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我这鬼鬼祟祟地样,半夜三更,在人家医院东张西望的找鬼玩儿,我都担心,鬼没找到,保安先把我找去了。
好在五楼没有病房,护士站也没有值班的医生。我在走廊里转了一圈,心里恐惧的不行,也没看到半个鬼影子。
两边的诊室门都关得紧紧的,只有一条玻璃能看到里面。可是诊室里这个点都关着灯,屋子里漆黑一片,根本就看不到什么玩意。
当我走到珍珍表哥的诊室门口的时候,一股莫名的恐惧感压迫在心头。
我犹豫了好一会,才用手挡在眼睛两旁,透过门边的那一小条玻璃,向里面看去,心里期待能发现点什么,又担心会看到恐怖的东西。
有时候,吓人的不一定是鬼,非得出现在你面前,而是,你在没有看到它的时候,不知道它会突然从那个东南西北角冒出来的那种让人紧张的恐惧感。
我睁大了眼睛,往里张望了一会,感觉紧张得心都快从嗓子眼跳出来了。
看了一会,没有发现诊室里有什么异常的情况,脑子里想象的那些惊悚的画面,也没有出现。
我直起腰,用手擦了下额头的细汗,舒了一口气,然后拍拍胸口。准备掉身往回走,可是刚一转身,就把我吓得“妈呀”一下,坐在了地上。
只见我身后一米开外的地方,不知道什么时候,站了好几只鬼。有男有女,有老有少,刚才在电梯里,看到的那脑袋上插把刀,一脸横肉的鬼,此时也站在我身后。
这几只鬼什么时候跟上来的,我也不知道。从哪里冒出来的我更不晓得。
我就知道,我刚往诊室里看的时候,他们肯定已经都在我身后围观了。想着刚才注意力全集中在眼前,身后跟了几只鬼都不知道,想想就一身冷汗。
“你们别过来啊!我有防魂体手表!”我胆战心惊地贴着门站了起来,同时把手表往前一伸,那几个鬼看到淡蓝色的光罩本能地就往后退了几步。
“啥是防魂体手表?”一个看起来病病殃殃的小个子男鬼问身边的鬼。
“不知道,没听说过。还是头一次见到。”接话的是一个瘦骨嶙峋的,眼窝塌陷的中年女鬼。看起来生前,被病魔折磨得不轻,那中年女鬼,看着防魂体手表,发出的蓝色光罩接着说:“我刚在房间里,就看到走廊里有蓝光,看着挺好看的样子,才跟出来的。”
“闪开闪开!”站在后面脑袋上插拔刀的光头男,一听声音,就是一个狠人,他一开腔,站在他前面的几只鬼,都齐刷刷地闪到一边。
那光头男往前走了两步,也看了看光罩,然后瞪着眼睛,对刚才说话的小个子鬼说:“你摸摸,这是干啥的!”
小个子男鬼,听了一脸苦瓜相,刚要推脱,就见那光头男,伸手就从脑顶拔下刀,掂在手里,用刀尖指着小个子鬼,一瞪眼睛。
小个子鬼明显对光头男有恐惧感,一见他把刀拔了出来,迫不得已就闭着眼睛,伸手摸了一下蓝色的结界光圈。
然后毫无疑问的,被变强的光罩弹到了走廊的墙上,就见他躺在地上,夸张地抽搐了两下,就昏了过去。
其他的几个鬼一看,都吃了一惊。说实话,我也挺吃惊的,因为我知道,这个防魂体结界没有那么强的威力,顶多能阻挡鬼魂近身。
那小个子十有八九,是怕光头男再刁难他,索性就装昏了。
“这玩意这么厉害?!”光头男说话间又把手里的刀,插进了脑顶伤口里。看他这熟练度,我感觉他把脑袋当成刀鞘用,也不是一回两回了。
“你是什么人?怎么能见到我们?!”光头男凶巴巴地冲着我说:“还有这个东西,是哪来的?”
这期间,走廊里又走过来两三只围观看热闹的鬼,刚才还空荡荡的走廊里,这会倒是热闹起来。
我心里叫苦不已,看着光头男那个刀鞘脑袋,腿肚子吓得直哆嗦。好在有防魂体手电表,我知道他们伤害不了我,陆冥也在楼下。胆气也就没那么弱了。
想起此行的目的,我壮着胆子,结结巴巴地说:“我有阴阳眼,这个防魂体手表,是去过阴间的朋友送的。对了,我能不能跟你们打听一个事?”
第095章 超度碎胎的李婆婆
“你想打听什么事?”光头男凶巴巴地问我。
“这个诊室医院身上趴着的那个鬼婴,你们知道是怎么回事吗?”我被光头男吓的一哆嗦,回身指了指身后的门,胆怯地问。
光头男上下看了我两眼,凶巴巴地说:“我们为什么要告诉你?告诉你了,有什么好处?”
“我……”我看着围拢过来的鬼,声音有些发抖地说。“谁知道那个鬼婴的来历,告诉我,我可以给你们烧点纸钱。”
围观的鬼们,一听有纸钱拿,都眼睛放光地向前靠了一步,同时又小心地躲避结界上的光芒。
光头男听了我的话,歪着头看了看身边的鬼,问:“她说的那个鬼婴,你们谁知道怎么回事?”
围观的那十来只鬼,有直接摇头的,也有交头接耳的,最后,还是那个眼窝塌陷的中年女鬼说:“她说的那个鬼婴,我倒是知道,医院里的鬼们,也都见过他。但是至于他什么来路,我就不知道了,我死的时候,他就已经在这医院里了。估计是哪家病死的孩子吧。”
“冒昧地问一下,你死几年了?”我壮着胆子问,同时打量了一下,眼前围拢的这些鬼,除了光头男死相恐怖外,其他的明显都是病死的,多半的鬼身上都穿着寿衣,有那么一两只,身上还穿着病号服。
“三年。”中年女鬼,幽幽地说。
看来那个鬼婴至少死三年以上了,我听了女鬼的话,心里暗自地想,珍珍表哥堕胎是去年的事,那这个鬼婴,就不是珍珍表哥的那个孩子了。
既然不是珍珍表哥的孩子,跟珍珍表哥无冤无仇的,为什么会平白无故地跟着珍珍表哥呢?
我越来越感到费解,然后用询问的目光看向其他的鬼,问:“这家医院里,还有鬼龄更长的吗?”
“二楼的李婆婆了。听说死了五六年了。”看热闹的一个鬼,开口说。
我一听连忙想让他给我带路,去二楼找那个李婆婆。没想到刚才还在围观的几只鬼,一听说要去二楼,立马就都散了。
空荡荡的走廊里,瞬间就剩我一个人了。我有些奇怪地呆愣在原地,不明白为什么一说要去见李婆婆,就都跑了。
我心里忽然生出一种莫名的恐惧感,难道那个李婆婆,太厉害了,以至于鬼都怕她?
我硬着头皮下了楼,二楼明显比其他的楼层阴冷了许多,而且地面上还弥漫了一层雾气。
怪不得他们不敢来,看这气氛都挺瘆人的,心想,这个李婆婆不会是没有暂住证的恶鬼吧?
我紧握了下手里的防狼手电筒,把手机也拿了出来,准备情况不对,就随时给陆冥打电话。
我畏畏缩缩地向着迈着步子,走进走廊里。
长长的走廊,一眼就可以望到头,但是,并没有看到什么李婆婆的身影。
我也不知道哪来的勇气,见走廊里没有李婆婆,想着她说不定在哪见诊室里,也不说不定。
就装着胆子,小声地叫着她的名字:“李婆婆……李婆婆。”
还没等我叫出第三声地时候,背后突然响起一个沙哑苍老的声音,问:“你是在叫我吗?”
我吓了一大跳,条件反射般地转过身,感觉背后都冒出了冷汗。
只见身后,站着一个驼背的老太太,看那一脸皱纹,像是有七十来岁的样子,身上的衣服也很破旧。
我看着这个驼背的,面容冷若冰霜的老太太,想着刚才那些鬼,一听到她的名字,都吓跑了的情景,牙齿就开始打颤。
“我……我找你……有点……事问问。”说话的时候,我不自觉地往后退了一步,跟她把距离拉开一点。
没想到刚才还面无表情的李婆婆,忽然伸出手,喊了一句:“脚别落下!”
她这突然的一嗓子,把我吓了一跳,刚要放下的脚,一下子停在那里不敢动。不知道,她想干什么,我有些疑惑,很有恐惧地看着她。
“看清楚了,再落脚。往旁边让一让。”李婆婆声调落了下来,摆着手说。
我听了她的话,有些不解地低下头。摇摇晃晃地,用手电筒往脚底下一照,就见我刚才要落脚的地方,密密麻麻地像是爬了一些青蛙一样的东西。
我吓了一跳,赶紧向一旁迈了几步。就见那个李婆婆驼着背,走了过去。弯腰把地上的几个青蛙腿捡到她手里的一个口袋里。
“这是什么东西?”我看她把那几只青蛙腿小心地放到口袋里,以为是什么宝贝,好奇地问。
“被堕胎的孩子!”李婆婆说着直起腰,手里拎着一只“青蛙腿”,送到我眼前,说:“你看看,好好的孩子,都被弄碎了,作孽啊!”
让她这样一说,我身上的汗毛孔都炸开了,这近距离一看,她手里拎的东西,可不是残躯不全的“胎儿”么!
李婆婆看到我浑身发抖,以为我是吓傻了,就把那个巴掌大“胎儿”扔到口袋里,说:“走路要看清楚,要不踩到不该踩的东西,回去就该睡不着觉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