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孟婆也是蛮拼哒! (赤落)


  还记得曾经,我对轩辕姬大肆宣扬美人春睡初醒有多么多么的撩人很有微词,那时的轩辕姬顶着一张“不服来战”的脸,丢给我一对活灵活现的鼻孔,为了这对大鼻孔,我还在心里默默地诅咒她一辈子嫁不出去。
  如今一看,我真是错怪人家了。要是轩辕姬真的嫁不出去,那一定是因为……
  她长得太丑。
  想到这,我深以为然地点点头,也算是应了莲实方才的疑问。
  莲实似乎对我反应如此之慢很有意见,却还是保留了下去,接着方才的话题道:“你才见了齐连生一面,就已经发现了这事,那么你猜,每天见他的人呢”
  “你是指的谁,闻人贺”
  “还有他自己。”
  莲实说吧,随手一勾,手中便多了一杯飘着丝丝惹起的茶盏,而我的方向正好可以看到,练武场侧面的门口,一个梳着双髻的小丫头正端着个翡翠玉盘上上下下地翻找,她半大不小的眼睛几乎要从眼眶里瞪出来,脸色乍青乍白。
  反观这边偷茶水的贼,却是优雅又潇洒,一副没事人的模样。
  我摇摇头,同情地瞅了一眼那个悲催的丫头,一手捞过莲实手里的茶盏,咕咚咕咚倒进了嘴里,又将杯子塞回了他手里。他低头瞅瞅手中的空杯,没说什么。
  小丫头的翡翠玉盘上,空空如也的茶盏从天而降,她吧嗒吧嗒地望着面前的杯子,嘴巴张得几乎可以塞下一个拳头。我以为,她会两眼一翻倒下去,可事实上她没有,她只是直愣愣地望着那杯子,神志不清地折了回去。
  “你说他自己是什么个意思”
  “你不懂”
  莲实望向我。他本来是低着头,这么一望,他的眼睑便微微地上抬,露出了干干净净的眼白。这个眼神,让我的老心脏狠狠一颤,就像是有人把在一匹疯马屁~股上扎了一刀,然后那马便一路冲到了我的胸口。
  “咕咚。”
  我重重地咽了口口水,眼神微微地飘走。
  “懂什么”
  此时的我看不清他的表情,只能感受到在视野的尽头,有个模糊的轮廓,那个轮廓中的莲实没了那张我对了十几万年的脸,就只是一个白乎乎的影子。
  可即便只有一个影子,我心头那匹没出息的疯马还是一如既往地狂撂蹶子。
  他定定地瞧了我一会儿,眼神很是难以捉摸。我被他瞧得哪儿哪儿都不得劲,只能一个劲地往天上瞄,一边胡乱地思量着今日这是个外出野~合的好天气,一边盼着这煎熬赶紧过去。
  “阿岑,你多少岁了”
  我一愣,总算把头转了回来,“你问这个作甚”
  “你不会不记得了吧”
  听他如此菲薄我的记忆力,我哪里肯依,“你瞎说,我不就十……”
  “十……多少”
  他好整以暇地挑着眉毛,似笑非笑地等着下文。
  “十……”
  不提不知道,我原先一直说自己活了十几万年,可真正活了多少年,连我自己都不知道,更可怕的是,我居然都没意识到自己老到把年龄都忘了。
  我想,我此刻的神情一定不太好看。
  “忘了”
  听着他略显得意的语调,我牙一咬,道:“我就不告诉你。”
  “哦……”他带着笑意,这声“哦”得百转千回,却杀千刀的很是好听。
  心里的那头疯马,已经快要流血致死了。我只觉得心头一片猩红,如同是花街迎风招展的大红旌旗,更像是嫖客红了的眼睛。
  “阿岑,抽个空成个亲吧。”
  “……啊”
  我懵懵地望着他,脑仁一阵阵地抽搐,眼角似乎也跟着紧张地抖了起来,因为我居然感觉到,视线中的莲实在剧烈地晃动。
  “你……在跟我求亲”
  混混沌沌地说出这句话时,我感觉嘴巴已经不是自己的了,如果可能的话,我确实很想将这张好惹是非的嘴割下来,一把火烧个你好我也好。
  莲实听到我的话,脸色微微一僵,就像是闷头喝了一口茶,都到嗓子眼儿了才发现那是碗刷锅水一样。可这神情却转瞬即逝,下一刻,他就微微一笑。因为这一笑,他那张因为浮肿而蔫搭搭的脸霎时变得尤为的生动。
  “就算你这么想跟我成亲,我也不会娶你的。”他说完,细长的眸子在我身上绕了一圈,速度不疾不徐,就好像猫尾巴从身上拂过一般,酥酥的,痒痒的。
  “你想得美。”
  就是这个余音袅袅的语调,就是这暧昧不清的四个字。
  心头的那头疯马终于再不能忍,狂迸鲜血三尺,轰然阵亡。
  至此,我默默地决定,等这事完了,我一定要离莲实远一点,再远一点。

☆、第四十九章

  今日的天好得出奇,在绸缎般的阳光中,前些日子聚集的雨水湿气散了干干净净,天空一碧如洗,一丝云彩都没有,偶尔有飞鸟掠过,影子倒映在天空上,就如同是虫蚁蛀出的小洞。
  我惴惴地推开门,走进了练武场。
  仿佛是耳朵突然被人用手捂起来似的,原本回荡在耳边的打斗忽然消失,安静得几乎能听到血管流动的声音,那声音细细的,很像我半梦半醒中忘川河。
  齐月背对着我,长枪猛地停住,其他人也跟着她,齐刷刷地停下了手上的动作。所有的视线都及集中在了我身上,我一时举步维艰。
  微风拂起她脸颊边的长发,那细细的发丝便像江堤上新发的柳丝一般,盈盈飘动,若有似无地抚摸着她的肩头。
  微微侧头,她瞄了我一眼。
  似乎是刚才打得狠了,她的呼吸有些粗重,呼哧呼哧,从我这里都能听清楚。额头脖颈都亮盈盈的,后襟湿了一片。
  “宁玉”
  她叫着我的名字,转过身来。
  脸上的阴霾并没有散去,戾气倒是散了个干干净净。我猜想,此时的她应该不会把我往死里打了。
  “你来作甚”
  我尴尬一笑,还没回话,她就轻声笑了。这笑虽说来得很是莫名其妙,却是分外好看。此时的她面容清丽,穿着朴素,风很有眼力见地扬起她脑后的长发,背后高耸的砖墙霎时模糊成了朦胧的背景。
  在这背景之上,她红衣白面,黑发三千,笑得如同耳边掠过的春风,也像溪谷中的淙淙流水。
  “皇兄罚你来的吧”
  我沉重地点点头,“是。”
  接过丫头递上的面巾,她一边擦着汗,一边将手中的长枪递了出去,因为这个动作,我看到了她的手心。那手上缠着厚重的纱布,还泛着隐隐的红,那红深浅不一,似是有新有旧。
  再看她的另一只手,也是厚厚的老茧,那些茧子微微发黄,像是难看的疤痕一般横在她白嫩的手心上。
  我没有看过齐月骑马纵横,驰骋沙场的样子,可这一刻,那形象却猛地清晰起来。
  带着焦痕的红色衣摆,血迹斑斑的银色盔甲,还有深藏在护甲之下,满是残血泥灰的稚嫩脸庞。她策马狂奔,大声疾呼,长枪上的红缨同战旗一起,在战火中迎风狂舞。
  这样的画面同她此时清秀的脸庞突然重合,霎时间,我恍然觉得,我对她一点都不了解。
  百年之后忘川河上的掌舟人齐月我不了解,如今站在面前的公主齐月我不了解,甚至于多年以前孤身上战场的主将齐月我也不了解。
  她到底是个什么样的人呢我突然无比的好奇。
  齐月走到我跟前的时候,脸上的汗已经擦干。不过脸颊上的潮红依然没有褪去,这红衬得她眼睛莹亮,很美。
  “怕我打你”
  大约是我发愣的表情被理解成了害怕,她的语气里多了几丝逗趣的揶揄。
  我不想破坏气氛,便干笑着低下脑袋,算是默认了。
  她看到我这副样子,回头望了一眼狼藉的练武场,“今儿就到这了。”
  那头的汉子们如蒙大赦,一个个忙不迭地对我投来感激的眼神,接着便是秋风扫落叶一般,散了个干净。
  “算起来,你已经是第十个宁玉了。”
  走在离开练武场的路上时,她说了这话。
  她走在牵头,路边不知道什么品种的花开得十分绚丽,秾艳的色彩似乎要挣脱花丛,漫上这条不怎么宽敞的小路。
  “啊”
  我被她说了个措不及防。
  旁边的丫头听到我这个反应,很是恨铁不成钢地瞪了我一眼。我有苦说不出,总不能告诉她,我这满打满算才是第二次做人,做得还很是生疏吧
  齐月停下脚步,回头瞧了我一眼。
  “宁玉家里可还有人了”
  我摇摇头,可想起刚才在齐连生跟前扯的烂犊子,又猛地点点头,“还有个瘫在床上的弟弟,因为不能起身,还得了褥疮。”
  说这番话的时候,我的目光一直锁定在躺在不远处云头上的莲实身上,边说边觉得好笑,至于面色演得好不好,我就不得而知了。
  “我还以为,闻人相爷的书童都是家中三代没个活人的。”
  她望着我,意味不明地说着。
  说者有没有心我无从知晓,可我这个听的人,却是十分的有意。
  “公主的意思是,以往的宁玉都是孤儿吗”
  齐月用一种“你这活儿接得也太糊涂”眼神望着我,微微点了点头。
  初见闻人贺的那种无孔不入的寒意又重新涌上心头,那种感觉就像是你本来正睡得很熟,却突然被人扔进了水里,心脏像被人猛抓了一把,霍地一缩再一张,几乎要撞上肋骨。我似乎听到,北海底的云雾中,那红眼巨兽的鳞片撞着巨石,发出让人直不起腿的锵锵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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