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这时,一身黑衣的女子推门进来;“墨歌见过殿下。”
君墨闻问道;“如何了。”
“放翁试过许多方法,却还是于事无补。如今只有思疾尘自己解开阵法,我们才可以进去。”
君墨闻薄唇微抿,眼里闪过一抹担忧;“让放翁继续想办法,务必要保她安然无恙的出来。”
墨歌顿了顿,有些疑惑的问道;“殿下,思疾尘虽是思离子的弟子,但对如今的我们来说,她即使死在这里也并不影响大局,殿下……”
不等她说完,君子闻停下正在喝茶的动作;“墨歌,你似乎越来越多话了。”
察觉到君墨闻语气中的暗沉,墨歌连忙垂下头;“属下不敢。”
墨歌退出房门,放翁早已等在了外面,见墨歌神色不对,他连忙上前问道;“殿下有什么吩咐吗?”
“殿下命你继续想办法。”
平时君墨闻很少向他们这些属下下命令,如今却给他这样一个难以完成的命令,放翁脸上闪过无奈,还是应道;“我明白了。”
墨歌转述了君墨闻的命令,走出几步,又停下了脚步。
“此次你务必要尽力而为,至少要保下思疾尘,殿下对她……有些不一般。”
第五章 带她回京
“母妃…母妃……”
诺大的殿中,白色的纱曼垂了满屋,半大的孩子跪在冰冷的棺幕前哭喊。
周围无数冰冷的目光射在那孩子的身上。
“淑妃姐姐不在了,三皇子还这样小,这从小没了母亲,可怎么办呢。”站在一旁的美艳妇人抹着眼泪,暗中看向那孩子的目光却满是恶毒。
跪着的孩子还是那样跪在冰冷的地上,对周围的冷嘲热讽丝毫没有反应。
他只是静静看着眼前母妃的棺椁。
十多年,没有母妃的庇佑,无法想象那样小的孩子怎样在满是阴谋的皇宫里活下来。
可他,活下来了……
习惯了伪装,习惯了宫中的阴谋与规则,他一个人独行,入眼皆是黑暗。
“三殿下。”耳边一声清冷的唤声他眼前浮现出那双清冷的眸子,不是官员的阿谀奉承,没有各方势力的尔虞我诈,更不是罪恶与贪婪,那样清澈。
“思疾尘。”
君墨闻轻唤出声,手指微动,手边的笔顺着桌沿滚了下去,发出一声轻响。
缓缓睁开眼睛,君墨闻从书桌上坐起身来。
看清四周的环境,他伸手捏捏眉心,自己竟然是在桌案前睡着了。
多年来一直是这个梦,每次都在无尽的黑暗中,直至尽头。
这次却是不同了,他……竟然梦到了她。
离思疾尘进那宅子已经过了七日时间,今日便是她为自己所定的最后期限。
城官看了看守在宅子门口的墨歌,踌躇半晌还是上前道;“这位大人,今日已经是第七日了,不知……三殿下有何打算?”
他还记得,那个白衣女子进宅院时说过,七天时间,若她没有出来,就连同这宅院一起烧掉。
如今……
城官叹了口气,看样子,那名女子也对这瘟疫没了办法。他不得不打探一下三皇子的心思,若他真不声不响把三皇子的人同那些得瘟疫的人一同烧死。那后果他一个小小城官可还承受不起。
墨歌冷冷瞥了城官一眼,声音冰冷;“城官大人急什么,这最后一天不是还没有过去吗?”
不等城官再上前询问,墨歌蓦然转身跪下;“殿下。”
城官诧异的转身,便看见缓步而来的君墨闻。
今日,君墨闻竟是亲自来这宅子前等待。
惊讶之际,城官更加好奇那名白衣女子的身份,能让皇子亲自在门外等待的女子,这可是连京城贵女门都不敢想的殊荣啊。
站在门前,君墨闻面上一派平静,心中却隐隐不安,感觉到手心的汗湿,他暗暗自嘲,没想到自己也有为一个女子忐忑不安的时候。
君墨闻静静站在宅子前。
见皇子都这样站着,其余人更是不敢怠慢,随在君墨闻身后等待,眼巴巴盼着那扇门能动上一动。
却不想这一站就是好几个时辰。
眼看太阳就要落山了,一直没有动过的君墨闻终于动了动身子。
她……还是没有出来。
他定定看着那门,缓缓道;“叫所有的士兵过来,想办法把门砸开。”
“这……”城官闻言,惊的一头冷汗,硬着头皮劝道;“殿下…,这里面可都是身患瘟疫的人,若是再次将门打开,让那些病患出来了,这瘟疫可能就再没有办法控制了。”
“一切由本殿负责。”君墨闻扬声,一种与生俱来的高贵让众人不由心生臣服。
就在城官踌躇之时,一直紧闭的院门却从里缓缓打开。
“阵法消失了。”放翁松了一口气,在一旁道。
听到放翁的话君墨闻蓦然转身看向敞开的大门,他立刻抬步上前,不期然迎上从门内走出来的思疾尘。
思疾尘清冷的眼里闪过一丝疑惑;“三殿下?”他怎么会在这儿,这里聚集了所有得瘟疫的人,众人应该都是有多远躲多远,君墨闻跑到这里做什么?
再次看到那清雅脱俗的身影,几日来压在心中的那抹担忧终于散去,他不及多想一把扶上思疾尘纤瘦的肩膀;“姑娘可还好。”
似乎思疾尘也没有料到君墨闻会有这样的举动,她一顿,立刻抬手推开他,后退一步拉开了两人的距离。
“络城瘟疫已解,从今日起,不必再封城了。”扔下一句话,思疾尘抬脚就向外而去。
君墨闻也不阻拦,跟在了她的身后。
感觉到跟在身后的人,思疾尘垂下眸子,今日洛城的太阳比往常烈的多,她只觉一阵晕眩,脚步不稳下,她一个踉跄。
不等她反应,便落入了一个温暖的怀抱里。眼前一片模糊,那种晕眩敢不减反增,思疾尘暗道不妙,她这次倒真是托大了,意识渐渐模糊,她终是失去了意识。
放翁连忙走上前探了探思疾尘的脉像,暗暗松了一口气;“思姑娘只是劳累过度,并无大碍。”
墨歌也上前一步,看着在君墨闻怀中昏迷的女子;“殿下,朝中动静不太稳定,我们如今是否先回去。”
君墨闻低头看着安静躺在他怀里的思疾尘,那苍白孱弱的模样不由让他收紧了手臂,他目光沉了沉;“带她回京。”
第六章 三皇子府
这里冰雪苍茫,是长年不变的寂静与寒冷。在这样的地方,一座无名的庙静静卧在一望无际的白雪中。
十四岁大的思疾尘坐在院子里,掂了掂手中方从酒窖带出来的陈酿,冲着进来的少年遥遥一举。
“思疾志,喝吗?”明明还是稚嫩的嗓音,却带着冰雪的清冷。
叫做思疾志的少年上前一把夺过她手中酒壶,毫不客气的就着灌了一口。
辛辣入喉,驱赶了身上的寒冷,他抬起袖子擦擦嘴,对思疾尘道;“小丫头,我说过多少遍了,要叫我师兄。”
思疾尘凉凉瞟他一眼,没有说话。
见思疾尘沉默,思疾志在她对面坐下;“怎么,想什么呢?”
“师父……又在喝酒了。还在为那个人。”
思疾志不以为然的哦了一声。
……
“师兄,想下山吗?”
思疾志看看思疾尘,一脸理所应当;“当然想,众生百态,人就活这一回,谁不想看看。”
转动着酒杯,思疾尘蹙了眉;“你说……师父是动了心,动了情,才会空放着一身才华,在这苍茫山落魄。师父那样的人,都会因为情之一字伤情至此,若是我们遇到,会怎样?我不想落到这般境地。”
思疾志收起脸上的玩世不恭严肃下来;“你的意思是,你不想下山?你的病还要找师父的旧友帮忙,你必是要去寻的。”
说着他又笑了笑,轻松道;“别瞎操心了。和我这个风流倜傥的美少年独处了这么久,也不见你春心萌动,你那冷淡的性格,要说情,啧,难啊!
他放下酒壶;“不久后你师兄我就要下山了,我不在,你可要好好照顾师父。”
那一年,她目送着师兄的背影,苍茫山上便只剩了她和师父两人。
时间过的太快了,转眼就是两年。
之后,是师父的离世。
最后,她如师父所说,被君墨闻请下山。
独独留了那座空了的庙宇,和一成不变的雪。
明明梦中感觉不到冷,她却微微有些瑟缩。
不知过了多久,那写一成不变的雪景终于渐渐消失。
恍惚间好像有人在叫她的名字。
从睡梦中醒来,也许是睡久了的缘故,思疾尘的头脑十分昏沉。
抬起一只手覆上已经汗湿的额角,她缓缓睁开眼睛。
“思姑娘醒了?”一个温和的男声询问道。
躺在松软的被褥里,四周雅致的陈设精致而素静,淡淡的熏香缭绕,四周一片宁静。
思疾尘看着君墨闻起身去桌边,修长的手指捏着茶杯,将还泛着温热的茶水满上。
将茶递到思疾尘的手中,君墨闻自然而然的坐在了她身旁,一双眼睛直直看着思疾尘略微苍白的容颜,眼里带了隐隐的怜惜。
思疾尘下意识蹙了下眉;“这里是哪里?”
她记得她本在洛城为得了瘟疫的百姓治病,那日终于将病情稳定下来,她走出了那座宅子,之后……
她应是体力不支昏倒了吧?
“这里是三皇子府。”
三皇子府?
“我为何在你的府邸?”思疾尘语气淡淡,虽然是问向君子闻的话,却是漫不经心。
“姑娘在络城陷入昏迷,闻又实在是急于回京,便将姑娘带了回来,也方便照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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