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句话,着实是让三人更加尴尬难堪。
皇后放在宽大衣袖下的手更是猛然缩紧,涂抹着丹蔻的指甲狠狠的嵌入肉中,引起一片疼痛,只是她却仿若丝毫没有感觉般,缓缓缩紧,却是颤抖的。
“是,臣妾自是明白的。”皇后柔声开口,话落,只觉得喉间一阵难受,如鲠在喉般的感觉还是让她鼻子一阵酸楚。
“嗯,明白便好,退下吧。”苏酌夏这才满意的点了点头,让她们退下。
..
☆、56恃宠而骄
“今日怎么这么早?”尤九看着站在身前的苏酌夏,眼前却是被她挡的严严实实的,就连她们走时的场景都未看见。
苏酌夏转眸看了那尤九一眼,看着尤九那满是困惑的小脸,挑眉,“今日早朝没什么事便早早退朝了,怎么?朕来早了你还不高兴?”
“怎么会呢,臣妾自然是高兴的。”尤九放在被褥下的手缓缓缩紧,面上却依旧是一副温柔的神情,看不出丝毫的波澜。
苏酌夏这才傲娇的勾了勾唇,转身做到那尤九的身侧,“可用过早膳了?”
尤九这才突然想到,她还未用早膳,此时突然提起,却是感觉不到饿的感觉了。“还没,不怎么饿。”
苏酌夏眉头轻蹙,“朕也未用,和朕一起用吧。”说罢,随即吩咐了下去让人送上早膳来。
不过是两碗白粥,再加上两个爽口的小菜。
“张嘴。”苏酌夏端着一碗白粥,舀起一勺在嘴边轻吹两下,这才放到尤九的嘴边。
尤九一愣,抬手便要接过,却被苏酌夏强硬的拒绝,最后也只能张嘴喝下。
一顿早膳下来,尤九竟丝毫没有动手,皆是苏酌夏伺候她。
只可惜此时屋内除却他们两人再无他人,若是被她人看见,只怕明日又会传出什么风言风语。
只是,即便传了也不过是说她恃宠而骄罢了。
——
尤九静静坐在窗边,看着窗外的柳树随风摇摆,眼睛直直的看着某处,却是失了焦的空洞。
苏酌夏走了许久,而她也在苏酌夏走后便起身做到了这窗边。
她也不知道她坐了多久,只知道身子僵硬了许久,而她的动作,却是丝毫未变。
泪水不受控制的顺着眼角滑落,顷刻间便湿了满脸,只是她却无暇管它。水珠滴滴落在尤九蜷缩在一起放在膝盖上的胳膊上,里衣都被那泪水浸湿了。
多久了?
她有多久没有见过他了?
有一千年这么久了吗?
她记不清了。
自从千年前和那个恶魔签订契约,进入那石棺之中,她便没了一切记忆。每次从石棺中出来,她只记得,她叫尤九,其余的皆不记得。
缓缓埋首到臂弯之中,任由泪水肆意流下。
此时此刻,脑海中却是不由自主的浮现出她夫君的音容笑貌。
她本就知道,他长的不算俊美,不过是清秀而已,可是她却觉得他每次对她笑时是那般的耀眼,仿若刺入她的骨髓。
他总是一身白衣,如嫡般。
就如同此刻,她的脑海里,他亦是那一身白衣,面带笑意朝她走来,嘴角旁的那若隐若现的梨涡在此刻却是那般的清晰。
缓缓朝她伸出手来,纤长的手指极其漂亮,亦如她的人那般干净。
“娘子,我们该回家了。”
语气轻快,透着丝丝笑意,
尤九静静的呆坐在那里,脑海中一直都是他的音容笑貌,尤九只感觉自己又回到了千年之前。
可是……这终究是不可能的。
而尤九没有发现的是,窗外,身穿深蓝锦袍的巫年浮在空中静静的看着她许久。
最后,还是转身快速离去,悄无声息。
..
☆、57一个傀儡
回到宫不过五日,尤九身上的伤便好了大半,可是即便如此,苏酌夏却还是整日不许她随意走动,吃食也要按照御医的吩咐,不许有一丝一毫的差池,仿佛尤九只是一个易碎的瓷娃娃,着实让尤九有一种仿佛被关在笼子里的金丝鸟的感觉,心情也越发郁闷。
终于,宫婢玉妍说,太后和脂灵公主今日便要回宫,后宫所有妃嫔皆要前去接驾。
尤九虽说不喜欢太后,可是如果能够出去转转的话却是开心的。听罢,随即命玉妍给自己梳洗打扮了一下,趁着太后和苏脂灵还未到,先去御花园转一圈。
如今已经是秋季了,想必那花朵也枯萎了吧。
果不其然,御花园内的花朵已有大半都枯萎了,唯有些菊花、月季和扶桑花还争相绽放。
尤九一身妃色宫装,发丝半挽,走在这御花园中却显得稍微黯淡了。
娇艳的月季簇拥绽放,尤九抬手抚上它的花瓣。尤九感觉到花瓣上的湿润,可是在下一刻,缓缓将手握上那月季的花径。
花径上皆是刺,此时被握在手中,花径上的刺直接将尤九的手刺破,血珠瞬间滴入那泥土之中,顷刻间便被吸入。
“娘娘!”玉妍惊呼,匆忙将尤九的手拿在手心,看着上面那被刺扎出来的血痕,不免心疼。
尤九却是轻轻将她的手拂开,看着掌心的伤痕,眉心紧蹙。
“走吧,想必太后也该到了吧。”尤九轻声开口,将那受伤的手掩入衣袖,胸口却仿佛喘不过气般沉重异常。
她……终究还只是一个傀儡……
高大的宫门前,一列人马缓缓驶进,首先进入的便是辆棕红色的马车。
苏酌夏和众位妃嫔早已再次等候,而尤九,亦在其中。
马车停下,苏酌夏随即上前,苏脂灵先行走下马车,紧接着才是那一身华服的太后。
“母后。”苏酌夏低声唤道,却是再无亲切可言,太后亦是不再看那苏酌夏一眼,眸中皆是冰冷。
“太后娘娘金安。”众位妃嫔微微盈身,柔声请安。太后这才柔和了脸色,看着那众位妃嫔,轻声道:“都平身吧。”
眼眸微转,赫然看见了那一身妃色宫装的尤九!
原本柔和了的神情骤然一寒,而那苏脂灵见太后如此变化,亦看向那站在身前的众位妃嫔,再看见那尤九时,脸色突然变得极其难看。
“皇上!”太后咬牙开口,语气里皆是怒气。
苏酌夏自然知道她是为何生气,只是此时他却是微微敛眉,轻声道:“母后舟车劳顿,想必也是累了,儿臣已经命人在‘祥齐宫’备好了饭菜,母后用过膳也好早早的休息一下。”
太后怒极反笑,勾唇瞟了一眼那站在身侧的苏酌夏,“皇上有心了。”说罢,眼眸微转,却是直直的看向那尤九,眸中皆是冷意,“不知轻挽贵妃是何时回来的?若是哀家没记错的话,轻挽贵妃此时应该在那慎刑司吧!”
..
☆、58决不允许
尤九掩在衣袖下的手骤然攥紧,看了一眼那苏酌夏,随即勾唇道:“太后想必也听闻臣妾失踪的消息了。臣妾是被人掠去了,前几日在侥幸逃回宫来。”
一句话,既告知了她她为何不在慎刑司,又告知了她为何会在宫中。
太后听罢,仿若惊奇,道:“哦?那贵妃可真是福大命大。不知贵妃可看清是何人所为?也好让皇上为贵妃报仇啊。”
“臣妾被那人遮住了眼睛,的确是看不清是何人。”尤九淡然回答。
太后不禁冷哼,眼眸如刀般直直的看着尤九许久。终究,还是开口道:“既然贵妃无碍,那哀家也就放心了。”说罢,侧目瞟了一眼那苏酌夏,轻声道:“皇上,扶哀家回宫吧。”
苏酌夏这才恍然应下,抬手扶着那太后,朝‘详齐宫’走去。
“恭送皇上,太后娘娘。”众位妃嫔亦躬身欢送。
只是,在他们身后,苏脂灵却是依旧站在那里,脸色阴沉,眼眸却是直直的看着那尤九。
“公主这般看着臣妾,可是有何事吗?”尤九走上前去,低声询问。
苏脂灵却是轻声笑了,“本公主只是想要恭喜贵妃完好归来。”说罢,骤然敛去脸上的那阴沉的神情,挂上笑脸,不等尤九开口,便柔声道:“那本公主便先走了,贵妃还是好生休息吧。”
尤九静静的看着苏脂灵匆忙离去的背影,原本勾起的嘴角在此刻都缓缓收起。
“娘娘?”身后,玉妍疑惑的声音传来,尤九这才收起目光,垂眸道:“走吧。”
深夜,尤九坐在那软榻之上,看着外面的夜色。
今日太后回宫,按照太后不喜她的程度,想必苏酌夏自是不会来了。
不过,这样也好……她也懒得再演,整天对着他撒娇微笑,她觉得脸都笑的僵硬了。
坐了许久,最后还是从软榻上走下,躺到那玉床上。
层层帷幔落下,也将窗外的月光阻断。
而她不知道的是,此时此刻,在苏脂灵的灵秀殿内,苏脂灵禀退了所有宫婢。
苏脂灵一身里衣坐在桌边,烛火在她的身前忽明忽暗的晃动,亦将她的脸照的越发阴暗。
将手中的书信卷起放在小竹筒内,紧接着便从那放在床边的鸟笼内拿出一只白鸽。
将竹筒绑在白鸽的脚踝上,这才将那窗子打开,抬手让那白鸽飞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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