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稍微从被子里掀开一条缝,“啊啊啊啊!!”歇斯底里的吼了一声,这窗户是磨砂的,我看不清楚外面是人是鬼影,但是我清晰的看见了一只手趴在了窗户上。
伴着外面的厮打杀戮声音,它的手在窗户上拍了几下,似乎想要进来一样,我不知道从外面想进来的是什么东西,这厮打的声音犹如在院子里一般,我都不确定是不是阴兵打到我窗外了,这个时候能进来什么好东西!
那双手的力度越来越重,这薄弱的玻璃是否能承受得住它的手,我不敢去想,我蒙在被子里也不是个事,摸索着手电,刚想跳下床去找胖叔他们,“嘶嘶,嘶嘶。”一条红色蟒蛇就在离我一米远的位置,天,这个东西比鬼可还要可怕,我已经不顾的把鬼招来了,这次是发了疯一般的叫,“救命啊!有蛇啊!救命啊!”云南乡下多是蟒蛇,我来的路上是见了不少,可我从没有想过它会爬到屋里来。
这三间上等房是挨着的,也是独立出来的,可是我喊了几声,居然没有人理我,难道他们背着我下斗了?可是他们也用不着这么急吧?深更半夜外面可还有大雨呢!
窗户外的手又开始动弹了起来,我心下一紧,我宁可被鬼吓死,也绝不碰蛇半分,嘎吱一声,似乎是窗户的支撑物掉了,外面一阵冷风刮来,我早已经得魂飞魄散,分明是窗户被打开了!
第十九章 阴兵交战(2)
我在前面胡乱挥舞了一番,“啊啊啊啊!”歇斯底里的完成生命中最后一次怒吼!
“唔……”被一双湿乎乎的冰手给捂住了。
这是什么东西啊,还有意识,反正不是粽子,莫非是阴兵!!!
我发了疯一般的拼命挣脱这他的控制,被子也被我拱到了一边,冰凉的水珠滑到了我的胳膊上,我才意识到他被淋湿了,这是个人,以及我所熟悉的冰凉体温,难道是冷木头?
我停止了挣扎,哭着道:“你怎么才回来啊!还装神弄鬼的!吓死我了!”我抽噎了半天接着说:“下面有条大蟒蛇!!!”
他听到我的话,从我手中夺过手电,跳下了床,娴熟的拿了个被子,砸到了蟒蛇的头上,然后掐住了蛇,丢到了窗外,这种做法,不禁令我怀疑,黑暗中,我只能看到手电照射的地方,根本看不到他的脸,这不是冷木头的做法,“你是谁!?”
他将手电缓缓的照到了他的脸上,黑暗中,突然出现一张脸,在手电的白光下,甚是诡异,“鬼啊!”
然后我大脑转动了下,一眼认出了他是谁,“你是吃饭时,那个傻子?!!”
他说的是云南话,我听不清楚他在说什么,外面阴兵交战的声音犹在耳畔,我往墙上缩了缩,大半夜这种方式来的,绝对不是什么善茬,然后他逐渐爬到了床上,我慌忙用被子将自己裹了个严实,“你想干什么!”
他笑的越来越贼,也对,这种天气,正是阴兵交战的时候,谁会大半夜出去?就算别人听到了我的叫喊声,也只会认为我被阴兵抓到了,谁都不回不要命的出来救我,他如果要对我图谋不轨,那么他今晚绝对可以得逞。
原来他刚才敲打窗户都是试探,得知没有人来救我,放心的爬了进来,他嘴里念念有词的嘀咕个不停,我听了半天就能听懂两个字,“走婚?”
我是在书上看过,走婚是摩梭人的一种习俗。摩梭人是母系社会,在白天,男女很少单独相处,只有在聚会上以唱歌、跳舞的方式对意中人表达心意。如果男女双方情投意合,在白天约好女子后,会在半夜时分到女子住处爬窗进去,再把一样物品挂在门外,叫他人不要干扰。走婚的习俗多在云南和四川,男女双方没有婚姻关系,一旦发生感情淡化或性格不合,可以随时切断关系,因此婚姻还是比较自由的,女方一旦不再为男方开门,就相当于分手。
我不知道这种规矩到二十一世纪是否流传,但是这都什么年代了?我去他妈的走婚!他分明是在耍流氓,我边躲边推开他,如果不是凌晨,我恨不得立刻跳出窗外,他见我并不接受他,啪的一巴掌,就像吕老九当初打红衣女人一样,扇到了我的脸上,我心下一阵委屈,长这么大从没有人这样打我,当时就想还手,不料被他按到了身下。
挣扎中,我张嘴咬住了他的手臂,使出全身的力气,集中在牙上,狠狠的咬了他一口,趁他疼痛时,一把将他推开,光着脚丫跳出了窗户,边哭边喊道:“有流氓啊!抓流氓啊!胖叔!韩晔!有流氓!”
我到了院子里,阴兵交战的声音更响了,空中电闪雷鸣,在这黑夜里,一道闪电下来,周围忽明忽暗的,照在这古老的土房子前面,甚是诡异,其他房子里,门窗禁闭,现在都这个点了,任谁都睡熟了,就算听到声音,他们也不会出来救我。
眼见那个流氓也跟着跳出了窗户,我也不管有没有穿鞋了,光着脚丫踩在泥水里,拼命地跑了出去,也许他料定了今晚阴兵交战,我不敢跑太远,可我也不想第一次被一个又丑又傻的流氓给侵犯了,借着闪电的光,冲出了院子,向外面跑了出去。
这是山村,根本没有路灯,街道上都是坑坑洼洼的泥路,经过雨水的侵染,变得十分滑,我不知道第几次摔倒了水泥里,望着后面哈哈大笑的黑影,就要追上来,发了疯的一般向前跑着,边哭边跑,可是无论我哭声再大,都被埋没在雷雨声里,加上阴兵交战的声音,我的那点哭声跟没哭都没有什么两样。
外面漆黑的像一个大洞,我借着闪电,才看清楚那些小巷,向里面跑了进去,可身后的人,势必要将我得到,依旧在我身后不依不挠,不知不觉我已经跑进了山里。
我实在跑不动了,大口大口的喘着粗气,任由雨水侵湿了我的全身,我却感觉不到一丝冷意,大脑里只想着躲开那个疯子,可是除了厮打声,我身后仿佛没有动静了,我往后望去,前面一片黑暗,再也看不见刚才追我的人,我分不清楚,是他要逼我来到这里的?还是我来到了这里,他不敢追上来了?
阴兵交战的声音更响了,如果我现在还算有理智的话,那么我敢确定,阴兵交战的地方就是在这附近!
我吓得几乎不会哭了,就在我四处张望时,左面一个黑影,张牙舞爪的就要像我扑来,“哈哈哈!”
我认清了是那个傻子,他原来假装消失就是想趁我不注意,将我抓住,我尖叫了一声,逮住一条路,就向前跑去。
周围的树越来越多,荒草越来越茂密,还有,周围也越来越黑……
这下跟我的人是真的跟丢了,我清楚的知道我进入了森林深处,兵戈铁马,叮叮当当的声音就在我耳旁,这也是声音的起始地,可是我却什么也看不到,周围除了茂密的树木就是荒草,根本什么也没有,连个人影都没有,在这漆黑的深山老林里,诡异的让人毛骨悚然,跟那个早婚女孩描述的几乎一模一样。
突然,战车轱辘旋转声,快速的向我压过来,声音很急促,我想靠边,可我什么也看不到,一时不知道该往那边靠,“啊!!!”脚腕好像被什么东西咬住了,出奇的痒,又钻心的疼,伤口与雨水混合在一起,更是难受,我再也抑制不住,哭了出来。
不一会儿,这种刺痒的感觉蔓延到了全身,我有种头重脚轻的感觉,昏昏沉沉的倒在地上,立刻被绳子套在了脚上,悬挂了起来。
第二十章 走婚
“啊!!!救命啊!呜呜呜!救救我!”这样诡异的深山老林,只有我一个小女孩,我暗自叹息,原来我的下场比之红衣女人也好不了那里去,她埋进了冥婚古墓,我却要吊死在深山老林,好歹在她身边都是死了的粽子,可是我的周围却都是看不见的阴兵!!!
下面有三个黑影正在像我靠近,我哇的一声哭的更惨了,然后就听见他们在说:“这声音怎么这么耳熟啊?该不会是那个还没发育全的小娘们吧?”声音是吕老九的。
我心中大悦:“我是蔚蔚!救我!”
“我滴娘,自己人!快点!”然后脚上一松,我迅速的跌落了下去,幸好被冷木头接住。
我不顾他们的疑问,捶打着冷木头,所有的委屈全都发泄了出来,哭着说:“你半夜离开不知道说一声吗!你知不知道有人敲我的窗户,我差点被蛇咬,还差点被人给……呜呜呜……我被坏人追了一路,地上又滑,我摔了好多下,才爬到这里的!你干嘛丢下我一个人!我很你!我恨你!呜呜呜呜。”
胖叔说:“行了,今天的事就先干到这里,我看这丫头被吓得不清,先带她回去吧。”
冷木头把我放到地上,手刚松开,我摇摇晃晃差点摔在地上,“你怎么了?”韩晔问。
“我好像被咬了。”
冷木头就要走,被胖叔喊住了,“小冷啊,你背她吧。”
冷木头好像并不为所动,胖叔接着说:“自己的女人自己照顾好!”
“就是,把你娘们看好了!”说着吕老九他们就要走了,冷木头似是很不甘心,但他们就要走远,眼见着我一个人孤零零的被遗忘在这里,他伸手将我横抱了起来,向前方走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