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儿臣的贺礼就是纠正一件令我天泽蒙羞之事。这位和亲的无忧公主,她——是冒充的。珏王爷不妨来细细辨认这可是你的表妹?”
少师安然本就疑惑‘霍’地起身走到知画身边厉声问:“无忧公主在哪?你是何人?”
“珏王爷。本王倒是听说大瑞的明贵妃有一贴身丫鬟知画便是个修习玉女秘经,擅长茶道的高手。”离倾绝悠悠的说。
知画心里就算想过无数次这种场面,如今真实的发生,只剩下发抖,她求救似得看向她的夫君离安瓷。
离安瓷比少师安然还焦急还气愤。求亲求来个假公主,当做宝贝养着原来不是心上人。拔出随身携带的短刀:“你?践人,骗得我好深!馆主姐姐在哪?”
知画绝望的闭上眼睛泪水扑簌簌落下迎着那利剑:“不错,我是知画。李代桃僵不是我本意。痴心妄想恋上太子却是我愚蠢。我命由天不由我!杀了我吧。”
离安瓷握刀的手迟疑颤抖几分毕竟无数*的画面还在早上。
“我不能选择自己的命运可我能选择自己怎么死!”知画当着一群惊呆了的众人的面大胆上前抱住离安瓷的脖颈亲吻的同时腹部用力迎向他的短刀。
瞬间鲜血喷涌,她的手身体慢慢的不舍的松开他的肌肤,身子颓然的靠在他身上。粉色宫装上的牡丹被新鲜的血液浸染的更加鲜艳。
“知画?你?”离安瓷没想到这女子这般的决绝烈性。
自己握着手柄的刀还插在她的腹中滴滴答答的血落在他月白的袍裾上,这袍子是她昨夜里刚刚给他绣好的。
他瞬间清醒,纵使她是假的无忧公主又怎样,他喜欢就好,她爱他就好。“知画——知画——”
离安瓷抱起知画渐渐发凉的身体眼泪和着她的血水。
“如果可以,谁不愿意做个平常的女人相夫教子,对不起,我骗了你。”知画微微睁开已经紧闭的眼睛含混的说了几句话,抬起手想再次抚摸他的脸最终在半道儿无力的垂下。
“知画——”
“够了!”建成帝手捂着胸口脸色苍白从龙椅上起身向后堂走去。
“皇上,你怎么了?臣妾给你揉揉。”丽妃紧跟着建成帝亦步亦趋的向后堂走着。
“你教的好儿子!” 建成帝一甩袍袖。
忽然他很想念那个太阳般耀眼在草原上骑马飞驰弯弓射雁的女子。可能是在今天看见了单于郡主的原因?
尽管她负了他,弃了他和老*逃出宫去,尽管他一直恨着恨着更不屑于爱他们的儿子。但是今天他忽然觉得累了。也许他该去天上或者地下找她问个明白。
☆、一百一十一章 错上加错,错的离谱
尽管她负了他,弃了他和老*逃出宫去,尽管他一直恨着恨着更不屑于爱他们的儿子。但是今天他忽然觉得累了。也许他该去天上或者地下找她问个明白。
一个月后,天泽国集结西贺王朝屯兵于大瑞交界的江州三角洲。
师出有名:大瑞国无视天泽国威,无视天泽皇室颜面将和亲公主李代桃僵骗婚欺瞒。人神共愤,必以诛之。
大瑞作为肇事国,一必须将真无忧公主送到,二,将江州三角洲割给天泽做为赔偿。
大瑞皇上收到檄书震怒:“骗婚?欺瞒?想要朕的土地,简直是欲加之罪何患无辞?”
“安然,你出使天泽寿诞,可知实情?”
瑞皇在御书房晃了几圈扔了一地奏折停下问少师安然。
“回陛下,臣也不明就里。依臣看,那自刎的女子就是珏王府的表小姐。”
“你作证甚好,朕的心儿又怀了龙子。妇道人家养在深宫怎么可能有那些心思。安然侄儿马上派人去西域献上厚礼向塔基图可汗借兵,待天泽出兵围困我大瑞之时,国力空虚包抄她后路。朕将同兵部再商量一二,既然天泽一直虎视眈眈,不如就实实的打一场。”
“臣领命。”
少师安然那次寿宴替大瑞受辱回来后终于想明白一切都是明心的原因。
表妹美艳伶俐有心计,却因何成了个不折不扣的祸水。
少师安然的心口哇凉哇凉的。
这一场天泽与大瑞之间授人以口实的战争不可避免。
他只是奇怪,离倾绝似乎不再是他印象中的离倾绝。
不过,鹬蚌相争,渔翁得利。少师安然冷笑:也许是天意,祖上的割舌之罪终于有了得报的时间。
那张瘪脸出现在脑海,那才是真正的慕米桃,被明心所害的无忧公主。这个神秘的特别的女人,眼下去哪里找她?那日在密室用什么怪异的东西把自己打昏,待到醒来得知和亲的消息却是人去楼空。
还有凌碧儿。
凌碧儿你这个二货到底被明心怎样了?
明心这几日非常惶恐,朝庭坊间流传着两国战争因它而起的传言。一些正直到老臣纷纷上书弹劾。
幸好这时候她及时‘怀孕’了。皇上看她有了身孕的柔弱护着她。
是的,凌碧儿的身子已经三个个月了,她再不怀孕就来不及了。
她距离上次滑产也过了一个半月道理上足足可以再孕育。
到时候用钱嘟上御医的嘴造成一个早产,也不是说不过去。
凌碧儿,你弄掉了我的孩子那就造价赔偿吧。
“娘娘,珏王爷在外室侯见。”
“是吗?难得他还能想起我。”明心嘴上说着愿意自己的心是高兴的,被这个青梅竹马惦念着爱护着。
但是上次见面很不愉快给她留下了阴影。欢天喜地的邀约她就只是为了找他的侧妃。
“青竹,给本宫弄弄头发,别上盒子里那支紫钻的簪子。”
那支簪子是进宫那日,他送她的,一晃都一年多了。
雨云不入襄王梦,空忆十二巫山。
明心惶恐少师安然的心渐渐远去了。特意找出这些陈年旧日他曾送她的许多物件儿,以勾起他的回忆。
她不能没有江山后位,同理,她也不能没有他。
少师安然见明心出来,恍惚一愣,他看见了他送的紫玉珠钗。
去年今日此门中,还是两双遗憾相思的泪眼。如今人事了然不同。
“娘娘,臣有要事说。”少师安然扫了一眼左右的宫娥。
明心会意:“尔等先退下,待宣。”
“是,娘娘。”青竹带着一个宫女走出去。
明心玉手按着盘丝带,以免肚子里的棉垫别掉出来倚在贵妃榻上。柔声细语的说:“王爷表哥请莫要见怪,心儿身子多有不便,不能亲自招待表哥用茶,只管请表哥到心儿这里来,有什么说什么无须介怀。”
这是一番邀请他接近自己的话。
少师安然淡然一笑走近明心的榻边。
“表哥,你瘦了的好多呢。”明心伸出手往少师安然脸上抚,这才是她明心日思夜想的容颜。至于皇上,只是他因为是皇上而已。
少师安然在明心的手悬在空中快要触到他的脸上时偏头躲开。
“一个月前我在天泽的寿诞上看见一件事情。”
“什么?”明心神经泵然一紧。
“天泽太子从大瑞和亲要去的无忧公主——”少师安然停顿看着明心的眼睛。
明心逞强的翘起嘴角:“怎样,有什么有趣的事情吗?”
“被——人——掉——了——包。那个假公主叫知画。”
一股冷气嗖嗖的喷向明心。
她没说话,眸子里冷静杂着惊恐的盯着他的眼睛。
“后来我想起来,心儿你自小的确是有一个乖巧的丫鬟叫——知画。”
“啊——”明心猛然尖叫起来。“来人——”
人没说出来就被少师安然按住了嘴。
她本来是他这一生最想去爱去守护的女人。
少师安然蹙眉却带笑,那表情该有多失望多心痛:“刚才,天泽已经陈兵江河三角洲,朝中大臣开始弹劾你*不配做妃位。皇上问我寿诞之日发生的事情,我说——不知道。”
明心惊恐的眼睛开始有点放松,挤出不少泪滴在少师安然手背。嘴动着想说话。
“心儿,我再给你一次机会,你把慕姑娘怎么了?碧儿被你藏在哪?”
他松开手。明心畅快的先喘口气然后带着哭腔:“表哥,你怎么忍心威胁心儿,怎么忍心这样待心儿?”
“因为,心儿,已经——不是我心中的心儿了。如果这次你再不告诉我碧儿的下落,我保证——出储秀宫的门我就去皇上议事的书房,此时估计几位大臣还在那里商议战事,明侍郎也在。”
明心愣愣的瞅着少师安然。
他还是那么帅,还是那么儒雅,即使在威胁她身败名裂的时候。威胁!
她时刻想着和他坐拥江山,他却为了别的女人要让她身败名裂!
他的心已经装不下明心儿,男人怎么可以说无情就无情。
何况你是我表哥从小到大,你本来是我的男人!
“表哥,你吓到我了。能让心儿先喝点茶压压惊吗?”
明心珠泪一串一串的滑下脸颊。
少师安然其实不忍看明心这般悲伤的状态,毕竟她是他看着长大的心儿,是那个成天天缠着他抓蝴蝶的纷嫩女孩儿。
转身,他将茶几上的龙井芽儿端给她,忽然一阵白雾吸进鼻腔,他惊诧了片刻就歪倒在贵妃榻边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