果然,是好吃的味道。
看着他大受打击的样子,我心满意足地眯起了眼睛。
这样跨越时间回来调戏莲实,好像是非常开心的事呢。
直到我退回身子,莲实依然是一副如遭雷击的样子。他脸色发白,嘴唇抖抖颤颤,胸口剧烈起伏。看着他这副样子,我甚至怀疑他下一刻就会因为受不了打击而倒下去。
心头好似百花齐放,我抿了抿嘴唇,咧开了嘴,调笑道:“你不会……是第一次吧”
闻言,他身躯震了一震,眼珠子失了主意似的到处乱溜。
这样的莲实,我倒是很稀罕。
我勾着脖子,将脸正对着他,不给他任何浑水摸鱼的机会,“你真的是第一次,对吧,真是纯情的小子,哈哈哈……”
听我这么一说,他腾地涨红了脸。
“你……”
“我会对你负责的,所以,以后等我想嫁人的时候,你一定要记得来娶我哦”
再一次被我打断的他听到这话,却不知怎么的,突然沉默了。
他久久地凝望我,缄口不语。
也不知道为什么,看着他这般默默无言的模样,我蓦地就有些难受,好像心头堵了一团发霉的稻草,湿漉漉的,沉甸甸的。
就在我眼眶发热,几乎要没有出息地哽咽出声的时候,他冷不丁地朝我伸出了手。
我一个晃神,愣愣地垂下头,望着他的手。
“什么”
他深吸一口气,“打钩,一言为定。”
终于,眼泪不争气地落了下来。因为我低着头,那滴眼泪正好落在我搁在膝头的手上,原本以为是滚烫的,可是当它真正落下的时候,我却蓦然发现,它竟只是温热而已。
艰难地伸出手,我用重重的鼻音嘟囔道:“还打钩,真是个没见过世面的家伙……”
他的手很有力,紧紧地勾住了我的手指。
“自作主张地亲了人求了亲,还在这哭鼻子的你,难道就见过世面了吗”
与他温暖的手指交缠着,我的手指也渐渐地温暖起来。
“胡说八道,我才没有哭鼻子。”
两只手互相支撑着,拇指终于毫无缝隙地贴合在了一起。
“你没有哭,那哭鼻子的是小狗。”
虽然已经盖下了印章,但他依旧没有放开手,温暖还延续着。
“打钩了会反悔的才是小狗……”
他的手缓缓地松开,在我以为要彻底分开,胸口一阵失落的时候,他却反手握住了我手。十指交叉,掌心相贴。
我半是欣喜半是忐忑地抬起头,忍住眼睛的酸涩发胀,望着他。
他半敛着眸子,眸中光芒万丈。
“一言为定,谁反悔,谁就是小狗。”
☆、第一百一十七章
我从南斗宫回来之时,凡间已过了三日。
恼人的秋雨过后,姑娘们的思乡之情似乎也消停了一些,这一日,伏鸢在前些日子的忙碌之后,终于获得了难得的清闲。
可饶是如此,直到深夜,他也仍然没有要睡下的意思。
我舒坦地偎着火炉,一边闻着炭火的香气,一边百无聊赖地盯着时不时往大门口张望的伏鸢。他在等什么,自是不言而喻。
以前的我整日里瞎忙活,却从没仔细琢磨过花摇这个人。
说起来,他们二人受罚之后,我一直惦记的都是与我有恩的伏鸢,却几乎没有想起花摇过。她是一个什么样的人,直到最后,我都不了解。
我不知道她弹了一手的好琵琶,不知道她是为了落魄卧病的丈夫沦落到这条街,不知道她为了不接客而狠心地烫坏了自己的整个后背,也不知道她性格执拗欠债不还,更不知道,她居然是一个如此让人爱怜的姑娘。
细细想来,伏鸢之所以会喜欢花摇,甚至于在重新飞升后还对她念念不忘,也不是没有道理的。
不过说起来,凡间还当真是个邪门的地方,在我有一搭没一搭地想着花摇的时候,大门上还就真的传来了敲门声。
伏鸢大喜过望,连脚边滚落的笔都来不及拾起,就急匆匆地开了门。
果然,门口站着的,正是花摇。
这一次,他们二人就显然没那么生分了。花摇一路长驱而入,甚至比伏鸢还要早些落座。伏鸢大约不太习惯她这副样子,竟然一愣,好半晌没过去坐下。
见状,她扭过头,望向了身后微微怔愣的他,“先生怎么了,作甚不坐下”
这样的情状,见外的倒是伏鸢自己了。
约摸也是想到了这点,他自嘲似的笑了笑,这才绕过她,坐了下去,在这期间,花摇就一定紧紧地盯着他,一瞬不瞬。
伏鸢被她盯得有些不自然,终于禁不住问道:“怎么了”
“没什么,只是突然觉得先生你很像我的丈夫。”
花摇气定神闲,好似没觉得自己方才说的话有什么不对。
说者无心,听者有意。反观伏鸢的神情,却是有些局促。
“我的丈夫,也是个很有学问的人,就像先生你一样。”
分不清是松了一口气,还是失落,伏鸢淡淡地笑着,用自言自语的音量道:“原来是指这个方面。”
显然,花摇没有听见他的话,她只是望着面前干了一半的砚台,不知在想些什么。她耷拉着肩膀,微微侧着脸,因为这样,她脸上的纱布便大喇喇地显现了出来。
伏鸢盯了那纱布好一会儿,似乎也在心里斟酌了好一会儿,才开口问道:“你脸上,怎么样了”
闻言,花摇虚虚地摸了一下脸上的纱布,摇头道:“没什么事。”
“应该很疼吧”
花摇似乎没想到伏鸢会说出这样的话,一时神色古怪。
伏鸢自觉唐突,便想改口。
可还没等他开口,花摇就淡淡地抢白道:“先生应该听晓晓说过我的事吧”
“嗯。”
“刚进楼里的时候,和姨娘闹的事也知道”
“知道。”
听到这里,花摇的脸上并没有出现我预想之中的不愉快,而是显得有些困惑。这一点让我颇为不解,不过,原本也就该这样。从一开始,不管是对我,抑或是对伏鸢,花摇都是一个彻彻底底的谜团。
“在先生的眼里,我做的事也让人很难理解吗”
花摇用一种无比期待的眼神望着伏鸢,就好像是一位殷殷等待着回应的求亲者。
伏鸢犹豫了一下,“或多或少吧。”
“原来真的是这样。”
她的口气听不出什么情绪。
“我的丈夫也这么说过,他说,我总是在做一些他不能理解的事……”说到这里,她重又坚定地望向了伏鸢,“果然,先生很像我的丈夫,连想法都是一样的。”
我猜想,伏鸢很不喜欢这样的比较。我猜想,他很想说这只是大部分的想法而已。但是最终他却什么都没有说,只是轻描淡写地回应了一句——
“是么。”
花摇点头,嘴角渐渐地浮现了笑容。那是一种说不出的笑容,好似在薄雪初融的江边偶遇了一朵悄悄绽放的迎春花,在那暖融融的颜色里,一整个冬天的寒凉好像都无声无息地消散了,天地之间只剩下暗香浮动。
这约摸是伏鸢第一次看到花摇笑。
于是,他也忍不住跟着翘起了嘴角。
“太好了。”花摇道。
“太好了”
花摇点头,嘴角依然带笑,“如果是先生的话,一定就能帮我解释为什么我丈夫会说出那样的话了吧”
一时间,伏鸢的笑容显得有些僵硬。
这个时候的花摇一定不知道,自己毫无恶意的话会给伏鸢带来的什么样的伤害吧
这样的场景,我记得是轩辕姬早起的本子里偏爱的。因为不知道他人的心意,所以就随意地谈起自己的感情,殊不知自己这样甜蜜又忧伤的烦恼,会像一根刺一般扎进别人的心里,让人食不下咽,辗转不安。
“我的丈夫,说他想死。”
花摇说着,语气平静,眼神却很是落寞。
伏鸢一愣,“想死”
“他说不想要我赚来的钱,所以要死。”花摇说到这里,深深地皱起了眉头,“先生,如果是你的话,也是会这样想吗”
伏鸢沉默了一下,问道:“他是一直病着的吗”
听到这个问题,花摇似乎有些犹豫。
“如果不想答,也是可以的……”
“不是,是家里遭了祸之后。”她抬头,似乎是在观察他的神情,“先生既然去过家里,应该多少猜到了些吧,大致的经过,大约就和先生猜得差不多。从那之后,他便病了,病得很严重。”
“所以你才来到这条街吗”
花摇颔首,“我要赚银子给他买药,还要供他吃穿。”
伏鸢了然地点点头,“那么,会不会是他觉得拖累你了呢”
“拖累”她又皱眉,“我不明白,他不是我丈夫吗,那还哪里来的拖累一说”
他沉默了良久,久到我身边炉子里的炭火明明灭灭了好几遭,我的嗓子眼都被火烤得有些发干了。
“花摇你……是不是很喜欢他”
花摇的反应很怪,眉头甚至比上一会蹙得更深,“他是我的丈夫,所以我怎么都不能抛弃他”
“你也是跟他这么说的吗”
花摇不答反问:“难道不是这样吗,因为是夫妻,所以我就应该一直照顾他。”
“那他如果有一天死了,花摇会伤心欲绝吗”
伏鸢问出这个问题的时候,两人都生生地一愣。诡异的气氛弥漫小小的屋子,除了炉火的噗噗作响,就只剩下了二人紧绷的呼吸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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