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叶掌门天人之威,替我离合山灭杀外敌,主席之位,舍叶掌门其谁,还有什么好投票的。”那名叫向平的修士不服气地叫了起来。
“没错,除了叶掌门,还有谁有资格做这个主席。”
“假若主席不是叶掌门,我是决计不会承认的。”
“叶掌门是当之无愧的主席!”
随着修士们越加激动,呼喊叶舒的声音也越来越大。目睹了叶舒的惊世一剑,从震撼中清醒后,离合山众人就跟打了鸡血一样。
实在是广成真人的威名太过显赫,而叶舒能杀了他,其实力又该是何等的深不可测。
离合山诸派已经各自为政了几百年,无非是实力相当,大家谁也不服谁。而只有一个力压所有人的强力人物,才能将这一盘散沙真正地统御起来。
“叶掌门。”卫文和恭谨地朝叶舒奉上主席玉印,“民心所向,你可万万不要推辞。”
“也罢。”叶舒微微一笑,“承蒙诸位抬爱,我也不能太不给面子。”她信手拿过那枚玉印,又朝台下挥了挥手。
激动的人群立刻安静了下来,只见叶舒笑容浅淡:“我既已忝居主席之位,说不的要解决两件大事,其一。”她竖起一根手指,“瑶光派的去留。”
娄清脸上一白,却见叶舒看也没看他,只是淡淡地道:“十日之内,瑶光派举派搬出离合山,离合山与贵派从此两不相干。娄掌门,没有问题吧?”
“没有。”娄清仿佛一夜间老了几十岁,颓然地答了一句,又朝叶舒挤出一个苦笑,“多谢叶掌门宽宥。”
瑶光派在离合山内已经没有立足之地了,就算叶舒不赶他们,这里也待不下去。而叶舒说两不相干,就是不追究瑶光派带来的麻烦,算是给娄清留了一条活路。
“其二。”只听叶舒又道,声音清冷无比,“那就是天极宗的诸位。”她似笑非笑地看着焰云上的那座飞殿,“不知你们是想一直待在天上呢,还是直接滚回去?”
“叶掌门。”片刻之后,飞殿内走出一个长髯修士,“我派广成真人不过是你与切磋一二,你却痛下杀手,不知是何道理?”
“哈哈哈哈。”叶舒忽然笑了起来,在那长髯修士越来越黑的脸色中,她好不容易才止住笑声,“我真是奇怪的很,你们这些大门大派的莫不是霸道总裁做久了,脑袋都傻了?怎么会问出如此愚蠢的问题。”
“广成真人我已经杀了,你又待如何?”她嗤笑道,“就算是想找茬,也拜托你找个合适的借口。”
“你!”长髯修士气咻咻地瞪着叶舒,想抬手指着她,念起叶舒斩杀广成真人的那一剑,还是认怂地将手指放了下去。
“你竟敢辱及我天极宗,门中势必不会放过你!”
闻听此言,有修士忍不住嘀咕道:“对啊,咱们这算是和天极宗结仇了吧。不管广成真人是因为什么原因挑衅,但他可是死了。死了一个元婴修士,天极宗绝不会轻轻揭过去。”
喜悦过后,众人才猛地反应过来,与天极宗为敌的后果,离合山绝对承受不起。
一时间,不少修士看着叶舒的眼神开始变得不对劲起来。
越雯溪心中惴惴,难道潇真派要和天极宗开战?真是疯了,潇真派要找死,可别拉着他们泰安派一起倒霉。
“哼。”那长髯修士得意地笑了笑,他就知道是这样的局面。离合山这些小宗门,怎么敢与天极宗做对。广成真人死在姓叶的女人手里,这笔账是一定要算的。
“叶掌门。”他沉声道,“你要是识相的话,就乖乖和我去白灵山请罪。看在你知错能改的份上,你潇真派还能留下一点道统。”
“哟,这是打算灭门了?”叶舒毫不在意地笑着,“我要是不去,你是不是来捆我?我倒是忘了,你恐怕不敢。”
“狂妄之极!”长髯修士哪里见过像叶舒这么锲而不舍挑衅的,往常只要将天极宗的名头报出来,大部分人立刻就怂了。剩下那一小部分不怂的,打也能将人打怂。
飞殿内的几十个天极宗弟子只觉得受到了奇耻大辱,纷纷按捺不住,朝叶舒怒目而视。
而叶舒毫不退让,双方剑拔弩张,俨然又是一场冲突。
“叶舒。”长髯修士冷声道,“速去我天极宗请罪!”
叶舒回以两个字:“呵呵。”
“无知之辈,你以为这样硬扛着,就能扛过去?”其中一个天极宗弟子冷笑,“你只会吃更多的苦头。”
“说来说去,你们不就是欺负我没有后台嘛。”叶舒漫不经心地挑眉,“也罢,本来还想低调一点的。”她抛了抛手中的传讯玉符,打了一个清脆的响指。
“睁大你们的眼睛好好看一看,本座也是有关系的人!”
☆、62|420|城
“哈?”
此言一出,长髯修士先是心中一紧,随即又暗笑自己杞人忧天。不是他看轻潇真派,叶舒的实力固然可怖,但潇真派毕竟只是个没落宗门。崛起的速度再快,也无法撼动如天极宗这般庞然大物。
而叶舒能够找到的盟友,最好也不过是三品宗门了。也不知是哪个不怕死的门派,竟愿意帮潇真派对付他们天极宗。
就在叶舒那一个响指后,天边远远响起一阵清凌凌的铜铃碰撞之声。一座庞大的飞宫从云间跃然而出,楼船划破云海,劈波斩浪、声势隆隆。
层叠的云霭在飞宫穿行间尽皆散去,露出站在宫前高阶上的白衣道人。
长髯修士双瞳紧缩:“云霄派!”
那道人素衣玉冠,道袍的下摆上纹着翻卷的江山海牙,正是云霄派弟子的打扮。
叶舒脚踏虹光,已与那道人在飞宫上寒暄起来:“周道友,道友远来,一路舟车劳顿,实在是辛苦。”
“叶掌门太客气了。”那道人跟着叶舒步下云头,他一眼瞥见焰云上的长髯修士,顿时露出兴味的笑容,“孙师弟?真是许久不见。”
“周鸿真!”孙修士咬牙切齿地从齿缝中挤出三个字。
这周鸿真乃是云霄派掌门真传大弟子,云霄派让他来此,其意义不言自明。潇真派与云霄派,已经沆瀣一气了。
“周师兄来此,不知所为何事?”孙修士皮笑肉不笑地问道。
周鸿真面容俊秀,看形貌不过是个二十几岁的年轻人,对着胡子一大把的孙修士露出长辈般和蔼的笑容:“闻听叶掌门即将就任离合山宗派联盟主席,我云霄派与潇真派乃是盟友,自然要前来道贺。”
盟友,孙修士紧了紧拳头,竟然不是潇真派奉云霄派为主?潇真派隐藏在暗中的实力,看来比门中想象的要大。
此次出来的几十个同门,除了广成真人和他,都以为门中是为了插手离合山才要对付叶舒。但孙修士知道事实并非如此,门中的目标只有一个,那就是顾浚手中握着的线索。
他一力逼迫叶舒去天极宗请罪,就是要从叶舒口中翘出宝藏的线索。只是半路杀出个程咬金,看来今次要无功而返。不,不仅寸功未建,还赔上了广成真人的一条命。
周鸿真见孙修士不说话,双眉一轩:“孙师弟也是来给叶掌门道贺的?”
孙修士面色黑如锅底,口中含糊了几句,对上叶舒那双带笑的眼睛,只觉得如芒在背。他再不想待在这里继续丢人,心不在焉地朝周鸿真拱了拱手,示意弟子启动飞殿。
只听几声隆隆震响,悬停在众人上空的焰云缓缓飞起。气势汹汹而来的天极宗一行人,就这么颇有狼狈意味地离开了。
众人都以为又有一场冲突,谁知片刻间就消弭无踪。更让人侧目的是云霄派那位周前辈的话,潇真派竟和云霄派做了盟友。一时间,各派掌门看向叶舒的眼神又有了不同。
叶舒心里门儿清,云霄派说是和潇真派做盟友,其实不过是把潇真派当做对付天极宗的一杆枪罢了。
早在几个月前,叶舒接到司修的传讯。他安插在顾家的探子得到消息,顾温与天极宗搅合到了一起。
聂桐娘未嫁给顾旭之前,曾做过天极宗外门弟子。有这一层关系在,顾温与天极宗合谋,想要夺取顾浚手中的宝藏,也是可以想见的事。
是以,叶舒早已做好了与天极宗为敌的准备。不过因着瑶光派的事与天极宗对上,倒是个意外。
而以潇真派如今的实力,天极宗若是举派来攻,潇真派就完蛋了。叶舒必须得给自己找个后台,让天极宗有所顾虑,才不会在手段上过于酷烈。
原本叶舒意属苏家,但虞怀季却认为不妥。
“虽说如今宗派与世家并未有太多冲突,但毕竟还有嫌隙。我们若以苏氏为盟友,恐怕会被天极宗以此为理由大肆攻讦。”
“可是宗派里面……”叶舒无意识地叩击着桌面,“除了一个玄天阁,又有哪家能和我们扯上关系,玄天阁是不行的。”她看向虞怀季,“怀季,你的意思是……”
“云霄派。”虞怀季笃定地说出这个名字。
叶舒皱了皱眉,只听虞怀季继续道:“门中与云霄派并无交集,这并不是问题。只要双方有共同的敌人,何愁云霄派不意动。”
叶舒略一思索,就明白了虞怀季的意思。
道门之中,世家有五姓七家,而宗派中的一品、二品,则合称十大派。这十大派并不是一成不变的,自近古时代结束后,万年更迭,数朝荣辱,十大派已经换过了无数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