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为她,如今他才会变成如此模样……
许是因为巫年的面容太过苍白,他眉心的那颗红痣在此刻极其鲜艳,在这张苍白如纸的面容上,落在尤九的眼中甚至有几分刺目。
门被送外轻轻敲了两下,下一刻,便听见门外的侍卫道:“姑娘,绿衣姑娘来了。”
尤九随即快速道:“快进来。”
下一刻,门便被缓缓推开。
只见一个绿衣少女快步走进殿内,看着尤九,眉眼含笑。而那侍卫亦是快步走进,站在绿衣的身侧,冲着尤九解释道:“姑娘,这位是绿衣姑娘,是殿内的大夫。”
那绿衣长了一张娃娃脸,甚至如今脸上还有些婴儿肥,那双眸子更是亮的很,看着尤九都带着善意,仿佛还是一个孩子般。而那一身绿色衣衫,更是如同她的名字——绿衣。
“姑娘安好。”绿衣盈盈开口,声音清脆,语气轻快。
“绿衣姑娘安好,劳烦绿衣姑娘快快前来看看吧。”尤九说着,快速起身站到床榻的尾部。
闻言,绿衣随即上前,倾身跪到巫年的床榻旁,将背在身上的药箱放到腿旁。抬手将巫年的手腕拿出,纤手放在那手腕之上,把脉。
可是,尤九并未看见的是,在那绿衣落在巫年的手腕之上的手指处,从指尖缓缓发出一道绿色的光线,直直的朝巫年的体内钻去。
光线极其温和,顺着巫年的手臂钻入巫年的胸膛处。
片刻,那绿衣却是缓缓蹙眉,按在手腕上的手暗暗用力,那道绿色光线再次朝巫年的体内涌去。
尤九静静的站在一侧,看着绿衣越发凝重起来的面容,心下一紧,垂在两侧的手下意识的攥住罗裙,不安的撕扯着。
直到一盏茶的功夫过后,绿衣这才堪堪收回手,额上却是布满了虚汗。眸子转而看向站在一侧的尤九,脸上的笑意已经消失,就连眸子都在此刻带着沉重之意。
“……他如何了?”尤九见此,亦是小心翼翼的询问。
“殿下可是被身子至阴之物伤过?”绿衣快速开口询问,眉头轻蹙。
尤九一愣,眸子快速看了一眼那巫年,继而再次看向绿衣,“是一个孩子,不过……我可以感觉到他的身上有极其强大的阴气。”
闻言,绿衣拧眉,眼眸亦是缓缓下垂,
tang细细思索起来。
殿下本就是魔族之人,更是地狱之子,可是……如今竟被一个满身阴气的孩子所伤,甚至伤势这般急且大,足以看出……那个孩子的体内,除却极致的阴气外,还有致命的毒气!而那种毒气,她甚至不知是何物。
思索片刻,她随即快速起身,双手合十,快速伸到巫年的身体上方,紧接着又缓缓松开,悬在巫年的上方,下一瞬,却是手猛然成爪,虚空一抓,只见那巫年便随着她的动作而缓缓坐起身子。
只是,即便坐起了身子,眼眸依旧紧闭,薄唇更是紧紧抿起。
绿衣快速道:“我即刻为殿下施法,劳烦姑娘为我们护法,不许任何人打扰。”
听见绿衣如此说,尤九随即道:“好。”
绿衣快速坐到巫年的身后,双手快速在胸前交错几下,随即成掌朝巫年的背后拍去。
……
足足有半柱香的时间,绿衣依旧没有丝毫其它动作,双眸紧闭,额上更是如同大汗淋漓一般,甚至连后背的衣衫都仿若湿了大半。
而巫年却依旧没有丝毫反应,即便他的额上已经露出丝丝薄汗,甚至头顶都仿若有丝丝白烟升起,可是无奈,他却没有丝毫反应,就连呼吸都没有丝毫紊乱。
而那站在床榻前的尤九早已焦急如焚,只觉得这段时间是如此之慢。
“主人!”傲司尖叫的声音传来,即便在殿内,尤九依旧可以听得一清二楚。果不其然,只见门骤的被打开,傲司那紫绿色的小身子,随即快速冲了进来,可是还未飞到巫年身侧,便被尤九快速拽住了尾巴。
整个鸟身都被倒了起来,傲司唯有难受的扭着身子,不满道:“放开我!”
尤九对傲司那尖细的嗓音着实不喜,听见傲司的吵闹,不禁蹙眉。“不要吵!绿衣在给巫年施法,不可打扰!”
闻言,傲司这才暂时安静了片刻,可是,身子却还是不满的扭动着,“那你放开我啊!”
尤九这才猛然松开手。
傲司挥打着翅膀看着那床榻上的巫年,血红色的小眼珠紧紧的盯着。
“山傀如何了?”尤九开口询问,虽是问着那傲司,眸子却是一瞬不瞬的盯着那巫年。
提起山傀,傲司随即低下了那小脑袋,一副可怜巴巴的模样,“大夫说……她内伤太重,必须要好生休息,也不知道何时才会醒来。”
尤九一顿,张嘴咬了咬略微干涸的下唇,许久,才轻声道:“……对不起。”
傲司却是看了她一眼,随即道:“为何要对不起?她是为了救主人才会如此的,若是当时我在,我也会如此。”
尤九怔怔的看向那一脸理所当然的傲司。
只听那傲司又道:“他是我们的主人,这是我们的职责。”
他是主,他们是仆……
他们要生生世世追随他,守护他……
甚至……生命……
尤九低眸,嘴角却缓缓浮起。
……
等到那巫沐初回来时,亦是又半柱香之后了,而那绿衣也刚刚停止了施法。刚刚停下时,整个身子都因为脱水而有些虚脱起来,脸色甚至可以赶上巫年的苍白了。
尤九快速倒了一杯茶水递给她,看着她道了一声:“谢谢。”饮下,这才道:“如何?”
而那站在殿内一身风尘的巫沐初亦是眸光如锯的望着那绿衣,即便表面上神色如常,可是,那负在背后的手却是紧张的攥起。
他不知道绿衣为巫年治了多久,可是,看刚刚绿衣那种状态,时间怕是不会太短。
绿衣是他魔族宫中医术最高明的太医,若是就连她都这般困难,只怕……
等到绿衣缓了过来,这才冲着那巫沐初道:“王。”
“巫年如何了?”巫沐初快速询问,眸子直直的看着她。
绿衣这才开口道:“回王,殿下被至阴、至毒之气所伤,再加上殿下本就身子有些受损,故而……心脉受损。”
随着她的话落,整个殿内甚至无一丝声音,安静的有些可怕。
☆、105归元水珠
“心脉受损?”尤九喃喃,心脉本就是一体之本,如今若是巫年的心脉受损,那必定……思及此,不禁紧咬下唇,将嘴角溢出的哽咽咽下。
“有何方法可治?”相比于尤九的慌乱,巫沐初便显得冷静多了,只是脸上的凝重更甚,看着绿衣的眸子亦是越发紧了绂。
绿衣迟疑,看着那巫沐初许久,片刻,才开口道:“回王,听闻,这世间有一物可将修复心脉。”
“何物?”
“归云水珠!”
当绿衣说完这四个字时,巫沐初的身子猛然一颤,背在身后的手都在猛的抖了一下,继而攥的越发紧了。
归云水珠……
绿衣并未发现巫沐初的异样,拧眉垂眸道:“不过,听闻那归云水珠已在世间消失匿迹数百年,如今若是想要寻找,怕是不易。”
闻言,尤九随即开口询问:“难道没有其它方法吗?”
绿衣抿唇,叹声道:“属下无能,不知这世间还有何可救殿下之物。逼”
屋内再次陷入一片寂静,就连那整日里叽叽喳喳说个吵个不停的傲司,此刻都噤了声,用那血红色的小眼睛一眨不眨的看着那重新躺在床上,脸色苍白的巫年。
许久,久到空气都仿若凝固起来了,他们这才听到巫沐初再次开口:“……我知道那归元水珠在何处,我会将它带来,你们且在这里等候。”
闻言,尤九陡然抬眸望着他,看着那巫沐初那面无表情接近到冷漠的面容,这才稍稍松了一口气。只是,她却并未看见,巫沐初那冷漠的表情下,掩在眸子里的是一片暗潮汹涌,亦是渲染着一丝悲伤和痛苦。
而那绿衣,自是震惊不已。那归元水珠何其强大,保人心脉,甚至可以将人送鬼门关处勾回,无数医者皆是想要得到那归元水珠。可是,在数百年前,无人再看见过那归元水珠的模样,甚至连一丝一毫的线索都没有,众人皆说,那归元水珠怕是已经被人用了,甚至是消失了。而就在此刻,她的王竟然说,他知道那归元水珠在何处,这一消息怎能让她不震惊。
还不等他们反应过来时,那巫沐初便已消失在了殿内。
……
地狱之中,一个位于极其黑暗角落的一间房屋,除却门外有几名魂魄把守,便再无其它。许是因为这个房间太过偏僻,就连门都带着几分破旧。那门的颜色本就极深,在这黑暗之中甚至可以和那黑暗都仿若融为一体似得。
巫沐初缓步走到那门前,首位的几个魂魄看见他,皆是微微福身,一副恭敬的模样。
巫沐初抬手,将那破旧的门缓缓推开,门发出一声轻响,在这寂静的地狱之中,显得极其响亮,可是那声音却只会在这个房间三尺内响起,超过三尺以外的地方,便再也听不见任何响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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