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的脸怎么会跟我一模一样,叶长欢的脸怎么跑到她脸上去了?
花子凌慌乱跑到女子面前,伸手去摸索她的脸,颤抖道:“假的,肯定是假的。”
女子皱眉道:“好痛。”
李越冲上来一把推开花子凌,心疼看着那女子,柔声道:“长欢,受伤没?”随即转脸面对花子凌,怒道:“花子凌,你做什么!”
花子凌指着女子道:“她是假的,你千万别上当!”
李越冷笑:“你怎么知道她是假的?你有什么证据证明她不是长欢!”
花子凌哑口无言,陈琪站起身来,将花子凌扶起,看白衣女子的眼神没有半点感情。
陈琪的眼神好比一把刀子:“你说你是叶长欢,真正的叶长欢正躺在千年冰棺里。”
女子却眼神悲戚道:“琪,我醒了。”
女子起身,一步一步走向陈琪,当她冰凉的手触碰到他时,陈琪眼底有了波澜:“琪,你将我放置在千年冰棺里,每日与我说的话,我都听到了,如今,我好不容易醒来,你为何冷脸相待。”
女子的眼神落在花子凌身上,泪水朦胧,滴滴掉落:“短短数月,你已移情别恋,我醒来又有何意义?”突然,女子步步后退,浑身透着绝望的气息,“你带她来看我时,我便该知道。”
花子凌诧异,这个冒牌货连这个细节都知道,到底是什么来头。
这时,一侍卫匆匆上前道:“禀皇上,密室的门打开了。”
陈琪急忙赶往密室,花子凌等人跟上,去了密室一看,冰棺里空空如也,所有人的视线都落在了“叶长欢”的身上。
特别是陈琪,他的目光复杂。若不是听到花子凌趁他假寐时说的话,他几乎确认眼前的女子就是叶长欢。
到底,谁才是真正的叶长欢,是花子凌,还是这个有长欢皮囊的女人?
叶长欢以长欢公主的身份居住在皇宫中,她复活的消息很快传开,陈琪下旨十天后举办晚宴庆祝长欢重生。
凌弃来信说,十日后的晚宴他会准时参加。
远在边关的陈潇派人送来八百里加急信件,三日后回京。
皇后的寝宫内,皇后心事重重抱着孩子,一旁的宫婢道:“皇后娘娘,听说那长欢公主醒来已经有两日,皇上都未去瞧过她。”
皇后苦笑:“皇上对长欢公主的感情不是我们能明白的。”
这时,门外的宫婢来报,说长欢公主在门外求见,可没等皇后说请进来,长欢便已经走了进来,那架势好似回自己家般。
皇后将孩子给了宫婢,笑道:“长欢公主,好久不见。”
长欢在屋里胡乱转了转,不屑道:“这就是你的寝宫,不怎么样嘛!顶不上长欢宫宫婢的屋子。”
皇后脸色煞白,尴尬又不知道该如何回答,抱着孩子的宫婢听不下去了,不悦道:“公主,这儿虽比不上长欢宫,但……”
但什么还没来得及说,长欢狠狠赏了宫婢一个巴掌,不悦揉着自己的手心,柔声细语道:“皇后娘娘不会调教宫女,不如让长欢帮帮娘娘。”
眼见长欢的手又要落下,皇后急忙护在宫婢身前,一个清脆用力的巴掌狠狠打在她的脸上。
“皇后娘娘!”
宫婢们惊呼,欲上前查看,皇后却道:“没事。”
叶长欢眼里藏着笑意,面上却故作惊慌:“对不起对不起,长欢想收手时已经来不及了。”
被人当着这么多人面打了一巴掌,心里一点儿也不愤怒是假的。可她是皇后,必须保持风度和大度,更何况,长欢是陈琪心爱的女人,不能得罪了。
“公主不必介怀。”
婴儿的哭啼声哇哇作响,皇后欲抱怀里哄哄,长欢却快了她一步将孩子抱在怀里。
皇后心里惊慌,甚是担忧,手一直微微伸出,那模样可笑又可怜。
长欢笑得单纯,好像很喜欢怀抱里的婴儿,抱着摇着,嘴里哼着摇篮曲,皇后宫里的宫仆都暗地里捏把汗,这婴儿脆弱的很,一个不小心就……
皇后慌张了,说话都哆嗦了。
“公主大病初愈,身子还虚着,孩子还是本宫抱着吧,莫累着你了。”
皇后伸手欲抱过孩子,长欢不着痕迹避开,抱着孩子来回走动,皇后似条狗般跟着,眼神时时刻刻盯着孩子。
长欢却似没察觉到般,笑道:“这孩子长得真好看,像足了皇上,想必皇上很喜欢他吧!”
说着,长欢的眼神黯淡了几分:“皇后真是好福气,曾经,长欢也怀过皇上的孩子,只是长欢没那福气生下来,还落得终生不孕的病根。”
门外欲往里面走的人停住了脚步,神色愧疚。
第115章 真假长欢正面交锋
站在门外的人是陈琪,他刚刚才到,听到的话也不多,就那句“皇后真是好福气,曾经,长欢也怀过皇上的孩子,只是长欢没那福气生下来,还落得终生不孕的病根”。
那段日子的痛苦,现在想来还是忍不住心涩。长欢终生不孕的事情没有多少人知道,知道的人有太医还有紫鸳。紫鸳已惨死在天牢中,那么,知道的人就只有太医和叶长欢本人了。
到底,谁才是真正的长欢?
比起陈琪心里的挣扎,花子凌心中有的是恐惧和不解。这个跟她长得一模一样的女人究竟是谁!为何对她的过往了解如此透彻!
原本哭泣的孩子在叶长欢的怀中安安静静,单纯的眼睛一直含笑看着长欢,这一幕让皇后颇感惊讶。
陈琪走了进来,叶长欢抱着孩子小跑到陈琪身边,笑道:“琪,你看,好可爱的孩子。”
陈琪的视线从孩子的脸上转移到了长欢的脸上,目光百感夹杂,有愧疚,有爱,还有深思。
叶长欢,他伤过太多太多次了,这一次,他绝不可以再伤,因此,弄清楚哪一个是真正的叶长欢很重要。
长欢将孩子还给皇后,双手熟练地挽上陈琪的手臂,半个身子都贴在他的身上了:“琪,听闻尉迟冽回京了,我想请他瞧瞧,说不准能治好我。”
陈琪道:“你从何得知尉迟冽回京了?”
长欢伸手点了点陈琪的鼻子,娇俏道:“你为我举办晚宴的事情,陈国上下谁人不知,李越告诉我,你将尉迟冽召了回来,我心想,尉迟冽素有天下第一神医的名号,说不准能治好我。”
陈琪心里一阵疼痛,曾经,他写信给尉迟冽,说明了情况,尉迟冽只回了四个字:无药可救。
陈琪握着长欢的肩膀,本想正视她的眼睛,可她的眼神太纯粹了,里面的期望太重太重,陈琪不敢正眼瞧她。
“欢儿,有没有孩子真的不重要,只要我们好好在一起就好了。”
他忘了身边的花子凌,这个很可能是长欢的女人。
陈琪如此紧张假叶长欢,花子凌不知道该哭还是该笑,因为陈琪以为她是真的叶长欢,他的那份感情是对真正的叶长欢。
陈琪动情地拥她入怀,贪婪汲取她身上的味道,是长欢,就是这种味道,拥抱着她的感觉如此熟悉。身体告诉他,这是他的长欢,可心里,总是得不到满足。
叶长欢伸手搂住这个男人,这个她憎恨的男人,忽然间,她注意到了花子凌哀伤的眼神,那眼神很熟悉,一缕白光在脑中炸开,不敢置信,难道花子凌是……
花子凌哀伤抬眸,与叶长欢的视线触碰,一时间火花四射。叶长欢嘴角缓缓洋溢起笑容,心里有了答案。
我可以死后借尸还魂,叶长欢死了当然也可以,叶长欢啊叶长欢,如今我占据了你的身体,我倒要看看,这一次,是谁折磨谁了。
花子凌不知道她的眼神为何如此怨恨,她们往日无冤近日无仇,哪来的过节?
叶长欢微微推开陈琪,道:“琪,你这宫婢我瞧的喜欢,可以将她赐给我吗?”
没有经过思考,陈琪就反对了,面对长欢受伤的眼神,他急忙解释。
“你身边有小渔伺候,花子凌毛手毛脚的,我怕她不会伺候你。”
长欢走到花子凌的身边,看似无害的眼眸颇有深意看着花子凌,当她的手挽着花子凌时,熟悉的感觉席卷而来,眼前出现幕幕画面。
曾经,她和紫鸳就是这样走在草地上,情深似姐妹。
花子凌惊愕看着叶长欢,叶长欢回眸一笑,那一笑,恍惚了花子凌的眼。
不敢置信揉揉自己的眼睛,她刚才错将长欢的脸看成了紫鸳的脸。
花子凌用眼神问着叶长欢:你到底是谁?
似乎听到了花子凌的质问,叶长欢回以一笑,那一笑意味深长。
“琪,我怎舍得让她伺候我呢,平时你也没空来看我,我想让花子凌陪我聊聊天,”叶长欢眸色一沉,轻柔握着花子凌的手,一遍又一遍抚摸她的手背,嗓音忽然有些低沉道:“看着她,我就想到了我的好姐妹,”眼睑上抬,透着杀意,“紫鸳。”
花子凌心一颤,她是紫鸳!紫鸳不是在天牢里吗?怎么会跑到她的身上,难道说,紫鸳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