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剑依酒 (赏饭罚饿)


  “走吧。”话还没说话,穆信就拽着他往屋外走。
  “诶,我还没说完呢!喂!”
  ……
  *
  夜幕降临,月色朦胧,城郊外的军营之内,巡逻的禁军刚从营帐外走过,耳边听得整齐的衣甲碰撞之声。
  初然坐在镜子面前,一个劲儿地摩擦着脖子上的红斑,那颜色不深不浅的,一眼就能看出来。不过短短一日时光,斑痕竟都扩散到了这里,过不了多久只怕满脸都是。
  光是想着她就觉得浑身凉飕飕的。
  “初然姑娘,该吃药了。”
  曾澍远从帐外进来,手里尚端着一碗热气腾腾,苦意甚浓的药汤,但见她凑在那镜子前,不停的看着赤血症引发的红疹,他心上生出些许同情来。
  “你莫要再碰了,一会儿该把皮磨破了。”
  初然唉声叹气:“皮磨破了又怎样,也总比这些疤要好得多。”
  刚一抬头,曾澍远就把要放到她跟前,初然没办法,拧着眉一口喝干。
  “这药太苦了。”
  幸而穆信给她买了一大袋的红枣,一日喝三次药,都快把药当饭吃了。
  “也没见得这药有什么效果。”她撇着嘴摇头,“横竖都治不好,何必还要喝。”
  “这哪里的话。”曾澍远亦是每日忙得不可开交,早间照顾完母亲之后,即刻就要来给初然把脉,虽是观察得细致,但病情依然是日益加剧。这病从刚刚出现至今,似乎越来越厉害起来,一开始七日才会出现红斑,如今两日就有状况,若还不想出法子根治,只怕往后就……
  “咦……”
  初然正磕着枣子,但见曾澍远眉头一时皱紧一时松开,摸了许久的脉,却还不说话。
  “怎么了?……该不是我又得了什么奇怪的病了吧?”
  “不不不,那倒不是。”曾澍远慢慢抽回手,偏头思索,“奇怪,脉象比起之前似乎好了一些。”
  “真的?我在好了?”初然腾地一下瞪大了眼睛,“这么说来,我这斑也会很快好了么?”
  “这……我也说不准。”曾澍远不好意思地笑了笑,继而又将药箱挎上。
  “你好好休息,我明日再来看你。”
  “好吧。”
  将走之时,他目光落在初然摆于桌上的一把红枣,眸子转了转,继而若有所思地走了出去。
  屋外已夜深,人静之初,半点声音也无。
  吃罢东西,初然拍拍手里的残屑,忽而想起来自己似乎许久没有练功了。她往包袱里翻了翻找出那本秘籍,飞快脱了鞋袜上床去盘膝而坐,又将秘籍放在面前,翻至中间一页,见着那秘籍中所示的图样,缓缓提气。
  师门之中最上乘这门武学的基础她已练成,余下就剩那最后的几层,而却她一直没有时间细细专研。
  闲来无事,便再温习温习心法,兴许还能强身健体,说不准就把体内的病祛除去了。
  如是所想,初然调整鼻息,闭目轻轻吐气,脑中默念口诀,刚将下丹田之气升至膻中,猛然间胸口一阵绞痛,她忙忙停下,不想却自口中吐出一口血来。
  初然大惊失色,再不敢想心法口诀,只拿了手绢擦拭血迹,心道:不好不好,定是这病的缘由,连功夫都没法好好研析。
  心窝处还在隐隐作痛,她不敢造次,抱着被子缩到墙角,心有余悸。
  帐外巡逻的人又走过一波,脚步声整整齐齐。
  *
  翌日,清晨,王府后花园。
  “哈?!你们竟然没有问出来!”
  石晏正在啃馒头,难得他今日下午才巡街。
  “那青楼的老板娘花花肠子多得很呢,哪儿这么容易对付。”温子楚摇晃着手里的茶杯,说起此事心中就郁闷。
  “她这么有意替那个写药方的人隐瞒,想来此人定然可疑。”石晏吞下嘴里的东西,“对了,那药方呢?写的什么?”
  穆信将方子拿出来,又看了一遍。
  “这个药方,和曾澍远给我的那一份,应该是一模一样的。”
  “一样的?!”这回,石晏的脖子伸得更长了,“也就是说,那书生的方子是行得通的?”
  “问题果然不是出在药方上。”穆信收好此物,复问他,“让你去查井水,你查得如何了?”
  “嗯,照你的吩咐,把城内五口井里的水都送到翰林医官院去了,那里的太医都说水没有问题。至于百姓做饭用的油,也没有问题。”
  温子楚也接话:“昨日我也曾去了太尉府,他们说这盐都是府中人亲自押运的,旁人动不了手脚,况且整个太尉府亦无人染上疫病。”
  穆信犹自缓缓颔首:“照此看来,药材的问题当真是最大的。”
  “要说药材么……眼下城内最大的药铺要数那唐家药铺了,其次的就是仁安药堂。不过宫中药材大部分就不知是从哪里采办来的了。”石晏歪着头,喃喃自语。
  众人皆没有再说话,各自想着心事。
  眼见气候越发的冷了,即便是穿着件厚厚的大氅,外面的风打在脸上,仍是刺骨,过不了多久估计就会下雪了吧。
  石晏往手里哈着气,忽然道:“也不知道初然过得怎么样了,这天气这么寒凉,那种地方……应该也是很冷的吧……”
  他说着话,只顾搓手,却没注意旁边两人很有默契的抬起头来,但周遭依然无人说话。
  一阵风起无叶无雨,枝上寒鸦栖息。
  *
  城门的守卫,直到晚上才稍稍松懈下来,白天虽用了腰牌出城,却不想被人拦住,穆信看着买的栗子已然是冷了,不禁有些遗憾。
  距封禁令下达已有半月了,初然也是住了好几日,不过瘟疫却尚未被遏制,城里接二两三的还是有人被送来此地,照这么下去,医官院只怕也要清理大半的御医了罢……
  “啊,这不是穆大人么!”
  视线虽不怎么清晰,接着暗淡的灯光还是能辨认出是曾澍远,穆信停下步子来。
  “穆大人可是来看初然姑娘的?”
  穆信轻轻点头:“她的病如何了?”
  “诶……时好时坏的吧。”知道他必定是会问的,曾澍远显得有些愧疚,挠了挠头,僵硬地笑道,“不过风寒的症状是好全了,就是……就是那皮肤上的红斑有些严重。”
  “是么?别的呢?”
  “别的都挺好的。”
  因听他这么说来,穆信稍稍宽心。如今最怕的便是初然病情恶化,一旦陷入昏迷,那就真的是回天乏术了……
  “初然姑娘刚服了药,眼下应该还在休息。”曾澍远捧着刚领的一包药,如是说道。
  “我去看看她。”
  穆信也未多想,略一颔首后,转身就将往初然的房间走去。
  “诶——”曾澍远伸手本能想唤住他,但因穆信走得太快,话到口中最后还没出口,他就已走出好远。
  初然的营帐其实很好辨别,在精锐营中,最小的那个便是,穆信从陶木晴处拿了些许厚衣裳来,刚撩起帐子要进去,“啪”的一下却被人推了出去。
  还没弄清是什么情况,就听得初然在里面急声说道:“别、别进来。”
  穆信微微一怔,不明所以,只道是她不知来人是自己,方道:“是我。”
  “管你是谁,都不能进来!”
  猜想她或许是在更衣,穆信往后退了一步,对着那帐幕轻声道:“你若是不方便,好了再叫我也行。”
  “……”
  里头静默了片刻,随即就有个低低的声音:“你还是别进来了……要是有东西带给我,搁在外边儿就好。”
  穆信听得愈发莫名其妙:“为何?出什么事了?”
  “没、没什么事……可是,也算是大事……反正,我死都不会出这个地方了。”
  初然这么没头没脑的说着,穆信也不知该如何是好,隔着帐子,看那上面深深地映着她的身影,似乎离自己很近。
  见他许久不说话,初然以为他大约是走了,故而试探性地往前凑了凑。怎料刚一上前,帐子就被他嚯的一下掀开,帐外对面正燃着一盏灯,清清楚楚地照着她脸上那一大块的红印,初然始料不及,几乎快哭出来,惊慌失措地伸手去捂脸。
  短短不过两日,穆信也是没想到那红斑已扩散到了她的脸上,一时语塞。
  他的沉默令初然更加难过,只当他是被自己的容貌吓到,伤心得落下泪来。回想自己这段时间可算是倒霉到了极点,先是掉了牙,如今又毁了容,往后还怎么见人。
  瞧她哭得安安静静,穆信也是头一回看到,心中百感交集,亦不知怎么开口,思虑之下,他方上前,轻轻拿开她的手。
  初然一面抽泣一面别开脸,怎么也不肯。
  “你别看我的脸。”
  穆信摇了摇头,柔声道:“不妨事的。”
  脸颊被他指腹悠悠摩擦过,初然顿觉皮肤灼热得厉害,她眨了眨眼睛,泪水蓦地滑下来。
  眼前的穆信离他不过几寸距离,灯光下愈发衬得他眉目如画,清秀俊朗,但又看他的神情,仿佛只专注在自己脸上的红斑上,她终究是不自在起来,摆头甩开他的手。
  “我的脸是不是很难看?很恐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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