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律和阿伞在澜城逗留了好几日,不是他们不想离开,而是每次离开都会被人绕个弯子留了下来,直至第五日,城门守卫又找了借口不让他们出城,阿伞当场就发了小姐脾气,一柄飞剑直直打在守卫身上。
“小小的守卫也要惹得本姑娘不痛快,你再不让我出去,我就让师伯过来接我,到时候我让师伯第一个就收拾你。”
守卫听到城主的命令不许动手伤了阿伞,只得不断闪避。终于赵律看够了守卫的狼狈样,上前拉住阿伞,对着守卫歉意一笑:“我这师妹从小就被娇着宠着,脾气有些大。不过这也是你们的不对,你说是不?不告知我们究竟发生了何事就罢了,这都拦着我们好几日,若是再不出去,我师傅可等得急了。”
阿伞不满地挣开赵律的手,咕哝道:“你以为我们怕你啊,要不是师兄说天上的那个老头很厉害,我早就打趴你出去了。”
守卫哭笑不得,这小丫头真是脾气大得狠,区区心动期也想打趴他。
这时守卫突然收到了放行的消息,赶紧告知阿伞二人:你们可以走了。(未完待续。)
☆、第一零五章:烟行
( )王海龙一直觉得那对心动期的师兄妹很有问题的,但又找出问题出在哪儿。那座海岛距离鬼海之域不远,但岛上的确有着修士长期生活的痕迹,靠近海岸的一处地方虽然平整无异,但他还是发现了那里以前有着一座坟墓,而且是近些日子才被平了去的。
岛上到处都有强烈的剑意,似有满腔柔情倾泻而出,是离愁,也是哀思。想到那心动期的女修手持飞剑,俨然一副剑修的模样,定是师从这剑意的主人。
王海龙根本找不出不对之处,非要说不对,就是自己百般阻扰他们出去,若是别的修士早就心生不满了,他们还这般坦然自若,叫人嚼味。
不过今日看到那手持飞剑的姑娘发了一番脾气,又听到她的一番嘀咕,王海龙算是明白了,人家只是修养好忍着没发脾气。于是心下最后一丝疑虑也消失,下令放行。
就在阿伞二人离开后不到半日,又有一个新消息传到了王海龙耳中,就在大约四个月前,有一对男女曾经从西边赶到澜城,并在城西的赌场旁呆了半日。那对男女的模样和赵律阿伞一模一样。
王海龙后悔不已,哪里还不明白那对师兄妹肯定是从鬼海之域里出来的,肯定也知道王胖子到底是出事了,否则也不会这般处心积虑坑骗自己。他立刻就出城追了过去,却是寻踪无果。
躲在小穿云梭里往无均门飞行的阿伞和赵律二人面前,架着两口鸳鸯锅,一口锅里鲜红一片,满满是鲜红的辣椒;另一口则是清香馥郁的清汤,是阿伞花了五个时辰才熬好的高汤。锅下是败家的火灵石炉子,赵律花了半日做出来的,锅四周摆着好几个盘子,各种肉类、菌类、海鲜、蔬菜摆满了桌子,还有一小盘鱼丸子。
“还没追过来,想来是那澜城主并没有继续探查下去。”赵律夹起一块牛肉扔到嘴里。又烫又辣又麻,吃下一片之后根本就停不下来。
阿伞微微点头,没有回话,九方把整个小穿云梭的气息都给掩盖起来了。那澜城城主就算追上来,也察觉不到他们。
将肉片蘸了海鲜酱,放入猫大爷面前的盘子里,见它赏脸吃下了。又往在脚边专心啃着蘑菇的小傻羊的盘子添了两颗丸子。
内陆难得海味,在海岛那几日。阿伞在猫大爷的全力督促和不断鞭策下,将海鲜堆满了小半个芥子空间。果然应了那句话,养猫者,终成猫奴。
“你就没留下什么信息给澜城主,告诉他王胖子是宿天派的分神修士害死的?刚好可以借他人之手对付那紫袍修士。”
“那你怎么也没有?”阿伞淡淡回了句,赵律一愣,夹起一块羊肉放入口中。
真香!
终于回到了无均,虽然很舍不得阿伞,小傻羊还是跟着自己主人一步三回头的走了,赵律也不催促。倒是口中安慰道:“小魂啊,以后想吃东西了,主人带你过去找师妹……”
这话分明是说给阿伞听的才对,自己想吃还要拿他家小傻羊做垡子。阿伞朝小傻羊轻轻挥手告别,抱着猫大爷回了朝阳峰。容月容星最近似乎很忙,呆在朝阳峰里的只有容尚一个。容尚告诉阿伞,最近太升好像越来越平静了,掌教清和神君不知去了哪里,由此容阳也缓了口气,趁着机会又放了一大批弟子出山。
阿伞若有所思。清和神君在这个时候突然不在门内,倒是使她不由自主地联系起那宿天派的紫袍修士,那紫袍修士应该就是拿了上阳功的人,他肯定与容阳或是太升有过什么不为人知的交集。而清和神君与容阳的恩怨自是不用多言。
紫袍修士的计划失败,清和神君就突然离开了师门,是不是会有什么联系呢?那上阳功是不是太升流露出去的?两个同样和容阳有交集的神君,不得不让阿伞将他们联系在一起。
阿伞回来这几日,一直窝在朝阳峰里不出去,也没有告知长鱼她回来了。第七日时终于耐不过猫大爷的不满。亲自出门道灵兽园挑几只玄猪。
正御剑飞向灵兽园,远远就见方飞来几位仙裙飘飘的女修,见了阿伞,为首的女子停了下来,后面几位也跟着住了飞行,阿伞见此也不得不停下飞剑,对方一看就是比她修为高的。师门总要讲究辈分恭敬。
为首的女子两道淡掩眉,剪水双瞳,眸中似有一丝淡淡的烟气,雪白裙衫不生风尘,一张俏脸上总带三分愁绪,真是如轻烟一般淡雅的女子。
“你就是容与?”
“是,不知师姐是?”阿伞不紧不慢地回答,瞧出了这女子不是来找茬的,她也会给人面子。
女子抬手止住身后几名女修要说出口的话,淡笑道:“我叫烟行,太升门下。”
太升的?阿伞挑眉。
烟行见此笑了笑:“你放心罢,我们太升也不是那般不可容人,今日在此,烟行只是烟行。”
阿伞再挑眉,看来这女子是知道容阳与太升的恩怨,不过瞧她的模样,好像对容阳并不是很排斥,但话语之中的不排斥,不过觉得容阳入不了她的眼罢了。
阿伞这时也没了好脾气,有些生硬的说道:“不知烟行仙子有何事要对我说?”
烟行目光忽然就变得幽怨,轻声开口,吐出万千结着愁怨柔丝:“师妹可听说过一句话:宁拆十座庙,不毁一桩亲。”
“仙子何处此言?”
“师妹若知你的一个举动就导致一个痴情男子的变心,就不会还如此坦然了。”
烟行说完,带着身后的一群女修离开了,留下一头雾水的阿伞。左右想不通,也不是爱钻牛角尖的人,就抛之脑后,去了灵兽园。
无巧不成书,正因为烟行的一耽误,阿伞正好在灵兽园口遇到了长鱼。见长鱼眸子里闪过一丝讶异,阿伞有些尬尴,明明分开前才说好一定要回他哪儿去。
“啊!好巧啊,我准备弄些灵兽肉再过去,没想到在这里就遇到了你。”
长鱼目光在阿伞头上的绿钗停留几息,才道:“那我便先回去等你罢。”
阿伞点点头,复又问道:“长鱼师兄可知道烟行仙子?”
长鱼垂眸想了一会,才开口:“应该见过,不太记得了。”
阿伞心里稍稍松了口气,长鱼应该不会是那痴情男子。
不过,阴差阳错之下,阿伞又抱着白猫回到主峰,院子还是一片红色,阿伞花了一番功夫将院子重新恢复了以前的淡然雅致,对联和福字没动,依然贴在门栏上,红纸上的墨迹却是比之前更幽黑了。(未完待续。)
☆、第一零六章:花雕
人欢喜时会喝醉,失意时也会喝醉;重逢时不醉不归,离别时也要一醉方休。
可见酒真是个好东西,人类还没有出现的时候,它就已经自己酿化出来了,人类懂得制造酒后,却又被酒给征服了。
酒果酒已经不能在满足阿伞,果酒和黄酒、白酒之类的究竟不同,不够缠绵与劲道。
“在世俗界,家里如果有孩子出生,就会将三坛黄酒埋入树下。若生的是女儿,等到女孩出嫁的那日再取出,作为嫁妆,叫女儿红;如果生的是儿子,等到男孩金榜题名时再取出,作为庆功酒,叫状元红。”
阿伞当初在北陵收集了许多糯米,除却近年来做糕点用去一些,还剩下大半,正好用来酿酒。阿伞封好酒坛,拿出两把刻刀,将其中一把递给长鱼。
“他们还会在酒坛上雕刻带有吉祥意义的图案,所以又叫花雕酒。”阿伞一边说着一边在酒坛上雕刻。阿伞雕刻得很用心,平日里没有多余情绪的脸上这时有些严肃,生怕错刻了一刀。
长鱼一会儿低头雕刻,一会儿抬头去看阿伞,院中只剩下细琐的雕刻声。
白猫步伐轻悄,小短腿快走几下,来到阿伞身边,而后甩了甩尾巴,满意地跑到灶台前,纵身一跃,抱着为它特意准备的小酒瓶咕噜灌起酒来。
暮起。
阿伞终于将酒坛雕刻好了,伸了伸懒腰,扭头就看到长鱼认真的雕刻侧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