经过一阵小仙娥先娇羞后怒目的洗礼终于到了那个群仙聚集,天后大寿的宴席旁,摆列甚规矩的矮桌上摆列了规矩的果盘酒品,沉渊找了一个甚不起眼的角落坐下,我抱着琴站在他身后,看着一众仙神举杯对饮谈酌颇为热闹,旁边一桌是两位神女,眼神时不时看向沉渊又看看我,我被看的尴尬便转头看着远处,天上果真是个好地方,连空气都比海里好了不知百倍余,我深吸一口气,怪不得人人都想做神仙。
“天君天后到~”我忽略了神女仙婢们的热切注视,却被仙官浑厚的一嗓子实实吓了一跳,仙人神女声音一齐,行礼一齐:“恭贺天后娘娘寿辰。”
我偷偷抬头看了一眼这一任天君天后的尊颜,果真长得瑞气千条颇为大气,天君,很富态,天后,也很富态,大约不长成这样富态显示不出天宫仙族的伙食罢。
天君说:“各位仙家请坐,今日天后寿辰恰逢百花盛宴实乃天地同贺之喜庆,各位仙家不必拘礼。”
天后在一旁微笑,显得温柔又贤淑。一众神仙依言落了座后,一个个面庞貌美身段窈窕的司舞仙娥鱼贯而入,身后的司乐仙娥配着司舞仙娥的舞步,抚琴敲击奏着一曲听着甚是欢庆的祝歌。
沉渊是掌乐的神,此番盛会天君是万不能将他忘了的,天君说:“还记得当年即天君位之时听过沉渊一曲,至今仍有绕梁之感,今日盛会便再抚一曲让在座诸位仙人一饱耳福,沉渊以为如何。”
沉渊起身说:“天后寿辰自当抚上一曲以尽恭贺。”
我俯身将琴放置他桌前,沉渊撩袍坐下,修长指骨搭上琴弦,泠泠琴音自指尖流泻,列座仙神无不拍掌赞他琴艺入化,那些起初便娇羞无比的神女们便更加娇羞,看向我的眼神也更加热烈,其实我真心觉得能坐着总比站着好,况且我不仅站着还要抱着那把看起来比我贵重的多实则比我重的多的琴,他们有什么好热切的着实令人想不通透。
琴曲终了仙神们各向天后道了万寿无疆福泽绵长之类的恭贺祝语又与邻桌攀谈,话题广阔,譬如左手边那一桌:“听闻道友三万年前培出一株离系果,万年发芽万年开花,一株生百果,果果相克相生………..这三界第一人哪。”
这头捋了捋长白的胡子笑道说:“可费了我不少修为才将这离系子勉强维活,千年后便可结出第一树…………”
几颗果子也值得这么耗费修为,这天上的仙族们做的事大约都是长久寂寞寻得趣事,再来右手边这一桌的一个小仙举杯对沉渊道:“听闻上神音律入化,今日一听果真比传闻更加入化,奴万分钦佩,仅以此杯敬上神,奴饮尽上神随意。”目带娇羞说完这一串子话,宽袖掩口饮尽杯中酒,又含羞看着沉渊,见沉渊久无举杯之意,那小仙勉强开口道:“上神?”
沉渊头未抬答了声:“恩。”后几桌较为稳得住的神女轻声调笑:“上神何等身份,与你这等小仙说话已算你承恩,现下敬酒委实自找难看。”
小仙觉得面上有些挂不住:“奴是第一次参加盛会上神还不认得我,奴是前日里飞升的小仙,是司乐的檀溪小仙,隶属上神座下掌管,日后还请上神不吝指教。”沉渊抬头看了她一眼微微颔首:“嗯”
檀溪白皙的脸红了一红,低头行了一礼转身回到座位上,雪白的脸庞双颊有淡淡粉红,真是我见尤怜,只是我见没有用处,要沉渊见了才有用,只是这位该见的上神却视而不见,着实令这位如花一般美貌的小仙伤怀不已。
身份神秘难免就容易成为别人的谈资,尤其这位样貌长得还十分对得起谈资的上古神祗就更加容易成为别人的谈资,左右神女皆有意无意看着沉渊,更有看了一眼娇羞一低头的,白嫩能掐出水的细致皮肤一低头就娇羞成了面前的蟠桃一般十分娇艳,看着红艳透着水嫩的蟠桃我十分想尝尝是否和从前杜衡给我摘的桃子有什么区别。
宴至半晌,沉渊起身对天君说:“天君,我榣山还有些事未了,恐不能至宴罢,先行离去还请天君恕罪。”
一番话说得谦逊又有礼,像沉渊这样的上古神仙,这样的寿宴原本不用来赴宴,此番承了帖子赴宴并弹了一曲贺寿另谦逊以示天君,甚是满足了天君的威信,自然欢喜“既有要事,先去无妨。”转头与侍女交代几句又道:“既是蟠桃宴,也带回几颗回去同泽喜气吧。”
侍女在细藤篮里头装了三个粉嫩白润的蟠桃递到我手里,我跟在沉渊的后头抱着琴手中拎着一篮蟠桃正斟酌怎么向他讨一个,隐约听后面有一阵急促的脚步声,我回头看了看,是刚才敬酒的檀溪。
檀溪抚着胸口平了平气息,未说话脸先红了一红,半天才娇羞道“上神留步,且等一等奴。”
沉渊止步转头看向她,檀溪一脸认真且无畏说:“上神,我…..我刚才听了你的琴技觉得十分敬仰,我飞升后琴艺总不得更深层次,往后能不能向您讨教一二?”
沉渊顿了顿,说:“如今天界乐师青出于蓝,琴曲修为实属不浅,当可指点你一二。”
我以为照着他方才敬酒时的做派定然会说不抑或直接走,不曾想这番话说的倒是极好,没有明白说出拒绝,保了檀溪颜面,还算是个有良心有爱心的好神仙。 檀溪想是听出了他话中之意,低头拜了一拜道:“如此,恭送上神。”
我有些惋惜的看着她,喜欢谁不好喜欢他呢,这个神是久远以前的神,哪怕有些情爱心思也都被岁月磨得一丝儿都不剩的,况且这种上古的神如今大都羽化的差不多了,这位小仙如此年轻,喜欢上这个在凡界来说已至垂暮之人委实不大明智。能早日撒手看开真是可喜可贺。唯一令人想不通透的是这么一个隐世多年就算不隐也淡漠的性子这么些年桃花还开的这样旺,丝毫没有要枯萎或者被冻死的征兆,着实有些诡异。
我向上托了托琴走到师父旁边疑惑道:“师父方才她向你敬酒你为何不理她?”师父看了看我:“既说我随意,不喝有什么问题?”
我小声道:“师父我看这个檀溪小仙样貌也实属不错,鼻子是鼻子眼睛是眼睛的,若是能做师娘也不错。”
沉渊骤然止住脚步转头看着我,脸色沉了沉:“胡闹。”说完握着我手臂脚下化了云,我一个未防脚下趔趄差点栽下云头,我拍拍胸口惊魂未定:“上神我不乱说话就是了你慢点儿。”
他斜扫了我一眼道:“叫师父。”我立即低头谦逊道:“师父。”他神色淡淡道:“再叫一遍。”我稍稍抬了抬忐忑道:“师父。”他淡扫了我一眼又道:“再叫一遍。”我又抬了抬头:“师父。”我起初以为是他这辈子没收过徒弟,想多听几句师父,眼尖瞧见他还攒在嘴角似有如无淡淡的笑意,“师父,不带这么耍人玩儿的。”
作者有话要说:
☆、宴罢回山
回到榣山后落在我最初看见他的那块巨石上,他走在前头,白衣似雪纤尘不染,偶有南风吹过,将宽大的衣摆撩起一角卷起一朵白色的花,白日刺眼的阳光照在他的侧脸上,清俊的脸尤其显得好看,他那束的极严实的领口,没有露出一丝可以叫人遐想的余地,更叫人怀疑天上那些神女仙娥们的审美。
泼墨一般的青丝用一跟碧色发簪用不知道什么法子束的极齐整,步履轻缓沉稳,走至一处山壁前,抬手一拂袖一道青光慢慢闪动成一个巨大的闪着青色的光圈,渐渐隐去后山壁逐渐透明,原是一道结界,难怪我时常来榣山上玩儿却始终绕圈子从未到过山顶。且不说我其实迷路的本事已出神入化,破不了结界就是方向再好也到不去山顶罢。
顺着青石台阶往上,走了一半我觉得有些累:“师父,为什么我们要爬山上去?”他一边走一边道:“散步。”
我多踩了几个台阶小跑着跟上去:“师父喜欢散步这是个好习惯,只是我背着你这把贵重又沉重的琴,实在是有些吃不消,您能不能将我送上山再回来散步啊”
沉渊回头看着我,我分外恳切的点点头,他转头一脸奇怪的看了我半晌:“我为什么要送你上去?”
我觉得神仙的思考方式可能和我们海兽不是很一致,他不能理解我拿着琴很重没有散步的心情,他是个上神思考模式可能较寻常的仙人就更不一致,我除了靠自我安慰外也没什么法子,我虽说会一点点飞的本事,但我并不知道现在是要往哪里去,也怕把握不好一下子摔出毛病来只能跟着他后头慢悠悠的散步,沉渊停住脚步上下看了看我说:“滴水之恩当涌泉相报,我救你一命,实在想不出叫你如何报恩。”
我现在可以肯定神和海兽的思考模式是不一样的,但我不觉得我可以屈于沉渊对我的磨练,“师父,我常听人说,施恩不图报,您这样尊贵的神肯定比之他们更加清高善心,我想您肯定不会图求我这种海兽的回报,我能做到的事您一只手指头就解决了何必麻烦,再来我是你徒弟,一般情况下不是应该爱护幼小才对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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