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得到人还是爱情
拾乐低低叹了口气,雪白的小脸几乎要低到脖子里:“父王说,若是他不愿意,即使是绑也要将他绑回去,但是我想让他心甘情愿娶我,做东海的水君。”
我点点头示意她说下去,她又接着道:“但是我知道,只有父王的法子才能让他娶我。”
我向后靠了靠,这个拾乐长得也是极美的一张脸,并不如一般寻常女子娇柔,若是没有大师兄,想来她与苏君尘也是极相配的,但感情这种事情并不能用没有谁,谁就能合适来判定。
我道:“那你觉得,是得到苏君尘重要,还是让他心甘情愿重要?”
她神色又暗了暗,原本就雪白的小脸更布了一层凄苦:“你觉得我该怎么做?”
我道:“我作为一个外人不能给你任何建议来左右你的想法,于你于苏君尘都不公平,这个本是你们两个人的私事,我不应该过问,但既然你来找我,我便要劝你几句,虽说不得良言,你随意听听就是了。”
拾乐点点头,我说:“苏君尘这个人,表面看起来十分随和,但骨子里是极其执着的一个人,水君若是用绑的法子让他娶你,行不通。”
拾乐接过话,嘴角泛着几不可见的一抹苦笑:“我与他从小一起长大,我怎会不知晓他的性子如何。”
我看着她良久,没有办法说一句话来劝她或者给她想个能得到苏君尘的办法,感情这种事情连我自己都不能看透,给别人建议只是平白给别人添麻烦罢了。
但她好像不介意一般,死活让我给她想办法,七尺外的椅子早已挪到我面前坐着,端着茶杯递到我面前:“我听闻你和苏君尘的关系十分好,我也知晓他喜欢的人不是你,所以你完全可以做我的军师。”
我接过茶杯端着,方才沉渊来讲故事时我喝了一肚子药,哪里还喝的下茶,拾乐指了指茶杯示意我多喝点,我将茶杯放到石桌上,坐直了正对她:“你想让他娶你?但是又不想逼迫他?”
拾乐点点头,表示对我的机智十分欣赏,我接着话继续说:“这两件事本不冲突,你不想逼迫他那便再等些时日谈婚嫁,你觉得自己有什么尤其吸引人的能让苏君尘发现就喜欢你的优点,去他面前表现给他看。”
拾乐猛地一拍手:“对啊,我怎么没有想到,他从前说我绣花特别好看,就像真的一般。”
我脑门猛然一冷,这个姑娘定没戏了,苏君尘的性子,随口夸一句绣花好看是极有可能的,但若是想以这个法子来打动他,连半分可能也没有。
左右苏君尘也不会喜欢上她,给她个信念努力,等她觉得行不通,自然也能放弃了,做得越多放弃的越快,我点点头:“你就绣给他看,一个不好绣两个,两个不好绣十个,烦也烦死他。”
拾乐猛然起身像我拱手行礼:“多谢。”
我摆摆手道:“不谢。”
白坠从外面回来,握着张朱漆烫金的请柬,站在门口朝我挥手:“你猜这是什么?”
我猛然坐起来,惊讶道:“难道千碧二婚了?”
白坠站在门口猛然歪了一歪,伸手扶住墙瞪了我一眼:“是茶君和柘因上神要成亲。”
我把毯子拉到头顶盖上,翻身打了个呵欠:“他们两个成亲还不是早晚的事情,我还以为是你跟或昀要成亲了。”
白坠请柬在我头上轻敲一下道:“你该多吃些药。”
就如离垢说的一般,我把白坠养的没大没小,我最近发觉何止没大没小,她简直像我的主子,我觉得必须找一个时间来将我的主子威严塑造回来。
我把毯子拉下来,朝白坠道:“白坠,你说我要是揍你一顿,你还不还手?”
她愣了愣,向后退了一步:“当然不会。”
我觉得关于主子威严这件事我还是有的,从白坠的反应来看,我觉得我该有作为主子的优越感还是可以向上提升一下。
我道:“那你过来让我揍你一...”
话还未说完,便听门口一声极轻的笑声,白坠弯腰行礼:“两位师兄好。”
会一起两位出现的大约只有苏君尘和流渊,长泽向来不屑跟苏君尘一起同流合污,我觉得长泽的观简直太正了。
透过毯子,隐约看见流渊端坐在我对面,苏君尘倚在靠椅旁轻摇了摇竹骨纸扇,猛然想起什么似得疑惑道:“你打白坠做什么?”
我道:“你听错了。”
流渊在一旁帮腔:“我也听见了。”
我说:“二师兄,方才你大表妹来找我。”
苏君尘握着扇子的手僵了一僵,不动声色朝流渊处瞥了瞥。
我顺着他眼神看了看流渊,轻笑的看着苏君尘,我不由得哆嗦了一下,寻常沉渊这么对我笑的时候,我一般就惨了。
我思量着是否要说下去,流渊道:“她来找你做什么?”
我避开苏君尘的眼神,道:“她说,东海水君要将二师兄绑了带回东海与她拜堂成亲。”
苏君尘侧头看着流渊,细细察言观色,暗暗朝我使眼色。
我道:“但拾乐还算是个懂世俗明事理的姑娘,并没有同意她父亲将苏君尘绑回去拜天地。”
流渊十分欣赏的点了点头,苏君尘的脸色青白不定瞪了我一眼,接过话头:“你就没有劝她几句?”
我说:“我当然有,我听闻你曾夸她绣花的手艺极好,便让她回去把这个唯一能让你欣赏的手艺发挥到极致,绣一个不够绣两个,两个不够十个,统统给你送去。”
苏君尘的嘴角抽了抽,握在手里的扇子猛然甩到我脸上来,我伸手接住,委屈道:“只不过是烦了些,你知道一件事做的长久了,越容易放弃,我替你着想你却打我。”
流渊在一旁凉凉道:“听闻榣山二弟子苏君尘,相貌俊美,修为极高,为人风趣,才学.......怎么来着?”
我忙接过话道:“才学过人六界无人能企及。”
苏君尘狠狠瞪了我一眼,我抬着扇子遮住脸,流渊道:“是吗?”
苏君尘在一旁道:“当然不是,大师兄是我心目中除师尊外最能配得上这些词的人。”
流渊挥开苏君尘递茶过来的手,朝我道:“柘因神君成亲,师尊与他是至交好友自然要去,你与茶君虽说是好友,但你的身子还未恢复,怕是不能远行。”
我道:“能亲眼见着离垢成亲是我除了受天劫外最重要的事情了,怎可不去。”
流渊道:“好在还有些时日,我和师尊轮流为你渡些神力,想来问题不大。”
我道:“谢谢大师兄。”
流渊起身笑着摸了摸我的头,靠在我耳边低声道:“告密这个习惯我很欣赏。”
说完转头朝苏君尘道:“让她休息吧。”
苏君尘看着流渊走在前面的背影,小声问我:“他跟你说了什么?”
我斟酌着,有些难以启齿:“他说,你完了。”
苏君尘夺过我手中的扇子,苦着一张脸跟在后头:“师兄我要解释一下......”
小剧场最后一章\\(^o^)/~
苏君尘从沧海境中将流渊带回来,守在床前整整三日未曾合眼,眼里布满猩红的血丝,九黎端着药送来时,见苏君尘靠在床边睡着,便化了个昏睡诀让他多睡些时辰。
流渊魂魄早已醒了,只还未能从伤重中恢复过来,九黎催诀默念道:“大师兄,该吃药了。”
流渊答了声恩,便再未接话。
九黎将药一勺勺喂进去,苏君尘猛然醒来,看见流渊还躺在床上,猛然松了口气,疲累的伸手扶着额头,怕惊醒了流渊一般轻轻叹了口气。
九黎将药碗端出去,苏君尘轻声道了句:“还好,还在。”
流渊在榣山上几万年,也严谨了几万年,向来一丝不苟的生活里,不允许有半分偏差和意外,却不想这位东海接来的二师弟却是自己一生中最大的偏差。
对于男女感情向来看透的流渊,却喜欢上了一个男人,他想了许久,一直没有想通。
但世事哪有这么容易想通的呢,很多事情一辈子都不能想通,但不是你想不通这件事就不需要面对,能想通的事情总比想不通的要少得多。
沧海境里头那头凶兽原本只是封印有些松了,他去是将封印加固,算不得什么大事,但却不知为何他赶到时那头凶兽的封印已频临消失,他只有将这头凶兽斩了,随行只有天族两位少年将军,与他同去只见见世事,瞧瞧凶兽的风姿罢了,惦上手的修为却没有几分,流渊也不能有把握将凶兽斩了,只全力以赴试一试罢。
合三人之力终将凶兽斩了,流渊的修为斩凶兽却护不住两位天族的少年将军,在正常战役中,两位少年将军,身死沧海境,化作荒沫消失在这六界之中。
流渊闭眼之前隐隐看见,苏君尘从远方迈步前来,将他从大石下救出来,细细碎碎念叨:“你撑着,好好撑着。
流渊睁开眼,轻声道:“还好,还在。”
---小剧场完---
作者有话要说: \(^o^)/~
大师兄和二师兄的小剧场,就到这里完结啦么么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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