趴在司云肚皮上的小团子拉长身子伸了个懒腰,虽然它可能没有腰。而后,它转而看向那艘不断晃荡的飞行法器,好奇地问颜朵:“那是在做什么啊?”
颜朵看着小团子澄澈的大眼睛,咽了口唾沫:“他们……咳,在划船。”嗯,这个答案不算说谎,只是不怎么具体而已。
小团子歪着脑袋,或者说圆滚滚的身子的上半身,好奇地看着晃荡不停的飞行法器,天真地说道:“好像很好玩耶!我们也试试吧?”
颜朵:“……不了,那样很晕的,而且对飞行法器不好,容易坏。”
“哦。”小团子听话地点点头,只是表情略显沮丧。
一直在安静地当毛毯的司云抬起头来,用四个爪子把小团子抱紧:“划船我做不到,但是摇床我还是可以的。”说着,它把尾巴小心地收好,用力把脑袋往上一抬,而后迅速仰倒,小团子在它的肚皮上颠了一下,乐得咯咯直笑:“很好玩啊!”
于是,司云就开始安静地把自己当做是一个尽职尽责的摇篮。
颜朵见两人已经忘记了“划船”的话题,就转而继续围观剧情。只可惜剧情信息严重匮乏,颜朵没有看懂这个戏到底是怎么回事,于是歇了继续围观的心思,把视线再度转回比武台,准备研究一下其他妖修的战斗情况。
她锁定的小比武台上,有两个妖修正在战斗,其中一个修炼的是火系法术,而另一个明显是草木妖修。这么明显的属性克制,那个绿衣妖修明显不占优势。
不过,这世界上永远不缺意外。比如,就在颜朵觉得胜负已定,准备转去看别的小比武台上的比赛时,绿衣妖修突然放弃了攻击,只加固了周身的防御,然后无比热情地追着火系的棕衣妖修跑起来,一副要抱抱的架势。
照理来说,棕衣妖修只要连续使出火球术,就能轻易地把绿衣妖修打下台去。可不知道为什么,他像是被什么东西吓到了似的,捂着鼻子拔腿就跑,满场转圈,完全没有对战的念头,看那架势,似乎恨不得直接从比武台上跳下来。
在比赛没有结束之前,比武台周围是有结界保护的,想跳下去也要先喊认输才行,被追的棕衣妖修却完全忘记了,只是捂着鼻子慌里慌张地跑着,连方向都辨别不出来了。
于是,慌不择路的棕衣妖修一头撞在了透明的结界上,因着自己用力过猛,反作用力过强直接碰得头破血流,张开胳膊仰面倒地,眼冒金星口吐白沫,一副命不久矣的样子。
幸而在他失去知觉之前,他还记得说出“我认输”三个字。不然,这场磨难,还要持续很久。这场比试,终于以一种啼笑皆非的方式结束了。
颜朵虽然看得挺乐呵,但是根本就没有看明白,也搞不懂棕衣妖修为什么那么恐惧,于是转头看向白泽,等他揭晓答案。
白泽朝着那个小比武台看了一眼,摇摇头叹了口气,指着那个还在口吐白沫的妖修对着小辈儿们说道:“如果没有绝对的修为压制,不要随意挑战自己的天敌。这种天生存在的压制属性,没有一定的实力是解决不了的。就像那只屎壳郎,即使修成了人形,依然承受不了香樟木的味道。”
终于恍然大悟的颜朵:“……”
顿了一下,白泽又语重心长地指着另一个小比武台继续说道:“还有,如果不是对对方动了凡心,亦或是走投无路之时,严禁使用□□术!别像你们的柏师叔那样,忘了自己雌雄同体,结果赢了比赛,多了个孩子。不对,还多了一个丈夫。”
颜朵继续:“……”贵界好乱……
当然,这么不正经的比赛还是很少的,颜朵觉得笑够了,就顺势移开了神识,决定不能继续蹉跎下去。
虽然自己目前修为不错,但架不住对连默一见钟情的女修太多,而且她们明显没有放弃,不过是战略性撤退而已。谁知道她们会不会找个机会卷土重来,带着帮手以多欺少?
为了防止她们闹出什么幺蛾子,还是继续提高自己的实力为妙。
颜朵挣扎着准备起身练习,被连默很轻松地一按,就趴回了他的怀里。几次三番之后,她就放弃了,决定先恶补理论知识,练习什么的,躺着也能行。
无视掉在自己身上滑来滑去的爪子,颜朵用心观摩着一个榜上有名的火系修士的招式。此人的绝招是火云针,每次手一扬,就是漫天针雨,打在身上还会产生爆破的效果,对法器的防御有很强的破坏作用。当火云针足够细的时候,肉眼已经无法辨别了,若神识不够快,甚至躲不开那一招。
这种攻击范围甚广的招式颜朵很是好奇,就侧躺在座位上,拿着几个精铁傀儡人做实验,尝试了一番之后,颜朵无奈地放弃了:招式模仿起来其实不太难,只是凤凰之火太过强悍,同样是火灵力,把它注入幻天绫罗纱还好,若是像那人一样,把火灵力直接打出去,结局只有两个:烤全熟,或者烧成灰。
☆、第 165 章
他山之石可以攻玉,但显然不是每块石头都适用。自己的血脉之力太过强悍,太精细的招式学不太来啊……咳咳,这不是炫耀,绝对不是。
对着差点被自己烧成焦炭的精铁傀儡人大眼瞪小眼,半晌,颜朵幽幽地叹了口气:拿着喷火器点蜡烛,果然不是人干的事。
既然他山之石不太合适,颜朵只好发掘自己的血脉传承。过于专心修炼的她,没有发现其他观战台上的女修见到如此凶残的情形之后,纷纷捂着脸打起了退堂鼓。
救命啊这情敌太凶残了,虽说爱情价更高,可命都没了,拿什么去爱?天大地大,小命最大,她们只是想撬个墙角,不是活够了想去死一死。
在一旁抱着颜朵的连默,也在见缝插针地修炼中。两人设好结界之后,时不时对战一番。不得不说,这观战台当真宽敞,活动起来丝毫不会感到不便。
至于那些女修,连默可不在乎她们在想些什么。如果她们敢对颜朵出手,他就会用实际行动告诉她们,自己的字典里没有“不打女人”这一条!
一道道剑气呼啸着,与一道道火焰漩涡激烈冲撞,彼此互不相让。因颜朵血脉强悍,在短时间内倒是能跟连默拼个旗鼓相当,但时间一长,还是会落于下风,然后愿赌服输,乖乖地在结界里变成小雏鸟的样子,仰躺在他的怀里摊开翅膀,任揉任搓。
凤凰血脉觉醒之后,她就再也不担心掉毛了。
连默伸出一根白皙修长的手指,轻轻地在颜朵的肚皮上挠着。
当初,就是这么一个灰扑扑毛茸茸的小东西,带着自己摆脱了永远困于莲池的命运。看着小小的她努力伸长两个短短的小翅膀试图抱住自己的手指,连默觉得心都要化了。
切磋间隙的休息时刻,即静谧又幸福。因为结界的隔音作用,周遭十分安静,仿佛世界只剩下了他们两个人。
司云仰躺在座位下方,依旧在尽心尽力地晃动着肚皮,小团子趴在他的肚皮上笑累了,伴着这柔和规律的晃动,昏昏欲睡,不一会儿便进入了梦乡。司云见状,小心翼翼地把身子拱了拱,团成一个球,把小团子圈在中央,抱住蹭了蹭,也开始闭目养神。
至于云兽会不会累,谁知道呢?
贝儿原本还想跟白泽求抱抱,但每当靠近白泽的时候,总感觉背后一寒,有种大事不妙的预感。出于自保的本能,它只得沮丧地趴回座位下方,与司云保持三尺的距离,没精打采地舔着爪子:还有几个月才能出去找吃的,肚子好饿。
在贝儿饿得舔爪的时候,刚下场调息的湘洺整个人都慌乱了。尽管他一次次地告诫自己,当初那番话只是对手想动摇自己的计策,可接下来的比赛中,他依然忍不住盯着贝儿看着,并因为它往白泽的怀里扑而愤怒。
一想到自己可能对贝儿动了心,湘洺的心里顿时惊涛骇浪:虽说我的性子可能不太爷们,但是也不至于看上一只都没化形的灵兽吧?而且,那还是一只契约兽,命拴在别人的身上,想带走都没办法。
转念一想,湘洺又觉得这种事情似乎也不是完全无从解释。想当初,自己天生神力,却不知道如何控制,结果不小心把自己从小一起长大的小青梅给拥抱出了全身粉碎性骨折,用了最好的药也在家里躺了整整三年。从那以后,就再也没有女修敢跟他一起玩耍了。
为了打发修仙以外的时间,湘洺就跟灵兽或者男修一起玩耍,但是无一例外,凡是跟他亲密拥抱的,无论是灵兽还是男修,都会全身骨折,至少在床上躺个半年才能恢复。于是,连男修也不肯跟他玩耍了。
更令他无奈的是,这种天生神力根本是他无法控制的,有时候在危急关头,他反而会丧失这种力量。无奈之下,掌门只好挑了一些皮糙肉厚又比较温顺的灵兽给他当玩伴,然后定期派人清扫被他不小心抱死或者洗死的灵兽。
原本他以为自己这辈子就这样了,谁知道却能碰上贝儿这么抱也抱不死,洗也洗不死的灵兽。毫无疑问,贝儿对自己来说,是一种比较特殊的存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