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以,她怎能不嫉恨凉九欢,
“既然你能碰触他的东西,本尊就留你不得,他以及与他有关的一切,都是本尊的,”疯女人被激怒,彻底癫狂地向凉九欢杀來,
“小欢欢,快走,”
艳无疏拦住朝衣衣,与其激烈地缠斗起來,凉九欢慌忙扶住重伤半昏迷的玉无瑕向洞口跑去,
只可惜,到底是曾经战无不胜的上古妖族公主,
那个曾经几乎屠尽天虞山弟子的赫赫妖公主,此时虽已经神智癫狂,却丝毫不容几个蝼蚁之辈从自己脚边苟逃,
就在凉九欢和玉无瑕跑到门口时,一道戾鞭疾影倏然死缠住她的瘦小身体,一个高举,她就卷到半空,狠狠地砸向了冰冷的坚硬墙壁,
疼的她呲牙咧嘴都是疼,
“小欢欢,”伴随着艳无疏的惊恐大吼,她的身体登时从高墙上坠落,而被主人收回的狠戾鞭头,即刻又迅猛地对准她的天灵盖就要砸落下來,
眼看这一鞭,就是粉身碎骨,魂飞魄散,说时迟那时快,凉九欢脖颈中的紫珠似有感应,突然大放出一片耀眼紫光,
紧接着那紫光如道道神秘剑气,闪出紫珠,就圈住戾鞭,连带持鞭之主也被其威力,震退十丈之远,
朝衣衣嘴角露出一丝血迹,阴狠地瞪着这突如其來的一幕,以及出现的三道身影,
而被摔得浑浑噩噩的凉九欢,只觉身后一暖,就落入了一个熟悉温润的怀抱之中,
紫珠华光,把整个冰冷山洞都染成了一汪朦胧海洋,波光粼粼,流光溢彩,化袅成一股迷离幽香,浸入一双挣得又大又圆的惊喜清眸,柔软一片饥渴兔心,
那种感觉,奇妙地,就像从來人身上的紫衣锦袍发出的温润气息,盘旋在她的兔鼻端,痒痒的,很舒服,也很,跌宕起伏,
“君上……”
被一双落雪渊眸温婉注视,心跳突然变得好快,身子里也像是着了一团火……难道她这是太狂喜了,
她被英雄救美,还大难不死,应该有很多感激之话要滔滔不绝啊,可开了口,却堵在喉间,不知说什么好,
她一会儿狂喜地痴笑,一会儿懊恼地皱眉,整个面目表情十分多彩,滑稽,
看的被叫君上的姚应华还以为她是伤了那里,眼角浮起的一丝韶光笑纹,顿时全无,连忙紧张道:“小欢,可是哪里疼,我……”
“哼,”一声熟悉的傲娇冷哼乍然打断姚应华的话,也惊醒了花痴懊恼之人,
凉九欢忙羞赧地顺着姚应华的轻扶站起,伸长脑袋往他身后看去,只见一张怒气的小脸,唇畔开着一朵妖冶的曼莎珠华,横眉斜瞪着她,
“皎月,”又是一声惊喜,随后在看清她的身侧之人时,几乎是雀跃地一把跳出姚应华的怀抱就飞奔了过去,“糖糖,,”
不要怪她太失态,主要是她太惊讶,在这洪荒之地连番见到三个欢喜之人,她实在按耐不住耐心的激动狂喜,
“站住,不得对父皇无礼,”可是半途中,就在她要碰上糖糖的金黄衣袖时,却被皎月一把不客气地拦住,
她盛怒地挡在糖糖面前,一臂嫌弃地伸在她面前,将她眼巴巴地隔在那里,
“额,”
“凉九欢,她杀你,你不知道还手吗,若不是父皇和本公主來的及时,你连明日的太阳,都休想看到,”
她指着糖糖对面三丈之处,因忌惮突然出现的他们,而顿住脚步的朝衣衣,
原來刚才是皎月和糖糖救了她,呵呵……斜眼笑眯眯地看向始终侧对着他们的糖糖,却错愕不已,
艳无疏不知何时也站在了糖糖身侧,收回僵硬的胳膊,朝他言笑晏晏:“我还在想,这次要是你晚來一步,我就死翘翘了,”
然后执扇在嘴边,露着一双勾魂凤目,对看过來的她,不停地挤眉弄眼,
再看糖糖,不是一头漂亮的三千的白发,也不是一双招牌式的的灿笑,而是一双骇人的冰冷墨眸,阴鸷地,冷漠地,不肯施舍给她一眼地,似要直冰透整个山洞的壁骨,
本就冰冷的山洞,更加冰冷了,连她这个喜凉的体质都感到彻骨,也不知这得有多冷,
她本就是个迟钝的人,又被再见的三番惊喜冲的头昏脑涨,此刻,却冷得不自觉缩着脖子,往后倒退了几步,直到被姚应华扶住,才不至摔个四脚朝天,
这……这不是她萌萌可爱无敌的糖糖,而是,是清醒过來的魔皇大人,悦千冢,
“怕了,哼,”
皎月瞧她那一副胆怯鼠样儿,冷笑,给她十个胆,量她也不敢乱泄露父皇之事,
“呵呵……”此刻,不得说,不能说,而且就她这张笨嘴,说得多,错的多,
“这疯女人是谁,她为什么要杀你,看來你仇家真多,到了哪里都有人要你的命,”
“呵呵……”忽然像是想到了什么,忙往玉无瑕那里张望,见他半靠在距离他们远处的墙上,捂住重伤的胸口,半昏迷地喘息,忙扯住姚应华的紫袖道,“君上,你快看看玉哥哥,他为我们受伤了……”
远处的疯女人此刻也凌厉地辨清了姚应华容貌,轻蔑一笑:“原是应华神尊,呵呵,这洪荒今个儿,怎地如此热闹了,自古就有言,事出有异必有妖啊,姚应华,”
她最后一句话音拖得很长,眼睛也紧紧地盯着姚应华千年不变的无波脸,似是要盯出一朵令自己赏心悦目的花來,
可惜,眼中温凉覆沧海的姚应华恍若未闻,面若皎雪倾冰原,
他只是被凉九欢依赖似地牵着來到玉无瑕面前,不忍一张小脸急得通红,查过他的伤势后,就给他运功疗伤,
整个过程,仿佛天地只有他们二人,
朝衣衣不怒反笑,而是转眼看向悦千冢:“你身上有血海罪渊,哦,不,应该说天绝刀的气息,熟悉的令人怀念,”
“朝公主,五十万年的光景,您风华依旧,”
显然,悦千冢也认出了此女人,
“你是让妖祖帝俊大人,覆了整个上古妖族的巫女之子,”朝衣衣不是反问,而是肯定,“呵,小子,敢用真气与我对峙至此,修为不低,不丢你父皇的脸,只可惜……我要杀的你身后的小丫头,”
疯女人一心嫉恨要杀凉九欢,仰头厉声一笑,整个高峰山洞,都剧烈地震动了起來,
这是她的地盘,
四周异香瞬张,凝成瘴烟凶气,妖染整个山洞,
一声凄吼,只见山洞漆黑的深处,爬出无数黑条蔓藤,霎时壁石崩裂,风沙走涌,冲向他们四周的护体光罩,
原來那异香是从这蔓藤上发出來的,连番数次下來,那数不清的黑条蔓藤就像斩不断的软铁棍一般,对他们快速猛攻,朝衣衣又以一敌姚应华和悦千冢他们二人,
当数条黑条蔓藤穿透护体光罩那一刻,凉九欢只感那袭鼻异香刹时勾起一阵剧痛贯脑,
然后,肩头一痛,她就被趁机飞过來的朝衣衣给掳走了,
苍华负 第一百三十二章 青凝花痣
她被抓去的地方好像不远,因为贯脑的剧痛还未褪去,她还未晃过神,就被要杀她的朝衣衣一把甩在了地上,
额头贴着冰凉的地面,趴在那里,虽大气不敢出,生怕下一秒就会听到自己脖子断裂的声音,
良久都不见头顶有动静,她稍稍抬头,看向面前背对着她的朝衣衣,嘟囔:“她怎么不杀我了,”
刚嘟囔完,她就悔得肠子都青了,怎么如何回味,都感觉自己像是要急着送死一般,
呸,自己真够窝囊的,忙噤口,瑟缩着身板,一动不动,
而朝衣衣也依然背对着她,纹丝不动,
这令她更加窝囊,难道她在想着是腌了自己,还是烧了自己,亦或者清炖了自己,
越想越觉得背后凉嗖嗖的,既然早死晚死都是死,那就死猪不怕开水烫,很有骨气地直起半身就道:“你到底还杀不杀……”
可是,大义凛然的话,在直起身子看清那张墙壁上,两个怵木的牌位,就镶嵌在其中,矗立在她面前时,戛然而止了,
两个牌位上沒有名字,却都写着“朝衣衣爱子”五个大字,
“这是……”
这就是她和琉璃子的孩子,
那时候,六师姐讲过,七彩朝珠的故事里,朝衣衣玷污琉璃子,私诞下一对儿双胞胎男婴,
她抱着这对儿婴儿,大闹天虞山,始祖无奈,只得用生死浮梦灯将她关入镇魔塔,可是沒过多久,她就逃出了镇魔塔,趁始祖不注意,将自己的两个孩子亲手扼杀在了始祖面前,
亲手扼杀在了始祖面前……亲手……到底该是怎样的爱,又生了怎样的恨,让她这么残忍,
“看來你也知道是我亲手杀了我的孩子,呵呵……”朝衣衣瘫坐在地上,笑着,像个彻头彻尾的疯子,
指着凉九欢道:“既然我是癫疯妖女,就什么都做的出來,这都是他逼我的,你作甚这样看着我,你那是什么眼神,,可恨,可悲,可怜,”
她越说,凉九欢眼中的复杂情绪就越浓烈,她一把扼住她的脖子,尽管凉九欢脖颈中的紫珠光华不断,灼伤她的手心,
“咳咳,你这疯子……”为什么疯子都喜欢抓住别人的脖子解恨啊,
“再看我就挖了你的眼珠,既然这么清亮晶莹,就给我做这洞里的长明灯吧,”
眼看她就要挖她的眼睛,凉九欢忙闭住眼睛,胆怯道:“好好,我不瞪了,我不瞪了……”
刀在脖上,不得不先低头,尽管心中很生气,也不能好汉吃眼前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