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羽脸色大变,盯着楚蕴:“灵州那许姑娘要见我一面,我答应你,但你也要答应我一事。”
楚蕴:“不损名节,万事皆可。”
白羽用绢布偕了脸,也一本正经起来:“听闻伽娜司命天人之色,想邀之到灵剑山,求见一面。”
那一瞬间,楚蕴的手顿了顿,荆邪还想问,他跟巫灵司司命又是什么关系,但听楼上一声击掌声,曼妙的女子从阶梯而下。
第十一章 鸿门宴,悔当初
楚蕴:“好。”
楚蕴又对上白羽目光:“但要你师傅亲自去请。”
白羽把绢布收起来,咯咯一笑。阶梯上曼妙的女子一个个碎步向他们走来。
白羽手一弹,姑娘们迅速排成队,跳起艳舞。
荆邪却直勾勾看着楚蕴。
楚蕴低语解释:“我师傅曾救过巫灵司的伽娜司命,那枚巫灵令便是当时司命所送。所以白羽所求,也不是没法。”
荆邪又看着他:“你当真跟巫灵司再没其他瓜葛?”
楚蕴举手向天发誓:“没有。”
荆邪:“那若有呢?”
楚蕴目光灼灼:“你不信我?我一路帮你,我有何曾问过你的事,还是你跟巫灵司有什么深仇大恨?”
荆邪一下气势全无:“没有。”
楚蕴拿起的风云扇,用力的扇了扇,忽而把扇子往桌子对着白羽的方向一拍:“这饭我吃不了了。”
楚蕴转身便走,荆邪跟在后面,只留白羽,还有面前一众极尽展现自己的风尘女子。
白羽皱了皱眉,把银子往桌上一放,也往外走。
一名女子忽冲上前,堵住门。十指合于头顶,衣袂飘飘,快速的旋转,那隐约中的瘦锥脸媚笑,含情脉脉的不停旋转、不停的将目光停留在楚蕴公子身上。
白羽先是惊住,忽而大笑不已,将荆邪往后一拽,不知用了什么东西,荆邪只觉眼睛痛,赶紧闭上,揉了揉,用力眨眨,恍惚中看见那女子衣衫迅速往下落。
楚蕴面色已经黑,将外衫脱下,覆盖在那女子身上,一阵风将那女子推到一边,拉过荆邪,就往门口出。
不曾想,外面也已经等了许多女子。
三年前,楚蕴随伽若祭司来灵剑山,正是这样一个八月的艳阳日,白羽跟楚蕴下山找酒喝,看见路人都往一个巷子走,便跟了过去。
排队良久,那里的菜色果然是此镇上最佳,酒,也果真是此镇上最好。一道菜代表一位佳人,那日也是这家客栈,那日,他们喝足了酒,吃遍了好菜,但当那些女子缓步走来时,他们还是傻了眼。
那日有一幕情景,跟此时一模一样,缓步走来的姑娘中,一位十指扣于头顶,快速旋着圈,那时楚蕴大声叫好,醉酒中不小心把一块玉当成银子赏了那姑娘。
姑娘动了情,轻解罗裳,一支艳舞名动一时,白羽从未见过一名女子能把一支舞演绎如此精致,身上不着片缕,只在胸前、腰间绘有彩漆,十指纤细,正如素胚勾勒的青花瓷,眉目流转,艳,是那种惊艳的艳,绝无半点俗气。
楚蕴拉着荆邪硬闯出去,面前围堵的女子竟,竟在解衣衫,荆邪楞了,楚蕴捂着她的脸又重返客栈内。
店里的麻麻顺着阶梯走了下来,一看地上的花魁红儿立马一惊,十分夸张的端着小菜,扭着腰走过去,哟哟的叫了两声:“三位客官,这臭丫头不懂规矩,你们好吃好喝,回头我一定教训她。”
白羽跟着接风:“那不知麻麻,如何教训?”
春音麻麻惊愣了楞,但还是抱有一丝侥幸,一句嗔怒:“这丫头不懂事,不如,折扣送给二位?”
荆邪看着这一幕,一直不解,楚蕴又紧紧攥着她手腕,生怕她生事。这分明就是一场鸿门宴,白羽硬给楚蕴下的套。
荆邪愤愤,也只能忍着。
白羽剑客但笑不语,双手环抱,就等着楚蕴的回答,那姑娘也睁大了眼睛望楚蕴。荆邪心底一咯噔,她曾经也喜欢看大街上的美人,也曾羡慕那青楼女子身上的好看衣服,而如今,面对这地上的美人,以及这散落一地的华丽衣服,她只觉得厌恶。
心底突然也一度的恶心,她身边这位风度翩翩的红梅公子,竟然跟这种女子也有纠缠。心尖酸痛,也再没心情呆下去,一句怒道:“我们哪来的钱养她?”
地上那女子一惊,依旧看着楚蕴,绘有彩绘的手腕从尚有温存的衣服里伸出,眼汪汪不曾死心的望着,手里是当年楚蕴错送出去的玉佩。
老人们常说玉佩,便是定情信物。他曾送过她,他也曾当众鼓掌说她的舞跳的好,他身边的这位公子前几天还亲自过来说他一直在思念她。
得一良人,是这花柳巷女子最难得的愿望。可是,这赠她玉佩的人,他不要她?
楚蕴往后拉了拉荆邪,又对着地上的人:“这玉佩脏,我不要了。姑娘回头大可把它卖掉,替自己赎了身,剩下的钱就开个小店安心过日子。”
地上女子面如死灰,可奈何她一个哑女,什么都不能说,什么也说不出。
荆邪再也忍受不了这里的气氛,拔出剑来,任凭楚蕴紧拴住她的手腕,大不了带着他从这里拖出去。一切假假惺惺,为钱,为人,敢问天下,谁会用身体去交易,去爱一个人?
荆邪大步往门口走去,楚蕴因为不松手,被她带着往前,反正这会谁拦她,她就用剑指着谁,谁在她面前脱衣服,她就上去再补一刀,一剑下去帮她们脱的更顺畅。
后来花柳巷便一直流传着这么一个说法,一女子,性情刚猛,手持一剑,拽着花柳巷百年难见的痴心郎君,踩着花柳女子脆弱薄嫩的心,气势冲冲的遇神杀神,遇佛杀佛。
白羽落在后头,大概解释了缘由,便出些银子让众人散了。他说:“我那朋友,刚新婚,小娘子非要来这里找些酒喝,我便跟春音嬷嬷说了下,谁知你们都会错了意。”
白羽停顿下,又道:“刚刚那位公子,其实,是妻管严。”
众人皆唏嘘,哑女不曾任何言,拾起衣服,卷了细软便偷偷离开了。白羽看在眼里,后又追至那哑女身旁:“我这有一南陵郡王的信物,你带去找他,什么都不用说,他自会认你做女儿,只是~”
哑女望向他。
白羽俯身,低下头,犹豫再三,声音低稳:“那玉佩,是刚那公子极重要的东西,你能不能还给我?”
哑女望望他,一把夺过他手中南陵郡王的信物,带着玉佩仓促而跑。
却突然后脊一阵凉,白羽抽掉玉佩,看向她的背影:“人有冷暖自知,你可知你的命?”
第十二章 灵州行,求解释
荆邪:“楚蕴。”
行至一处,荆邪冷静下来,转过身叫他。
楚蕴还以为她对刚刚的事有所介怀,颤颤道:“我那时不知这是青楼,我第一次喝酒,觉得这酒菜不错,就晕乎乎错将玉佩赠了她。姑、姑娘别误会。”
荆邪眼一横:“我不是问你这个。”
楚蕴:“那,那是?”
荆邪:“楚蕴,你还有没有担当?那姑娘是你招惹在先,你一句话玉佩脏,你不要了,你让人家姑娘怎么想?”
楚蕴猛一回神:“所以,你是觉得我不对了?”
荆邪挺了挺身子:“你认为你对吗?”
楚蕴:“哦,那我问你,这天地下所有喜欢我的女子,我都要对她们好言劝慰?”
荆邪:“这不一样。”
楚蕴:“不一样?荆邪,这些小事我不想管,这种风尘女子,她倾慕我,我不喜欢她,你若想管,你自己去解释,自己去跟那女子好言劝说,别来我这烦我。”
荆邪:“你?”
楚蕴不理她,直步往前走。
白羽从后面嬉笑走来,一眼看到荆邪那张泛青的脸,走过去勾笑了下:“吃醋了?”
荆邪:“谁~?”
荆邪一口气又闷下,她才不要跟这不正经的剑客辩解,头一别,跟在楚蕴后面,恨恨的、跟着。
楚蕴随意走到大街上一家酒馆坐下,荆邪心底看他不爽,走到距他远一点的桌子坐下,白羽跟过去坐她对面。
荆邪便想出口气,整整他:“小二,来两壶好酒。一碗面,一壶茶,一碗生醋。”
“好嘞。”
小二高声应着,白羽看着对面,竖起了拇指:“姑娘,好生猛的吃法。”
荆邪脸不红,心不跳:“那醋,是我帮你点的。”
白羽一惊,忙举手招呼小二点菜,荆邪猛烈的扫他一眼,顿时焉了,乖乖的坐好。
等酒上来,白羽慌忙抱过一壶:“我先喝酒哇!”
荆邪又是一瞪,蹭蹭,冒着火焰,白羽只好把酒壶放下。
他跟楚蕴毕竟算有点交情,楚蕴让他去见许家二小姐,那是一朵他路过的万千桃花中最倔的一个,被丢弃过的女子,再见,必不好再逃脱,所以,他必然也要给楚蕴翻一朵烂桃花。
这样才算两清,只是,这下,好像把弟妹也得罪了。
便怎么做都不是,这时对面推来一碗酒,白羽皱了皱眉头,喝了,然后又推来一碗,白羽照喝不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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