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孟婆也是蛮拼哒! (赤落)


  一路无话。
  蛮蛮温顺着靠在他的胸口,眼角的那滴眼泪终究没有滴下。
  今夜的临波湖依旧窈窕,斜月沉沉,凉风习习,月照花林,滟波宛转,朦胧半露的雾霰如同美人娇羞的纱巾,万分引人遐思。
  “回去吧,别再出来了。”
  楚伶说着,蹲下身,将她浸入了水中。他的腿脚和衣摆也浸在水里,似乎是因为凉气重了,他弓着腰,又猛咳了起来。
  蛮蛮惶恐地睁大眼睛,小心翼翼地捋着他的背。
  可他却越咳越凶,像是要把肺咳破一样,他弯着腰,咳得上气不接下气。月光下,我看到,一缕猩红的血从他的嘴角渗住,滴滴落在衣襟上,开出一朵朵鲜艳的红花。
  她默不作声,只是一下又一下地替他捋着背,那滴泪终于从她的脸颊滑落,落入了万顷柔波的临波湖。
  “嗬……”
  咳了好一阵子,他才勉强停下来。
  望着月光下娇艳欲滴的蛮蛮,他像往常一样伸出手,将她的长发别到了耳后。他笑着,被血染红的牙齿从红得刺眼的嘴唇后头露了出来。
  虽然说出来很破坏气氛,但此时楚伶的嘴巴,真的很像吃了小孩的后娘。
  楚伶的动作很轻柔。
  她也眯眼笑着,侧过脸颊,温顺地贴近了他的手。
  苍白的手指反复地摩挲那花瓣般的脸颊,久久不愿离去。
  沉默依然,却有一股温柔缓缓地弥漫开来,整个临波湖,好似都被笼罩在这迷人的温柔之中。水波摇曳,月色空濛,真是好一个春夜。
  我坐在云头上望着这一切,总觉得有什么东西堵在胸口,惹得我总是忍不住捋胸口。歪头想想,可能是因为中午吃了碗没煮熟的鳖汤,话说我曾经误把玄武煮来吃,从那以后,我每次吃鳖,总会煮不熟,然后来个华丽丽的消化不良。我坚信,这一定是玄武那厮深沉的诅咒。
  一旁的莲实沉默地望着消化不良的我,不知在想些什么。
  东方的天空露出第一缕微光的时候,楚伶终于走下了长堤。
  不远处的渔船已经传来晨起声,而蛮蛮却充耳不闻,只是攀在湖边,怅然地望着他的背影。她不哭不笑,就这么看着,仿佛入定。
  楚伶回到府中,自然又掀起了一阵轩然大波。
  一半是因为病重的他彻夜未归,一早居然拖着一身的湿泞脏污回来了。
  另一半则是因为原本应当今日被行刑的蛮蛮不见了,而但凡有点联想能力的人都知道,这事当是谁做的。
  可是,就算所有人都知道是他做的,也没人能指责他了。
  只因为楚伶一回到自家宅子,就如被剪去丝线的木偶一般,昏死了过去。
  自此之后,楚伶再未清醒过。
  昏迷中,他手中仍死死地握着蛮蛮的那片鳞。
  一个又一个的大夫被楚家请到了家中,却在诊完了脉象之后纷纷摇头请罪,直到匆匆离去。唯一一位被硬留住的,也只是叹息着,写下了一帖续命的药方。
  虽说得了个尚算有用的药方,可人家也说得很清楚。楚伶这身子,就算是大罗神仙,也救不活了,这几味药,不过就是能多拖几天而已。
  楚夫人听到这话,一口气梗在胸口,也跟着倒了下去。
  楚老爷整日里唉声叹气,食不下咽,不日也跟着病倒了。
  楚氏一家三口倒了一对半,这事一下子就成了临波府的新鲜事头条。百姓但凡打牙祭了,总要提起这事,每每提起,总是唏嘘长叹,惋惜不已。
  好好的一个家,就让个来历不明的妖怪给毁了。
  其实,这话说着很没道理。
  楚伶的命相是天注定的,蛮蛮的出现,不过是为了凑个能得出如此一个“果”的“因”罢了,一切的一切,都怪不得她。
  然而,凡人是看不透这些的。
  不止凡人,即便是神仙,只要身陷其中,也便无法再看清了。
  我如是。
  蛮蛮亦如是。

☆、第十八章 大龄剩女还是当有剩女的觉悟

  蛮蛮听了楚伶的话,从此以后,便再没有出过临波湖的水面。
  这与我曾想的情节大相径庭,我不禁有些失望。
  在我的料想中,蛮蛮既然和楚伶相互爱慕到了那个份儿上,再怎么样,也应该拼着天生的神力到楚府看看他才是,更何况,她都已经看出他是将死之人,怎么也不能放着他不管。可即便如此,她都没有出现过,这未免也太罔顾情分了。
  想着那张无辜的漂亮脸蛋下既然藏着那么一颗后妈的心,我就气不打一处来。
  但是,老身毕竟已经不是万把岁的年轻神仙了,冲到临波湖底去把她捞上来狠狠地数落一顿的这种事,终究还是做不出来。于是,这口气也只能在心里憋着,自己干郁闷。
  此时,离五月二十八还有十五天。
  据司命簿记载,楚伶的命,将会被那些个烧钱的药材再续十五天。
  我坐在云头上,瞧着楚府的下人忙进忙出,莲实则躺在我身后不远,双手枕在后脑,翘着脚望着流云如絮的湛蓝天空,时不时有资历尚浅的小仙飘过去,都诚惶诚恐地停下,恭恭敬敬地同他行礼,他每每都眯着眼睛点点头,活像一只吃饱晒太阳的大猫。
  我这厢看着看着觉得无聊,便也过去与他躺到一处。
  他斜了斜眼珠子,没吭声,又自顾自地望天冥想去了。
  春季里头多晴日,今日的天儿算得上是不错。日头圆得好似饱满的蛋黄,挂在天幕中耀武扬威着。风赶着漫天的杨絮和云朵胡乱翩飞,倒也是成全了春日的热闹好景。
  鬼使神差地,我的视线就落到了莲实的脚尖儿。
  这么同他一道躺着虽然是第一次,但与阎君却是有过不知道多少次了,阎君是个吊儿郎当的神仙,每次一翘脚,总忍不住要抖脚,那时候,从我的视线中瞧过去,就好像他在踢着天上的云朵玩似的,很是有趣。
  而莲实的脚却一动不动,他的人,也同样一动不动。
  虽然我和他认识了二十万年,但这却是我第一次觉得,自己好像并不那么了解他。
  “上次你回孟婆庄,可是上天去请教了老司命?”
  在我正神游天外,险些睡着的时候,莲实突然开了口。
  我一愣,随即点点头,却没转头看他,因为我知道,他也一定没有侧头瞧我。
  “嗯,去了,还去找了炎华君,还认识了君上的夫人。”
  “夫人?”莲实那边传来了轻微的响动,随即,我便感觉到了他的视线,“哦,你说的是昭昭吧?”
  我猛一转头,“怎么,你也认识?”
  莲实像是不屑同我对视一般,又别扭地将头扭了过去,“她的神木就在天河边上,我去天河钓鱼的时候,曾经同她见过几面。”
  这是我第一次听莲实说到钓鱼的事,我一直以为,他是讨厌钓鱼的。从前,老司命非常偏爱莲实,每次钓鱼总要想尽办法将他带过去,他每次都一副别人“欠他大米还他糟糠”的样子,从头到尾都不给个好脸色。
  万万没想到,他竟然会在我和老司命都不在天界当差之后,自己跑去天河边上钓。真是活得年头长了,什么事儿都能遇到……
  “你这么看我是什么意思?”见我猛盯着他瞧,他拧着漂亮的眉头,一脸不耐烦地望着我。
  我慌忙摇头装傻,“没事……没事。”
  他眯着眼睛盯了我好一会儿,在我以为他准备把我的脸盯出一个洞才肯罢休的时候,他却突然放过我,将头扭了过去。
  “既然楚伶还有十五天才会经历死劫,你何不趁这机会用流年晷回去,上炎华宫问问君上关于鲛人的事,也好过我俩在这大眼瞪小眼地白白等着吧?”
  我脑中转了一遭,觉得他说得的确有点道理。
  不过,有一点我很在意。
  “你说‘大眼瞪小眼’,大眼指的是我吧?”我尽可能地瞪大着眼睛,只觉得眼眶里冷风嗖嗖,一股要流眼泪的感觉直袭脑门。
  眼睛还算大,这是我面对莲实的美貌时,仅剩的尊严了。
  他挑着眉毛瞅了我一眼,别着脸到一边。
  我匆匆一瞄,发现他好像笑了。
  “神经。”
  在回孟婆庄同殊七知会一声之后,我便整了整衣冠,匆匆地去了炎华宫。
  炎华宫一如既往的富丽堂皇,纤尘不染的琉璃砖在九重圣光中闪闪发亮,晃得我几乎睁不开眼。我眯着眼睛,随手拈了朵白软软的浮云挡在眼前,这才上前叩响了挂着金铜扣的朱漆大门。
  空空空。
  沉重的敲门声回荡在独守云头的炎华宫,激起了不远处的几声扑翅。
  “吱呀。”
  伴着这声响,一个圆不隆冬的脑袋从门缝中冒出来,来人打量了我一眼,迅速地将门拉开,甚是有礼道:“这不是方才刚走的孟婆大人吗,此番折回来,可是有什么东西遗漏了?”
  我干干笑了两声,道:“是有东西忘了,不过是想请教炎华君的,君上他可还在宫里?”
  小童乖巧地点点头,将身子让到了门边,但似乎没有让我进去的意思,“君上在是在,可夫人正在闹脾气,恐怕一时半会儿没心思见婆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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