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不知道她会嫁给谁。”姜紫小声道,从莫离自爆到现在也不过才十多天,她怎么就突然嫁人了。
“不会是那个白潇强迫她的吧?”姜紫侧着头看向范喜。
她对白潇的印象十分的差,心猜,多半是因为白潇以附生重生为条件,让她下嫁。不过莫离那样清冷的性子,还有她当初选择自爆,可见是一心求死的。也不可能因此被威胁就下嫁了。
这也说不通。
难道是这附生的身体,正好要出嫁了么?
想不通,她摇了摇头,突然问泽生:“她出嫁的地方距离此处远吗?”
泽生道:“距离倒是不远。刚才太阳雨阵覆盖之处,就是她的出阁之所。遮挡其容貌的。”
姜紫扯了扯范喜的袖子,“听到声音了么?”
范喜斜睨了她一眼,拉着她就往下落了落,姜紫往下看去,只见远处一匹马上立着一个红彤彤的人影,这人身后,一顶八人抬的红色小轿子,被一群人簇拥着就过来了,人群中有人拿着锣鼓,铿铿锵锵的震天响。
等那迎亲的队伍近了,姜紫定睛一看,这马上的男人,她没有见过,一个陌生人!不是白潇!
这人长的精壮结实,身缠大红花,一脸的喜气,五官俊朗,尤其一双眼眸十分明亮,泛着笑意,不消多说,这人就是新郎官了。
姜紫揉了揉眼睛,拉着范喜落在地上了,距离已经很近了,她想要从这男人身上看出一点白潇的影子来,却失望了,这人跟白潇的阴沉狡诈截然不同。
看到他们还飘过来一眼,只是一瞬就偏开视线去了,并无停顿,却是转过头去看身后的新娘的轿子的,等收回视线来,面上的笑意不减,喜滋滋满是期待。
姜紫再去看那新娘的轿子,的确是什么都看不到,不禁有些失望。她扯动一股微风掀了掀那帘子,可帘子依旧一动不动,像是钉在轿子壁上一般,根本看不到里面的人。
这时,那轿子边上的媒婆挥舞着帕子,就打趣道:“吕相公,这一会就到了,你可别心急,这频频回头的,新娘子瞧不见,我老婆子都被你盯的不自在了。”
这媒婆说完,身边的几个轿夫一阵哄笑。
那马上的新郎官笑意更深,却并未说话。
媒婆一掐腰,道:“都吹起来,敲锣打鼓躁起来,弄的热闹点!可别停了,还有你们,我说的就是你们,可别光顾着笑,赶紧的,快点走,稳点抬,别晃着涂家的闺女了,也别把吕相公给急着了!”
“欸,这位大娘……”姜紫叫住这媒婆,伸手递过去一把铜钱,这媒婆才站定了,冲着身后的人挥了挥手,“你们先走着,我一会跟上。”
“这位夫人有事?”媒婆一双眼珠子在铜钱上扫过,心里有了数,就笑意加深了几分。
“大娘,这轿子里头是涂家的闺女?不瞒您说,我们正要去前面吃酒,就是涂家的嫁女,现在看来是来晚了呢。想不到在路上碰到了。”
这媒婆笑米米的道:“可不就是涂家的么,你们来的也不算晚,这吕相公太急着娶姑娘过门,起亲起的早了,按规矩这会还得在涂家待到天黑呢。”
“不知道能不能让我见见新娘子?以后她出嫁了,怕是难得见一回了。”姜紫道。
“哎呀,这可不行,哪里有这样的道理。”媒婆的话音在看到姜紫拿出来的一根红绳穿着的一吊铜钱后,戛然而止,一伸手接过来,也顾不得数了,就道:“我去问问姑娘,夫人怎么称呼?”
姜紫道:“我夫家姓范,我姓姜。”
这媒婆应了一声,就追着轿子去了,凑到轿子帘边上说了几句,还不时回头来看了看姜紫。
姜紫见到她打起帘子来,也不知道里头的人看到她了没有,反正她瞧过去,什么也看不见。
她拉着范喜往前走去,那媒婆很快就过来了,笑道:“范夫人,刚才我们姑娘说了,感谢你们来她的婚礼,只是这不到夫家不便落轿,就不见了。以后有缘自然会再见的。这当姑娘的时候自在,想做什么就做什么,现在初为人妇,有很多不便了,怕被夫家念叨,还望范夫人见谅。”
这媒婆说完,笑笑就走了。
姜紫看着那轿子走远了,才缓缓的收回视线,那敲锣打鼓的声响也渐渐的远去了。
没有看到轿子里的人,她还是有些失落,莫离,她应该还活在这世上某个角落吧?
“走吧。”范喜揽紧了她的肩头。
姜紫怏怏的任由他带着自己往前飞速的走去,泽生还在上方等着,也很快跟上来了。
“刚才那个会是莫离吗?”姜紫问,“看那个新郎官那么稀罕新娘子,肯定会对她好的吧?”
范喜“嗯”了一声,目光微沉,刚才那男人他也盯着瞧了很久,上次白潇在白揆的身上附生,他很快就看出来了,现在居然没有发现什么异样来,可是又有些可疑之处。
那新郎官胯下的马匹似乎十分的焦躁,被他强行按下来了,刚才他回首之后,虽然神色无异,但是不经意的一昂头,又眯了眯眼睛,迅速的垂下来,正是白潇的习惯动作,还有......他浑身紧绷,听到那锣鼓声响的时候,面上就会有些不自然。
就当他是吧,是或不是,又跟他有什么关系!
这妖族少了一个白潇,好像还真的是有些太过安静了。
而且看白潇的样子,是摆明了不想跟他们有牵扯了,故意装作不认识。这跟他的性子,倒是截然相反了。
他揉了揉姜紫的头顶,“你这小脑袋想不清楚就别想了,要是希望那个是她,就当做是她吧。”
姜紫轻哼了一声,也只能如此了,“快走吧,还有几天才能到家啊。”
“走的快些也得三日了。”
“也不知道家里如何了,那鹤嘴镰还是往这个方向去的么?”
“嗯。”
“那老狐王来了,会不会找我们的麻烦啊?”
“等他来了再说。”范喜淡淡的道,并不以为意,还不如谈及白潇的时候,多点情绪。
“我们一起应该是打的过他的吧?”
“嗯。”
姜紫放下心来了,等行到天黑,突然见到下方密密麻麻的鬼火,如同列阵一般,星星点点的,看的姜紫脊背生凉。
“这就是涂山氏女出嫁的鬼火阵?”
“嗯。”
“可是都走了这么远了,怎么还有啊,他们的花轿不可能比我们走的还快吧,怎么都到这里来了。”
“应该是防着在人间的散妖和鬼的。”范喜道,见姜紫还不理解,他又解释了句:“上回大战,有些受伤的小妖流落人间了还未回去,还有……这附近似乎多了不少的鬼魂。所以鬼火阵有些远了。”
姜紫“哦”了一声,赶紧收回了视线,多了不少鬼魂,难道又什么大事发生吗?
姜紫和范喜一行赶路不提,却说下方的新婚夫妻,已经被送入洞房之中了。
这新郎本名吕骥,娶妻涂氏玉漱,生的是颜若春花,目如皎月,而涂姓正是涂山氏的嫡支。
喜房内红影微晃,一室酒香,两个红色喜服的人影对坐,涂玉漱站起来,拿了桌子上的一根细竹枝,身体微微往前倾,挑了挑垂在灯油中的灯芯,投射在墙壁上的影子像是两只交颈鸳鸯。
她一坐下来,就见吕骥还盯着她看,秀美微蹙:“看什么看,你现在到底是喜欢这幅样子,还是我?”
吕骥伸手抓住了她的手,在手心中揉了揉,又放在唇边啜了一口,才道:“你说呢?”
涂玉漱瞪了他一眼,抽回手,目光却被他攫住了,四目相触,自有一番温情在其中,看着看着,在昏黄的灯光下,生出几分**来。
她小声的问:“你后悔么?做人只有这短短的数十年,人生七十古来稀,我们剩下的也许五十年都不到。”
说着定定的看着吕骥,吕骥眼中闪过一抹戏谑,唇角勾起来,“怎么,做了几天的人,你倒是性子都变得墨迹起来了,多了人味了。做都做了,又有什么好后悔的,就算是后悔,也没有法子了。”
涂玉漱霍的站起来,却意识到什么,又坐下来了,面上一暗,不禁有些生气,什么都不说了。
男人轻笑出声,这声音里带着几分不羁,跟他的长相倒是相去甚远,常言道,相由心生,这笑容要是让熟识吕骥的人看见了,肯定是诧异的。
涂玉漱却是瞪了他一眼,眉头蹙起来了。
突然听那男人道:“莫离。”
喊出这个名字,他面上的笑意也收敛住了,是前所未有的严肃。
涂玉漱正是莫离,她也严肃的看过来,她向来就是严肃正经的,只是这幅模样跟以前的有些差距,带着几分娇俏,上唇平直,不笑的时候,嘴唇都带着几分弧度,像是在笑一样,让她十分的不适应。
“白狼族一生只有一个伴侣,再也不会有旁人了。”吕骥,不,白潇道。
“我知道。”莫离认真的点头,她如何会不知道,天狼族就是如此,天狐族反倒是还有纳妾的,虽然不多,但是也有。在夫妻忠诚度之上,天狐族在妖族绝对是居于首位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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