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孟婆也是蛮拼哒! (赤落)


  “咯咯。”
  阴森的死气蔓延着,将那张脸一直递到我的面前。
  腥臭的腐烂气息直冲我的鼻腔,不给我任何喘息的机会。
  滴着黏涎的獠牙充斥了整个视线,在那獠牙后的深处,是让人望而生畏的黑暗。
  我紧抿着嘴唇,不动声色地望着这一切。
  “咯咯,咯咯……”
  黑洞洞的眼窝中,猛地迸溅出了猩红的邪光。我被那光闪得眯起了眼睛,眉头紧皱。可即便如此,我的视野还是不受控制地红成了一片。
  忍受着那让人几欲作呕的腐臭味,我冷静道:“我死了,你也活不了。”
  本以为,我这句话落下,那猖狂的笑声便会停止,可没想到,笑声却更加放肆了。
  他放声狂笑,声音摩擦着我的耳鼓,后者发出了不堪重负的悲鸣。
  整个世界都在笑声中旋转扭曲,我头晕目眩,险些站不住。
  “那他呢”
  他低声细语地说出这三个字。一瞬间,所有的摇晃都停了下来。
  天地变成白皑皑的一片,我茫然地站着,根本分不清哪里是天,哪里是地。声音一点点地回到了耳边,仔细听去,好像是呼啸的风声。
  恍惚中,声音猛地增大,就好像是原本遮在耳朵上的手被突然放开。
  风狂野地吹着,风中似乎夹杂着什么,打在身上的时候,疼得人一个激灵。我低下头,混混沌沌地望向自己的身体。
  是雪。
  雪花糅杂在凛冽的寒风中,拍到衣服上时,还会抖抖颤颤地弹起,而打到肉上的时候,就好像是用刀尖活生生地剐肉。
  泛着幽蓝光芒的白色无声无息地流淌开来,锋利的冰川连绵不绝,细细瞧去,在那些山巅上,似乎还开放着无数的冰莲。
  这里是大红莲花。
  霍地张大双眼。寒气发疯似的流窜在四肢百骸。
  风声在耳边呜咽,我低下了头。
  就在我的脚边,一个人静静地坐着。他的身体大都埋在冰雪里头,从我的角度,就只能看到他的黑沉沉的头顶。
  雪粒子被风赶着,在被冻得僵硬的衣袍上滚动。
  我蹲下身,迟疑地伸手拨开了他脸上的雪。冰冷的雪碰上我的指尖,稀稀落落地融化,温软地落下。
  可就在我的手指划过他眼睛的瞬间,那双一直紧闭的眼睛陡然睁开,露出了漆黑空洞的瞳孔。
  “那我呢”
  莲实冰冷地逼问,声音没有任何起伏。
  下一刻,眼前的雪景就散了个干净。
  秋雨仍然淅淅沥沥地落着,像是一曲迷离的调子。

☆、第一百一十三章

  “叩叩叩。”
  雨声中,突兀地响起了敲门声。
  房间的东南角,亮起了孱弱的灯火。没一会儿,眼前的门就被开了一半。
  老妇瘦弱憔悴的脸从门那边的黑暗里慢慢地显现,一双浑浊的眼珠子打量着风尘仆仆的伏鸢,半晌,她才用喑哑的声音,道:“找谁”
  伏鸢将斗笠往上掀了掀,露出了被雨淋透的大半张脸,“请问这可是辛家”
  老妇神色木然,“是。”
  伏鸢不以为意,依旧是好言好语。
  “我是送信的,要送给辛家的长子,辛卫年。”
  闻言,老妇的嘴巴里似乎咕哝了句什么,我没能听清。看伏鸢不解的神情,他多半也是没有听清。
  “进来吧。”
  门被拉开的瞬间,我才得以看清这户民居的全貌。
  从房子的规模来看,这辛家从前怕是在十里铺还算得上是数一数二的,不过,从破落的屋角和围墙,还有院子里丛生的野草来看,这家似乎也是没落了。
  大约是想到了自家的情状,伏鸢的脸一直低埋着。
  老妇打着伞带头走着,脚踩在开裂的青砖上,会发出噗噗的水声。我就循着这声响,一路跟了上去。
  除了东南角那盏薄薄的灯火,整栋宅子一片漆黑,门廊下的青纱灯没有一丝光亮,只是孤零零地在风雨中摇晃着。我猜想,这灯应当是许久没换过蜡烛了。
  老妇手中的灯火晃了一晃的当口,我们也终于走上了廊檐下的石阶。
  她佝偻着后背,用算得上蹒跚的脚步引着我们到了主屋。她停在门前,转过皱纹遍布的脸。不知是不是她手中的那盏灯映得,她的脸显得阴晴不定。
  “请等一下。”
  “好,有劳了。”伏鸢说着,等在了一边。
  老妇垂下眼睛,默默地转过身,这才用枯瘦的手敲响了略显陈旧的朱门。沉重的钝响响起,在这个萧条的雨夜,这声音让人分外清醒。
  “公子。”
  房间里先是一片死寂,接着便有个低低的声音传来,“进来吧。”
  “是,公子。”
  老妇说着,轻手轻脚地推开了门。大约是怕屋里的人被夜风吹着了,她的门只开了不大的一条缝,伏鸢过去的时候,必须得侧着身才行。
  屋内的灯被点亮,我也看清了床榻上的人。
  那人长得瘦弱,坐在床上披着外袍的样子,活像是穿大人衣服的小孩子。他脸色有些病态苍白,手腕纤细得像是少女一般。
  这人便是花摇的丈夫,辛卫年。
  老妇点完灯,急忙去将他的被子往上拉了拉,随后,便退到一边,周到地帮床沿旁的炉子扇起了火。
  “听奶娘说,你是来送信的”
  他说完,轻咳了一声。
  一旁被他称为奶娘的老妇停下了手里的动作,担忧地望了他一眼。他朝她摆了摆手,微笑道:“没事的,奶娘,不过就是口水呛了一下。”
  奶娘抿了抿嘴唇,没说什么。
  “是,我是来送信的。”
  “是么……”辛卫年微微颔首,似乎是皱起了细细的眉毛,短暂的沉默之后,他抬起头,语气神情都很是诚恳道:“这样的天气,还真是辛苦你了,不知……是谁的信”
  伏鸢将信从内兜里掏出来,抚平了那薄薄信纸上的皱褶,“是一位姑娘。”
  闻言,辛卫年似乎长长地叹出了一口浊气,这才接过信纸打开。
  看到信上字的瞬间,他的瞳孔猛地收了收,捏着信纸的手也变得骨节分明起来。他屏住呼吸,嘴唇抿成了细细的一条线。
  窗外的雨继续下着,似乎一时半会没有要停的意思。
  随着奶娘扇着扇子的动作,炉火中的木炭噼里啪啦地作响。一股干燥的焦糊味弥漫开来,似乎有意无意地驱散了秋夜里恼人的雨水气。
  “她……还说什么了吗”他的样子看起来有些犹豫。
  “没说什么了,就只是让把这信今夜就送到。”
  “哦……”辛卫年又垂下眸子,盯着手上的信纸望了好一会儿,才大梦初醒地对着旁边的老妇道:“奶娘,给这位打个赏吧,这么大的雨,奔波了大半夜了。”
  老妇没应声,却是伸手在怀里悉悉索索地摸索起来。
  伏鸢见状,连忙拒绝。
  “那位姑娘已经给了足够的钱银,二位就不用费心了。”
  听到这话,老妇灰蒙蒙的眼珠移向了辛卫年,后者半是失落地“哦”了一声,苦涩地笑了笑,“这还的确是她的风格呢。”
  炉火继续啪啪地响着,与外头的雨声互相配合着,如同是某种庆典上的鼓乐。
  伏鸢回到城镇的时候,天已经蒙蒙亮了。这琵琶里的十里铺虽然同城里离得不远,可雨天难行,他多多少少还是耽误了功夫。
  拖着疲惫的身躯,他走在窄窄的巷子。不远处花街的灯火有不少熄灭了,也不知是被风吹熄的,还是蜡干了。晦暗的天色中,巷子像是幽深的兽口。
  他停在门前的时候,后头的我险些要撞上去。
  四面透风的门廊下,似乎站着一个人。我越过伏鸢的肩头,眯着眼睛望过去。
  “送到了吗”
  那人似乎是听到了脚步声,连忙从伞下抬起头。
  “是你”
  伏鸢当然没有想到会有人在门外等着自己,一时竟愣在了门边。他望着眼前的人,望着她半湿的长发在脑后丝丝地飘扬。她的眸子在雨中闪着清冽的光芒,就像是隆冬的月亮。
  花摇没理会他,而是把方才的话又问了一遍,道:“送到了吗,信送到他手上了没有”
  “送到了,进来说吧。”伏鸢说着,推开了自己的院门。
  “不用了,就在这说。”花摇让到了一边,摇头拒绝了他。
  伏鸢轻叹一口气,“你似乎很喜欢拒绝人”
  花摇一愣,摇摇头,“不是。”
  “也很喜欢摇头。”
  花摇又要摇头,却好像又生生地忍住了。就着后头微弱的灯火,她瞅了瞅伏鸢的脸色,随即才终于肯服软,上前一步,跨入了门里。
  炉火早已熄灭,秋夜的萧索与晨晓的寒凉汇到了一处,将简陋的屋子蒸蔚得愈发的冰冷,甚至让我忍不住打了个冷颤。
  一进门,伏鸢甚至来不及脱掉蓑衣,就去重新点起了炉火,在这期间,花摇就始终一言不发地站在门边。她甚至没有东张西望,就只是站着,眼睛望着自己的脚尖。
  待到火苗终于窜起来,伏鸢也终于退到一边脱掉了蓑衣,朝她望过去的时候,她才将那个恐怕一直堵在她胸口的问题问了出来。
  “他回信了吗”
  伏鸢摇摇头,坐在了桌前,似是百无聊赖地研起了墨。
  花摇有些失望,“那他说了什么没有”
  伏鸢继续摇头,“没有。”
  花摇微微皱眉,神色愈发的清冷,“那他还活得好好的吗”
  这一回,伏鸢点头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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