烟行见了沈半安握住言战的手,眼波流转,不尽哀怨。到底是脸皮薄,说起她与言战的竹马关系时,烟行有些不好意思,便由她身后的一名女修代说。
烟行、言战、言云出自同一世俗大城,她是城主之女,言战、言云是城主侍卫的孩子。言战一直照顾着烟行,喜欢着她。但因为身份悬差一直将这爱藏与心中不敢开口,直至烟行入了无均,言战虽然天资不好,但无意中得到了两粒洗根丹,便将资质提到了双灵根,而后拜入无均。
为了缩短与烟行的距离,言战一直刻苦修炼,在言战突破至元婴期时,他找到了烟行,烟行才知道他为了见她竟拼命如斯。
竹马追青梅的故事被道出,言战的脸色有些不自然,沈半安则是温柔含笑,一双柔目深深,说不出是什么意味。言云的耷拉着脑袋,不知在想什么。
“言云是战哥的弟弟,自然也是我的弟弟,我一直与他亲近,前些日子与他相遇,他很高兴地告诉我他的魂蛊之毒解开了。我心生疑惑便问了去,原来是得了容阳弟子容与给的出行令才得以出门到仙医阁医治。”
“至于沈姑娘……既然你能在短短时间内内就成了战哥的未婚妻,只能……只能可惜了燕儿与战哥有缘无分,十几年也未能修成正果。”
秦丙丁听得津津有味,暗道这一趟不算白来,老头子一把了,还能听到这么多年轻人的故事。
“容与师妹,据我所知,执法堂最近几年都没有拿出过出行令。我们虽然没有物证,但这三个人证可是也能证明容阳偷窃了出行令交与言云。”(未完待续)
☆、第一一三章:辩驳
阿伞心底一笑,要的就是你没有物证。
陆子泽早在那三人说话时就仔细察言观色,待太升说完,陆子泽不紧不慢地上前,先是对着那守阵的弟子李三问道:“你确定前些日子拿着出行令出门的弟子就是这位?”
李三见陆子泽一脸胸有成竹地指着言云,本来就不确定的心又怦怦地跳起来,面色一变,难道那日出去的人真不是他?
李三看了一眼太升方向,咬咬牙,不管了,在执法堂说谎的事他真做不来,便躬身认错,开口道:“秦长老,其实弟子不大记得是谁拿着出行令离开,可能是他也不可能不是,弟子方才武断指出,望长老原谅。”
言云紧着的呼吸松了下来,手心里全是冷汗,还好那日听了哥哥的话,一直隐在他身后没有露出脸。言战被握住的手也不再那般紧绷,他选择在李三守门的日子出去也不是没有谋划,李三这人做事懒散,不爱动,比起其他守阵之人少了一份认真。
沈半安轻轻紧了紧言战的手掌,对他柔柔一笑。言战心里一暖,若不是她在,自己早慌了阵脚,当初一被传召到执法堂,他就准备认罪全权揽下罪责,好在沈半安及时劝住他,只说太升的目的不是他们,而是容阳,他们最好不要先露出阵脚,不然会连累自己的救命恩人。
李三这个证人自是无用了,秦丙丁非但没有指责李三,反而夸他诚实有余便让他离开。太升一众人虽不甘心,却也不敢拂了秦丙丁的面子继续强行追问李三。
陶克见陆子泽向他看来,有些紧张。但想到自己行的正、坐的端,便也目光坦荡地回望过去。
“你和言云同住一间院子?”
“自然。”
“据我所知,无均元婴以下弟子,皆是四人同住,其他两位同院弟子怎么没来?”
“那是他们的事,我怎么知道,前段日子言云不在院子里是我亲眼所见。其中一日我有事找他。去了他的屋子也不见人。我发誓我没有说半点假话。”
“你是每天都在院子里?”
“自然不是,有时候我也会去炼路试炼或是去道堂听讲。”
“那你怎么认定言云是出了师门而不是去闭关修炼,我想你们院里其他弟子不来作证人。也是不能确定言云去了何处吧。”
“我没说言云不在是出了师门,我只是来指证言云没有在院子里罢了。”陶克赶紧撇清自己,他可不想被误会。
很好,陶克的证词也成了空话。只剩下烟行了。
阿伞心里对陆子泽很是满意。那时看他毫不犹豫牵着妹妹走到容阳的划分区时,她就知道这个少年善于察言观色。她不排斥这样的孩子,比起门派里的其他弟子,陆子泽日后在外的生存几率可大得多。
陆子泽反驳完陶克的证言,就乖乖地退回阿伞身后。烟行仙子比他大上一辈。小辈当众辩驳长辈,总是不恭敬。
无均门派中,一般按修为排辈分。元婴期以下和元婴期之上为两个辈分,同辈分之间以修为高低互称师兄弟。
本来按照阿伞的修为应和陆子泽等人是一辈。但容阳一系至她为止只传承了七代,她的辈分比在场的所有人都高,再者,阿伞这一代作为容阳的掌权一代,与清和等人是同一辈分,故而阿伞虽然修为不够,但也是能担待起一声“师叔”的。
“烟行仙子。”
“容与师妹。”
言云这时很紧张,觉得吞咽口水都是异常艰难,他没想到自己崇敬喜爱的烟行姐姐,会站在此处指证他的救命恩人。他此刻很后悔,当初答应哥哥道谢之后就把阿伞帮忙这一件事埋在心底。但他还是说了出去,他觉得烟行姐姐和他们是一家人才没有与她隐瞒,原本是觉得烟行也会感谢阿伞,却不想终究是闹到这个地步。
“仙子和言家兄弟似乎很是要好。”
“情同兄妹。”
“仙子可是知道言云中了魂蛊之毒?言战师兄肯定也有求助与你吧?”
说到魂蛊之毒,烟行、言战、言云三人面色都有了变化。烟行水瞳中的烟气化作湿气,久久才柔道:“战哥找我那几日,我恰巧有事,若是我及时知道,一定会帮忙求取出行令,都怪我,不然你们也不需要出此下策,盗走出行令了。”
烟行这话竟是有十分的真诚,一点作假也无,阿伞心底一叹,她没有听到想要的话。这人要么是真善良,要么就是心计高手。又看言战言云二人对烟行并没有任何埋怨之意,大概这人就是前者了。
“仙子,话不可以乱说,你是亲眼看到有人盗走出行令了?”
“这……我并没有,可云弟亲口说了,多亏了你的帮助,他才得了得以求医解毒。烟行是万万不会撒谎的。”
“哦?他可有说是何帮助?”
“这个……倒是没有。”烟行蹙眉,言云的原话只说辛而得了阿伞的帮助,他才能得到治疗,并没有说到出行令一事。
宫景瑜见三个证人的证词都渐渐失去了力度,不由出声道:“能让言云能够去仙医阁医治的法子,除了出行令还有什么?既然言云出了师门,他又没有在执事堂正式求得出行令,盗窃出行令一事已成定论,这盗窃之人,非你们容阳莫属。我想你们也拿不出什么证据证明自己没有偷窃出行令!”
这盖棺定论的话说得决断,阿伞忽然想起那小山谷里的两座小坟,当时他们也是这般被逼得哑口无言吧。
冷哼一声,阿伞道:“我若拿得出证据呢?”
“若有如山铁证,我太升就此事罢了。”
如山铁证……那就必须是毫无辩驳可能的证据,若非如此,一张嘴就能再挑出二三疑问,太升果然奸诈得狠。
“说得好笑,惹起这场闹剧的人是你,说罢休的也是你。真当我容阳、元心一系没有面子吗?若我拿出证据,你们太升要向我们二系道歉,否则……就按破坏门规处理。”
阿伞说着,向秦丙丁微拜,道:“门规有中有各系弟子相互尊重之说,若我容阳没有偷窃,那太升就是污蔑同门,就是对我容阳的不尊重。按规当罚。”
“嗯。”秦丙丁点点头,也不知他这一声轻嗯是同意阿伞的话还是再待思量。(未完待续)
☆、第一一四章:烤全羊
( )“你们一直抓着说出行令是我们容阳盗窃的,为何不派人去执事堂瞧瞧的出行令是否有丢失?”
秦丙丁闻言眼睛一亮,好家伙,如果出行令没有缺失,确实就是铁证如山。
宫景瑜见阿伞说得一点心虚也,心底多了几分猜测,这出行令难道从未丢失过?派出去的弟子很快就回来了,被告知执事堂的九十九块出行令完好无失,同时也带来了保管出行令长老的话——
“出行令一直由历届执事堂长老保管,从未有过丢失,现在不会有,以后也不会有。”
宫景瑜虽然心底猜测到这个结果了,但此时听到验证还是有一瞬间的不敢置信,“容与师妹似乎从一开始就知道出行令没有被盗……”
“我自然是相信执事堂的能力,怎么会随便就让人盗走出行令。”
“可李三说过近来有人曾用出行令离开过门派,这应该不会有假?若言云不出师门,怎么能解开魂蛊之毒?”
沈半安一笑,终于轮到她说话了,“我乃仙医阁之人,那魂蛊之毒我亦是能解的。”这时话说只需说一半便好,她知道解毒之法,但成功解毒的把握却不是很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