竟是活物,我甚是震惊。我听人说,得麒麟的人,非是世间极尊贵的人不可。如此一想,到对玉宸宫中主人有些好奇,问道:“仙子可知这玉宸宫主人是谁?”
仙婢道:“这里面住着的乃是我们的圣妃娘娘,金阙圣君的侧妃之一。”
我道:“还望仙子为我讲一讲金阙宫中各位贵人,免得我无意间冲撞了,凭空惹来祸端。”
仙婢道:“姑娘说得有理,我这就一一道来。”
金阙宫所辖宫殿甚多,主要的宫殿有金阙殿,云阙殿,玉宸殿,碧宸殿,太寿殿。金阙殿现为金阙圣君居住,云阙殿由云华圣后娘娘居住,玉宸殿由紫璇圣妃居住,碧宸殿由九华真妃居住。紫璇、九华这二位都是圣君的侧妃,位分最高。其他圣嫔、圣夫人共三十六位分别住在玉宸、碧宸两殿的各厢阁楼院落。紫璇圣妃协助圣君打理太清、上清、玉清三境事务,九华真妃则协助圣君办理九天的公务。至于太寿殿,住的则是圣君的母亲太元圣母,平日鲜少与外界往来,不理俗务。
仙婢还说道紫璇圣妃出身王屋山,是掌管清虚洞天的西城王君的小女,貌美人娇,六界九天颇负盛名。当日金阙圣君走访王屋山时,对她一见钟情,苦苦追求,终于抱得美人归。九华真妃出身低微,曾只是掌灯仙婢。一日因打翻宫灯,遭受惩罚。正巧圣后瞧见,怜她孤苦,就讨她做了贴身婢女,赐名九华。虽是婢女,但身份不同往昔,着实体面。后来圣君隆宠,竟讨她做了侧妃。
我着实有些糊涂,问道:“仙子话有不妥,既说有圣后,如何又说两位侧妃位分最高?”
仙婢道:“因着圣后数年不在宫中,这么说倒也妥当。只是圣君挚爱圣后,多年不曾忘怀。虽圣后娘娘不在,云阙宫宫人也不敢怠于打理。”
我道:“仙子可否与我说说你们圣后?”
仙婢慌忙叫我闭口,道:“圣后娘娘的名讳和其他都是金阙宫宫中的禁忌,多加谈论,恐引来惩罚。何况我来此当差还在圣后离宫之后,别的事尚且只是耳闻得来的。”我只得作罢,只是心下对这位圣后越发好奇。
恰逢金阙圣君诞辰,各仙人、真人都来道贺。迄今为止,圣君约莫着有十万岁了。十万年前,太元圣母登玄灵山,无意间踩中远古神龙留下的金爪印记,遂怀上了他。圣君落地之日,有五条金龙盘旋在他的屋顶,足足一个时辰才慢慢离去。我私心里想着,烦扰人家多日,这贺礼免不了要送的,便又拿出我种的瑭瑁玉送了他一块。谁知,他非要邀请我到他的筵席上。我见盛情难却,只得前去。私心里想着,只坐片刻,稍后就离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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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三章 圣君寿辰
太元圣母三五年都不出太寿宫,今日也欣然来参加儿子的生辰,殿上与金阙圣君一左一右坐着。稍下两侧是紫璇、九华两位圣妃,位分低的圣夫人们有的只坐在后边的简易席位上,有的连席位都没有。我有幸得圣君贵待,讨了个贵宾席上的位子。亏得圣君明令要求要办的朴素,不愿张扬,否则现下坐着就不只这一百有余位的神仙了。饮的是琼浆玉液,吃的是玉盘珍羞,中有绝美仙娥起舞助兴,我瞧着委实不知简朴在哪里。
紫璇圣妃献上贺礼一份,当中打开是一块白玉,我私心里觉得也不稀奇。不想她嘴中默念几句,白玉竟化成一道绚丽的白虹,光彩煞是夺目。与她的一比,我送的瑭瑁玉显得极为寒碜。此前就听闻九华真妃送出八宝连环金镶玉镯子一副,说是圣后当日赠送,因其贵重,委实舍不得佩戴,知圣君心系圣后娘娘,特转赠圣君以解相思。我心中觉得九华真妃是个顶会做人的,难怪能从婢女升为圣妃。
酒过三盏,众人就先后离去,说是身负要事,留下的全是宫中之人,再者这寿宴,还是一家人聚聚为好。我暂居金阙殿,自不会跟着他们散去。
正埋头品着盘中的吃食,只听太元圣母对圣君道:“早前只听你说云华圣后在九霄云外的蕊珠宫阙修养,十多年也不曾见她回来。为何今日归来,却不叫她上座?”
听到这里,我正好奇地抬起头,想瞧瞧这位传说中的圣后是何模样,只见满殿人都朝我看来。
趁我呆愣之际,忽又听太元圣母说道:“我知你当初恼她欺瞒与你,如今也恼她不该一意孤行远离金阙宫十多年。只是到底是你金书玉印册封的圣后,你怎可叫她失了脸面?”
我本想出言解释,金阙圣君眼神央求我不要驳回太元圣母的话。他道:“是我过错,本是夫妻间赌气,倒叫旁人笑话了去。”
太元圣母唤我至跟前,我只得上前行了礼。她拉着我的手,道:“难为你了,多年不见,你虽容貌有变,我却也是识得的。这次回来定不要再离去。”我不开口,她只当我默许了。又稍作片刻,她在仙婢的搀扶下先行离去,自此之后恐怕又多年不出太寿宫。
待太元圣母走后,我问金阙圣君:“难道我与你那云华圣后真有这般相像?那日你在丹霞宫就认错一回,今太元圣母娘娘又将我认错。”
圣君笑道:“自是极像的,不过也有不同之处。”
九华真妃也瞧了瞧我,说道:“我初瞧着仙子跟我那圣后姐姐活脱脱是一个模子里刻出来的,不过细看之下仙子眉间多了一颗痣,我姐姐并没有。”
我道:“你为何不与太元圣母解释清楚?”
圣君忙道:“我母亲居住在太寿殿未出已经多年,并不知我与云华二人发生了什么。现何必说给她听,平添了她的烦恼。”转身看向殿前众人,吩咐道:“今日之事,你等半句不得说与外人听,更不许议论云华圣后之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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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四章 圣君寿辰
紫璇圣妃只在自己席位上默默饮酒,全不关心我们说些什么。
算起来我在金阙宫呆了已有十日,昨个儿听闻仙道已经修好,先生近日出关,唯恐被先生得知我私自离开丹霞宫,气我恼我,今日说什么都要回去。金阙圣君见留我不住,只得派他的坐骑金鹏神鸟送我至丹霞宫。
青阳上前迎我,我便问道:“先生可出关了?”
青阳说:“先生前两日就出关了,问为何不见你,我便跟他说了你做客金阙宫的事。”
我狠拍了他的头,道:“平日里怎不见你这般实诚,你这么一说,先生恐怕要恼我了,就不会帮我挡一下吗?”
青阳表情甚是无辜,想了想道:“我实在想不出什么理由,妖妖你且说一个听听。”
怪不了青阳不会扯谎,我自己寻思了半天也编不出个所以然来。
先生正闭目盘坐在云华阁中榻上,我上前喊他“先生”,他只作没听到。一连三日,云华阁我进来他便出去,我挨着他坐下,他起身就走,闭我不见。如何得先生原谅,我委实想不出法子了。
我把自己的无奈说与青阳听,青阳也想不出什么帮我,说:“妖妖,我看得明白,先生十分在意你,当日听闻你上了金阙宫,每日忧心忡忡,直到见你归来,眉头才得以舒展。你这回委实过分了些。”
听他说先生对我这般上心,我觉得自己着实不像话。
最后,青阳见我几分可怜,只得安慰道:“你也别急,若是先生知道你因着惹他生气如此忧心,怕是就不气了。”这么一说,倒点醒了我,我心中有了办法。
第四日,仙童早上送来的饭食,我丝毫未用。先生进来时只看了一眼桌上摆放齐整的筷子和未动过的盘子,没说什么。可是到了晚上,瞧见早上、中午、晚上送来的吃食一样未动过,就发了脾气。问道:“妖妖,你做什么不吃饭食?你以为当真比得了其他仙子?”
我咬着嘴唇道:“先生心中有气,不愿再理我,还管得我这些?”
先生不怒反笑,“你还怕我有气?”
我带着哭腔说道:“先前先生将我从破哥哥身边带走,我便没了亲人依赖。现今我在丹霞宫唯独先生一人可以依靠,若先生也不喜我,我这就收拾收拾下山去,免得招你烦。”
先生叹道:“哎,妖妖我也不是恼你,委实担心你的安全,这次作罢,日后再远行定要先告知我。”
我满口答应。先生这才到我跟前,替我擦着脸上的几滴眼泪,陪我用完饭。
过后,我与先生趁着月色在紫兰园中漫步。
先生问我,“你此番去金阙宫,可有人为难你?”
我道:“未曾有人难为我,金阙圣君待我极好。”
先生道:“可及得上我对你这般?”
我急忙摇头,“先生的好岂是旁人比的了。”
闻此言,先生唇角微不可察地勾了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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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五章 谈云华色变
我想起多人将我认成云华,便随意问道:“先生可曾见过圣君的云华圣后?”
先生声音有一丝慌张,道:“见过,你问这个作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