荆邪摆头:“我是不会花你的钱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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又走了两天,灵州。是山草药盛产的地方。响午,荆泽非说不舒服,要找个客栈住下。
荆邪还特地跑去找了医生,等到回来,却不见了荆泽。
她问了客栈的小二,跑了很多地方,最后滴着汗跑回来时,却看见荆泽坐在门口等她,手里还端着个东西。
荆邪一时火大,荆泽只是笑笑,捧着手里的茶碗给她。
荆邪喝了一口:“是什么?”
荆泽:“西洋人参茶。”
差点慌忙吐出来,荆邪看着他:“你是有多大少爷脾气?我们现在是两个人出来在江湖流浪,没有收入,也不知道到了苗疆后这样,你就不能省点,不吃人参?”
荆泽眼一白:“姐,你是不是又没钱了?”
荆邪赶忙打断他的话,一口气喝下那碗参茶:“不是没钱,是担心,日后用得着钱的地方还有很多。”
荆泽撇了撇嘴,扭着步子慢吞吞走回屋子。他决定了,今晚,他不吃人参,也不喝参茶、参汤。
荆邪因还想着姑母的事,没那么容易睡。一个人提着一壶酒便越到了屋顶,喝了半响,突然一位白衣公子爬了上来,那衣领处绣有朵朵红梅,真是人如桃花,气质若红梅。
一柄折扇,上面绘着江南烟雨,雾蒙蒙的看的荆邪有些痴。
:“在下偶遇,吾名楚蕴,不知姑娘芳名?”
荆邪又一小杯酒到肚,不觉脸颊醉醺醺的:“楚,楚蕴,你欺负掌柜的!”
楚蕴顿时囧了,忍着好气又继续看向她:“你怎么一个人醉成这样,没人管?”
荆邪咯咯笑着,眯着眼,敢说她醉?
抬手一个酒杯飞过去,楚蕴稳稳的接住:“请我喝?”
“呸!”
荆邪扭头,:“不敢。”
楚蕴继续上前,倒也不火:“那是,有什么烦心事?”
荆邪被说到了心坎上,低下头,啪嗒两行泪掉了下来。
落地有声。
楚蕴伸出手,想去安慰下她,却被一个手推甩开。荆邪避了避,这些天的事确实难捱。先是因一封信,她不顾违抗师命逃出了逍遥门,然后到了京城,先是撞了一队行色匆匆的队伍,遇到了一个小毛孩。
再后姑母就突然死在了自己面前,而事先撞到的那个小毛孩竟然就是姑母的遗子。
荆邪叹息出声:“难道自己,真的是前世做孽深重吗?”
楚蕴一听负手,蹙了蹙眉,扭头又从原来的地方爬下去。
荆邪继续嗑着话,一杯、一杯的酌着,也没把那人当作真实的,就当做自己的一场春梦罢了。
谁知一早醒来,又见一个衣衫松松垮垮,领口散开的男子倒在离她不远处。
荆邪吓坏了,饶是在逍遥门一群男人中长大,可她哪里见过师兄弟们这副模样?
简直,就是非礼了她。
于是,一闭眼,脚步慢慢的往那边移去,用力的紧了紧眉头,脚一蹬,只听噗通一声,一声响彻天空的喊叫,她把那英俊的红梅公子、给踹了下去。
这可是两层高的屋顶,喊过一通后,楚蕴动一下,便浑身酸痛,于是干脆不动,做躺尸状。
荆邪哪想这么多,只是想把他踢远点而已,慌扒着砖瓦,往下面看。
不多时,已吸引了很多人开了窗,看过来。
荆邪觉得丢人,这么个公子,其实也挺英俊的。虽然她记起这就是欺负掌柜着的那个文弱书生,但此刻,现在,是她把他踹下去的。
若是不负责,那岂不是,她也成了罪过了?
于是,一不做二不休,荆邪捂着脸,跳下去,一把把那公子背起再飞上去,却觉得肩上有千斤重,怎么都运不起功来,但觉楼上眼光暧昧,羞红了脸,荆邪一狠,背着他从楼梯口蹭蹭往上。
楚蕴:“二楼,七号房。”
楚蕴在她耳边虚着气说,气若游丝,而且力度刚刚好,说道最后一个字,下颌往她肩窝一磕,四肢一软,整个人像真的昏了过去。
荆邪撞开了门,把他放进去,装模作样号了号脉,又端详半天,这才两层楼高,应该,没大碍吧?
又把被子给他掩好,猫着腰,做贼似的往门口溜,突然听到床那边有一个声音,楚蕴翻了一个身:“疼!”
荆邪吓得拔腿就跑,也不顾的声响,跑到楼道,又返回来,把门重重的关上,心里的鼓直打。
待荆邪镇定下来回到自己屋内,小荆泽还在熟熟睡着,她走过去帮他把被子往上拉了拉,就回到一旁地板上自己铺的床上睡好。
时间似乎很漫长,荆泽一直没醒来闹着要吃饭,荆邪在地铺上翻来覆去了几遍,摸了摸钱袋,又摸了摸咕咕作响的肚子。一个翻身爬起来,荆泽,似乎还在睡。
这是一个特别能吃的表弟,他应该比自己先醒啊,至少应该是先饿醒。
荆邪摸了摸他的额头,冰凉、冰凉的,没有温度。
再试了试鼻息,还好。均匀微弱。
荆邪又加了一床被子给他,买了份餐上来,她再不懂医术,也知道偏于正常的温度是有问题的,托客栈伙计多多照顾点,便出门去请当地的铃医。
第六章 闯州府,巫灵出
客房内,楚蕴轻叹了一声,眉头皱起。这灵州盛产药草,以灵芝为重,但却是生长在城外后山之上,在半山腰有土匪拦截,山下有官兵守着等着二次截获。
凶险不说,得到了也未必能带回来。合上本地志卷,微抿一口茶,起筷正要吃一口包子,门外突然出现了脚步声。
楚蕴轻步的起身看去,却是昨夜那丫头,带着一江湖铃医急急忙忙的往一边的房间走,莫非,是随同来的那个小子?
现王朝的三皇子,自幼体弱、能吃,需用人参调养,似乎是被宫人下了蛊,与上次见他,之间没长多少。
这人参一日不吃,生长便滞留一日,如同孩童,又如同饕餮,需要这名贵的药材一日、一日的浇灌。
楚蕴摇了摇头,关上门,不久,突然听到自己的房门咯吱一声,几根手指先触了进来。楚蕴动作飞快,快速窜到床上,拉下帷幔,将被褥掩好。
紧接着,十秒后一只乌黑的手探了进来,屏息,他忍着,那只手探过他的鼻息,竟然在他脸上开始摸了起来。
楚蕴怒,尽量屏住呼吸不动,那铃医收了手,突然颤微微的开口:“姑娘,这、想必他已经死了。若是要救的话,得到灵州府求一药,可包治百病。”
楚蕴用耳朵听着,想知道那丫头怎么说。
荆邪颦了颦眉,冷说:“有起死回生的药?”
铃医:“有,如果姑娘信我的话。”
荆邪:“那我给你一刀,先把你杀了再去灵州府拿得那药给你吃,能救活吗?”
楚蕴躺在帷幔里笑抽,那铃医倒也不像是初出茅庐,面不改色,一本正经的继续道:“敢问姑娘,刚刚那孩子是不是我救醒的?”
荆邪耿直的点头。
铃医:“那我与姑娘算不算救命恩人?,这灵药难得,铃医者,乃负责一方百姓的救治。你若把我杀了,万一灵药没求得,这一方百姓谁来救治?况且,这里已经有一个现成的病人,我是无能无力,不若姑娘去趟灵州府,死者当活马医?”
荆邪掀开帘子看了看,心中有些动摇,但还是不动声色的把这铃医送了出去。楚蕴心中生疑,良久不见荆邪回来。就去了之前他们进去的那个房间,只见那个孩子还在床上躺着,面容极是虚弱。
楚蕴走过去,将一颗白色药丸送入他口中,又重新搭了脉,看桌上那乡野铃医留下的药方,此病虽然需大补,但要求千年的灵芝,是否太过?
而这千年的灵芝,不仅难求,更是只有前往灵州州府,寻找府中的二小姐许玲珑才可得。
而得此灵芝,便是要娶那府中的二小姐。
荆邪送走那铃医后,心中是有稍稍犹豫的,但是那句‘死马当活马医’,去灵州府试探下,也不会有什损失。
便整了个面具,一身便装,从府宅的侧墙翻了过去。
刚落地,突然一张网落了下来,紧接着,不远处两个守卫被惊动,拔刀就往这边来,荆邪一跃而起,用随身的匕首将网划破,又一个脚踢折了一人的手腕,左手反手握住那人的剑,右手飞快的在他后脑一砍。
至于另一个跑的比较慢的人,举着剑,看到这一幕已经目瞪口呆,手指摸上胸膛,拔掉竹筒里的助燃线,竹筒内部一个硬件往上窜起,在高空中砰的一声爆炸。
不好,是信号弹。
整个灵州府都鸣起了警报,许二小姐看一眼那前来寻赏的乡野铃医:“先生,我敬重你的医术,但此事非同小可,你怎能确定那姑娘便是我要找的人,你可知我寻的人是谁?”
那铃医扁唇笑笑:“二小姐,你也知道灵州今年药材所出甚少,有些药材必需要在灵州府才能补全。
那姑娘虽不是二小姐要找的人,但她衣领处刻了一个‘逍’字,定是逍遥门的人,逍遥门历来出高手,那姑娘又心系弟弟的安危,定会帮助二小姐寻到你要找的那个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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