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挑眉看着我,“我有时候觉得你挺笨的,关键时候,竟然想了这么个好办法。”
这算是在夸我。可我怎么一点被夸的感觉都沒有,关键我还接了一句,“所以我也不是一无是处的嘛。那你以后有事能不能让我知道。”
他但笑不语。
我又抓到他刚刚语句里的一个大问題,“你说,天帝给你减刑。”
开玩笑,九道天雷,也叫减刑。
“不算,不过做了个假而已。”
我听了半天沒有反应过來,什么叫……作假。
尽管我一直很纠结,且被这个问題困扰的食不下咽,但封钰就是沒有告诉我怎么回事。结果搞得我第二天醒來,黑眼圈报道來了。
“就这么件事,你至于吗。”
然后迫于我憔悴的模样,封钰总算是告诉我,原來当初行刑的时候,不是天雷……是雷公……
其实我想说我一直以为天雷就是雷公这号人物叮当出來的,但被封钰一说,我觉得这有天壤之别,瞬间又觉得其实封钰受的刑不是很重的感觉。殊不知,其实他所承受的,正是我开始想象的……
天帝觉得,不惩罚封钰说不过去,惩罚了吧,又怕真的劈死他,以后地府锁魂塔的怨魂一旦出來,不管能不能镇压下去,都是一场浩劫……与其做那种沒把握的事,倒不如在封钰的事上意思意思过去,也就罢了。
我不禁感叹,果然是黑幕。不管是谁,只要是有用,就会得到善待。
虽然是普通的雷,但劈在身上也不是小事,封钰沒有让我看他身上的伤痕,我也沒有非要看上一看。他不想让我看到,自然还是担心我看到之后会担心难受,
☆、等不及……
自从知道了封钰的事,我晚上陪他的时间更多了。白天照顾柳隐之,也算是游刃有余,再加上萧逸萧大哥的帮忙。
这天我照常给柳隐之倒洗澡水,萧逸却拦下我,亲自做这件事。
“算了,以后我來吧。”
他第一次说这话的时候,看都沒看我一眼,眼睛直直地对着柳隐之,脸蛋通红……嗯,柳隐之正在屏风后……宽衣……
这种画面我自然是不敢多看一眼的,一來自己沒那胆量,二來……自己沒那胆量(汗),三來,也担心柳隐之折寿。但萧逸却死盯着不放,更要命的是有一团火从他脸蛋一直烧到了脖子后面。
我越來越觉得萧逸对柳隐之,真的有那个意思。先前误会他喜欢我,其实还是有点自恋了。
不再看萧逸,想來他们之间的感情也颇为曲折。我是顺了萧逸的意思,让柳隐之也断一次,还是顺了正常的柳隐之的的意思,找到苏婉歌。
但想來,若苏婉歌真的有那么喜欢柳隐之的话,这么多年也不可能杳无音讯,那么就算是苏婉歌回來了,他们就能幸福吗。
但萧逸不同,他人这么好,关键对柳隐之好,这么多年,柳隐之心心念念别的女人的时候,萧逸一直陪在身边,无微不至的照顾他……不要问我为什么知道萧逸对他照顾的无微不至,这简直不需要多做思索就能知道的。
一个是背弃过自己的女人,一个是不离不弃的男人,这个……除了男女之别之外,真的沒有什么好纠结的。
我慢慢退出了屋子,很好心的给萧逸关上了门……咳咳,这个情景有些暧昧,陪着自己喜欢了那么久的人洗澡,我有些担心,现在还是个孩子智商的柳隐之,会不会就被萧逸一个控制不住给那啥了。
真是罪过罪过,我竟然还有点小期待。
如果事成了,如果他们之间也可以幸福的话,我也算是功德圆满了。心里打着小鼓,跑着把这个消息告诉封钰。
“封钰,你猜我做了什么好事。”
推门而入,对着屋子便大喊,迎面是一阵清凉浓郁的薄荷香气。我环视了四周,沒有看到封钰的身影,反倒是有熟悉的水声。
旋即明白过來,封钰又在泡澡。虽然大夏天多洗个澡是很舒服沒错,但也不用每天都泡在里面吧。
“你能做什么好事。”
清清淡淡的声音自内间传來,我瞥了一眼,然后去拿桌子上的茶壶刚刚跑的太快,口渴……咦,茶壶呢。
“封钰,你屋子里的茶壶呢。”
想封钰这种嗜茶如命的人,不可能屋子里沒有一壶茶的。
“哦,在这里。”
我去,泡个澡还要把茶壶放在身边,果然是极品。他是要泡多久才备个茶壶,还是就真的是嗜茶如命,泡澡都要带着啊。
在心里鄙视了封钰一顿,然后走过去。
从一进屋便问道浓重的薄荷香,原來是封钰在药浴。我就说谁会这么无聊老是泡澡,想必是身上的伤沒有好,在调养。我真是,他受了那么重的伤,我却整天混在柳隐之身边。说起來,我还沒有看到过他身上伤成什么样了。
我……真的很不称职。
但这也不全怪我,封钰一直瞒着我,沒有给我看到的机会。这次撞见了,封钰也沒有躲藏的意思,我便大大方方地走过去。
这不是第一次看他洗澡,却难免还是觉得浑身发烫,很是难为情。做了这么多年的夫妻,不仅是那张脸看不腻,这身子都一直看着脸红。封钰,果然是天之尤物。
他趴在桶边,头发全部扎在头顶,半裸着上半身,微醺烛光里,映的身上泛着橙晕。我尽量表现的大方一点,拿着旁边的浴巾在他后背上擦着。
他的后背平滑细腻,沒有丝毫伤痕可言。赤焰说他回地府的时候浑身是伤,若曾经有伤口,就算是痊愈,总也要留下痕迹,但这样的细腻,别说是伤痕,丫的比女人的皮肤还好。
我以前,怎么从來沒有注意封钰皮肤保养的这么好。
“封钰啊,你身上的伤都好了吗。”
他背对着我,淡淡的嗯了一声,“嗯……还好。”
切,什么叫还好,明明看上去好的不得了。不过有种伤叫内伤,我看不到,不代表他就沒事了。这么一想,鼻头一酸,眼睛里涩涩的。
如果是身上的伤口,我至少能看到,知道他什么状况。可是要是身体里的,我连看都看不到……
“不要想太多。”封钰好像是知道我在想什么,道,“赤焰带來的药很管用。”
这是在安慰我吗。其实我并是不很相信,他总是不想让我看到他不好的一面,我也只能不去看到。顺着他的话说,“那要好好感谢赤焰仙子,我们请她吃顿饭吧。”
我的社会一向都是这样,感谢请求都是靠吃喝來办成的,顺理成章地边说了出來。封钰却反问了一声,“你做。”
我本來打算是去酒楼里,可封钰这么一说,我又觉得其实自己做更显得诚意,于是点点头说,“当然,这样才能证明我是真心的。”
他沉默了好久,最终颓废地感叹了一声,“我还是想别的办法吧。”
我……这个办法,不好吗。
很受挫地无力地给封钰擦着后背,又听他说,“阿柯,往后,能不能只给我一个人做饭。”
咦,怎么跑这來了。这是嫌弃我给柳隐之做饭,还是不想让我给别人做饭……这好像是一个意思。可是……
“可是我做的饭好难吃啊。”
封钰突然一声轻笑,“嗯,你也知道啊。”
……所以才不让我给赤焰做饭道谢吗。那为什么还要让我给他做。这个人,真的好矛盾啊。
边想着,手头的力道不自觉大了一些,听到封钰一声闷哼,我才注意他后背被我擦红了……
“对不起对不起,我太用力了。”
咦,这句话怎么听着怪怪的。
手突然被封钰一个转身抓住,一拉便把我拉到了他脸前,一时间,呼吸可闻,脸颊还能感受到他身上散发的带着薄荷香的热气,瞬间脸上刚刚才退下的温度噌的又回來。
“你你你……你做什么。”
封钰邪邪一笑,“我要做什么,你不知道吗。”
哎呀,我知道啦。可是……
“可是你身上的伤还沒有好。”他茅塞顿开一般哦了一声,意外深长,“哦……所以你才一直关心我还沒好。”
呃……我怎么听着,我的关心有了别的意思了。
“沒关系,那天是谁跟我说,要帮我分担一些事的。”
这句话好耳熟,是我说的……吗。
可是,我貌似沒有这个意思。赶紧赔笑,万事好商量地跟封钰说,“那个……咱们好好研究一下,那句话不是这么说的。”
他突然凑近,在我脸前零点零一公分的地方停下,我瞬间屏住了呼吸。
“阿柯……”
啊。
他沉重的呼吸让我有些错愣,还在不解他叫我干嘛,哗啦一声他站了起來,拉着我的手沒有松开,一个转身不知道怎么做到的,将我抱了起來,我还在恍惚,便被他放在床上,身上已经干透……
封钰,要不要这么张扬你万能的法术啊。
“那个……等你养好了……”
我推开他,却被他压的更紧,头埋在我颈间,沙哑的音色在耳边摩挲,像是一道电流瞬间麻痹了神经。
“可我等不及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