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忐忑张嘴,入口一股药香盈盈,我问道:“这个是什么花瓣?”
沉渊又舀了一勺递到我嘴边:“棣棠花。”
确然白坠太会利用,先前才种的棣棠花,现今就被入药煮粥,我由衷称赞:“白坠还懂得棣棠入药,长进不少。”
沉渊低头搅了搅粥:“我煮的。”
我还未咽下去的粥猛然呛在喉咙口,趴着床柱咳嗽,沉渊伸手从一旁的盆架子上拽了帕子给我,我缓了缓,又缓了缓:“你煮的?”
他点点头:“我煮的。”
诚然与他生活的几万年,不论我是却尘犀的今生还是白泽兽的前世,都未知他会做饭这个说法,我即便记性不大好也确然他不会,真可谓真人不露相,想来柘因也不知晓,若是知晓沉渊是个会做饭的人,这几万年做的饭着实够柘因气怒上几天几夜,我觉得基于友情,必须寻个日子暗示一下柘因。
沉渊转身又盛了一碗复又坐到我身前,我吃了两口觉得饱了:“我吃饱了…..下次可以稍微煮少一点,浪费。”
沉渊伸手接过我手里的帕子搭在盆架上,一勺勺将粥吃个干净:“不浪费。”我愣愣看着他用我方才用的勺子,一口口将粥尽数吃干净,我颤巍巍指着勺子颤巍巍道:“那个…..勺子,我用过的。”
他将碗放在食盒里,放到一旁的桌角,伸手揽着我后腰将我抱起来,我忙伸手抱住他脖子:“我能走路,不用麻烦了。”
他并未看我,只抱着我站到衣架旁道:“把毯子拿着。”
我伸手够着毯子抱在怀里,我先前无数次想着什么时候他能这样抱着我,就像现在这样,我伸手紧紧搂了他脖子,他低头担忧的问我:“怎么了?”
我道:“手抖。”
他将我放在花架旁的藤椅上,伸手把毯子盖在我身上,将脖子旁边的缝隙细心掖好,我觉得有些热,他说:“不许拿下来。”
我掀毯子的手缩在毯子里扇了扇风,他道:“先前给你讲的故事你喜不喜欢?”
我认真想了想,上回他讲的故事其实我不喜欢,我也不觉得谁会喜欢蜗牛黄鹂鸟和龟兔赛跑这种东西,当然上神的品味和我可能是不大一致的,我若是说不喜欢打击了上神的品味,着实不大应该,我严肃想了想,喜欢一个人就得喜欢他全部,包括他奇怪的品味,我道:“喜欢。”
沉渊想了想:“今天讲乌鸦喝水的故事。”
我点点头握着毯子的手有些激动,主角只有一个想来没有种族问题,他道:“有一只乌鸦口渴了想喝水,看见半罐子水却喝不到,他飞到一旁的河边,衔石子放到罐子里,随着乌鸦从河边衔石子的次数,罐子里的水逐渐上升,就在乌鸦精疲力竭的时候,终于喝到了水。”
我由衷赞叹了:“真是个有毅力的乌鸦。”
明明面前有一条河却非要去喝罐子里的水,这是怎样的毅力和坚定的信念,就好比为了一棵草放弃一整片森林的心情是一样的,着实值得敬佩。
但这种事情比不得非要选择的感情问题,可能只有一个,这只乌鸦傻,不然这事儿说不清楚。
沉渊讲故事的本事想来不如我,我先前在给怜祝讲故事的时候,她时不时的拍手叫好顺带着在我脸上湿湿的印上一吻。
且不说故事性的优劣,起码这个故事还不如我看着沉渊脸有兴趣亲下去。
我靠着藤椅有些犯困,斜斜歪着头打了回盹,梦里闪出一桩事,是我才回榣山时,回过一趟忘尘海,那会子说给怜祝带些糖人和些好玩的凡界物什,先前去桃源城时事儿多就给忘在脑后了,等事了寻个时间去凡界一趟搜罗些给怜祝带去。
作者有话要说: 关于上一节写的嫁不嫁的事情,我觉得不能让男主的一世转生让林家绝后,如果继承了妖力不仅救不了沉渊,孩子也成了妖怪,权衡之下司幽想得到女主,改了记忆,他也得到了,皆大欢喜。
☆、沉渊,不用偷亲这么委婉
小丫头着实讨人喜欢,粉嫩嫩的脸蛋像极了千碧,性子却与她母亲大不相同,我疼她的原因不能少了这一点。
我捏着眉头醒来,一睁眼被一张极近的脸生生吓了一跳:“沉…沉渊,你做什么?”
他脸上一闪而逝了些许不自然,见我睁眼便要起身站起来,我向来是个眼力劲儿极好的人,抬手勾住他脖子靠在耳边轻声道:“你是不是想偷亲我?”
他笑了笑,道:“对。”
诚然他这么直白我也不知道如何接下去,我肚子里准备的都是用来对付他打死不承认的,他这样承认我却有些不知道怎么接话,愣愣的道:“啊……原来如此。”
他双手撑在藤椅两边扶手上,鼻尖就要触着鼻尖,温热的呼吸喷在我脸上,带着些清淡的沉香味,就这样看着我,仿佛天地都失色了般,眼里只容得下他一个人,他的眉眼像镂刻在心头的朱砂,我伸手探了探他眉眼,他闭着眼任我轻抚,我猛然一勾他后颈凑唇亲上去,他不及防上身趴在我身上,我伸舌轻弹了他嘴角,从前被占得便宜要连本带利的讨回来。
我勾着他脖子的手交叉收紧,用力吸吮他舌尖,尝到他口中的药味和先前棣棠的味道。
他始终被动的任我勾着,吻着,我道:“你怎么……”
他戏谑着看着我道:“你比我……主动的多。”最后几个字靠在我耳边,温热的气息喷到我耳边,一阵阵痒,我缩了缩脖子:“痒。”
他伸手撩开我耳边头发:“哪儿痒?”
我终于发觉他哪里不对,从先前渡魂时我便觉得仿佛有什么地方不一样了,但却说不出来有什么不一样,我总算找着原因,沉渊跟从前不一样了。
从前即便进了幽冥场,三清化境这样危险的地方,就连以魂身斩杀凶兽时,拎着把剑的模样也像平时握着茶杯,执着枚棋子与柘因悠闲下棋般自然。
无论做什么事情都像是一湖静水般不掀波澜,从容不迫。如今的沉渊会低头在我耳边说一些我能理解的情话,其实算不得情话,但相对于从前那些损我还需要我耗费脑筋来想一想他损的是我精神上还是人格上的东西,我觉得进步不能用一点来说。
我认真想了想,虽然我有些不习惯,但这样比先前好了实在太多,我应该委屈自己好好习惯一下他的转变。
他低头亲了亲我嘴角,认真问我:“去殿里,还是?”
我将身上的毯子拉到头顶,隔开他灼灼的目光小声道:“回殿里。”
沉渊起身将我拦腰抱着,诚然我没有经历过这种事情,但我晓得这种时候应该要娇羞一些,我将头往他颈窝靠了靠,又靠了靠。
他说:“很紧张?”
我道:“啊……..是有点紧张,我空出一只手放到他面前:“你看,都是汗。”
沉渊道:“你的汗,不是在毯子里捂出来的?”
我手僵了僵,颓然缩回去,先前觉得他变了,会像个寻常的男子一般体贴不损我,想来我若不是多心了,便是伤还没好,脑子不清醒。
沉渊婚配早已不受六界八荒界限,我因还未历上神劫,婚配也不足以让天君费心,本是两人看对眼了拜一拜八荒便能结亲的事情,却因我先前承了天君一道嫁给苍梧的事情,还要奏请天君说一说我与沉渊的事情。
天君颜面向来是十分重要的东西,并未差座下传信仙官来,只让殿前的守卫送来一枚结音石,守卫恭敬将结音石送到榣山,站在外头大太阳下等了三个时辰,额上汗珠顺着额角往下滴,时不时往殿里看看伸手抹了抹汗又往殿里看看。
或昀握着结音石递给守卫,交代道:“君上往后几日不在榣山,请告知天君若是有什么需要交代的,请派遣仙官传个信,君上定当亲自前往九重天宫面见天君。”
榣山的人向来喜欢把威胁人的话说得恭敬的滴水不漏,即便是有什么错处也无关紧要,我作为沉渊喜欢的姑娘一直没有学会这一点,我并不觉得遗憾,沉渊看上的很有可能就是我这一点。我觉得有些骄傲,想了想觉得又有一些骄傲,我道:“或昀,你说我身上是不是有什么特么明亮的闪光点?”
或昀目光停留在我脸上片刻,恭敬道:“对不起,属下眼拙…….”
我摆摆手:“你直接说没有就行了。”
或昀低头:“没有。”
我脚下没站稳,脑子也有点晕,白坠站在我旁边担忧道:“你还好吧?”
我伸手抚了抚额头:“还好…..还好。”
我一向喜欢实诚的人,但实诚成这样的我还是不大能一下接受,我需要缓一缓,我道:“你去忙吧,我冷静一下。”
沉渊回来,苏君尘便回了东海去着手解决他与大师兄之事,我先前还是将东海水君的脾气想得太柔和了些,事实证明远远不是这样。
苏君尘只身回东海,被水君在茶中下了药,趁药力将他锁在了水君府里,迟迟七日未曾回来,沉渊差人送了封信给水君问了问情况,水君回过来的信封里头还夹着张朱漆烫金的喜帖,流渊握着喜帖,晃眼的喜字在他手中被猛然捏皱成一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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