叶长欢一百八十度变脸,前一刻还阴沉的脸,转身面对陈琪时晴空万里,将陈琪推到皇后身边道:“琪,你就好好陪着皇后,好好看看小皇子,我呢,就跟花子凌去花园里逛逛。”
陈琪想阻拦时,叶长欢已经拉着花子凌走了出去。
皇后抱着孩子,眼神望着越来越远的叶长欢,柔声道:“公主醒来后变了不少。”
记得初次见到叶长欢时,她满身萦绕着浓的化不开的忧伤,世上好像没有事情能让开心。
花园内,叶长欢亲昵挽住花子凌,在身后大片宫仆看来,公主是真的很喜欢这个宫婢。
来到一凉亭处,叶长欢遣走了宫仆,偌大的花园一下子只有她们两人。叶长欢坐在石凳上,给自己倒了杯茶,手拿着杯子,走到花子凌的面前,红唇轻启道:“小姐,请用茶。”
花子凌猛地拍开眼前的茶杯,水溅到了两人的衣服。
“紫鸳,你到底想做什么!”
叶长欢蹲下,将残片一一捡起,没有任何征兆,眼泪一滴滴掉落,滴落在茶杯的碎片上,溅起一朵朵泪花。
“小姐,我错了,我错了,”突然,叶长欢转身抓住花子凌的裙子,哀嚎道:“小姐,我错了,我真的错了,我不该说谎。”
花子凌用力拉开叶长欢,不明白她要做什么。突然,叶长欢大笑着起身,胡乱擦拭脸上的泪水,眼神很吓人,像个疯子般。
“我现在是叶长欢了,我可以得到我想要的,还有你想要的!李越爱的是我,陈琪爱的也是我,还有天下第一庄的庄主凌弃!我可以利用这些爱呼风唤雨,做一切我想要做的事。”
花子凌冷笑,嘲讽道:“自欺欺人,你是紫鸳,永远都是紫鸳,即便附在我的身体上也变不成我!终有一天,他们会发现你不是我。”
前世,她是蓝紫鸳,依靠不正当的手段夺取属于落云的爱情,今生,她是紫鸳,还是做错了事情。
花子凌靠近紫鸳,眼神逼视,气场强大:“你救过我一次,我也还了你一次,前世的债已清了。从现在起,你是我最大的敌人,不是你死,就是我亡。”
花子凌转身欲走,叶长欢撕心裂肺吼道:“你凭什么跟我斗,以前,你是主子,我是仆人,我没资格跟你争夺什么!现在不一样了,我才是叶长欢,你不过是个地位卑贱的宫女!我随时可以要了你的贱命!”
花子凌挑眉噢了声,轻蔑道:“别以为占据了我的身体就是我了,你永远也变不成我,如果你以为有了我的身体就赢了,那你大错特错。陈琪爱的不是这具身体,而是内在的我,无论我变成什么样,他永远只爱我一个。现在,他对你的宠爱是暂时的,时间长了他就会发现,你不是叶长欢。”
不知道她哪来的自信,兴许是有了前世的基础,她对陈琪的爱深信不疑。
叶长欢一步一步走下来,她恨她,好恨好恨,凭什么所有人都爱她,凭什么她要什么就有什么。
“你凭什么独揽所有的好运,陈琪为了你毁了我的容貌,李越因为你不看我半眼,而你在天牢让我生不如死,凭什么你可以做上天的宠儿,而我紫鸳,只能活在你的脚下!”什么众生平等,连人跟人之间都不能平等,佛家说的什么狗屁真理!如果认命,将命运交给上苍,那她就是个十足的傻子!既然光明正大得不到,那就只能暗地里玩手段了,“刚才我就想怎么处置你,本来决定让你好好活着看我如何占有你的一切,我现在后悔了,我要你生不如死,就像你当初剥我皮一样。”
剥皮。花子凌脊梁骨冒着寒意。紫鸳想做什么疯狂的事情?
看到花子凌害怕的模样,叶长欢仰天长笑,她也会有害怕的一天,好,很好!就是要这样,让她活的惶恐不安。
“你放心,我不会如法炮制,那也太没意思了,要让你生不如死,就要折磨你的心。”
叶长欢忽然张开手臂转了个身:“陈潇马上就要到了,他是你的亲哥哥,一个对你有男女之情的亲哥哥。”
花子凌紧张道:“你想做什么!”
叶长欢天真烂漫道:“你放心,我不会做什么出格的事情,只是想帮你好好体会下兄妹之情。”
叶长欢靠近花子凌的耳朵,以极其魅惑的声音低语道:“你的身材真的很好,不知道陈潇会觉得如何。”
花子凌恼羞成怒,抬起手掌就要狠狠抽她一个巴掌,叶长欢一把握住手腕,笑道:“急了?”
狠狠甩开花子凌的手,叶长欢抬起手就落下一个清脆的巴掌,厉目道:“现在这具身体由我做主!我爱怎么糟蹋就怎么糟蹋!你没有资格指手画脚!”
第116章 流言四起
满意欣赏花子凌恐慌、着急却束手无策的模样,叶长欢大笑几声离开。
叶长欢回到长欢宫后,派人请来了李越。
今日的长欢打扮特别漂亮,所谓女为悦己者,叶长欢身体里面是紫鸳,她爱的男人是李越。
见到长欢,李越欲跪下行礼时,长欢却握住了他的手,面容娇羞,眼送秋波道:“你我相识已久,情谊非浅,不需要如此见外。”
李越惊愕看着长欢的手,她主动靠近他了?正欲反手握住长欢的手时,长欢却不着痕迹收回了自己的手。
对于李越,她要欲拒还迎,吃不到,得不到,心里痒痒的。
李越干咳了声,欲掩饰脸上的尴尬。一双暗藏精光的眼眸将之看入眼底,得逞一笑,坐到凳子上,手刚要拿茶壶倒杯茶水时,李越急忙拿起水壶为她倒水。
屋子里只有她们两人,很静,茶水的水流声是屋里唯一的声音。彼此都不说话,似乎都很享受此刻的宁静。
李越刚放下茶壶,长欢轻声道:“坐。”
李越诧异抬眸,长欢起身,双臂似水蛇般缠上他的手臂,她的身子软软贴在他的身上,淡雅的体香飘入他的鼻子,是致命的毒药。
一时间,李越头脑晕乎,脑袋里一片空白,对长欢说的话惟命是从。
坐在凳子上,纤细的手指爬上他的肩膀,不轻不重地捏着他的肩膀。李越僵直身子,有点不知所措。
长欢低下脑袋,红艳的唇靠在他的耳边,声音如梦幻般,李越听得如痴如醉:“躺在冰棺里的日子让我想清楚了一件事情,”她的指甲有一下没一下地滑刮李越的脸颊,好似有数万只小虫子在他脸上爬般,李越艰难地咽了口口水道:“什么事情?”
长欢吻了吻他的耳朵,电流在李越的身体里乱窜,长欢深情款款凝视他的侧颜,知道他故作镇定。
“长久以来,我以为自己爱的人是陈琪,他伤害了我,我还一如既往的爱他。”
脖子上有潮湿的感觉,李越微微抬头,正好与长欢四目相视,她的眼里满含泪水,叫他揪心。
“我现在明白了,我对陈琪的爱早在他伤害我时消失,我真正爱的男人是你,李越,我爱你。”
李越急忙推开长欢,离开了些许距离,哀伤道:“长欢,你怎么可能爱上我,我根本就……不是男人!”
“不!我不允许你这么说自己,我不在乎!”
长欢忽然变得很激动,李越也被她吓了一跳,长欢冲动地上前拥抱李越,抱的紧紧地。
“李越,我爱你,我真的很爱你,无论我变成了什么模样,变成了谁,对你的爱永远都不会变,如果要说变,只会变得更多。”
李越隐约感到些许不对劲,叶长欢何时这么爱他了?李越伸手碰了碰长欢的额头,生怕她生病了。
门吱呀一声打开,原本面色温和的陈琪看到这一幕时脸色黑沉。李越匆匆收回手,他这一小动作倒像是此地无银三百两。
本以为陈琪会大怒,岂料他心平气和地坐在凳子上,叶长欢和李越倒有些尴尬了,站在原地不知道该说些什么。
陈琪抬眸看了眼长欢和李越 ,道:“站着不累么?坐。”
“皇上不是在陪皇后和小皇子吗?怎么来长欢这了?”
陈琪似笑非笑道:“皇后说你大病初愈,需要朕好好陪陪。”
长欢笑笑道:“长欢改日定要去谢谢皇后娘娘。”
陈琪抬头看着李越,话却是对长欢说:“过几日凌弃要来了,届时,你是要跟凌弃走,还是留在宫里,由你自己决定。”
叶长欢心里哽噔一下,依照陈琪对叶长欢的感情,他不可能放叶长欢离开,难道他起疑了?
声音满是委屈,浓重的哭声似被压抑着,她演的逼真,看不出一丝破绽:“如今你是皇上,是去是留,由你做主,我不过一介女子,哪有决定的权利。”
她的话给人一个错觉,像是陈琪在赶她走般。李越不忍佳人落泪,指责道:“陈琪,你未免太过分了,长欢才是皇室的血脉,你有什么资格赶她走!”
斜长的眼睛微眯,陈琪冷笑,若不是看在长欢的面上,他早就要了李越的性命,是自己太放纵他了么?居然敢直呼他的姓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