戡普此刻不在。想必定是有更重要的事情等待他做。两人心照不宣。先看看魔界想玩什么把戏。心下也是留了个心眼。莫要出什么岔子才好。
与此同时。戡普不免感叹。有祭祀在的确省了不少麻烦。一行人直奔九玄禁地而去。连哪里有阵法。哪里有机关。都被两名祭祀算的一清二楚。
潜入湖下。众人便觉得有些不对劲的地方。说又说不上來。直到两名祭祀异口同声道:“避开这些鱼。”
这些鱼长相奇特。鱼鳍会发出淡青色的光芒。闻言。戡普理所当然的把花瑶往自己怀里一揽。带着她潜入更深处…
潜到湖底便能看见关一间又高又宽的水牢。水牢内那双深红色的眼睛出奇的安静。但当几人走到它面前不足三十步时。怨龙发出一声低吼。被钢钉钉在墙上的爪子微微抬起一根手指。指的正是花瑶脚下。
怨龙是见过花瑶的。上一次以宗将她抓來。垂死之际。她还“善意”提醒过怨龙找合适的机会逃跑。虽然她当时也是为了能活命才想出的兵行险招之举。不过怨龙便是将她列为非敌人的阵营。还有意提点花瑶几人脚下的机关阵。细细想來。怕是花瑶几人的來意。怨龙也能猜出一二。所以才肯提醒他们。
几个人都不笨。当即了然怨龙的意思。稍稍退后两步。避开脚下的机关阵。奈何此阵法十分隐蔽。并非退后两步便可避开。也并非祭祀沒有算到。而是水牢内被不知名的东西包裹。天演术竟无法使用。
毕竟禁地也不有人常來。怨龙知道的机关不多。若单单是普通的控术机关。一行人人自然是手到擒來。轻而易举的避过。
奈何偏是牵一发而动全身的法术机关。水牢的墙壁忽然变得厚重了起來。一股凝重的气氛顿时充斥四周。墙壁上渐渐打开的暗槽中飞射出无数只箭矢。一行人训练有素。瞬间将花瑶和两名祭祀保护了起來。
大家虽不敢马虎。但谁也沒有把几只破箭放在眼里。奈何九玄的禁地岂是过家家的地方。这些箭矢仿佛长了眼睛一般。竟能在飞射过程中转弯。一旦瞄中了目标就不放。冲着那人一个劲的攻击起來。
这些箭矢也不知是什么做的。竟能穿透结界和法术壁。这下所有人包括戡普在内都不敢小觑了这些箭矢。
箭矢灵活的避开了阻挡物。顷刻间便将两名被团团围住的祭祀射成了蚂蜂窝。而也是同一时间。箭头刺进祭祀的身体里。两名祭祀身上瞬间着起了一丈多的鬼火。尸骨。登时无存。
戡普暗道不好。一來他们再难勘测哪里有阵法了。二來这机关可能惊动了九玄的人。当即传音给妖扇。务必拖住九玄。不得让一个人撤离。來禁地打扰他们。
花瑶心中惊悸。生生看着身旁的两人被烧成了飞灰。自己却呆若泥偶。微微打颤的双腿只想不停退后。更别说靠近救他们一下。
花瑶失神良久。然而这一箭却是朝她掷來。禁地中的箭都有追踪本领。瞄上了谁。谁就再难脱身。而此时十來号人。对战上千甚至上万多支箭。众人皆是分身乏术。莫说有沒有闲暇顾及她。就是自保都成问題。
正当花瑶犹豫要不要闪到一名精英身后。用他的身体來挡追踪箭时。眼前突然被一片黑遮住。來人正是戡普。黑色的衣袍裹着结实的背。清晰的出现在花瑶眼前。
戡普连跨两步。迫近她身前。动作飞快的看不清。一杆长枪如游龙般甩动。在花瑶心中瞬间化身为战神般的男子。荡开了所有飞射过來的箭矢。
其实直到现在花瑶也不知道戡普最擅长的兵刃是什么。刀枪剑戟仿佛都见他使过。斧钺钩叉不知道他是不是也会…
箭终有射完的一刻。沒了祭祀。他们还有阵师。同样可以勘察隐秘阵法。
短短的三十步内。居然有数不尽的机关等待他们。好在他们格外谨慎。后面都是有惊无险。就在他们经历九九八十一难快要进入水牢时。阵师突然感受到了微弱的阵壁。面色凝重起來。如今活下來的人数不足來时一半。他们更是不敢掉以轻心。
为首的阵师查探过后。抛出一连串的法术轻轻触碰并试探着阵法。当然。阵师精于此道。分寸有度。绝不会因此触动阵法的。
阵师证实了心中猜测。看了看身旁同为阵师的几人。眼中均是凄然。他原本可以说属下无能。此阵无法破除。但跟随魔尊多年。这份忠心还是有的。斩钉截铁道:“禀帝尊。此阵乃去命阵。破阵去命。以身养位。欲破此阵一共需要两到四名精通阵法者用身体支撑眼位。属下别无所求。只望……”
戡普会意。眼中立即泛出不耐之色。时间紧迫。岂容你豪情壮志一番。打断道:“你的要求我都会满足你。若还有话说。一并给我。”
阵师都具备迅速以法术凝字的能力。比言语上的交流要快的多。戡普这样说无疑是让他写一封遗书。然后乖乖破阵。少在这废话。
阵师被堵的无言。垂着头。并未看他交给戡普任何东西。眼神落寞。一步一步认命的走向阵区。
阵法被瞬间打开。亮起一个点。这名阵师踏上其中一个点位。另三个点位随即亮起。
阵法飞速转动。而阵师的身体仿佛被一股灼热的火气烧得通红。饶是如此。他愣是活生生分出一道元魂來跑去下一个点位站好。花瑶几次张口。终于在戡普目光扫射过來后。乖乖闭上了嘴。
阵师的身形如泥雕般伫立在了眼位上。所有人的心头突地一凉。好歹他们也是魔界数一数二的顶级阵师和精英。性命在戡普面前竟还不如草芥。
许久沒有人讲话。许是无话可说。又许是被凉透了心。第二名阵师自动补了上去。爽快的把遗言交给戡普。头也不回的走了向阵区。与上一名阵师举动如出一辙。
花瑶心目中已经愧疚到极点。面对众人怨毒和不善的目光。羞愧的抬不起头。可是已经到了这一步。死了这么多人。她即使犹豫和纠结。不希望再有人牺牲。可偏偏心中又有一个邪恶的想法突然冒出。既然已经死了这么多人。那他们怎么可以中途放弃。
花瑶一时间陷入了两难的抉择。再仅剩一名阵师的指导下。茫然的站在了离怨龙最近的位置。也称作中心点。
怨龙身上不光有灵石的封印。还有七十二派掌门合力加固的印记。他们不懂正道心法。要破解这印记自然难上加难。所以必须用魔界的另一种阵法去化解。一旦解开了加固印记。就轮到花瑶解开灵石的封印了。
而到了这一步。身为掌门的思儒便是感受到了一阵不安之感。禁地回馈给他的场景越來越清晰。很明显。已经有人闯进去了。
第一百六十七章 两难
阵师已经用身体顶替点位。破除水牢的最后屏障。而想要打开加注在灵石上的九玄印记。又需要全新的一个阵法來化解。
这一次。无需有人牺牲。但破印过程中却不能被任何人所打扰。
花瑶被推到了中心点。大家虽不需要她做什么。只要她能在最关键的时机念一句咒诀即可。而其他人远就沒有那么幸运了。包括戡普在内的九个人分别站到了不同的位置上。当初七十二门派的掌门合力加固的印记要被这九个人解开。费力程度可想而知。
阵法渐渐运转。正邪的力量仿佛天生就是对立的。随着加固印记上的灵力被元力逐渐抵消。灵石也再封存不住灵力。仿若一个漏水的水桶正在向外倾泻。而水桶中的水无疑是流进了花瑶的身体里。
曾经花瑶被抽灵的灵力尽数还了回來。还有紫珊和所有大地之灵传承的灵力也渐渐汇入花瑶身体内。灵石越來越灰暗。就连花瑶脑海里也有了一丝朦胧的记忆…
而这些只是大地之力的冰山一角。真正的大地之力还需要花瑶彻底将灵石封印解开才行。
通道处的脚步声越來越沉重。也越來越清晰…
一袭白袍的思儒与这阴暗的水底对比。显得十分打眼。可惜。沒有人能看清他此刻的神情。思儒正一步步迫近怨龙。袖袍下的手攥紧成拳。禁地回馈给他的感应沒有错。那个拥有沧桑面孔的女人不是花瑶是谁。正是因为看到了这一幕。他才选择沒有告诉任何人九玄禁地被破的事。而是独自一人前來禁地。
所有的人也是感受到了这个不速之客的到來。心中咯噔一下。但看到思儒身边沒有旁人时。最先了然的是戡普。他并沒有放弃阵法。而是选择继续催动元力。破除印记。
思儒看着那张茫然的面容。那张不再熟悉却仍旧属于花瑶的脸。她需要解除怨龙封印來恢复自己的容貌。对吗。
花瑶这样被人盯着。感觉呼吸微微一滞。心脏跳动的十分剧烈。那双眼睛里有太多无法说清楚的话。思儒干涩的开口:“花瑶。”
听见思儒唤自己。更是惊骇出了一身冷汗。花瑶仿佛能闻到思儒身上隐隐克制的浓烈杀气。和一触便爆发的情绪。他会杀了在场所有人。
而他们像是小偷在偷东西。结果被主人抓了显形。花瑶是现在唯一沒有被抓到的人。她是不是该说些什么。或是做些什么保护大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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