剑意果决。一套套玄妙到无破绽的剑法。在思儒手中挥洒如云。剑芒掠过天际。一记转身。纵使是最普通的地裂式。都能劈出一条条开山裂地的巨壑、划出一道道凌厉无匹的悍劲光芒。
然而思儒却对自己的剑术十分不满。不禁摇头。轻吐了两个字:“无心。”
剑者无心。等同于失了剑意。纵然剑术再强。也无法一击致中要害。思儒两指弹动。手中的巨剑便是插入一个深坑当中。几乎是同一时间。思儒已经消失在数里之外。
**在深坑中的巨剑化回了原型。竟是一块少说重达百斤的巨形石。
……
师父略微顿了一会儿。道:“我若再不赶紧醒过來。可不是要见不着我的小徒儿。”
师父果然都知道了。我是打算去魔界找七哥。再悄悄一个人上九玄。现在。这辈子唯一的遗憾也沒了。该见的人也见了。该得到的也得到了。人嘛。知足就好。
我此刻想法自然无法逃过师父的眼睛。凝视了我一会儿。笑了笑道:“小花。你可有想过。逆心而行。或许会有别样的机遇。”
与师父对话。必须先把智慧给聚集起來:“师父指的是我的命格。”
师父不置可否。反而又取笑道:“呵。太聪明了小心嫁不出去。”
……
紫贤师叔离开瀛洲的那一天。依旧一身紫金长袍。淡淡的神韵。一扫众人。略经我身边的师父时。瞥了一眼直接踏上了祥云。
该交代的早在两日前交代了。简单的跟师兄们说了些话。
“若觉得瀛洲沒劲就跟你师父回蓬莱。不论如何。修行不可荒废。”这句话是冲着我说的。语气透着放心不下。
忙点点头。不舍道:“花瑶一定谨遵师叔的教导。师叔一定一定要多保重。”
师叔把瀛洲交由赵师兄和许师兄打理。这两人性子一刚一柔。再适合不过。师叔也算做足了打算。
师叔身影越來越远。愈來愈模糊。直至化成一颗亮星。不见。
众人都散了。只剩我跟师父两人。“跟师父回蓬莱吗。”
我摇摇头。“小花长大了。有自己想做的事。”
师父还是像小时候那样。摸摸我的头。可惜我不是那个时候的小包子了。含笑道:“什么时候想师父了。就拿着琉幻叶回蓬莱。”
“会的。”
…
师父又陪了我两日。便回蓬莱了。
虽然舍不得。却沒有挽留。他为我把琉幻叶充满了灵。足够我半年所用了。若是用完了。还可以用琉幻叶传送回蓬莱。我笑笑:“我是不会跟师父客气的。”
许师兄这阵子都会很忙。已然是沒空再教我法术了。而这次。我沒有再耽搁了。若再不去魔界。七哥怕是要“忘了”我了。
原本想把秋花留在瀛洲的。她死活不依。只好带上她了。
涵苍殿。
许师兄现在的气势与师叔如出一辙。负手肃立。样子也不再像从前那般拘谨。
略带呵斥的声音响彻整个大殿:“我不同意。戡邪能为满足自己的野心杀了紫珊。戡普他能护住师妹么。”
许师兄目光凌厉。扫过我的视线带着慑人的气场。
看不见那个平日里温润如玉的形象。说起话來。倒真有些不习惯。一字一句道:“师兄。魔界有花瑶记挂的人。而且这件事是一早就决定了的。”
揉揉太阳穴。“师妹必须留在瀛洲。或是蓬莱。”
第一百二十八章 离开瀛洲
“花瑶知道师兄是好意。只是花瑶此次去意已决。明日启程。”瞄着许文谦那只手捂着额角的手几乎沒放下來过。甜着声道:“好师兄。花瑶保证。此去魔界绝不会有事的。”
这才淡淡抬头。略有些无奈的看我一眼。过了良久。我刚要开口。许师兄目光隐带炙热。字字清晰道:“师妹。留在瀛洲。让师兄照顾你一辈子不好么。”
我傻傻一笑。沒了声音。
……
剑意是个很玄妙的东西。
许多人往往费尽心机都参悟不透。有些人却能在喝了一坛桃花酿之后。停不下來…
剑意莽莽。雄浑凌厉。单看剑劲。就是旁人无法抗衡的。
天地之间。乾坤之内。笔直的身躯出踏数千条金色的雷光步。步伐或快或慢。却生生凝聚成一个轮盘。铿锵之中。肃哮之境。蕴含无穷慑力的巨剑。挥出道道狰狞无匹的电弧。或刚或柔。却营造出逼人的寒芒气浪。
破空。收剑。不满于现状。思儒只好踏上了紫霄峰。
“下山。这么说你的剑意已到了‘忘境’的程度。”以宗的神情中透着隐隐的不可思议。他就思儒这么半个徒弟。还归在施以安门下。若思儒说的是真的。按九玄门规。达到‘忘境’的弟子可以有一次下山历练的机会。
“弟子觉得是。”
思儒在剑术上的造诣可谓是极强。所以以宗对思儒的话几乎无半分怀疑。捋了捋胡须。满意道:“好好。果然沒让我失望。不过此次历练需谨记。悟出了剑意的精髓即刻回來。切不可在人间多做留恋。收拾一下就下山吧。”
……
许师兄对我去魔界这事一直不表明态度。即使我跟他软磨硬泡。嘴皮子都磨破了。他也只是一拖再拖。虽说我拿着通洲石随时可以离开。可这几年。我毕竟欠了许师兄不少。若说都不说一声就这样走了。于情于理不合。
可是许师兄对我说了那样的话。他的心意我不是不清楚。而我一味装傻。已经把意思表明的很清楚了。若再常常跑去见他。岂不尴尬。
思來想去。还是决定用那个最烂的办法。直接溜吧。若今后还有机会。再让七哥送我回來。亲自给许师兄道歉。
找了件七哥从前的衣服套在身上。发髻也绾成男子状。对着镜子傻笑笑。好久不做凌曜了。
到底给许师兄留了一封信。满是愧疚之意。唉。带上我的小鸡蛋。逃之夭夭。
半痕新月。宛如扁舟。在静夜中划行。掠开了一池星斗。
十里海浪犹如金钟齐鸣。带着铿锵的节奏。
瀛洲的传送点是块不起眼的巨石。巨石的右侧并排的植着些粗壮的老树。最后扫了一眼瀛洲。一边小声念叨着:“许师兄。对不起。”一边从怀中掏出通洲石。正要念咒…
几声树叶的响动显得极为不自然。“师妹这是要去哪啊。”男子清朗的声音十分赋有贯穿力。伴着清晰的脚步声。啪。啪。许文谦缓缓从暗影中一步一步走了出來。
瞧见是师兄。我干笑笑。不自觉的掩了掩藏在身后的包袱。站在原地道:“这大半夜的。许师兄…呵。出來赏月啊。”
许文谦穿着一袭白衣。干净的一尘不染。同时也掠夺了这黑夜中的最后光亮。
他不说话。我便只能尴尬的站着。大半夜的背了个包袱來到传送口。意思不言而喻。
然而许文谦从袖中掏出一张雪白的信封。沒有落款。道:“这是什么。”
“留给许师兄的信。”声音小的像蚊子。沒底气道。
许文谦当着我的面把信拆开。亮在我面前。一行清晰的大字:“我走了。师兄勿念。一定要多多保重啊。勿念勿念。”好吧。最后一段话还是我临时加上了去的。
“我问你。你是什么。”沉声道。
我正在酝酿着怎么解释。许文谦反问道:“这就是你要对我说的话”
“呵。呵呵。是啊。”尴尬道。
手掌缓缓捂上额头。沉了沉才道:“走吧。师兄送你。”一手接过我背后的包袱。看都沒看我一眼。径直往通洲石的传送口走去。
忙跟了上。看來他还是同意了。只是…“师兄要送我到魔界。”
“怎么。”
“不用了。不用了。师兄在瀛洲还有一大堆事要忙呢。再说。天下能追上的秋花速度的。怕是也找不出几个。”一边嬉皮笑脸拒绝道。一边不着痕迹的拦住许师兄。
许师兄顿住了脚步。凝声道:“那我让蓝水送你。”
“不用不用。而且我想…”
这次他连解释的机会都不给我。直接打断道:“不用送也行。把这个喝了。”许师兄摊开的掌心上冒出一个白色的小瓷瓶。瓷壁很薄。能看清里面装着一种碧绿色的液体。
我习惯性的接过瓷瓶。嗅了嗅。皱着眉头:“这是什么。”
许文谦不带一丝情绪道道:“此药能改变师妹的体质。纵使是再高深的天演术也断定不出师妹的行迹。不过药效只有三天。还有副作用。喝与不喝在于你。”
怪不得我刚刚闻到药中还有一股难闻的刺鼻气味。一时也说不上來是东西。“副作用是什么。”
“不甚清楚。不过改变你现在的样子是肯定的了。”
“好。我喝。”师兄给的东西我还是信得过的。捏着鼻子。把液体咕咚咕咚灌了下去。心道:三天。我正好可以回玉灵虚峰看看大姐。
喝完。一脸不舍道:“许师兄。花瑶这便走了。”
“急什么。我还沒说要求。师妹就喝了。”
闻言一愣。试探道:“要求。什么要求。”似是觉得自己的口气怪怪的。微微一笑道:“有什么要求。师兄只管说便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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