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一见那鬼婴爬到了我的大腿上,魂儿都快吓飞了,也不知道哪来的勇气,伸手抓过他就往旁边一丢,鬼婴一下子,让我甩到了墙边。
那鬼婴从地上骨碌着爬起来,然后,坐在墙边就如婴儿般哭了起来,那尖细瘆人的嗓音,冲击着人的耳膜,让人从心底产生一种难以言明的恐惧感。
我捂着耳朵,不敢去听。这个时候,珍珍惊慌失措地走到我身边,把我从地上扶了起来,看到我有些发抖,紧张地问:“怎么了瑶瑶?你别吓我啊!”
我见珍珍紧张地看着我,不想让她太担心,放下捂着耳朵的手,摇了摇头,示意自己没事,尽量让自己显得平静一些,然后偷偷地把防魂体手表打开,防止婴灵会报复我。
珍珍表哥看到我异常的反应,也起身走了过来,面色凝重地看着我,对珍珍说:“精神确实异常,这样的得尽快治疗。”
这时,就见刚才还在墙根啼哭的婴灵,哭声嘎然而止。
然后,快速地爬到珍珍表哥的脚边,攀着珍珍表哥的大腿,动作灵敏地爬到他的后背上,用他那又黑又细的胳膊,搂着珍珍表哥的脖子,从珍珍表哥的肩膀探出头盯着我看。
那双鬼亮骇人的小眼睛里,看不到半点婴孩的天真,反倒蕴含了无尽的怨恨,让人看了脚底直冒寒起。
“看来是车祸后,精神受了刺激,我先给她开些药,按时服用。然后你定期带她来我这里,应该没多大问题。”珍珍表哥说完,就重新走到桌子后坐了下来,拿起笔就开始给我开药。
我看到那个鬼婴跟个小猴子一样,趴在珍珍表哥的后背上,安静得让人心里直发毛。
珍珍表哥开好药单,递给了珍珍,让她按着单子拿药,顺便叮嘱了一下用量。
就我今天的表现,换谁都得认为我有精神病,我也不想辩解了。药抓回去,顶多不吃就是了,然后定期配合一下治疗,争取早日回归“正常人的世界”。
只要不把我隔离,他俩爱咋治疗就咋治疗吧。
只是看到那个鬼婴始终趴在珍珍表哥的后背上,我开始为他表哥担心。
在快离开的时候,我拿起桌子上的笔,在珍珍表哥桌子上的日历上,写下自己的手机号,然后很认真地对她表哥说:“这是我的手机号,我认识一个跳大神的朋友,专门解决超自然事件。你要是发现什么奇怪的事,或者有不对的地方,就给我打电话。我手机号,珍珍那里也有。”
珍珍表哥听了以后,双手插在白大褂里,点头说好。虽然他答应得很痛快,但我心里清楚,他把我的话,根本就没听进心里去。
我跟珍珍离开医院的时候,那个鬼婴也没有跟出来,一直就趴在珍珍表哥的后背上。
珍珍一直把我送到家里,好心地叮嘱我要按时吃药,不要有心理负担啥的,然后愣是看完我吃药,才回去的。
送走了珍珍,我心里一阵叫苦,没病都给整出病来了,看着药盒,我也是真心地醉了。
晚上陆冥回来的时候,我迫不及待地把今天去医院的事跟他说了一遍,陆冥听到我被人当成了精神病,笑得肚子直疼。
我一阵无耐,就没觉得这事有啥好笑的,置于把他笑成那样么?
等他也笑够了,我问他:“我今天在医院里碰到一个鬼婴,就一直趴在珍珍表哥的背上,你说是怎么回事?”
陆冥听了皱了一下眉头,说:“按正常情况分析,一般打过胎的人,身上都有婴灵作祟。凡是被堕胎的婴儿,阳寿没到,阴间是不收它的。徘徊在阳间,无处可去,一般就依附在父母身上。你看到的那个鬼婴,多半是这种情况。”
听了陆冥的话,我很是惊讶,半晌才回过神来,问:“那要真是你说的这种情况,珍珍她表哥,会有危险么?”
陆冥摇了摇头,说:“应该没多大事,只不过鬼婴没出世就死了,多少会对父母有所怨恨的,附在父母身上,会影响到父母的一些运势。像你看到的,那个鬼婴在珍珍表哥身上,那多半是她表哥不想要这个孩子,鬼婴才会跟着他。”
听到这里,我忍不住打了个寒颤,想着珍珍她表哥一辈子,可能天天都背着个鬼婴,光想想都恐怖。
我跟陆冥又闲扯了一会,忽然想起今天答应珍珍,这两天带陆冥出去,跟她见一面的事,便跟陆冥说了,问他什么时候有时间。
第092章 鬼婴作祟
陆冥让我看着安排,我想了一下,后天我是上午班,下午跟晚上时间很充裕,就问陆冥晚上有没有时间,陆冥说可以。
我就给珍珍打电话,把这事跟她说了,珍珍显得很高兴,最后在电话里,还不忘记提醒我按时吃药。
她一提这茬,我郁闷至极,吓唬她说,我神经病要是犯了,第一个就去挠她,然后没说几句,也就挂了。
时间过的很快,转眼就到了我跟珍珍约好见面的日子。我跟陆冥提前来到事先约好的火锅店内,选择一个靠窗的位置,坐下来等珍珍。
陆冥今天换了一身便装,上身黑蓝相间的休闲外套,内着白色v领小衫。下身一条韩版的黑色修身长裤,脚上穿了一双黑色擦的铮亮的皮鞋。整个人显起来给人的感觉,干净透澈,英俊挺拔。
我跟陆冥刚到没多久,珍珍随后也就到了。当珍珍看到站在我身边的陆冥的时候,明显表情惊讶了一下。然后很自来熟地做了自我介绍,跟陆冥打了招呼,倒省去了我介绍的麻烦。
“听瑶瑶说,你是在殡仪馆工作的,一点都看不出来。”大家落座后,菜没一会就上来了,珍珍看着陆冥说。
陆冥很有礼貌地笑了一下,说:“是不是觉得,在殡仪馆工作的人,应该阴森森的。”
珍珍点了一下头,有些大大咧咧地说:“差不多吧。瑶瑶跟我说她男友在殡仪馆工作时,我还以为是她自己想象出来的呢,她胆子那么小,我有点不相信,她会交一个天天跟死人打交道的男友呢。”
我听了珍珍的话,一阵无语,接过话来说:“看来我在你心里真病的不轻啊,你居然还以为,男友是我臆想出来的,伤心。”
陆冥听了,嘴角也似乎在憋着一股笑意,说:“她向来就神经不正常,说话颠三倒四的。”
珍珍一听,吃惊地说:“你也看出来啦?”然后担忧地看了我一眼,又对陆冥口无遮拦地说:“小二缺人还是不错的,就是去年出了场车祸。可能多少受到了点刺激。”
我听了珍珍的话,一阵扶额,抱怨地说:“大姐,你到底是不是我这边的,哪有说,跟我正在交往的男友,说我神经不正常的啊?”
没想到珍珍听了义正言辞地拿着筷子说:“有病就是有病,没病就是没病,这事瞒也瞒不住,俩人相处,就是要坦诚。”然后,睁着她那一双大眼睛,很认真地问我:“对了,今天出门你吃药了么?”
陆冥听了,嘴角憋着的笑意更明显了,然后很大方地对珍珍说:“你放心,我不会嫌弃她的。有病就得治,我相信她早晚会好的。”
“对的,对的。”珍珍赞同地说:“我表哥也说没事的,吃点缓解神经的药,定期做一下心里疏导,就没事了。”
我一听这俩人相谈甚欢,身为话题中心的我,有种欲哭无泪的感觉。
“对了,你为什么一直给她叫二缺。”陆冥夹了口菜,看着珍珍问。
“很好理解啊,缺钱、缺心眼。”珍珍掰着指头说:“简称二缺。”
我一听他俩黑起我来,还没完没了,就表示抗议地说:“我们能不能换一个话题,别老聊我。”
“我俩都认识你,不聊你聊谁?”珍珍不以为然地说。
“聊你表哥。”我别有意图地借机扭转了话题,一想到珍珍表哥,就自然而然地想起了她表哥背上趴着的那个鬼婴。
我忍不住打了个冷颤。
“我表哥有什么好聊的?”珍珍不解地问。
陆冥很殷勤地给我跟珍珍夹菜,表现还算积极。窗外边,暮色低垂,街道上也亮起了街灯。
“你表哥结婚了么?”我试探着问,希望能从珍珍那里,了解到点什么。
没想到珍珍听了,竟然打开了话匣子,撇了撇嘴说:“你可别提了,为了他结婚的事,我姑可操老心了,快三十岁的人了,处了个女朋友,就是不结婚。说什么,有婚姻恐惧症。我也不知道,他一个大男的恐惧啥,我看就是不着调,想多玩两天。”
听了珍珍的话,看来那个鬼婴十有八九,如陆冥所说了。
一顿饭吃下来,珍珍跟陆冥也熟识了不少。也旁敲侧击地问了一些陆冥,家庭的情况,跟经济能力,陆冥都很巧妙地回答了。
趁陆冥去洗手间的功夫,珍珍又问我处了多久了,然后又不解地问我,不是有心疼的毛病么,怎么能处对象了。我支支吾吾地说,好像好了。
珍珍看起来将信将疑地样子,我又问她对陆冥的印象如何,珍珍说看起来还不错,就是家不是本地的,有点不知根知底。
然后,话题也不知道怎么就扯到李哲身上了,我有好长时间,没看到李哲了。听珍珍说,上些日子碰到李哲,抑郁症看起来好多了,不过整个人看起来,还有写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