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我差点背过气去,问星堂这个算什么鬼问题?
“好奇而已。他脱光了么?你当时是不是没办法闭眼?喂,他可是很害羞的,平日里解个手都要避人——”星堂笑得十分不厚道,像个坏透了的狐狸。
我听说草木成精不是呆萌可爱就是心性淡雅宁和,这般痞子似的星堂倒是一点不走寻常路?到底是跟洛西风有一拼还是有一腿啊!
我脸上一烧,转过头怒道:“都什么乱七八糟的!你解手难道不避人么!”
“男人和女人又不同,拉帮结伙地浇灌原野乃是一桩快事。”
这会儿我算是弄明白了,为什么洛西风叫我离这家伙远点。
我转身就走:“谢谢你了,阿宝我自己去找。
不过洛西风受伤了,你要是对他的身材感兴趣。现在正是个好机会,去吧不送!”
“你说洛西风怎么了?”星堂拉住我问:“他又不曾同人交手,怎会受伤?”
“可能是白天救人时内力损耗过度,这会儿先休息了。”
可是话音未落,就听身后突然有人瓮声瓮气道——
“我也想好好休息,可你一点也不省心!这么晚了,跑出来干什么?”
“师父?”看到洛西风在我身后,我惊喜非常:“你怎么跟出来了?退烧了么?”
“我无妨,你们两个在这里做什么?”我觉得洛西风的声音好像有点不一样,哑哑的,就跟没睡醒一样。
“阿宝到现在还没回来,我来找他,正好碰上刚刚去约——”
“约朋友。”星堂冲我挤了下眼睛:“顺便帮她找萝卜。”
“一个两个都是这样,走吧,我们一块去。”
诶?洛西风的态度倒是让我挺惊讶的,我本以为他会说‘那么大的萝卜了,由它自生自灭,一晚上不会来说不定哪里撩母萝卜去了’之类的话。
没想到这一幅忧心忡忡家长模样的洛西风,还让我觉得挺有担当的。
不爱开玩笑的洛西风,恩,从哪个角度看都挺帅的。
不过我还是有点担心,上前拉了拉他的手:“师父,你还是回去休息吧。说不定阿宝只是贪玩,我和星堂去就可以了。”
洛西风垂下头,大手一松,旋即附上了我的脖颈。温热又厚重,跟以前那种动不动就捏鱼鳃子的感觉完全不同。
眯着眼睛冲我笑的时候,竟有一种说不清道不明的媚态——
我颤颤巍巍地感受着他手心的温度,脸红发烫,心跳如雷。
“没关系,为师不碍事。”
我吞了吞口水,用力点了下头:“师父,那你要是不舒服可别逞强啊。”
就这样,我们三个人背着月光走,一路往城门外走。洛西风在前面,而我和星堂在后面。
妖类之间有特殊的传音术,比说悄悄话安全的多。
星堂戏谑着说,他怎么觉得今晚的洛西风跟发了情的狐狸似的,刚刚对我动手时的那眼神可一点都不像他标榜君子的作风。
我小声嘀咕,说洛西风压根就跟君子那两个字贴不上边吧。可是,刚才确实有点不太对……
我摸了摸脖子,刚刚被他接触过的地方还残留着燥热的滑腻感。
印象中,洛西风摸我的头,捏我的腮,就算抓我的腰拧我的脖子,也都是出于一种恰到好处的肢体接触。像刚刚那样,很明显带着暧昧氛围的抚摸——
呃…….
星堂瞄了我一眼,问我说是不是我趁着他受伤,给他灌春药了?
我:“……”
其实我想说,会不会是我给他套上了那枚‘入骨相思结’,被他发现了我的用意?!
那么,我的师父现在……是在赤裸裸地勾引我么!!!
这会儿星堂说他感觉到阿宝的气息在郊外,而此时城门应该已经关闭了。
我有点担心,无缘无故的,阿宝去郊外干什么呢?
“星堂,你不会弄错吧?”
“那萝卜身上一股猫屎味,就算我伤风鼻塞都不会弄错。”
我笑说那是因为阿宝特别怕猫,最怕被猫骚扰,所以才故意在身上带一颗猫屎草。
“寻常人都闻不到的,你果然是……”我故意把最后一个‘妖’字吞在喉咙里吓吓他。再一抬头,却发现洛西风已然越过了城墙。
“阿黛,快点过来。”
奇怪了,他怎么好像比我还急着去找阿宝?只因为星堂这一句在郊外,他整个路上连半句多余的话都没有。
我身子觉得洛西风刚刚翻空的动作也是略有些奇怪。心想着该不会是他内力有损,不方便御剑吧。但是瞧着起身凌空的动作华丽又轻松,也不像负荷的样子。
我觉得哪里不对,但又一时说不明白,只能转脸看了看星堂。
那边的洛西风站在城墙头上,白衣在月下飘袂,动静之中一框一成画。
“快上来啊,阿黛,难道,还要为师抱你不成?”
鼓鼓的夜风吹起洛西风的长袖,从这个角度看下去,他亦是有一身不失王者之风的气概。都说情人眼里出西施,反正我看洛西风怎么看怎么顺眼就是了。
但是此时此刻,我和星堂竟然不由自主地拉住对方的袖子,站在原地默立了半盏茶,却谁也没有想要翻墙上去的打算!
星堂对我说,洛西风曾警告过他,如果他敢离我这么近,他就把我烧了做草木灰。
而我对星堂说:“你看我师父的左手,就被风吹起袖子的左手腕上,我刚刚系上去的一条红绳,不见了!”
靠着星堂的肩背,我们两人不约而同地往后退。
我很紧张,却不敢轻举妄动,只对着城楼上的洛西风喊道:“师父!那个……我想起来了,阿宝对我说它今晚要去郊外跟一个胡萝卜约会的,咱们……咱们别打扰它了!”
话音未落,我拉起星堂就要转身跑。可是眼前拔地而起的一片城楼,就这么硬生生地挡住了我们的去路!
城楼不是应该在身后么?这……这……怎么回事!空间越来越小,前后两幢城楼围起一个翻天不得入地无门的区间,硬生生把我和星堂困在其中!
“是翻天域!”星堂脸色大变!
正文 043 要被他亲手杀死么
我也知道翻天域,在我还是一条小鲤鱼的时候,莫浔爷爷就对我说起过——
狐妖最擅长幻术。除了换皮换颜之类的伎俩外,异域结境更是一把好手。
而像这样灵力充沛,结印严密的幻境,没两千年的道行也是有个一千七八载的。
所以不用多想也知道,这个幻化成洛西风模样的家伙正是差点害死周文斌的灵雪白狐——兮楉。
人分王侯将相,妖也分三六九等。
越是高级的山野精怪,在同等的修为年限上越是实力靠前。
一类当然是上古妖兽,二类多为山中野兽。我和奈何这种蛇蝎鱼虫还要靠后一些,而像阿宝那类草怪藤精萝卜妖就更逊一筹了。
我从没有跟灵狐打过交道,所了解的一切除了源于洛西风手上的那本降妖谱外,就全靠莫浔爷爷口述了。
莫浔爷爷是条白唇鱼,在昆仑山的天池里陪了我两百年,几年前成终正寝了,也算是功德圆满。
想当初那句‘火蜥的鳞,灵狐的骨,藤草的鲜血最受苦’正是他老人家告诫我的。所以从某种程度上来说,灵狐算是成精水族的天敌了。
天际笼罩着紫色的雾,偶尔裂变出盈蓝的闪电光。在一实一虚两幢城墙间觥筹交错着,无论是飞天还是遁地都不可得。
兮楉已经变回原身,我庆幸他没有以我最爱男人的样子向我们展开屠戮与进攻。想当初我连咬一口洛西风的手指都舍不得,要怎么才能对着他的脸下手呢。
我没想到兮楉竟是只雄性的狐妖,胜雪的肌肤吹弹得破,华丽的白发三千过丈。一袭大红的妖冶长袍下,是紫得半透明的里衣。一尘不染的白尾好像故意要露出来招摇过市——
我想,如果美丽只能用来形容女子,对他,似乎便有些不公平;
如果妩媚注定与男子无缘,于他,似乎又找不出更贴切的词。
星堂用手肘碰了碰我:“这狐妖怕是男女通吃啊,当心点。”
我心说都什么时候了你还有心情讲这种玩笑!
这翻天域与其他的幻术结界相比,最可怕之处就在于幻正心的不确定性。
以外围景致的凭依为媒介,织造出七七四十九重空间。如果打不破结界的阵中心,是根本不可能从翻天域的内部逃出去的。
而我们眼前所看到的一切皆虚实难定,这更为身处阵中的一切活动造成了极大的障碍。
有树在的地方可能是井,而有山水在的地方却可能是泥淖。
更加棘手的是,置身敌手的翻天域中,多耽搁一刻便会多消耗一份灵力。别说动起手来将会大打折扣,就算单纯消极藏躲都要难上加难。
“你,就是灵雪白狐?”眼下的危机已经呈出剑拔弩张,我握紧了手中的短剑,冲眼前的男子道:“是你害了周文斌?汶水河的水旱,也是你弄的?”
“一条小鲤鱼,操心倒不少。”兮楉摇了摇雪白的狐尾,惹在眼前一挂树桠上。眉目轻佻,口吻阴阳怪气:“虽然瘦了点,修为也不见精进。姑且将就用用,总比吸那些肉眼凡胎的臭男人好的多。”
我被他这样打量得很是不舒服,感觉自己就像一块躺在砧板上的肉,等着敌人在研究究竟哪一块好吃一些。
情势如此危机之下,我唯一能想到的人也只有洛西风。
这种时候,他会怎么做呢?
“你这狐妖,已有千年修为,为何不思积德行善,偏要做害人的事!”我精神一紧,脱口就是这么一句话。果然洛西风带出来的根正苗红的小徒弟,一点没有有辱师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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