伴君如伴虎,这话实在太对了!
她心里不适,语气也不好:“我又不喜欢她,干嘛送她贺礼!”
陈琪眼神复杂,狠了狠心说道:“柔妃位及妃位,你不过是个小小嫔位,莫失了规矩,这里是皇宫,不是丞相府!”
“你!”长欢心里恼火,这个皇帝有病吗?可她的一个你才刚刚出口,一个清脆响亮的巴掌便落在了她的脸颊上,瞬间,一个清晰的手掌印浮现在脸颊上。
陈琪心中满是疼痛,这时,被宫婢们拥簇着的柔妃款款上前,小步上前,心疼地握着陈琪打人的手,娇柔的脸上满是疼惜:“皇上,惩罚欢嫔的事情何需您亲自动手,看看,这手心都红了。”
柔妃转脸看着长欢,当看清脸颊上的手掌印时,心里一阵喜悦:“欢嫔,你就算不喜欢本宫,也不该触怒皇上!来人,掌嘴!”
宫婢青儿听令上前,在她抬手之前,陈琪忙道:“不必了,朕的妃嫔,朕亲自来!”
长欢震惊,微微后退一步,柔妃立马对青儿使了眼神,青儿上前抓住长欢的身子,让她动弹不得,陈琪寒着脸上前,龙袍下的手不住地颤抖,狠了狠心,啪的一声,一个巴掌清脆落在她的脸上,鬓角的丝丝秀发贴到了她的脸上。
陈琪眼神伤痛,想起昨晚他温柔地为她捋起脸颊上的秀发。可眼下,柔妃就在一旁看着,千万不能让柔妃看出自己对她的爱意,否则,长欢在宫中便麻烦了。
他冷声道:“小小欢嫔胆敢犯上,今日若不教训你,岂不是视宫规于无物。”
啪的一声,陈琪反手抽了长欢一个巴掌,当看到她嘴角流出的鲜血,陈琪心如针刺,他的欢儿。
三个巴掌,陈琪控制了力气,却又不能太假,导致长欢的脸颊被打的微微肿起,长欢倔强地抬起头,眼中满是委屈和愤怒。
自己好好的喂鱼,他没事招惹自己干嘛!自己明明什么都没错!
柔妃款步上前,娇柔的身子靠着陈琪的胸膛,半张小脸贴在陈琪的胸膛处:“皇上,您莫要为了臣妾再处罚欢嫔妹妹了,别人会以为臣妾恃宠而骄的。”
陈琪淡笑,温柔地怀住柔妃的身子:“朕宠柔妃,是后宫都知晓的,谁敢说柔妃恃宠而骄,朕便罚了他。”
柔妃心悦,娇柔的双臂牢牢怀住陈琪的腰身,一脸幸福。
不知为何,这一幕看着有些刺眼,长欢挺直身板,不卑不亢道:“臣妾在此煞了风景,先退下了。”
不等陈琪和柔妃说什么,长欢抬脚就走,看着她渐行渐远,陈琪双拳紧握,他也不想伤了她。
柔妃似乎感受到了陈琪失神,试探道:“皇上?”
“爱妃何事?”
柔妃舒心了,看来是自己想多了,皇上对那个叶长欢确实无意,那么自己该对付的是曾之遥那个贱人。
“皇上,自己秀女封位,您已经很久没来瞧臣妾了。”
他心中很不耐烦,但不能表露出来,猛地将柔妃抱起,一脸邪气:“爱妃是想念朕了,朕这便去爱妃寝宫好好疼惜你。”
柔妃面色一羞,轻轻锤了锤陈琪,娇媚道:“皇上……”
陈琪故意失望叹气:“看来是朕自作多情了。”
说着,他便要放下柔妃,柔妃立马搂住陈琪的脖子:“皇上,臣妾很是想念您。”
陈琪大笑,大步抱着柔妃离去。
长欢宫后院,偌大的草地上,一抹娇小的声音坐在地上,环抱膝盖隐隐啜泣,脸颊上火辣辣的,最痛的不是脸上,而是自己那点尊严,当着别的女人的面,皇帝扇了自己三个巴掌,这叫她怎么能忍?
一道白色的身影落在长欢几步之遥处,好看的眼眸满是心疼,身子顿了许久,才迈开长腿上前,蹲下,手抬起,犹豫再三后才落在她的脑袋上。
长欢猛地抬头,银色的面具映入眼帘,想都没想就扑入他的怀中,哭声一下子就打开了,眼泪止也止不住。
“那个暴君,他打我。”就像被坏人欺负的孩子找到了靠山般,长欢怒气冲冲地指责着。
陈琪心疼地拥着长欢,她口中的暴君就是自己。
“呜呜……”小脑袋在他怀中乱拱,脸上的泪水全数擦在了他的华衣上。
她难过,他又何尝不心疼,不言不语,就这么紧紧拥抱着她,心里已经说了第一千遍对不起。
哭了许久,骂了许久,长欢这才想到问这个问题。
“现在是白天,你怎么来了?”
第23章 爱妃,会溜吗?
不解风情,实在是不解风情!这个时候不应该是你侬我侬吗?
陈琪反问道:“我何时说过只在晚上出现?”
呃,长欢哑然,长长的睫毛沾染了湿意,看上去楚楚动人,两侧的落发柔柔地贴在脸颊上,脸颊上的红肿就这么展露在空气中,他的眼底闪过心疼之色。
好看的手指抚上刺眼的红肿,长欢微微垂眸,湿湿的睫毛在风中微颤,眸中水光流转。
为什么他的手在颤抖?为什么他的眼神带着歉意?
许久,他带着心疼道:“对不起。”
“对不起?”她微微歪着脑袋:“为什么要说对不起。”
抿了抿薄唇,他不知道该如何解释这三个字,他曾对她说过永远不要说对不起,可如今,他却说了。
对不起,这三个字所代表的意义太多太重。
如果可以,他一辈子都不想对她说这三个字,那就可以表示他从未伤害过她。
“没有好好保护你,还让你受了如此委屈。”
听他这么说,长欢嘟起红唇,不满囔囔:“又不是你的错,都是那个暴君!”
她的话就像针般,他听了心疼,痛楚在身体里不断漫延:“小丫头,不要恨他,好吗?”
求求你,不要恨我,不要怨我,你的恨,你的怨,是我此生无法承受的痛。
“你为什么要帮他说话?你跟他到底是什么关系?”
长欢啪的一声拍开他的手,蹭的一声站了起来,有些警惕地退了几步:“你明知我是皇帝的妃嫔,你还敢靠近我,你的身份到底是什么!”
她的举动刺痛了他的心,让心爱的女人厌恶自己,这种痛能吞噬灵魂。
“小丫头,我不会伤害你。”
此刻的长欢如疯了般,听不见任何解释:“你走!我不要再看到你!你帮那个暴君就是跟我为敌!”
陈琪急忙上前抓住长欢瘦弱的肩膀,眼神疼心柔情,字字坚定:“不!我愿与天下为敌也不愿与你为敌,给我时间,求求你,给我时间,让我给你一个无忧的未来。”
长欢双臂一挥,陈琪掌心落空,手臂垂落的瞬间,他感觉到心痛的无法跳动。
“你叫什么,我不知;你的模样,我不知;这样的你,叫我如何相信你说的话?你连最基本的都不肯告诉我,你凭什么叫我相信你!你又凭什么让我给你时间?”
此刻的她,异常冷静,静的让人心慌,此刻陈琪终于明白什么叫平静下的波澜。
从怀中掏出玉瓶子,温柔地放在她的掌心,垂眼不敢再看她冷静的眼眸,匆匆道:“这是玉露膏,一日三次涂抹,我……”顿了顿,继续道:“每日子夜时分,我在这里等你。”
说完,一道白影一闪而逝,唯有掌心静静躺着的瓶子告诉她:他刚来过。
柔妃的诞辰准备的很隆重,除了柔妃的身份外,她还是太后最爱的侄女,百官都一个个送上厚礼讨好。
按照妃嫔的等级,长欢离陈琪的位子有些远了,不过这也好,省的看到那个暴君就生气。陈琪却不这么想,从一开始,他的视线就有意无意瞥向长欢。
柔妃今日是寿星,仗着这个借口,她上前坐到陈琪的腿上,得意地望了眼皇后:“皇上,臣妾今日诞辰,可否想皇上讨个赏赐?”
陈琪一脸好心情,手指宠溺地刮了刮柔妃的鼻梁:“今日爱妃最大。”
柔妃娇羞垂首,就似刚刚动了芳心的少女般:“臣妾得了相思病,希望皇上解了相思之苦。”
长欢口中的糕点艰难地咽下,不敢置信地看着柔妃,啧啧,这女子可比自己胆子大多了,若是自己,万万不肯能在大庭广众下说出这种话。
果然,一山更比一山高,一人更比一人贱。
陈琪依旧一脸温和笑意,只是他眼底暗藏不耐烦,若是这话由长欢说出口,他定当欢喜。
“朕陪爱妃三日,如何?”
这话一处,其他妃嫔都恨得牙痒痒,当然,除了长欢外,她巴不得这个暴君不要出现在自己面前。
皇后心里妒忌,面上却温和大度。三日独宠,她身为皇后都未曾有过的待遇。这安以柔还真说的出口!关键,皇上还答应了!
高坐上心机四起,长欢坐在边边角里,自娱自乐倒也自在,可偏偏有一双火辣辣的视线紧紧盯着她,从一开始,这双眼睛就盯着自己,她刻意忽视而已。
可现在,他的目光越来越赤热,长欢平日里装出来的冷静渐渐消失殆尽,纤纤玉指紧紧捏着杯子,恨不得立马砸过去,高喊一句:你看够了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