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会儿子桦安也算醒了,“怎么称呼?”
“我排行老二,他们都叫我二爷”。
桦安抬眼瞄了一眼,看着二爷也不想再多说什么,自己也没什么想说的,自是眯了眼打算继续再睡一会。
“你不想问点什么?”二爷看着桦安又要打盹,饶有兴趣的问道。
“问什么,只怕你们知道的还没我知道的多,还问个什么。”
二爷的右手玩味的摆弄着左手上的扳指,“这张府的大火和你有关?”
桦安抬眼眯了一眼二爷,看他不出他此刻是喜是怒,是真疑心还是假疑心,他也不慌,捏了一枚瓜子嗑了皮,舌头灵巧的撬进子瓤里,便卷了白嫩的子进了嘴里,“二爷以为呢”。
☆、第十章 坦诚相告
二爷看着桦安那张灵巧的小嘴一挑,红嫩的唇,竟然一时间落了神。
“二爷想问什么直接问便是,何必云里雾里的让我来猜,我知道的,必定坦诚相告”。
桦安一张小嘴一边说着一边嗑着瓜子,白瓤红瓤间就让二爷失了神,那张小嘴就像有魔力一般,上下一拢的功夫便勾了人的魂,偏巧桦安却又是一副懒散的摸样,青嫩的小脸像是没见过任何忧愁一般,像午睡不醒的白猫一般,绕骨柔情,二爷的脑海中突然冒出了一个奇怪的想法,大约他穿白衣是极美的,这个想法一旦形成就像无法割断了一般开始疯狂的滋长,怎么都消磨不去。
“你这坦诚相告怕是不尽然吧”。
桦安嗑着瓜子的手莫名的便顿住了,抬眼,却怎么都看不懂,听不明。
“你叫什么?”
桦安吁了口气,“桦安”。
莫名的二爷便浅笑了起来,这笑意着实是让桦安有种坐立不安的感觉。
“我说吧,你这坦诚相告怕是不尽然吧”。
被二爷说穿了桦安也不恼,也不燥,傻傻的呵呵了两声,“我以为二爷并不在意小的,阿猫阿狗的名只要主子喜欢,叫什么不都一样吗”。
这句话说得倒是呛了二爷一句,明明是自己不想说却又把矛头指向了二爷。
二爷浅笑,唤了身后的侍卫,耳语了几句,待侍卫回来之后,手里却端着一件白色的纱衣,“去换了吧,细皮嫩肉的”。
桦安瞄了一眼白色的锦服上还绣了淡粉的浅花,少女的萌萌心一下子就化了,想她在山上的时候就是一件道袍加身,也没什么机会穿一回女儿家的裙装,下山前师傅千叮咛万嘱咐世道不太平,让他扮了男儿下山,粗布糙衣的哪见过这么好看的纱裙,脸上一副馋猫看见了肉末的叼馋样,拿了衣服就溜进了屋里,门口站着的侍女也随着进了屋,关了门。
一盏茶的功夫,门还未开,二爷端着茶盏还在抿着茶,就听见房间里欢悦的声音,“太好看了,怎么会有这么好看的衣服呢”,说话的功夫房门已开,桦安身了白色锦料绣了粉色绒花的长裙,长裙腰身以上是锦缎的白色,腰身一下便被大多的粉色绒花渐变成了玉粉色,腰间系了粉蓝色雕玉的腰带,头发也松开了,只在后面拢了一个花髻,插了一支白色的吊坠玉簪。
桦安小鹿一般的欢脱的跑到二爷面前,转了好几圈,问道“二爷,二爷,好看吗?”
一时间,一双深邃的眼眸就这样的痴了,眼前这个调皮的身影就像山野间的一只小鹿撞进了他的视野,男儿装的桦安只是一个秀气的小孩子摸样,换了女儿装倒是真真的让人赏心悦目起来,她轻灵通透一般,小巧的欢脱,一下子就让人回到了往昔的岁月里,让你觉得这大约并不是你们初次相见,在幼小的时候那个小巧的邻家小妹在朝着你招手一般。
“也不枉把这蜀锦的料子给你穿了,别转了,坐下吧”,嘴角边是浅诺的笑意。
“你怎么知道我是女的?”坐下的一瞬间,桦安眯着小眼一副猫性的摸样盯着二爷问,一双灵动的眼睛溜黑了一般。
“给你诊脉的谢先生说的”,云淡风轻的一句话,却也把自己试探的事情抹去了。
☆、第十一章 下印
“奥,这诊脉的先生医术倒是好的,我师傅医术倒也是不错,只不过我笨了些,不大爱学都没学会,看在你送我这么好看的衣服的面上,你问吧,知无不言”。
“你叫什么?”
“画妖娆,师傅给取的”。
画妖娆,二爷在心里默念了两遍,“倒是个好名字”,说话间流露了难得的一丝温柔,“你为什么会出现在张府?”
画妖娆侧着身找到了个舒服的姿势,依旧抓了一把瓜子嗑,“师傅让我下山历练,我下了山刚好遇到总管李头在招人,他看我可怜就收了我”。
“关于张府的这场大火我到是想听听你怎么说?”二爷这话听不出到底是真怀疑还是只是试探,深浅不知。
吐了嘴里的瓜子皮,拍了拍手里的瓜皮,画妖娆端起桌子上的茶盏自己给自己倒了杯,低头便喝,“瓜子吃多了还真渴,难怪师傅老不让我吃”,说完找了个舒服的位置又重新躺回躺椅上。
“有些话我并不想跟府上的二少爷说,我不希望他白白去送了命,毕竟张家对我有恩,我猜二少爷是追随您的人,你想问什么我便坦诚相告,我想你也是仔细有分寸的人”,画妖娆顿了一下,看二爷既不打断也不表态就继续说道,“想必二爷是知道二少爷还有个弟弟吧,昨个我和阿权陪三少爷上南山骑马,直觉得昨个的南山怪异了些。进了山本来阿权和三少爷是赛马来着,可是途中阿权听到类似三少爷的叫声,以为三少爷遇着什么了,就去寻三少爷,半路马惊了,阿权摔了腿,后来还是我去山上寻着了三少爷,当时也并没有发现什么不妥的,便草草的回了张府。可问题就出在晚饭后,我去给三少爷打洗澡水,往日三少爷总喜欢和我们这些下人说说闹闹,可是昨晚饭后三少爷神情木讷,目光呆滞,我觉得不妥,便出了屋在窗户边偷看到三少爷的背上被人下了印”。
“下印?”二爷的眉头皱了一下。
“恩,下印说通俗点就是在猎物上画上标志,通常因下印主不同下印分很多种,有鬼印,妖印,人印,魔印等等,下印的人将含有自己印契的符号通过一种手段下在猎物身上,当然这下印也有好坏之分,有驱邪防灾的八卦印,乾坤印,也有大恶印,大孽印,一般好印印记显红色,恶印印记显黑色,三少爷被人下的就是恶印,昨晚我看见三少爷背上的恶印,再看三少爷已经变得呆滞了,我怕恶印太重,三少爷会有性命之忧,所以连夜想去南山看一看。因着我把我贴身用的一些器具都装在了小木箱里埋在了五口坟,所以昨晚我先去了五口坟去挖出了小木箱,也是五口坟才知道阿权一直觉得我晚上古怪些一直跟着我,后来我让阿权先回张府,我去南山,没走一会阿权就来给我报信了,后面你们就知道了”。
“你的意思是张府的这把火是三少爷引来的?”
画妖娆抬头望天不言不语,二爷皱着眉抬头看着画妖娆,此时无声胜有声,只剩偏叶*落肩头。
☆、第十二章 我不卖身的
“今个晚上怕是要下暴雨了”,瞧了会子天,画妖娆抿着嘴说道。
二爷的视线却一直未收,他依旧深深地看画妖娆,一双黑眸似深似浅。
“我怀疑过,又或者这场大火和你有关”,再抬头,长长的睫毛在清风下微微颤动着,水灵灵的眼睛就这样直对上了那双深邃的黑眸。
二爷浅笑,伸手捏起石桌上飘落的一抹*,“我也怀疑过这场大火和我有关”。
画妖娆没想到二爷这样答,一时间不知道该怎么再说下去,便别过头,不自觉的就去咬手指。
“我记得你昨晚说过张府的这场大火有蹊跷,靠的太近性命可忧?”
“你记错了吧,我说过吗”,画妖娆心里很清楚关于大火这件事她是不能说,说出来这便是一个祸。
二爷明了她不想说,也不再追问,“你手上的烫伤怕是会留下疤了”。
二爷不说画妖娆都快忘记手上的烫伤和那个烫伤自己的黑衣人了,她抚了抚自己已经包扎好的手腕,“我虽不想牵涉其中,却也冒昧问一句,二爷是和何许人?”
“许世民,武将,家中排行老二,大家称我一句二爷,你现在身在颍州,昨晚你昏迷以后我们就乘快马赶夜路回来的”。
“那二少爷这会儿是去奔丧了?”
“在他府中,并州到这虽不远,可是等着官府查问再赶到这颍州最早怕也得是天黑了,林河也是伤心了,我让先生开了安神的药,让他休息一下缓缓神,只怕晚上又得风雨兼程,人再累了症,我看阿权也算忠诚,让他过去照看着了,你放心好了”。
一提起张府,画妖娆的心还是很难过的,虽然自己去张府也没太久,可是一家子好人就这样*间说没就没了,二少爷一下子变得举目无亲估计得缓上许久。伤心归伤心,可是听这二爷的话画妖娆心里的那几分猜想也恰好证实了,他们一行人昨晚到并州因是有其他的什么事要办,且一行人是秘密出发的,途中经过并州才发现张府起火的事情,这才撞见了她和阿权,事后就又连夜赶回了颍州还要装作一副完全不知情的样子。哎,也是可怜了二少爷,想到这,她心里有太多的疑问,昨个张府火烧的蹊跷,是被人下了咒的大火,三少爷身上的恶印又是谁下的,黑暗中烧伤自己的黑影肯定是个道行极高的人,到底张府的这场恶灾和眼前的这个二爷有没有关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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