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真的吗?”程婉笑的眼睛眯了起来,“那太好了,我去跟王爷下棋去!”
说罢就跑了进去。
笨蛋。
墨紫羽得意冷笑,王爷正在气头上,你就等着挨骂吧。
我不高兴,你们也别想高兴!
“王爷,妾身来了!”程婉一头闯进书房,“妾身见过王爷!”
慕容勿离才坐下来,执笔欲画,程婉这一闯进,他本来就有的火气越发蹿起,“谁让你进来的,滚!”
程婉脸上笑容顿时僵硬,又是害怕,又是不知所措,“王、王爷,妾、妾身——”
“出去!”慕容勿离怒喝。
“是、是——啊!”
一声惊呼,却是程婉慌慌张张要出去,不料脚下一绊,桌旁装有画卷的桶被她带倒,画卷也滚了出来。
“你——”
“妾身该死,妾身该死!”程婉吓的魂飞天外,慌忙去收拾,“妾身这就——啊!”
一旁的盆架又被她一肩膀扛倒,一盆水瞬间浇在了画卷上。
程婉呆了。
谁不知这些画卷都是王爷心爱之物,却被她这样毁了,她要死了,完了!
慕容勿离眼中透出血红杀气,“来人!”
“属下在!”
雷棠随后进来,见状只能希望程婉能侥幸逃过一劫了。
结果慕容勿离张口就是,“拖出去,杖毙。”
程婉尖叫起来,“不要啊!王爷,饶了妾身吧,妾身再也不敢啦,呜呜呜……”
人家真的不是故意的好吗,是墨姐姐让她进来的,她也没想到会是这样。
雷棠拖了程婉就走。
王爷话出口,从无更改,谁求情都没用。
“我不要!我不要!救命啊,救命啊,冷姐姐,救命啊!”程婉凄声大叫。
她身边的丫鬟梨儿正急的无法,经她这一叫,倒是有了主意,赶紧跑去。
慕容勿离将画卷都拾到桌上,一张一张打开,有几张浸水太厉害,墨色已经氤氲开来,另外几张虽还没有浸湿,画纸却也不复平整,这对要完美的他来说,是无法容忍的。
“该死!”
他咬牙,手一振,一团火焰竟凭空升起,引燃手中画卷。
接着,他将湿掉的画卷全部丢到火上去,付之一矩。
“哇哇,这是干什么!”狄天行才进来,乍见这情景,吃惊不小,“怎么全烧掉了?不要给我啊,好歹还能卖个几万两呢!”
话虽如此,他却不敢动手。
景昭王不要的锦鲤画卷,是宁可毁掉,也不允许它落入旁人之手的。
“你来做什么。”慕容勿离冷冷瞄他一眼。
“有好消息!”狄天行搓着手,一脸淫笑,“我终于打听到救我的人是谁了,你有没有兴趣听?”
慕容勿离冷眼一横。
“她叫黎锦,认识她的人,都叫她阿锦,”狄天行知道他要说什么,所以自顾自说的高兴,“是你的王妃,我是说薛家千金的表妹,去年因父母双亡,无以为生,才带着病重的哥哥,前来投奔薛家。家里有个绣坊,靠卖绣品为生,今年十七岁,没有婚配。”
“不是正合了你的意。”慕容勿离毫无兴趣。
话说回来,“黎锦”这名字,倒让他莫名有些触动。
“那是当然!”狄天行得意洋洋,“我已经决定了,要把她弄到手!”
慕容勿离鄙夷地道,“你还嫌造孽不够?当心现世报。”
这小子不知道害的多少女子伤心落泪,有几人甚至为了他寻死觅活,他却仍旧不改风流性子,早晚吃亏。
“这次不一样,我是认真的!”狄天行瞪大眼睛,“阿锦救了我的命,我要以身相许,报答她!”
慕容勿离露出怀疑的表情,“何必为自己找借口,这次是真的?上次,上上次,上上上次,你也这么说。”
“哈哈,哈哈,”狄天行尴尬地笑,“以前那都是开玩笑的,可这次真的是认真的,这次不一样!王爷,你不知道,从我被救上岸,睁开眼睛,看到阿锦第一眼,我就被她深深吸引……”
“你不是没看清她的脸?”慕容勿离毫不留情地戳破他。
第19章 今晚,你来侍寝
“……”狄天行拼命想要表达清楚意思,“是一种感觉……王爷,你懂的吧,就是……说了你也不懂,你这人,根本就没有心。”
反正他已经决定,一定要把黎锦给娶回家,那样清清冷冷,不食人间烟火的女子,他真的是第一次见好吗?
“王爷,妾身求见。”
门外响起冷雪凝的声音。
带着急切与愤怒,明显是急了。
狄天行幸灾乐祸地道,“王爷,你的女人难耐寂寞,主动求欢来了,我就不打扰了,明日找我的阿锦去。”
说罢大笑着离去。
慕容勿离黑线,这小子来一趟,究竟是干嘛的,无聊到死。
“王爷,妾身求见。”
冷雪凝声音更急,若不是侍卫阻拦,早已闯进。
程婉一介弱女子,怎能受得住杖刑,她方才过来时,程婉已经被打到哭都哭不出,没了半条命。
慕容勿离相当恼火。
他的书房几时成了菜市场,谁都可以进。
“王爷心愿不能得偿,何必迁怒旁人,程婉她——”
慕容勿离神情骤寒,“让她进来。”
侍卫这才松了手,冷雪凝急急进来,脸色煞白,“王爷,程婉——”
咽喉骤然被掐住,她呼吸不得,脸色由白转红,眼中有淡淡的惊讶和恐惧。
连替程婉求情都不行吗?
“你方才,说什么?”慕容勿离手上使力,手指深深陷进冷雪凝脖颈中。
“妾身请……王爷饶了程婉……”冷雪凝仰高脖子,艰难说话。
大概因为跑的急,她额前的发被汗湿透,贴在了额侧。
然而即使是替人求情,她脸上也不见惊惧哀求,反而更添冷漠。
这气质,果然与梦中的那个女人,极其的相似。
慕容勿离忽地松了手。
“咳……”冷雪凝身体一软,手扶住桌沿,竟没有倒下。
脖子上五道清晰的指印,慢慢泛起青紫色。
“你凭什么以为,本王会饶过程婉?”慕容勿离眼神冷酷戏谑。
冷雪凝喘息着道,“王爷对妾身等原本无心,妾身等的生死对王爷来说,也就无关紧要,妾身知道,程婉是因损坏了王爷的画卷,惹怒王爷,不过妾身以为,人命关天,王爷还是三思的好。”
“本王行事,不管其他。”
“王爷这是在滥造杀孽,”冷雪凝冷笑,“妾身知道王爷心中有个人,妾身和她们,不过是她的替代品,王爷得不到那个人,是很可怜没有错,可这不该成为王爷伤害别人的理由。”
慕容勿离眼中,波诡云谲,“你说本王可怜?”
不错,这女人胆子够大,竟然敢可怜他!
如果他没记错,这女人无权无势,家中只有年迈双亲,平时日子过的清苦,何来这样大的胆子,敢惹怒他?
“妾身不敢,只求王爷放过程婉,她罪不致死。”冷雪凝越发的平静了。
慕容勿离却笑了,笑的冷酷而锐利,“雷棠,饶了程婉。”
“是。”雷棠大为意外,王爷居然真的松口了!
难道,王爷对冷侧妃有意?
“多谢王爷手下留情,妾身告退。”冷雪凝并没有露出多么惊喜的样子来,施礼后离开。
身后,响起慕容勿离要命的声音,“今晚,由你侍寝。”
冷雪凝瞬间如遭雷击,猛然回头,“王爷?!”
王爷对她,根本无心,所谓侍寝,不过是羞辱罢了。
“今晚,你侍寝,听明白了?”慕容勿离笑的残忍,出了书房。
冷雪凝一个后退,撞到门上,脸如死灰。
程婉被抬回房中时,已经彻底的昏死过去。
臀部血肉模糊,衣服粘连在肉上,根本无法除下。
冷雪凝冷着脸,下手毫不客气。
程婉生生痛的醒过来,嘶声叫着,“疼……”
然她方才已经喊哑了嗓子,即使拼了命,也只发出猫般的声音而已。
“忍着。”冷雪凝手上不停。
程婉痉挛了一阵,双眼一翻,又晕了过去。
这倒是正好了,冷雪凝动作麻利地剪除她身上的衣服,露出伤处来,再拿了纱布蘸水,擦拭伤口周围的血,然后上药。
程婉又痛醒几次,但因为痛的太厉害,很快又晕过去,冷汗出了一身又一身,像从水里捞上来一样。
看这样子,没个十天半月,程婉不用想动一动。
“梨儿,好好照顾程婉,晚上她一定会发烧,你仔细着些。”冷雪凝边洗手边吩咐。
梨儿哭的上气不接下气,抽抽搭搭道,“侧妃娘娘放、放心,奴婢会、会服侍好主子……”
“哭有什么用,”冷雪凝冷声道,“这次的事也是让程婉长记性,看她以后还往不往王爷跟前凑。”
真以为会得到王爷恩宠吗?
王爷不过拿她们当玩物罢了。
梨儿果然吓的不敢哭了。
冷雪凝出了门,往自个儿屋里走,身边的丫头阿桔一直在笑。
“你笑什么?程婉挨了打,倒如了你的意?”冷雪凝不悦地皱眉。
阿桔忙敛了敛笑容,“奴婢不敢,奴婢是替娘娘欢喜呢。”
冷雪凝脑子有点乱,一时没会过意,“替我欢喜什么?”
今晚,她要如何过关。
“王爷要娘娘侍寝了,这还不是天大的喜事吗?”
啪。
冷雪凝心头火起,自个儿都没反应过来呢,已经甩了阿桔一巴掌。
“奴婢该死!”阿桔被打蒙了,跪倒认错,声音已带了哭腔。
难道她说错了吗?
若是墨侧妃头一个被召侍寝,还知道得意成什么样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