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师叔!俺也想去!”
……
最后连那些入门不到三十年的孩子激情澎湃的跑过来,囔着要去。
阿伞忽然觉得眼眶有些温热,这群孩子没有一个犹豫后退的,容月容星见了,必定会倍感欣慰,容尚或许还会多喝上两碗酒。
最终阿伞只带了两个人,一个是刘彦,一个是陆子泽。
刚到执法堂门口,就感觉气氛有些紧张,陆子泽拍了拍有些紧张的刘彦,道:“没事的,相信小师叔。”
刘彦这时一点都不紧张了,只想着自己的大舅子终于和自己说话了,还拍了自己的肩膀。
执法堂里已经站了两派人,阿伞一看到言战,心里一叹,果然!
言战见了阿伞进来,脸上露出十分愧疚的表情,刚想说话,就被身旁的沈半安捉住手,言战只得退回,他差点忘了,半安说在阿伞开口之前他们都不要说一句话。
阿伞没有往言战那边去,只是带着两个弟子另寻了一个方向站好。无论言战如何愧疚地看着她,言云的眼眶有多么红,她都于视无睹。
见容阳也来了人,有弟子从执法堂后请出一个白发苍苍的老人,正是执法堂的管事长老,虽佝偻着身子,与寻常老人一般,堂内的弟子都恭敬地向他行了礼,不敢小觑。
秦丙丁其实并不乐意参与到小孩子的事情中来,只是今日恰巧遇上了,经不住太升那群孩子的要求,便留了下来。而况他听完太升的诉说后,也有些感兴趣了,一是他很久都没再听到容阳的声音了,二是他也想知道执法堂的出行令是怎么泄露出去的。
“既然人都到齐了,那就开始吧。容阳的那个女娃娃,你叫什么?”
“弟子容与。”阿伞恭敬地又行一礼,面色如常,并没有因为突然被传召而来露出一点惊慌。
秦丙丁点点头,笑道:“我还以为容阳只剩容月那三人了,不想又多了些人。你可知今日传召你前来是为何事?”
“弟子不知。”
“那就一个一个来说吧,太升等急了吧,那你们就先说。”秦丙丁有些不耐,太升的弟子怎么越来越不沉稳了,容阳一进来就迫不及待地想张嘴咬人。
宫景瑜见秋晓急不可耐地开口,眉头一皱,但也没有说什么,又见秦丙丁一副不甚在意的模样,有些猜不透这老人家心里的想法,明明已经听过一遍了,直接质问定罪便行了,为何还要多此一举。
秋晓不愧是在女人堆里混过的,那一张嘴就是一条街的女人都比不上,什么容阳弟子偷窃成癖,以往监守自盗了上阳功不说,这次又将门派的出行令盗走;又说容阳不顾门规,将出行令私自借与他人,不仅自身不检点,还祸害他人,带坏无均弟子;不然就说阿伞嫉妒成性,为了打击烟行仙子居然联合外人将一个痴情男子变成负心汉……
陆子泽和刘彦自是愤怒难平,要说容阳最大的特点就是护短。老的护短成命,小的也被熏陶得到七分真传,他们没想到太升是如此不堪,当众侮辱污蔑容阳,还给他们最喜爱的小师叔泼污水,在他们心中,容阳是神圣的,不可侵犯的;而小师叔就是无均门内顶好的仙子,连最厉害的长鱼师伯都拜倒在了她的道袍下。他娘的,这两样都是他们要护着的,哪能容太升乱泼脏水!
陆子泽尚好,还存理智,抓住刘彦的,抑制他的激动。
阿伞原本也是气的,但见九方和那秦丙丁一模一样、似乎是听得津津有味的表情,阿伞放心了,至少这个长老不是偏向太升一系的。
秋晓还在添油加醋的说着,这下宫景瑜的脸色有些难看了,阿伞看得出,他自然也看得出秦丙丁没有全信,在他的示意下,周川轻咳一声,秋晓立即转变话题说出了重点——
“秦长老,容阳这般触犯门规,一定要严厉惩罚,否则难竖我无均门规之威。容阳破坏门规,自然是不能再代表无均参加群英争霸,那两个参赛名额也应该收回。”(未完待续)
☆、第一一二章:对峙
秋晓意犹未尽地说完,觉得自己又干了件讨人欢喜的事,喜滋滋地退回到周川身后。
秦丙丁笑而不语,看向言战和阿伞两处,道:“你们有何异议?”
沈半安与阿伞对视一眼,摇摇头,示意自己会配合阿伞,阿伞点点头,道:“弟子自然有异议。”
刘彦早憋着一肚子的话想说了,这时见阿伞望向他,上前一步,向秦丙丁行礼自报家门后,才开口说话,声音有些激荡——
“弟子不服那雌雄莫辩的人的说的混账话。”
秋晓脸色涨得通红,兰花指一翘,食指有些颤抖地指着刘彦,这么多年来还没有人这般说话,真是气煞人,“你!你你!你不服又有何用?!我说的自是事实。”
“不不不,你说错了。师傅常教导我们眼见为实耳听为虚,你是见过我容阳的弟子盗窃?还是你亲眼看到小师叔将出行令交给言战师伯?师傅常说,君子之口,不出风言风语。若你方才所说都非亲眼所见,你自然不是君子,说的话自然是混账话。”刘彦一副谨记师傅教导的模样,顺理成章地给秋晓解释他的话为何是混账话。
秋晓自然是没有亲眼见过,见那小子一口一个我师傅说,他就气得牙痒痒,这等歪曲诡辩之理由这少年口中说出也只能说是少不更事,他一时无法反驳。
“容阳盗窃上阳功一事已是门派众人皆知,算不得风言风语,上行下效,容阳后人盗窃也不足为怪。”周川出声说道。
“那你怎么不说是太乙后人偷的出行令,那水润决是我容阳的镇系功法也是门派众人皆知的事实。如今却在太乙手中,这可是有证有据的盗窃呢。”刘彦不满地说道:“那个不知是男是女的人方才也说了,言战师伯和烟行仙子是青梅竹马,言战师伯有事,烟行仙子那般善良更是门派众人皆知,肯定会为了帮助言战师伯而去偷出行令。”
“比起容阳,他们偷走出行令才真正是不足为怪。一个不以偷盗为耻。一个天生善良。前者更是败坏门风、做着坏榜样的代表,你们太升怎么不把他们一起告到执法堂?!”
秋晓现在是面红耳赤,方才为了贬低阿伞。他可是把烟行仙子夸上了天,压根没想到刘彦会借其道而行。至于太乙,现在神君不在门内,他们哪里能啃得动。
“再说执法堂又不是摆设用的。用脑子想就知道出行令不好偷,容阳怎么可能拿得到。你们比较厉害。偷东西肯定比我们容易多了。”
“还有啊,我们小师叔为什么要嫉妒烟行仙子,小师叔又不认识那个女人,又不喜欢言战师伯。而且烟行仙子有我这么可爱的师侄吗?”
秦丙丁等人一笑,这孩子。
“刘彦,回来。”阿伞出声叫道。刘彦听话,一下子退回到阿伞身后。
让刘彦出来说话。不过是借年少之口把几个疑点都给说出来,你能歪曲,我们自然也能歪曲。在座的几乎都是元婴期的修士,都是师叔师伯类的人,就算生气,肯定不会下了架子与一个旋照期的孩子计较。
你们能给容阳定罪,容阳也能给你们定罪。太升若还想凭那几个预设立场定容阳的罪,像以前给容阳不由分说的按上盗窃罪名,那可就说不过去,这次要是不拿出点证据就定了容阳的罪,根据同理可证,太乙和烟行仙子的罪行可就随之定下来了。
“容阳的人就这般不可理喻?”
“小孩子虽然说得凌乱,但也有几分道理,你说是不?”阿伞面对宫景瑜的冷声没有任何反应,仍是淡淡说道。
宫景瑜皱眉,他今天到此主要的目的是要回那两个群英争霸的名额。
特意让执法堂的人晚半个时辰去请容阳,就是想在容阳不在场、他们无法进行配合的情况下,把言战他们的口供先逼出来,而后再对容阳先发制人。哪知那言战三人死死守住,硬是拖到容阳来了也没开口。
早知道方才就直接指出容阳盗窃出行令之事便可,何必多生那么多莫须有的罪名给容阳,现在那容阳少年的一番乱搅和,凭一张嘴定下的事可是没辙了。
不过,说到证据,他们可不是没有。
李三是那日守阵的弟子,这还是他第一次来到执法堂,战战兢兢地指出言战和言云二人,其实他哪里还记得那么多,只记得他值班的那日有人用了出行令出门,是谁他根本就忘了。可人家太升说了,忘了也要记起,就是这两个人。
陶克一进执法堂就不敢往言战言云那儿看,只说有好些时间都没有在院子里见到言云了。他和言云住一个院子,同一院子的其他人今日都没来,只有他来了,他不明白为什么他们都不来,那段时间他就是没见到言云。
烟行也来了,她方一进堂内,就听到一个少年的小声嘀咕:还是我家小师叔比较好看。烟行眼睛不由仔细打量一番那玉冠束发的女子,模样有几分清丽,眉宇间是说不出的平和,一身长宽的道袍穿在身上隐有一番青竹风骨,却失了几分仙子的飘柔。
那少年真是没见过世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