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看着观战台被这些歪瓜裂枣的传音符淹没,周围人看她的眼神也越来越怪异,苏苏恼羞成怒,拿起一个传音符朝着颜朵甩过去:“你这个小人,还能配上那个帅哥?识相点自己离开吧,不要让我动手!”
小人什么的,的确不好听,但是把小和人拆开理解的话,还是不错的。心情很好的颜朵,十分温柔地回复苏苏:“我的确比你年轻,谢谢夸奖。”
回复完之后,颜朵把苏苏的传音符往连默手里一丢,扎进他的怀里蹭来蹭去地求安慰,表情十分委屈,完全看不出她刚刚把人家讽刺了一顿。
不过蹭着蹭着,她自己反而忍不住笑出声来:这个苏苏,比穿越的女主的功力还低,跟她吵架都觉得是浪费时间。衷心希望她及时收手,我现在只想赖在连默怀里享受一下相公身上的清香,完全不想跟别人吵架。如果她非想吵架的话,唉,即使懒得出手,我也可以出手一下下,反正咱女主都抽过了,不差一个连演员表都没登上的炮灰。
苏苏恨得要死,但她需要先把那些传音符解决掉,因为连默发出去的传音符数量是她之前发出的十倍之多,几乎场上所有的歪瓜裂枣都开始一边声称同意她的表白,一边质问她其他人是怎么回事,这么当众遍地撒网未免太不把自己放在眼里,必须一颗红心向着自己才可以接受。
看着那些家伙对着自己抛媚眼,苏苏恶心到不行,恨不得指着这些家伙的鼻子破口大骂:老娘会看上你们?也不照镜子看看自己是什么德行!
他们当然不知道自己是什么德行,因为有自知之明或者能看透苏苏性子的那些人根本不会把传音符的内容当真。因着苏苏“翻脸不认人”,这些人说话越来越难听,越来越露骨,苏苏斗嘴斗不过他们,气得哭了,嘤嘤着扯着长老的袖子求公道。
虽然看不惯苏苏的行为,但门派总不能因为这件事丢了颜面。无奈之下,长老通过跟对方的带队长老谈话,把那些咋咋呼呼的人压了下去,就算他们心怀怨恨也不管了,先把事态稳定住再说。
苏苏见长老那么厉害,果断扑上去抱大腿,请求长老把那个跟自己抢绩优股的女人教训一顿,最好能把那个帅哥抢回来。
一旁的师姐无声地后退两步,把自己的道侣藏在身后,决定以后坚决不能带着道侣跟这个师妹见面。而没有带道侣的师姐师妹们,则下定决心永远不跟苏苏讨论自己的道侣,以免被这个不知羞的丫头撬墙角。
长老毕竟见过了很多蠢人蠢事,很淡定地对苏苏的要求完全置之不理:这要换一个人,苏苏未必不能达到目的。可这个女修的契约兽深得湘洺师叔的喜爱,若是伤了那个女修,进而影响到那只契约兽,湘洺师叔那边不好交代啊!这么多年过去了,好不容易让大家忘记了水淹观战台的壮举,如今又要重蹈覆辙吗?丢人丢到五界所有人面前,很光荣吗?
见长老对自己的要求置之不理,苏苏咬了咬嘴唇,气呼呼地顿了顿足,窝在一边的座位上,抱着膝盖撅着嘴巴,满心的不高兴。
长老以为她放弃了,暗自舒了一口气,感叹小辈儿不好带,下次就算门派贡献值再多,也不带这些孩子了,太闹心了。
殊不知,苏苏并没有放弃,她只是在等人而已。她的神识一直盯着比武台,当一个黄衣女修结束比赛,离开比武台准备调息的时候,苏苏立刻发过去一个传音符,然后看着那个黄衣女修,一脸期待。
长老见苏苏没有死心,也没心思教育她。毕竟苏苏是另一个长老的孙女,他也不好说什么重话,只是心里想着,年轻人的世界,他真是不懂啊,好好地找一个没主的人去追,很困难吗?
黄衣女修接过传音符,眉心一皱,瞥了苏苏一眼,抬了抬下巴,表情十分不好:当初我说欠你一次人情,你就让我这么还?帮你把你心上人的老婆打跑?你这是在逗我?
苏苏双手合十,摆出拜托的架势:拜托拜托,我只有这一个愿望了。反正其他的愿望,我可以找别人实现。
虽然对苏苏的要求很不看好,但想着帮了这一次之后,就不会再欠这个麻烦的家伙人情,黄衣女修就绷着脸转向了苏苏指的那个观战台。还没看到颜朵,她就被清逸出尘的白泽慑住了全部心神:好帅!
白泽察觉到黄衣女修的视线,回眸一笑,立刻把那个黄衣女修迷得晕晕乎乎的,连教训颜朵的事情都忘得一干二净,就那么轻飘飘地回到了自己的飞行法器上,一路傻笑个不住。
颜朵定睛一看,那黄衣女修的飞行法器,正是之前那腥气冲天的大鱼!此女审美观真是与众不同啊!
“那是一只千余岁的花斑金猫。”见颜朵有些错愕,白泽就在百忙之中解释了一句。
颜朵愣了好一会儿才反应过来,那只猫指的是黄衣女修,那这一切也就说得通了。看着那艘鱼形的飞行法器,颜朵不禁感叹,连飞行法器都要做成鱼的样子,猫对鱼果然爱得深沉。
回想起黄衣女修痴迷的眼神下掩盖的疯狂与暴虐,颜朵眉头一皱:“她会不会是个麻烦?”苏苏的动作太过明显,颜朵想装作不知道都不行。
白泽摇摇头,笑得高深莫测:“不麻烦,反而是好事。”话说,最近有几个单身的族人来着?
“好事?”颜朵茫然了。
☆、第 164 章
连默抱着她舔了舔脖子,又吮了吮她那精巧的耳垂,直到觉得解馋了,才停下来给颜朵解释:因为白泽经常引来桃花,那些单身妖修都在他那边挂了号,只等从他那些桃花中挑一个追过去,解决自己的终身大事。反正桃花就在那里,妖修们各凭本事就是。而被缠得不行的桃花,也就没有时间找白泽麻烦了。
“白泽就从没想过要找一个道侣吗?”回眸一笑就是一朵桃花,完全不该单身这么久啊!
连默附在她的耳边压低声音:“他早就有道侣了,该知道的都知道,但桃花不知道。这是那些单身妖修拜托的,为此,他们付出的代价可不小呢。”
颜朵:“……”
还没等颜朵感叹白泽这种为族内单身汉做诱饵的无私奉献的精神,就听见观战台外阵阵风声呼啸而过,一大波神识蜂拥而至。白泽习以为常地让周围的小辈儿后退三步,然后给每道神识展现了一遍黄衣女修的影响,附带血统资料。
颜朵很清楚地看到,当黄衣女修的血统资料显现出来的时候,有两道神识居然跟逃命似的急速退散了。
追着神识看过去,颜朵才恍然大悟:这两道神识,分别来自于一只灰毛鼠,和一条白鲤鱼。
灰毛鼠本能地对猫咪有恐惧感,而白鲤鱼已经抖成一团了。回想起黄衣女修那个鱼形的飞行法器,颜朵不禁对其深感同情。
她不知道的是,白鲤鱼极度恐惧的真正原因,是他在那飞行法器上感受到了鱼骨的气息,明显是活生生被祭炼的,而且那鱼骨的血脉跟他很接近,没准就是他的某个远亲。一想到被人剥皮炼骨,白鲤鱼就觉得整个脊梁骨都在冒寒气。
几道神识彼此冲撞了一番,最后有三个人选确定下来,排在第一位的,是一只蓝尾狐。在成功击退其他对手,获得挑战优先权之后,他那细长的眼睛里闪过一丝幽光,嘴角轻轻抿起:又见面了,小猫咪。
说起来,兴许是孽缘吧。五界魁元榜开始之前,蓝尾狐在百里外的无崖山上拿到了一株酒香花,那只花斑金猫也想要,就假扮风尘女子追着他跑,说是要用一夜春宵换那朵酒香花。蓝尾狐虽然对一夜春宵没有兴趣,但看她的眼睛灵动地眨巴着,就想知道她打的是什么主意。
结果,他大失所望,花斑金猫不过用迷药放倒他,就拿着酒香花跑路了。吐出口中加料的酒水,蓝尾狐的表情很不好:我难道还不如一朵花吗?
本来想把那只不识货的小猫逮回来教训一顿,结果自己的飞行法器出现了故障。等到修好之后,那只小猫咪早就逃得没影了。满心郁闷地赶到这里参加魁元榜的比赛,没想到居然有意外惊喜。
拿了他的东西,就代表交易成立了。蓝尾狐舔了舔嘴角,决定用行为告诉那只小猫咪,有些人的帐,是赖不了的。
估摸了一下自己的胜负率,大致计算出可以浪费的时间,蓝尾狐整理好衣服,御剑直奔小猫咪的飞行法器而去,见无人开门,直接撞门而入,并把猫咪之外的其他人全部定住扔了出去,行为十分简单粗暴。
一直外放神识看戏的颜朵嘴角抽搐地看着那个飞行法器很剧烈地颤动了一下,然后隐约传出了几声喝骂,到后来,咒骂声渐渐变了味道,最后似乎是被什么堵上了,飞行法器开始有规律地颤抖起来,忠实而直观地表现了里面人所做的不和谐运动的频率。
颜朵:“……”如果没记错的话,不是应该先追求桃花吗?追着追着追床上了是怎么回事?快进得有点过分吧?
看着周围恨不得跟鱼形飞行法器保持千万米的距离,却迫于空间有限而在原地战战兢兢的其他飞行法器,颜朵也替他们胆战心惊:如果不是之前的比赛已经淘汰了很多人,空出了不少空间,这飞行法器哪怕只是晃荡一下,都会造成大规模空中连环交通事故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