损地存着也并无不妥之处,只要你像我言明真相,解释清楚,我,我还会跟一已故之人较劲不成?”
攸冥又抱紧我了些,炙热的气息飘过耳旁:“傻瓜,这会儿你倒是通透。我当然晓得你会原谅!因为……你舍不得。”
攸冥语毕,双手轻轻将我头抬起,低头,用力地吻下,一遍又一遍。炙热的吻席卷而来,我又中了他的美男计,沉沦其中,也沉醉其中。
许久方被攸冥放开,我喘着大气:“都快窒息了我!”
攸冥无奈地连连摇头:“如此美妙人生,竟被你说得这般粗鲁。”
攸冥扭头查看了番四周,缓缓转头:“今晚我们不回去了,好么?”
我不解,问:“为何?”
攸冥忽然笑得晴方潋滟,嘴角划过一丝玩味,牵着我道:“尘尘,你就不会想我么?”
脑中一声轰隆响,一抹红晕瞬间爬上脸颊,迅速蔓延至耳根,我窘迫地垂头盯着脚尖,许久方自牙缝中挤出句:“也,也不是不想!毕竟,双休能长修为嘛!”
闻言,攸冥搭在我肩上的手忽然无力落下,他脸上表情换了好几颇,终是长叹气:“尘尘,你可真是语不惊人死不休!得让你赶快回来才是。”
我:“啊?”
攸冥反倒笑得爽朗清举:“没,意思是一会儿让你多长点修为。”
我:“……”
攸冥携着我一个闪身,我再睁眼时,眼前一切皆是眼熟,洞中明亮闪烁,周遭摆设依旧如初,不是苍梧渊又是哪里。我自行寻了个地坐下,禁不住说:“都说狡兔三窟,你贵为烛龙,到底有几个窟?”
攸冥边整理床铺,边回我:“你在哪里,我就在那里?”
这话倒是令我颇为受用,撇嘴道:“尽会说些哄姑娘的话。”
攸冥转身坐在榻上,眉开眼笑,答非所问:“娘子可要就寝了?”
我未忍住,词不搭调问“你是如何得知那人调虎离山,你可认得那巨蟒?”
攸冥自行拉我坐到榻上,缓缓说:“那日因我急事缠身,一时不查,导致你误入深渊,险些良成大错。昨日夜里我在你身上施了法,往后只要你一运功,我就会察觉。”
昨日夜里,我不是做不到他么?动作倒是麻利,我愣愣地点头,又问:“那蛇呢,你可知?”
攸冥顿了顿,似在神思,须臾,高深莫测地摇头道:“暂且不知!”
八荒内竟出现了攸冥不晓得之人?着实算是稀奇。攸冥一声:“尘尘,明日你还要比武,今晚我们早些歇息,你道如何?”
我欠抽的脱口而出道:“只是休息?”
一时大意,那厮已将我按至榻上,意味深长道:“也不全是……”
☆、第45章 哪能闲过好时光
苍梧洞中时光快似流水,天不亮我便翻身下了榻,象征性地对镜贴花黄,当窗理云鬓。不料竟瞥见眉间那红花细不知何时又冒了出来,仔细打量,较上次而言形状发生了些变化,居然冒出来两片花瓣,色彩好似更加娇艳欲滴。
我一时大惊,忙问攸冥:“这玩意儿何时冒出来的,上次在樟尾山不就已经除去了么?”
攸冥似是早已发现,遂见怪不怪道:“碧潭池水只能除去由后天而生的东西,自身所带的本就不能彻底消除!”
我一时激动,扭头问攸冥:“自身所带?那我这并非自身所带啊,本就是后天冒出的嘛!”
攸冥转了转眸子,酝酿良久,已只是笑而不语,我禁不住瞪向他:“这么说前些日子你在框我?明知不可为却硬将我掳去樟尾山。”
这次攸冥笑得很是和顺,直径抢过我手中的木梳,娴熟地替我理顺秀发,口齿伶俐道:“也不能这么说,你执意要抹去,我劝说无果,也只得由了你罢!”
我自是不信他这般说辞,扭头反问:“仅仅如此?”
攸冥继续摆出他那招牌笑容:“正好樟尾山花开正艳,景色宜人,早就想携你前去看上一看了。”
我:“……”
我再三要求下,攸冥施强法暂且替我隐了去,但他道此举也只管一时,若我强力运功,此花细便会再冒出来。这可难倒我了,当下正是比武好时节,不能全力以赴我又该如何是好?
我偷偷摸摸回到宋山时,天刚蒙蒙亮,自阿彩火红的身躯上见卯日星君自遥远的山头升起。天边无数云彩皆被染的血红一片,如一朵朵孕育而生的彼岸花,加之多日来我心中的那块石头终于落下,而今心情颇为畅快,此番再这看霞光万丈感觉别有一番风味。
我趁路上无人健步如飞钻进千古流芳,临走时让攸冥晚些再来,他只是皱眉道:“男大当婚女大当嫁,并无不妥之处,此事我会尽快处理,再不会让你心生惶恐!”。因我忙着赶回来比武,遂未将他的话往深处理解。
这厢我心情大好,外头刀剑相撞声也觉着清脆入耳,就连比武者策各式各样的坐骑在云中穿梭嚎叫我都觉着如歌如谣。我琢磨着趁开场之前去慰问佩玖伤势好得如何,若能再拐弯抹角替攸冥给他致个歉,也算是圆滑了我对佩玖的愧疚之意。
一路前往雨纷园,途遇花红师妹,这次她不似上次那般失态,反倒提着桶水巴巴地追上我,上气不接下气道:“师,师姐,你昨晚一夜未归,可是在跟那攸冥神君幽会?”
闻言,我脚下一滑,险些跌倒,心虚地问道:“休要胡说八道,你师姐我是那种人么!”
花红似得了天大好消息般,肥大的身躯的凑到我耳根子边,悄悄道:“我都看到了,神君还……唔,唔…”
不待花红说完,我忙将她嘴捂住,扭头看四周无人,心叹好在没被别人听了去。轻轻松松将花红撸到小林子中,利落地掏出存放已久的玉石无数,又自兜里搜出好几条以往自佩玖那儿抢来的金链子。
再将大把私人财产呈到花红面前,我故作镇定地清了清嗓子,义正言辞道:“花红师妹你这话说得也忒不中听了,怎能算幽会呢?我不过是与神君探讨探讨苍生罢了,这话可乱说不得。我总觉着钱财乃身外之物,左右这些玉石、金链放我身上也怪沉的,不如给你,你也好换几身新衣裳穿,你道好否?”
花红两只眼睛直勾勾盯着我的手中的金光闪闪,乐得两眼只差眯成一条缝,傻笑着看了我一眼,撮着双手迅速将玉石装入囊肿,竟还巴巴地说:“瞧师姐这话说得,有事师姐吩咐一声即可,怎还浪费这么些宝贝,如此贵重之物,我怎好意思收下。”
说是一回事,手上却不见半分犹豫,这场景令我禁不住长叹息,果真不是一家人不上一家门,造孽啊!
我怀着忐忑的心情踏步进入雨纷园,以我对佩玖的了解,以往此时他定是在睡懒觉。推开房门,不曾想房中竟是空空如已,并未见到半个人影,我很是疑惑,这久他总是神出鬼没的,也不晓得在忙个甚。我随意问了个打扫院落的师弟:“可看见你佩玖师兄?”
那师弟思索了须臾,老实巴交道:“今日一大早我去给师父泡茶,正好遇见师兄去给师父请辞,说是有急事须出去一趟,他还说,比赛有你就可以。”
请辞,所为何事?我又问:“你可知你师兄所为何事,芜荒可有跟随?”
师弟低头似在回想,半响后终是摇头道:“这个师弟不得而知!”
我怀揣着满脑的疑问出了雨纷园,佩玖与我自幼便长于成华门,无亲无故,此番他走得如此匆忙,究竟被何事所牵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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