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就是钱宇君说的代价吧。
画面再次闪烁起来,知道石夫人的欲望强烈,但她如今身上只有普通人的心智却还来敢跟自己谈条件,却还敢来,她对母亲的这份爱子之心和坚毅十分的佩服。
想到这,她手一挥就拒绝了她的要求。
就如今的情况而言,不见才是最好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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钟羽楼储物室内。
赵卿醉小心的取出一个玻璃瓶,瓶内这团红色的气体属于前朝的一个大学问家。她将气体托在手中,对着它道:“韦景牧现在的这个情况,你可知道是怎么回事?”
红色气体闪了闪,随即暗了下去。
她又找出好几个学富五车的大文豪来,但没一个人知道。
“这些人都是凡人,他们怎么会知道韦景牧如今的这个情况?”
“也对哦,他现在是在钟羽楼。”
“不对啊,他这个情况在未进入钟羽楼的时候就有了,是他在凡人时候的情况。”
“那他们怎么会不知道呢”
再次找了几个人来问,还是不知道,她无奈之下只好放弃。
她坐在书桌上慢慢的思考,一时看向水晶墙,一时看向……钟羽集市。
此时已经是白日,虽沐浴在日光下,常年的黑暗导致钟羽集市带着几分阴沉,想到现在无所顾忌,她果断的走了进去。
赵卿醉站在黑色大钟旁,伸出手抚摸着黑色钟身,一排排白色的字迹出现,等她再仔细看,却什么都没有。
她又仔细看了看,摇了摇头,刚才应该是眼花了。
“你似乎有心事”熟悉的声音从身后传来,她的心一紧。
转头就见一身白衣的韦景牧站在她身旁:“石家举家搬走,过上了普通人的生活。他日后会娶妻生子,一辈子衣食无忧。而钱丛君夫妻恩爱,也算是幸福了,你有什么可担忧的呢?”
“是啊,故事总算到此结束了,他们后半生的如何得靠他们自己了。”
确认是韦景牧,她轻笑:“我担心的不是这个,今天黑影来说了一番莫名其妙的话就走了,我心下不安,出来走走。你的伤看来是好的差不多了?”
“嗯。”韦景牧也伸手去摸大钟,却在快要触到钟身的时候伸回了手,“那里倒是挺适合我养伤的。”
“那就好,听黑影的口气,接下来的事情有的我们忙了。”
不知是不是因为他也来了钟羽楼的缘故,她怎么也看不穿他身上是怎么一回事。看到面前的大钟,她突然灵机一动:“对了,我刚才伸手好像看到钟身上有子,等我仔细看的时候却什么都没有。你要不也把手放上去看看?”
韦景牧伸手右手:“也好。”
说着就放了上去,一瞬间,黑色的钟体上出现了两行字:丁丑癸丑丁巳癸卯和丁丑甲申丁巳癸卯。
这两排白色的字体闪了闪,随即消失不见。
韦景牧的脸色立刻大变,赵卿醉惊讶:“怎么了?”
他摇了摇头:“没事,突然想起来我的伤还没有好彻底,我先回去了。”
赵卿醉目送他的背影离去,没有阻拦。她知道肯定跟刚才的那一排字有关系,可仔细看了看,那似乎是两个生辰八字。
生辰八字
难道是他的生辰八字?
韦景牧是真的回了‘钟’字号房,一路上,他的右手都紧紧地握着。若是回自己的房间,他生怕控制不住自己会发脾气,乱摔东西。
原来是这样!
真的是这样,看来黑影说的事情指的是我了。既然如此,他应该把我不能去李家和宁王府的禁锢给解开了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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韦景牧伤好了之后做的第一件事就是去了宁王府,感觉到他的异常,生怕他再去惹麻烦,赵卿醉时刻不离的关注着他。知道他去了宁王府,她也没阻拦,偷偷跟了上去,想着他若是受到阻碍,自然会回来。
外面的天更冷了,已经立冬。虽然无风,气候干燥,但总带着一种肃杀的萧条。因为天冷,大街上都没几个人,众人都躲避到温暖而舒适的环境中去了,不愿意出来受冻。
而素来热闹的宁王府也甚是冷清,不是没人,王府每走几步路就能见到人,但个个胆战心惊,似乎是受到了什么惊吓。
☆、鱼目混珠1
满地落叶,树木渐渐开始光秃,孤寂的鸟巢映着有点阴沉的天,显得格外消寂。
赵卿醉偷偷跟着他走了一路,只见他方向确定,很有目的的朝着宁王府的祠堂走去。她站在门口,皱了皱眉,还是跟着走了出去。
宁王府的祠堂内,密密麻麻的摆满了许多人的牌位,历代宁王宁王妃的牌均在此处,韦景牧上前拿了一块牌位放在手中仔细端详,牌位上只有几个简洁的字:韦洛氏之牌位。
他只是紧紧的握着,没说任何一句话。
他到了祠堂之后,就不再隐身,也不怕人看见,很安然的呆在祠堂内。赵卿醉想了想,觉得现在这样正好,就不用现身打扰他了。更何况,他应该知道自己在跟着他。他好半天都没什么反应,原本以为他是打算砸了宁王府的祠堂或是做出什么过激的行为来,如今看来是她多心了。想到这,赵卿醉本来悬着一颗心也慢慢放了下来。这毕竟是宁王府的祠堂、自己一个外人呆在这里确实不太好,想到这,她转身准里离去。
“下去吧,”一声浑厚的声音传来,带着几分苍老。
“王爷,您?”老奴恭敬的问道,声音中带着几分迟疑。
外面没了声音,想必是宁王做了什么动作,他们退下了吧。
大门被人推开,赵卿醉看向韦景牧,只见他仍是维持刚才那个动作,看来他早就知道宁王会来,专门在此等候他吧。
等等,以自己现在的能力都没看出宁王的去向,他怎么会知道?难道是他如今的能力已在自己之上了?
宁王爷?
她凝神去翻看宁王的过往,一串串恶事冒了出来,但这些都不是她想看得到的。最后,视线居然定格在了钟羽集市。
钟羽集市??这个宁王去过钟羽集市!!!
“你……”宁王诧异的看着背对着他而立的韦景牧,“牧儿?你怎么在这?”
“宁王爷,”韦景牧没转身,讥笑道,“你是诧异我怎么还活着是吧?!我没死,你很难过是吧?!”
“到底是怎么一回事?”宁王上前看着儿子,“这些日子你究竟去了何处?”
“王爷,出什么事了?”门外传来担忧的声音。
宁王沉声道:“没事,我要跟祖先说说话,你走远点。”
“是。”恭敬的声音。
没多久,整个空间彻底的安静下来。宁王这才想起儿子话中的不对劲:“你刚才唤我什么?”
“我唤错了吗?”韦景牧拿着牌位转身,“宁王爷不是对外宣称我不是你儿子吗?”
宁王为了洗白自己,对外让人放出传言是洛若水勾引自己,他其实是谭家少爷的遗腹子。但是当有人来询问的时候,他坚称是政敌抹黑自己,韦景牧是自己的儿子。
“你别听外面的人胡说八道,”宁王愤怒,“你当然是我儿子。”
“宁王爷一片爱子之心真让人敬佩啊!”赵卿醉笑着出现在他面前,“居然当着列祖列宗的面说瞎话。”
“你是何人?”对于她的出现,宁王倒不是十分震惊,只是诧异。
“这世间能让钟羽楼主亲自接待的人没几个,王爷真是好福气。”她轻笑着赞美宁王,可话中的嘲讽是人都能听得出来。
宁王的语气立刻大变:“你怎么知道?”转而上下打量她一番之后立刻明白过来:“看来姑娘就是钟羽楼的新一任管理人了,真没想到居然是个女人。”
赵卿醉素来认为人生来都一样,不管是男人还是女人,不管那人是以什么样的身份存在。想到这,她嘲讽道:“宁王爷这么看不起女人,又何必利用女人呢?更为了自己想要的,让人家妻离子散、家破人亡呢?”
“你胡说八道什么?”提到软肋,宁王立刻变脸,“难不成你忘了钟羽楼的规矩吗?”
钟羽楼规矩:对客人做的一切交易保密、不得随意告诉他人。
“她说错了吗?”韦景牧将手中的牌位放回原处,转身道,“你做过什么心里没数?还需要他人来说吗?”
“你……”宁王的眼中带着一丝诧异、随后是惊愕、了然,最后是愤怒,他伸出手颤巍巍的指向韦景牧:“想不到你……你居然去了钟羽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