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应该啊,她在心中暗想,可看周围的景色,再看那指挥之人,赫然是武意怀的贴身丫鬟。
赵卿醉在心中暗叫不好,她立刻移步来到了现场。
韦景牧的武功虽说不是顶尖,但就凭这些家丁,绝对无法难为他。
她走近一看,果然,韦景牧是被人下了药了。四肢无力,无法抵抗。见他满脸、满身都是伤,赵卿醉生气的对着那些家丁出手,一挥手打倒一大片。
她使了力,那些人一片痛苦哀嚎。如儿看向赵卿醉,眼中有着深深的恐惧:“你……”
赵卿醉对着她一挥手,她立刻身体一软,倒地不起。
赵卿醉踢开众人,拉着韦景牧,瞬间回了钟羽楼。随手将他放在软榻上,看向他:“怎么一回事?你一身的本事呢?”
韦景牧则显得十分的痛苦:“我不清楚,反正我一进入李府就觉得浑身不舒服,没多久就发现我的隐身失去了效果,然后他们就出现了。”
“怎么会这样?”
“因为我削弱了他的能力。”黑影悄无声息的悬在半空,用特有的沉沉声调:“他心中杂念太多,无法专心办事。我在他身上使了点手脚,只要他心有杂念,一进入李府和宁王府,就会失去能力。”
赵卿醉皱眉:“是不是只要他摒除杂念,就可以使用能力了?还是说他一旦失去这种能力之后就会永远的失去?”
黑影快速在室内移动身形,留下一层阴影,他哈哈大笑:“你果然聪明,这是我专门为他设计的。摒除杂念后确实可以恢复能力,不过要等到一天之后,这一天内他必须呆在钟羽楼,哪里都不能去。否则,他将永远失去这种能力。”
她看向一直沉默的韦景牧:“你不为自己说点什么吗?”
“他现在根本听不见我们在说什么,”黑影似乎很得意,“我不能让他误了我的事情,以后他就交给你了,你要时刻看管好他,不然出事了我也救不了。”
“为何?”她不解,黑影为何要选择他?既然选择了,为何又要给他如此诸多的限制?
似乎是看出她心中所想,黑影越发张狂:“因为他需要这样的考验。”
“是不是只要他不靠近宁王府和李府都没事?”
“差不多,也只有这两个地方会让他失去理智。”
“那什么时候才可以解除他身上的限制?”
“等时机到了,自会解除。”
这黑影讲话句句高深,赵卿醉似懂非懂,但当务之急就是让韦景牧不再受束缚。可她什么方法都用过了,在他面前用力挥手、趴在他耳朵旁大声叫喊、用力摇晃他的身体,到最后甚至将自己的能力输了一些进入他的体内,可他仍是毫无反应。
赵卿醉看着如老僧入定般的他皱眉,她转身看了半天都没发现有什么好办法。想了想,她佯装怒道:“你真要让我再次把你关入那黑不溜秋的鬼房间吗?”
脑中猛地闪过那间房间,她灵机一动:“我倒是把那间房间给忘了,我这就送你过去。”
手一挥,二人同时消失,瞬间来到了当日的那个房间。她照着韦景牧房间的布局在房间内布置了一模一样的摆设,随后将他放入了床上。褪下素日的倔强和冲动,他的五官显得十分的柔和,毫无攻击性。
见他睡的安稳,她转身离开。刚走出房间,余光不经意一瞄,只见门的正上方居然描绘了一口古钟的图案,图案的旁边则是一个略微小一点的‘1’字。
她仔细看了几眼,若有所思的离开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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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了上次的经验,赵卿醉不敢再随便观看钱丛君的行踪,这次她学聪明了。将珍珠放在手中,只要有不对劲的倾向,立刻闪人。前期看水晶墙的时候,珍珠一直在闪,她不敢看,直接快速跳过。等到珍珠不闪的时候,画面定格在来去寒水寺的必经之路上。
那是一个小型的路边亭子,亭子内有个文人模样打扮的偏瘦男子正拿着一本书认真的看着,可若仔细看会发现他的心思根本就不在书上,因为他正不时的看向马路,仿佛在等什么人。
画面逐渐靠近,他的五官也逐渐清晰,赫然是他们在乱葬岗看到的那人。洗去一身的污垢,换上干净的服饰,整个人看起来神清气爽。白皙的脸庞、浓眉大眼、适中的鼻梁还有一张略薄的嘴唇,单看五官没有什么特别之处,但合在一起则有一股浓郁的书生气。
“答、答~”
没多久,一辆马车从山上下来,周籍元握着书卷的手立刻紧了起来。他慢慢转身看向那辆朴素的马车,马车在路上停了下来。不多久,一个绿衣裳的丫鬟率先走下马车,然后将一个一身深蓝色衣服披风的少妇小心拉下马车。
这二人赫然就是钱丛君主仆二人。
作者有话要说: 终于改回最初的名字了,高兴,更新……
☆、典当官运
北风呼啸,钱丛君一下马车就下意识拢紧身上的披风,敏儿则是关切道:“天太冷了,小姐赶紧到亭子里去避避风吧。”原来,亭子的北面被人堆了许多大块的石头,有寻常人那般高,应该是用来躲避寒风的吧,如今让她们享受到了益处。
敏儿给了马车师傅一些碎银子让他到一边休息去了,而这主仆二人则是慢步走向亭子。一进入亭子,周籍元就迎了上来,他上前拉住钱丛君的手:“丛儿,你没事吧?”
敏儿一见这情形,就立刻挡在亭子门口四处察看着,装作是在看风景。钱丛君回握住他的手:“我没事,籍元,他有没有去找你的麻烦?”
周籍元摇头:“没有,不过我猜他根本就不知道我们的事,只是胡乱猜测罢了。”
钱丛君舒展了下眉头:“他确实不知道我们的事,只是他疑心太重,我担心他会紧盯着下去,我实在是受不了他才选择躲在寒水寺的。”
周籍元也跟着紧张:“那你接下来打算如何?”
钱丛君看向亭外:“我会回娘家住一些日子,自从我嫁进石家之后,无时无刻不觉得难受。想到他们的骗婚,我心中就一阵作呕,我现在不想看见任何一个石家的人。”随即又看向他:“你有什么打算?”
“我正好要去扬州一朋友家作客,到时候我会想办法联系你的。”周籍元心疼的看向她,“你再忍忍,等我攒够了钱,就带着你远走高飞。”
听到这句承诺,一直皱眉的钱丛君这时才微微笑开来:“我等着你。”
等着你来接我。
钱丛君极其聪明,她在进入扬州城之后才派人送了书信给石家,回到家之后面对父母亲人的询问,就说石家知道自己回来,他们同意了。
石书昕接到书信后,打开一看,快速的浏览之后,狠狠地将纸揉成一团扔到地上:“这个贱人!来人,替我准备马车,我要去扬州把她抓回来。”
“等等,”石夫人立刻阻止儿子,“我先看看是什么事。”
展开书信,石夫人看了也皱起眉头。
原来,钱丛君在信中抽签说近来家人不顺,而她一年多未回,心中百般思念。寒水大师也说她该回去看看。心急之下未来得及先告知,还请她老人家恕罪。
石夫人何等精明之人,自是明白儿媳不想留在家中,如果儿子贸然前去,只会把事情搞砸。即便她跟着回来,只怕她的心也不在石家了。
但却不能就此放任她。想到这,她对着儿子道:“冲动只会误事,你别乱来。这事我来处理,用不了多久,她就会回来的。”
随即对着石书昕身旁的小厮道:“若是少爷胡来,我必将你杖杀!”
那严厉的口吻让小厮吓了一大跳。
石书昕见母亲如此疾言厉色,不赞同道:“母亲!”
儿子越护着,石夫人越生气:“你若是这般护着媳妇儿,她也不会赌气回家。你要知道,她才是你该保护之人。行了,下去吧!”
石书昕无奈告退,那小厮偷偷看了石夫人一眼,见到她眼中的警告,他吓得立刻转身跟上石书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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赵卿醉正想着要看钱丛君接下来的事情,画面刚切换到她在扬州的家,水晶墙的画面突变,一个一身简朴的男人正心急的等在门口。
“都到门口了啊,”赵卿醉看着站在门口的周籍元,大概知道他前来是所为何事了。
她伸手在水晶墙一抹,周籍元立刻进入了书房。
眉目清秀、唇红齿白,适中的身量,带着浓浓的书生气。
这是赵卿醉对他的最初印象,前面虽说见过,但他那时灰头土脸、满身肮脏,实在无法入目。
看到她,周籍元愣住:“你……我们……”
赵卿醉笑着替他接过话:“没错,我们见过,昨天半夜,说吧你想要什么?”
“这里就是传说中的钟羽楼?”周籍元四面环顾,“你就是钟羽楼主?”
赵卿醉没有正面回答他:“你连天火珠都知道,怎么会不知道这里就是钟羽楼呢?”
周籍元一愣:“看来你们昨晚果然是为了天火珠而来的。”
赵卿醉轻笑:“你来是想要什么?”
周籍元看向她的眼睛坚定道:“我要丛儿恢复记忆,跟我在一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