连默:“……”
与此同时,连母在百忙中发现了结界的问题,低头看看尚且无知觉的夫君:如果让他知道自己在儿子面前做这样的表演,他肯定会羞得学小儿子离家出走。想到这里,连母一只手轻轻覆上连父的眼睛,轻柔地吻着,另一只手在背后画了个弧,一道紫色的光晕从她的指尖飞跃而出,形成了一个新的封声结界。
声音是没了,但是外面的气氛已经酝酿到了让人脸红心跳的程度。粗神经的墨璃始终睡得很好,并不知情,但连白却被老哥身上的低气压镇压得动都不敢动,躺在鱼缸里欲哭无泪:为什么我还没睡着呢?睡着了就不会这么受折磨了,谁来给我一棒子打晕我呗?
知道颜朵并没有开门的打算,连默也并没有借着修为的便利强行破门:刚刚不小心冲动了,现在仔细回想一下,没有成亲仪式跟凡间的无媒苟合差不多,这样太委屈她了。
带着一身的低气压,连默绷着脸走回瀑布的下方,仰起脸,让冰凉的水珠溅在自己身上,清冷的感觉让他慢慢平静了下来。回头看看各个紧锁的房门,连默挑了挑眉,完全没有心理负担地又把龙王叫醒了一次:谁叫你偏殿的房间造得少了呢?万一晚上朵儿还是羞答答不肯开门,难道要我自己独自裹着毯子在空地上看星星晒月亮?
淡定地看着兽王又把前殿打塌了半边,连默满意地带着一个精致的帐篷离开了:虽然不怎么厚道,但是欺负这个二货王叔居然蛮有成就感的,难怪他儿子闲着没事也要让他爹炸毛两回,下次带媳妇过来一起试试。
变成被团刷boss的兽王“……”
整整一个中午,颜朵趴在床上翻来覆去,抓耳挠腮抱着被子打滚,怎么也睡不着。总觉得下一刻,门就会突然被推开,然后扑进一只饿狼来。虽然平时亲亲摸摸什么的她十分随性,但碰到真枪实弹的情况,颜朵就怂了:据说第一次很疼,非常疼,疼得难以用语言形容。
十本小说里九本都会写女主第一次会是多么疼,然后男主或霸道或温柔地继续下去,直到女主适应为止;剩下那本的女主则是天赋异禀,身体韧度堪比橡胶,硬度堪比钻石,无论身体被掰成多么扭曲的姿势都不疼,还让男人食髓知味,永远不腻,永远如初。
颜朵自认不是女主,所以天赋肯定是没有的。况且穿越前的她就坚决奉行先婚后爱,现在这种疑似无媒苟合的状态总是心里没底。无关信任,只是心里总觉得缺了点什么。
翻到最后,颜朵觉得没力气继续了,干脆托着腮帮子趴在床上,晃悠着腿等待隔壁的公婆播种完毕。滚床单什么的,先拖一会儿,以后……等到了以后再说。
午睡的时间说长不长,说短不短。兽类一族不讲究什么晨昏定省,怎么舒服怎么来,连父对造狼计划又比较积极,所以亢奋的时间比较长,直到晚饭时间点快过了,才意犹未尽地云雨暂歇:不知道这次播种下去,能不能收获一只小雪狼?
颜朵一直竖起耳朵听着隔壁的动静,听到开门的声音之后,赶紧从床上跳起来,落地的时候因为趴床时间过长带来的麻痹感险些歪倒。扶着床穿上鞋,颜朵深呼一口气,推开了房门。
首先映入眼帘的,是一个几乎与周围的环境融为一体的帐篷。这个帐篷不知道是由什么材质组成,放在地上岿然不动,却又随风轻晃,就像是大自然里的植物一样,一呼一吸之间却又十分幽静,悄无声息。帐篷的口大开着,隐约能够看到连默侧躺在那里,闭着眼睛静静小憩,身体随着呼吸微微起伏,整个画面美得就像一副宁静的水墨画。
不过这份宁静在连默睁开眼睛的那一刻就被打破了,看着他那还有些发红的眼睛和略显别扭的遮挡姿势,颜朵准备继续推门的手顿时定住了:某个饿狼似乎还没冷静下来,我是不是开门开早了……
幸好下一刻,连父连母就相携出门了。不愧是高阶修士,看起来完全就跟没发生过什么事情一样。嗯,虽然这样说听起来似乎在嘲笑某人,但事实的确如此,高阶修士的身体十分强悍,损伤什么的愈合很快。
“伯父伯母……”声音跟蚊子一样哼哼着,如果不是修士耳聪目明,很容易错过去。
“是朵儿啊,我们在里面都听见了。既然那个臭小子擅作主张拿了圣旨,那你就改口叫爹娘吧。”连母举起纤纤玉手,把垂到脸侧的碎发轻轻抿到耳后,然后妩媚一笑,被滋润过的她此刻就如雨后的莲花,分外明艳。
与此形成鲜明对比的,是听到之后瞬间萎靡的连父:都听见了听见了见了了……所以是自己不行了吧,几千岁不是还很年轻吗?怎么做事的时候媳妇老走神呢?
“爹娘……”颜朵小心地往门里再缩了缩,自以为做得很隐蔽没人发现:连父头顶上乌云都积压了一片了,感觉随时都会电闪雷鸣,现在靠上去会不会有危险啊?
察觉到大儿媳妇明显的畏缩,连母脸上温柔地笑着,在背后狠狠地揪住连父腰上的肉拧了一把。连父跟过电一样打了个哆嗦,迅速站直了身子,恢复了平常的面瘫表情,一脸冷漠高贵的模样,仿佛刚才那个沮丧的人不是他似的。
目睹了整个简直能媲美魔术的过程的颜朵:“……”
此时,连默也掀开了帐篷的门帘,迈着沉稳的步伐走了出来,走到离颜朵五米远的时候,微微一顿,然后强作掩饰转了个弯,走到瀑布底下重新给自己来了个冷水浴。
原本严阵以待以为要有一番苦战的颜朵:“……”
原本严阵以待准备定住儿子的连母:“……”
觉得同是天涯沦落人的连父:“……”
终于迎接到父母的连白:“……阿嚏!”终于能出来了,没想到作为一朵水生的莲花,居然有一天会因为不能从水里出来而郁闷。
胡乱抖了抖叶子,甩掉身上的水,连白狼狈又迫不及待地从水里爬出来,朝着父母狂奔而去,一路留下湿哒哒的脚印:没有爹娘压制的老哥好可怕,刚才压力好大!
被连白身上滴下来的露珠呛了一下,墨璃抖抖耳朵打了个喷嚏。当连白哗啦一声从水里出来的时候,墨璃闭着眼睛颤颤巍巍地站起身来,跟梦游一样跟在连白身后,身体软绵绵得走得跟飘一样。当连白停在爹娘面前的时候的时候,它一个猛子扎在地上,瞬时趴好进入了梦乡。
连母习以为常地揉了揉连白的脑袋,对于每次小儿子碰上大儿子都像老鼠遇见猫的行为已然习惯了。其实儿子虽然修为算不上顶尖的,但给人的压力却是顶尖的。作为莲花的变异王者墨莲,他从出生之际,无时不刻给人带来一种致命的危机感。从小到大,她这个当母亲的都不敢多碰他几下,因为这个毒完全是无差别攻击,亲疏不论。
安抚了小儿子的情绪之后,连母的视线转向大儿子的方向。连默依然微微昂着头站在原地头也不回,任凭瀑布溅落的水珠打在自己的脸上,眉峰微蹙,带着一抹散不去的愁容,嘴唇紧紧地抿着,腰部却怎么挺直,宽大的袍子掩盖住了他的尴尬,但浇不息他心中的火热。
对着连默的背影犹豫了片刻,连母叹了口气。这种事情就算是父母也不好直接插手,甚至说破也是徒增尴尬,还是让他自己冷静一下吧。
于是,颜朵就发现大家集体一转,有说有笑地离开偏殿直奔御膳房,偌大的偏殿里,除了她,只剩下某个还在降火的人。
“……”
☆、第 63 章
不敢贸然上去增添他的火气,又舍不得把他丢下,颜朵小心地走上前去,轻轻地捏住了他的衣角,安静地陪着他站在那里,心里有几分担忧,却又有几分自得:这算是自己有魅力的表现吧?
一盏茶的工夫过后,连默的表情终于放松下来,翻转手腕慢慢握住了颜朵的手,把她拉到身侧揽着,深吸一口气确保冷静下来之后,一路向御膳房走去。
颜朵歪着脑袋靠在他的身上,感受着他身体仿佛随时会沸腾的热度。
推开御膳房的大门,迎面而来的是饭菜的香气,以及……摆在桌子上一筷子未动的满桌佳肴。
“老哥,你们好慢啊!”连白饿极了,在两人推开门的那一刻就抄起了筷子,犹如风卷残云一般眨眼间清空了两盘,还不忘抽空喂墨璃。连父连母只是手里捧着一杯茶,静静地坐在那里啜了一口,微微一笑,刹那间的感觉如傍晚的夕阳,灿烂而不灼热,这一瞬间的温暖,这并不需要千言万语。
颜朵深深地吸了一口气,回以一个大大的笑容:这,就是家的味道啊!
吃过了丰盛的晚饭,介于某个不厚道人的建议,大家集体刷兽王去了。
“啊啊,你们可来了!”很神奇地,兽王这次居然没有睡觉,而是挠着头一脸焦躁,魂不守舍地在书房来回走着,差点把结实的地板走出两行脚印。看到他们来了,兽王跟见到救星一样扑了上去:“弟媳赶紧的,要生了!”
大家不自觉集体顿住脚步,环视四周:生了?谁?怎么一点动静都没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