要是有百鬼在场,岂不是百万之众,引颈骇观了?
只不过他们听说主客是我,就都用身体不舒服来推辞,也不知道是不是我会吃了他们?
还有李祁,琵琶女妖能有这女子好看?清莲半辈子为了他而活,要是知道自己转身就被抛弃,怕是要气得闹到天上去吧!
反正,他们没有见到这样的女子是他们的损失。
同为女人,我暗自用杯里的酒水看看自己。
她姿容妖媚,我的眉宇之间有些英气,没有女子的阴柔之美。
她的眼睛勾魂摄魄,只需要看看,她的眉眼就像能说话似的,而其他人,只能看出我汪汪眼中的迷茫。
……
不比了,简直给自己心里添堵。
童子上来后道:“公子,这位姑娘是来帮我忙的!”
鬼车点点头,“好。”
“小女子无名无姓,被称为女歧,这位小哥变戏法,那我就来舞一曲吧!”
女歧媚眼一抛,扬起长袖,鬼车却叫停,“怎么?”
“光舞就没意思了。”他拿出萧来,“舞乐是一家,我也来给三位贵客助助兴!”
他一说贵客,立刻提醒了我,让我明白了和他之间的距离,忽然余光瞥见易川正看着我,我立马转头看向妖魅的女歧。
我不敢和他对视,虽然他什么表情也没有,一块石头似的,可他几乎一句话也不说,这正是他可怕的地方!听他出生入死的将士说,他曾经一言不发,闭关三天,就凭着纸笔写出了计谋,最后收回了失城。
可见他内心里的波涛汹涌啊!
“他若是跟子莫一个性格就好了!”我想得美。
这是不可能的!子莫太简单了,他什么心思一下子就能猜出来。
神游天外时,女歧朝我抛了一个媚眼,我打了一个激灵。
只见童子点了点头,女歧微微一笑,鬼车抬起玉藕臂,吹起长萧。
鬼车的萧声已经不是第一次听见了,可每一次都能沉醉其中,奇怪的是,他每一次吹的都是同一首曲子……
童子一下子变出一只兔子,一下子变出一朵花,这已经不新鲜了,可子莫看得拍手叫好,这我就不说什么了!
鬼车笑着看女歧的舞姿,易川也盯着她看,我变得像个可恶的妒妇,心里狠骂她的舞不正经。
“那个……咱们能停一下吗?”
萧声骤停,三个人齐刷刷地看着我。
我有些慌乱:“我……你……不是……”
易川自然而然地接着我的话说道:“她的意思是,我乃习武之人,这些歌舞听不懂,看不明白,不如咱们换一个有意思的玩意儿吧?”
我简直不能太同意了!
赶紧让女歧下去吧!我终于明白,为什么街角的姑婆们憎恨歌女和妓女,知道自己男人光天化日盯着别的女人看,这感觉就跟河边洗衣服,内衣被贼偷走一样,又羞又愤!
鬼车当然同意,他道:“既然是习武,那我们就对对子吧?”
这有关联吗?
女歧一脸兴致道:“公子可否让我留下?小女子特别喜欢对对子!”
她有兴致就回去自己对!
鬼车道:“当然,请坐。”
子莫凑上来道:“原来你喜欢对对子啊?”
女歧娇羞一笑:“嗯,活着时喜欢风雅之事!”
易川道:“既然姑娘喜欢,那就请姑娘做个上联吧!”
“这,小女子就献丑了。”女歧想了想,“倩女闭月羞花!”
子莫道:“俊郎满腹经纶!”
鬼车道:“内人无需粉黛。”
易川道:“校书文过饰非。”
我真是傻眼了,除了子莫这个缺心眼,鬼车的“内人”,易川的“校书”都有指我。内人和女校书都是妓女的雅称,他们知道我在香楼待过不少时间,弹弹琵琶混口饭吃。
女歧肯定想到了,她笑笑:“三位真是好文采,小女子一比真是丢人了,不说了!公子,我下去了!”
“嗯。”
女歧逐渐消失在视线之中,鬼车和易川纷纷吐了一口污浊之气。
易川道:“看来贵府也没有多少安全啊!竟然让女歧进到这里来了。”
“还好她及时收手,否则可就出大事了……也不知道她为何要到这里来,明明她随着那位一起转世了!”
易川给他到了小小一杯清酒:“你说的可是前任酆都大帝?他真是个多情之人,和女歧真是天生一对,一个桃花满地,一个不缺雅士。你们不愧是挚友,性格很像啊!”
“是挚友不错,我曾多次指责他的留情啊……”
说罢,鬼车一口喝掉杯里的清酒。
我还在想刚才的对子,以至于他们的对话一句都没听懂。
子莫和我是一样的状态,托着下巴非常无聊,许久,他似乎已经到了忍耐的极限,一拍桌子大喊:“你们会不会玩麻将?”
“麻将?”我只会看看牌,不过这已经足够了,子莫只是想解解闷,并没有真的要比个输赢。
鬼车是兴然接受的,易川生前没见他玩过麻将,也不知道阴间有没有接触过,不过看他日理万机的样子,应该是不会的。
但是他坦然自若地道:“好。”
------题外话------
女歧:生育能力很强,她就是“九子魔母”,是中国民间主掌生息的女神。九子魔母或为年轻娇艳的美女,或为妖媚丰腴的美妇,行走人间,作为美丽动人的美女,在走婚制盛行的年代,其门前必然是车水马龙,俊男如潮。难怪女歧会连生九子。
☆、第四十三章 聊斋麻将(一)
我们几个四四方方地坐着,只要把桌子上的食物撤下去就好了,侍女拿上牌。
看着花花色色的四四小方,鬼车脸上闪过迷茫,骨面竹背上划着两个圆圈,他问:“这是两个……”
“二筒!”子莫这时候回答的很快。
易川道:“看来公子不会玩这个东西,也难怪,整天与书香为伴,墨香为友,又怎么会有兴致玩这个!”
子莫显得很为难,“那这样就没意思了啊!”
鬼车道:“如果不堵上些什么,还真是没有意思,我这里有白银万两,要是二位赢了我,我愿赌服输!”
子莫更为难了:“这不是欺负你吗?”
鬼车道:“既然已经决定好了,哪里管别人知不知道规则?将想方设法的赢我,这样才能拿走万两白银,不是吗?”
如果他真的不知道规则,那么即便是赢,心里也过意不去啊!
我道:“我们可以换一个游戏,又或者,今日就到此为止!反正你的心意,我们都知道,谁也不会放在心上的……”
一直在拿牌看牌的易川忽然抬起头来,认认真真地对我道:“为什么要换?我们知道什么心意?既然公子他愿赌服输,那我们就赢他的银子好了!”
易川怎么了?他一向是不会欺负老实人的人啊!
子莫原来左右为难,可听到易川这么说,眼睛忽然亮了起来,马上开始洗牌,嘟囔道:“就是啊!就是啊!愿赌服输,这是你情我愿的。”
鬼车一直在饮茶,一副毫不在意的模样。
这让我想到他拥有的那一面前朝的古镜,我相信他肯定不止一个,人家根本不在意那万两白银。
易川很有自信的样子,让我以为他对这个很在行!
第一局开始,我甩出一个精美的小麻雀,无视掉子莫的一脸兴奋,只见鬼车皱了皱眉,看看自己面前的东西,犹豫了半天,而易川盯着他面前的骨面竹背上的图案,也是半天没有动静。
我道:“没人吃我?”
子莫摇摇头,而其余两个根本没动静。
易川摸摸那些图案,淡淡地说道:“鬼公子和前任酆都大帝是挚友,难怪公子你从那个地方逃出后没有追捕令,这是暗箱操作吧?”
鬼车那双黑黝黝的眼睛看着牌,已经看了好一阵子了,听到易川的话,他抬头和他的视线对上,平淡地道:“哦,挚友没错,不过追捕令这种东西也不是他能决定的,不算是暗箱操作。”
易川冷哼,随手扔出来一张二条,然后再也不看牌了,抱着胳膊望着临边的鬼车:“那种地方看守很严,想请教请教,公子是怎么出来的?时间上肯定有些出入,否则,又怎么会跟我家这位在人间有上一段姻缘呢?”
鬼车道:“说起这姻缘,清秋姑娘不愧是‘第一美人’,那种光芒又怎么能掩盖?”
鬼车那祸国殃民的容貌才真的称得上天下第一啊!我被他这么一夸赞,心里感觉怪怪的。
“哦?我真好奇你们是如何相遇的!”易川的眼神不怒自威,被他看上一眼都会心虚,“花儿,可还记得我们的第一次?”
我趴在桌子上,抬起眼珠子,动了一下下颚:“嗯。”
虽然不爱玩麻将,不过因为没有事情做,倒还真期待输赢,可是现在他们的对话真是令我不明白。
易川有意无意要打听鬼车的一切,意欲不明,鬼车尽力隐瞒……
我也好奇鬼车的一些事,不过一看到他不一样的眼睛,我就什么话都说不出来,是小女子的娇羞吗?不是吧,或许是一种未知的尴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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