终于憋得受不了了,从水里探了出去,抹去脸上的海水,睁开眼睛正好看到老大蹲在身前,不禁吓了一跳。
“老大,被你吓死了。”我推了他一下,结果老大坐到了水里,裤子沒在海水里,衣袖也湿了半截。
我突然觉得这样也挺好玩,往后退了一下,撩起海水往老大身上泼……
他肯定沒有想到我会來这么一手……毕竟我一直都对他毕恭毕敬的。看着他湿了半边身子,心情大好,忍不住哈哈大笑起來,结果笑的太活跃,中了乐极生悲的魔咒,脚踩到了什么硌了一下,一失足坐进了水里,瞬间觉得又尴尬,又好笑……
☆、恶作剧……
抬头看老大,他沒有笑,却也不是生气的模样,只是颇为无奈地低着头。海水顺着他墨色的头发滑落重新掉进海里,显得很是妖孽。那么美好的一个人,竟然,现在是我的男朋友。
我慢慢挪过去,蹲在他身边抹了抹他脸上的水痕,他慢慢转过头來看着我,清冷明亮的眸子带着专注,那样的认真,那样的璀璨。我突然感觉到它不断地靠近,最后无法聚焦,唇边一抹温热,便被他覆了上去。
也不知道怎么想的,鬼使神差的就伸出胳膊圈住他脖子,回应着他的吻,摩挲,缠绵,最后交织在一起,也不知道过來多久,才慢慢分开,却仍旧留恋着他的味道。
心里突然涌上一股熟悉的感觉,那种好像和他早就盟定千年的信誓旦旦。只是分开了好久,离开了好久,对他,是满心的委屈。
“老大……”我轻轻叫了他一生,不知为什么就问了一句:“为什么我绝对你好熟悉。”
明明是问着,而自己却已经给了自己答案。好多的疑团瞬间都涌了过來,老大的前妻,老大的故事,我的那些幻境,还有我对曾经执爱的男人一夕清淡……
“你觉得我和你熟悉吗。”
他唇边一抹笑,沒有困惑,只有自信。那自信也在告诉我,我的想法是对的。
我突然有了一个想法,问他:“你为什么从來不叫我的名字。”
我和他相处说久不久,说短不短,这段时间,我沒有听他叫过一遍我的名字。他从來不叫,是因为,他眼里,我从來都是他的前妻,而不是什么伊歌吗。
或者更不敢相信的是,我根本就是他的前妻。
静静地看着他,他脸上沒有丝毫的动容。对于我的问題,他很淡然。
“因为我不喜欢你的这个名字。”
霸道,却像是宣誓正理一样。
不喜欢我的名字……
“那……”我还想问他为什么,可老大却站起身來,对我伸出手。
“走吧,差不多是时候了。”
我糊里糊涂地把手给他,错以为他是要给我什么惊喜。刚刚结束了一个吻,他要给我什么惊喜呢。脑子里不觉想入非非,却竟然也不会排斥……
跟着老大穿过刚刚的小商店,商店的老板不在,却看到了昨天那只哈巴狗,对我摇晃着尾巴。不知道为什么,总觉得它看我的眼神有些暧昧。一直哈巴狗竟然也可以让我出现这种错觉,我觉得,我是不是该洗个冷水澡清醒一下了。
想着想着,老大突然停下,我沒的防备就撞了他一下,自己又被反弹了一下,他却纹丝不动。
“到了。”老大淡淡地说,我抬起头,发现自己已经被老大带回了房间……
果然是要做点什么吗。
视线再次看着那张狭窄的我自己睡都很拥挤,昨晚却被老大死死抱住睡过的床,觉得是不是要靠它……就不太可靠呢。
脑子里闪过一些马赛克,突然一个激灵,清醒过來。我竟然……在YY老大。
不行不行不行……
“你在干什么。”
“啊。”
我吓得退了一大步,看着老大竟然有种捉奸在床的感觉,真是有够逊的了。为了挽回我那微薄的矜持,我故作镇静地跟老大打哈哈,“哈哈……老大你带我來着做什么呢。”
问題简单直白,直切主題,我觉得很不错,但听到老大的话突然就觉得大错特错了。
他说:“你希望我带你來做什么。”
脑子里还未退去的画面又浮了上來,看着老大的眼神,半眯着,微微笑着,好像一直老奸巨猾的狐狸,可以看透我心里的想法一样。
如果我说,其实我并不希望那样,应该也是有信誉度的吧……
对着老大意味深长的眸子,我一时噎住,什么也说不出來。就在我觉得沒有办法再僵持下去,干脆就找个老鼠洞钻进去的时候,老大站直了身子咳了两声。
那是我第一次看到他施法,也是第一次真的相信,他不是凡人。
半空中淡蓝色的光晕从巴掌大慢慢扩散,慢慢变得无色,光晕中若隐若现着什么,慢慢清晰,竟然是一把白色油纸伞,褶皱间音乐可见几朵粉色桃花……
老大伸手稳稳地接过去,然后递给我。我瞪着那把伞,不受控制地就去拿。
心里脑子里都是疑问,老大为什么会给我这把伞,这把伞有什么不一样,还有,为什么我觉得这把伞好熟悉,就像刚刚对老大的那种熟悉感一样,熟悉到就像是自己身体的一部分一样。
双手把伞接过來,顿时觉得天昏地暗,天塌地陷,四周仿佛有轰隆隆的雷声,振聋发聩,正站立不稳,身子要向一边倒下的时候,突然跌进一个温暖的怀抱。
鼻尖,淡淡的茶香,耳边声音也渐渐消散,视线里,漆黑中慢慢透出一丝光线,不断扩大,缓缓照进眼睛。
怀抱忽然消失,这个世界只有我一个人,却是和刚刚完全不同的地方,也是一个我明明很陌生,却又觉得无比熟悉的地方。
是一栋古风的庭院,每一砖每一瓦,我都像是辗转过几千几万遍一样。
光滑的青石板,微微透着丝丝苔藓,耳边好像有人在说:“把这些都清理干净,夫人不喜欢这些。”
那声音也那么熟悉,是老大的,又不像是他的。
我四下张望,找不到老大的踪迹,余光里却瞥到一个白影。我转过头去,看到一个一身白色古装的女子背影,步调轻盈,调皮地拉起裙衫,避免踩到裙子,慢慢走近一个月亮门里,好像要做什么恶作剧。
我好奇地跟过去,到了月亮门旁,听到里面有人说:“你不用不承认,你喜欢的就是小阿柯。”
声音刺耳尖锐,带着凉森森的感觉。我看过去,古树下一张石桌,两个衣着淡雅的男人分坐两旁,无疑都是很久以前的服饰,我沒有太在意他们穿的什么,而是在意刚刚说话的男人的脸。
我对人脸一向记忆浅薄,但有些面目看一次想忘记都难。比如老大那样好看的脸,比如我眼前的那张脸,俊美虽不及老大,却很有特点,我甚至在不久后还对此执着过,他是怎么凭着一张铁板烧一样的脸让人觉得他长相可以的。
就在不久前,甚至是刚刚,我才看到那张脸,还是在沙滩莫名做生意的商店老板。。除去衣服,正是同一张。
而他对面的男人,正是背对着我。我看不到他的模样,却听到他清如水冷如月般的声音,有点无奈,又有点讽刺,说的是:“你想多了,我要的,从來都是媚娘。”
我莫名其妙地站在门口,根本不知道他们在说什么,却发现沒有找到刚刚进來的那个白影。只是这句话后身子好像被什么东西撞了一下,我回过头去,结果正巧看到刚刚消失不见的白影又冒了出來,结果吓得自己一身冷汗。
不同于刚才的事,刚刚她是调皮古怪的,现在却像是行尸走肉一般,木讷地走着,一个背影,竟然让我觉得很空洞,很悲伤。
她刚刚是不是进去了,也听到了那两句话吗。那两句话,就让她狼狈成这样。
我转过身,院子里的两个男人还在交谈着,背对着我的人不屑地说:“你还有什么问題吗。”
那个铁板烧摆摆手,笑得很阴险的样子,回答:“沒了,等我上天去,就这么说……”他忽然很暧昧地看着自己对面的男人,让我怀疑他们两个之间是不是有些什么情愫在。
“小钰儿啊,我真的好期待你近期会发生什么事。要不要我请司命神君给你看一下。”
他说着,突然一本正经地站起身來,好像是对面的男人给他提了醒,还是很有威慑性的醒,他干咳了两声,“咳咳……我就这么一说,我这也是关心你不是。不要那样看着我。”
“你该走了。”
清冷的嗓音毫无感情地说着,那铁板烧张嘴还想说什么,却被另个男子打断:“或者,你今天筋骨抽筋,需要本座给你拉一下。”
话毕,铁板烧一个转身,竟然凭空消失。
我诧异地跑了进去,却沒有发现任何踪迹。等转过头想问一下留下的男人,发现身后什么人也沒有。一切,就像是画面切换一样,好像先前所见都是虚像。
“是你的虚像。”
耳边突然传來的声音吓得我一个哆嗦,我看过去,不知道老大什么时候在我身边,还离我这么近。
而且。。
“你知道我心里想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