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一定要问出那个答案。
梵音曾经告诉她,这种事情一定要明白对方的心意才行,不然就只能永远这样不明不白的相处下去。她先前一直不敢开口问出那个问题,只怕会被对方拒绝,可是日子拖得越久,她心里也越不好过,再不把这件事挑明,她自己把自己憋疯了也不是没可能。
是死是活,总要有个答案。
“我要问你一件事。”深吸了一口气,她在衣袖下攥紧了拳头,强迫自己把剩下的话说出口,“你喜......”
“彭!”一声巨响掩过了她的后半句话。
崇则扭过头看向声响传来的方向,很快判断出那是关押着陵绾的地方,于是想也不想的便朝着那边赶去。至于陶陶到底想说什么,他觉得自己一会儿再问她也好。
陵绾从昏睡中醒来时便已发觉自己身处魔族,她还记得自己是被那个看不清实力深浅的男人抓过来的,可是对方抓她的原因她却一无所知。她不是那种任人宰割的性子,修为也远比外人所能察觉到的要高,砸了这个监牢再打伤守卫跑出去并不是什么难事。只是她才刚刚走出禁锢自己的地方,就见到一个熟悉的身影挡在了自己身前。
那可是她信誓旦旦说要将其“吞个干净”的男人啊。
“是你?”即使身处敌营,她也饶有兴致的打量了对方几眼。
崇则自然不明白她这句话的意思,他甚至不知道对方曾经见过自己。但是就在他想着该怎样在不动手的情况下抓住对方的时候,放在怀中的青谧镜却突然抖了一下,刚开始只是轻微的一晃,后来变成了剧烈的抖动,他伸出手想要按住它,只是还没等他用手触碰到镜子,青谧镜就已经从他怀中飞了出去,直直的撞向了对面的陵绾。
陵绾不知道那个镜子模样的东西到底是什么,但是抬眼一瞥崇则那紧张的神情,便在瞬间打定了主意。她退后了一步闪过镜子的攻势,然后反手一抓便干脆利落的将青谧镜拿在了手中。出乎意料的是,连崇则都没能压制住的镜子到了她手里之后,镜面就散发出了一阵微弱的光芒,片刻后竟老老实实的被她握着不动了。
这种奇异的变化看得崇则有些反应不过来,但是陵绾没时间去想这其中的原因,抓了镜子便转身匆匆逃离此处。让她意外感到意外的是,她明明听说这个男人是四海八荒第一战神,但在阻拦她带着镜子逃走的时候却只防不攻,半个杀招都没有。她身为蛇君,哪是普通的妖怪,对方不出手的话,她想摆脱他其实很简单。
一阵纠缠之后,她消失在云端。
眼看着崇则一脸复杂的站在那里不说话,看完了整个过程的管梨和迦瑟对视了一眼,这才走了出去。放陵绾走是管梨的意思,不然区区一个蛇妖怎么可能轻易逃出魔族领地,但是出乎意料的是崇则的反应,迦瑟从刚刚就忍不住好奇了。
“你不会是想说自己不打女人吧?”问出这句话的时候,迦瑟自己都觉得荒谬。
无论凡人还神魔,男人确实不该对女人动手,除非对方是自己的敌人。但是刚刚陵绾明明已经抢了崇则最宝贝的青谧镜,这个男人竟还存有那一丝不该有的理智,当真没有主动出手伤人,这就怪了。
说他不打女人本身就是这四海八荒最好笑的事情。
又有谁不知道崇则上神成名的那一战就是与一个女人打得?
他现在反倒不打女人了?太可笑。
唯一一个神色平静的就是管梨了,眼见着崇则的脸色越来越差,他才沉声交代道,“北海敦题山,去把镜子拿回来。”
崇则没有什么选择的余地。
☆、66|4.24.6.9.8
远在敦题山的梵音好说歹说之后,终于说服了华鸢。
她从来没见过这般懒散的男人,哪怕走出一步就能活命,他竟然也宁愿躺着等死。都到了这个地步的话,想让他帮忙做事就很难了。对方油盐不进,无论拿管梨来吓他,还是却邪亲自动手威胁他,这人都无动于衷。最后亏得梵音絮絮叨叨的与他说起了废话,然后敏锐的察觉了对方最有兴趣的一件事。
姑娘。
这人苦苦爱慕着一个凡间女子,即使被婉拒了多次也不肯放弃。
“你知道我是谁吗?”梵音把手腕上的红线在他眼前一晃,然后说起了自己现在最大的一个能耐——无论神鬼妖魔,她都能让他们结成一段好姻缘。
华鸢的双眼瞬间亮了一亮,想也不想的就答应了帮她办事,甚至恨不得为她肝脑涂地。
梵音都不知道该说他痴情好,还是说他奇怪好。
三人出了这监牢之后就循着上一次走过的路去了关着江乔衣的地方,反正只要不离开这群山环绕之处,也就吸引不来相繇的注意。
路上,华鸢为了那红线倒是豁出去了,竟然主动说起了这场大战的经过。原来当年相繇被诛杀之后身体各处都变成了蛇,趁着众人没有防备便侥幸存活了下来,经过多年的修炼之后,法力也更胜从前。但是他并不甘心就这样活在世上,而是打起了东皇钟的主意,毕竟像他这样没有元神的大巫只有得到东皇钟相助才能得道。可惜近些年来,世人在知道东皇钟下落的同时,也心知那是根本不可能再取出来的东西。
相繇并不甘心。如今十二祖巫早已不在,东皇和那诸多妖神也尽皆殒命,这世上能够轻易阻拦他的人少之又少。他是大巫,能够卜出那几个神将转生之事,也知道这东皇钟再想从幽冥血海里拿出来,必须要集那几人之力。所以,他在谋划了许久之后决定先从魔族下手,毕竟魔族现任君主迦瑟与天族和鬼族都有着千丝万缕的联系,而魔族内的两派又向来不合。
华鸢已经很久没有回过魔族了,他逗留在凡间很多年,又懒于回家面对族内事务,等到被相繇找上门的时候,自己那一派已经有很多人决定与迦瑟开战。不仅如此,相繇还聚集了群妖。那些妖怪们有的是惧怕上古大巫的法力无边,有的则是被许下了诸多好处。
华鸢阻止不了这些事,也觉得只要迦瑟不会因此丧命,他就懒得参与到麻烦事里面。
说到底,就连那位闲来无事挑起神魔大战的前任魔君都知道什么叫做责任,他不知道。
“到了。”
没了雪妖的阻拦,相繇又暂时不会关注这边,三人顺利的到达了关着江乔衣的那座监牢。这里自然设下了诸多结界,只是华鸢比想象中的还要有本事一些,完全没把这些机关陷阱看在看在眼里,他们很快就走到了江乔衣的面前。
梵音虽然不知道江乔衣上辈子与相繇有没有交过手,但是相繇显然是恨透了那些神将们,此刻的江乔衣已是奄奄一息,长钉刺穿了他的掌心将他的双手钉在墙上,地上的血迹还未干,手上的伤口却仍在滴着血,在这死一般沉寂的牢内显得分外清晰,“嘀嗒”声一下一下的撞在梵音心里。
心上那莫名的刺痛感让梵音忍不住揪住了胸前的衣衫,她不知道自己这是怎么了,心疼与愤怒混杂在一起让她几欲去找相繇拼个你死我活。这种心痛之感不是看到对方历经坎坷时可以比拟的,那时她知道那只是既定的命运,是换取转生的手段,可是眼下这种遭遇,却是敌对之人强加在他身上的......江乔衣是凡人之躯,能撑到现在已是不易,绝不可能再多熬几日了。
“杀了他吧,依他现在的状态,死了也绝无再次转生的可能。”也许是看到她眼中的不忍,却邪好心的伸出一只手挡住了她的双眼,然后又看向一边的华鸢,“你有没有什么神兵利器?”
普通的兵刃派不上什么用场,又不能让梵音赤着手像管梨那样去掏别人的心,还是这样做比较稳妥一些。
华鸢身为魔君,还真有一个叫得上名号的宝物,而且能够随心所欲的变成任何形状,此刻他就将其变作了一把匕首递给了梵音。
眼看着这两人都有让她动手的意思,回过神的梵音不由愣了愣,“为什么是我?”
“这种事和我们也没关系啊。”却邪理所当然的答了一句。
确实,这件事从始至终就与这两人无关,他们都是因为各种原因被迫过来保护她的,并没有平白无故让自己手上多沾一点鲜血的心思。
梵音不得不接过了那把匕首,然后小心翼翼的接近了重伤未醒的江乔衣。
她的手有点抖,抖得连匕首都快握不住了。
成仙几千年,别说杀人了,她连凡间的鸡鸭都不敢杀。即使她很清楚现在这种行为算不上杀人,只是帮助对方找回记忆转生,但是仍是下不了手。
“快一点。”却邪向外面望了望,他能感觉到有很多人正向这边接近,大概是这里结界被破坏的动静吸引了群妖。
几乎就是在他话音刚落的时候,另一个声音也突然在他们身边响起。
“你们在做什么?”陵绾凭空出现,脸上显出几分困惑。
就在她被抓走之前,这三个人还好好的呆在她的监牢里,结果这么一会儿工夫,这三人就跑到这里来了,他们到底想做些什么?
华鸢仿佛没长骨头一样,即使到了这个地方也是倚在墙边一动都不想动,但是为了梵音手上的红线,他既然答应了要帮忙就不能再反悔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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