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有话要说:
☆、被诓进险境
可这些事情都跟我没什么关系,表面上看来我是天族和亲的女仙,暗地里看来是我选择的这条路,跟旁人没有任何关系。
咸冉院是我出嫁来时,妖族为我和苍梧准备的新居,后来一直没有用上便想着做种花晒太阳的地方,但因背靠扶摇山,是极阴凉的一块地,晒太阳的的时段极短,只种了些我从前清江院里的凌霄花,长得却极好。
正往咸冉院去时守山门的将军差人前来通报说是有人要强闯山门,我截了弟子问道:“是何人?”
弟子恭敬道:“禀帝后,那人自称仙君扶栾,来找他的夫人千碧。”
我道:“君上现下正忙,你且带路我去看看。”
弟子道了声是转身带路,桑络道:“帝后,方才千碧夫人不是说她来时并未告知旁人,怎的现下却找上门来?”
我冷笑道:“这夫妻俩如此也不是一回两回了,无妨。”
扶栾拎着一把隐隐泛着白光的长剑立在山门口,眼神肃杀。看到我时眼神倏地变得极其沉穆,我笑了笑:“好久不见。”
他那把寒光凛凛的长剑猛地就向我袭来,离我一寸时猛然停住,周遭一片拔尖着急唤帝后的声音,桑络猛然冲上来将我向前撞了半寸,那把长剑险些插进我的脖子里,我转头将桑络推到一边:“站好,没我的命令不许动。”
桑络也发觉方才惊险的举动惊魂未定的站在一旁木木点点头,眼神紧紧看着我,大约是看着我就不会被扶栾杀一样。
我笑了笑转过头,道:“你夫人不见了,杀我泄恨?”
几万年了,从海子走到现在大约有三万年了,偶然见过几次也未认真看过他,比之在海子里头,坚毅了不少,手中拎着的这把长剑终于不是挂在他家剑房里的摆设,以手中之剑护自己心中之人,极好。
眉眼也比多年前深刻了不少,气色也十分好,看来千碧将他照顾的十分好,也难怪扶栾对她的爱意石刻一般的坚韧。
眼里极细的血丝几乎要布满整个眼眶,看向我的眼神里生生有着几分凄厉的模样,手中握着的那把剑笔直的指着我的喉咙,就只有半寸的距离。
扶栾道:“她身种的毒是妖族的萝芙月,我早知道。”
我冷笑道:“扶栾,你还是这样.......你觉得我一定会杀她,赶着来来救人是么?”
扶栾向我身后看了看,手中的剑更向上扬了几分:“你从前如何对千碧,你我心知肚明,又何需多言。”
我看了看直指我鼻尖的剑尖,伸出手将剑往一旁拨了拨:“你打不过我的,现在我给你两条路走,一被我打死跟千碧葬在一块。二,用你的命换千碧的命。”
扶栾猛然瞪大眼,惊愕的看着我,眼里的红血丝更甚,双眼紧紧的看着我,冷笑道:“我一直觉得你狠,却不知你竟狠成这样,千碧是你的妹妹,她还怀着孩子,你怎么忍心。”
我接过话头道:“在你们夫妻俩心里我何止没有狠成这样,孩子是你们的,跟我有什么关系。”
我曾想试图告诉扶栾,是千碧想害我才导致如今这种情况,我也知扶栾定不会相信我,想想便罢了,解释与否与我并无甚关系。
我转身道:“千碧在里面,至于死了还是未死,看看便知道了。”
扶栾的长剑猛然收回剑鞘,跟在我后头,步履杂乱慌忙,我扯扯嘴角冷笑一声被他听在耳里,握成拳的右手发出指节交错的声响。
我推开门向里头指了指:“你夫人在里头,”
扶栾脚步恍然险些被门槛绊倒,我靠在门边瞧见千碧靠在椅子旁似乎是晕过去了,漆黑的长发已然汗湿,紧紧贴在两颊,扶栾抬头死死盯着苍梧:“你杀了她。”
苍梧从桌案后起身,越过他道:“听闻须尘海扶栾公子才智过人,现下看来也不过如此。”顿了顿脚步从袖口里掏出一只细润的白瓷药瓶递给桑络:“每日一颗,直到孩子出生她都不能见人,包括你。”
扶栾接过药瓶抱着千碧低低道了声谢,我撇了撇嘴让出一条道:“往后若是夫人再不见了,我可交不出来了。”
扶栾的脸色僵了僵又青了青,背对我站了许久,才轻道了一声:“阿黎。”
自离开后便未听他再这样的嗓音低低的又亲昵的唤我的名字,蓦地有些怀念多年前作画讲笑话的时日,一袭水色长衫的青年负手而立,眉眼清淡气质清平。
我总觉得要是喜欢一个人就得一直喜欢下去,不管你喜欢的人是否喜欢你,就好比我喜欢师父虽然一直没什么结果,但我还是喜欢他。
像扶栾这样的先喜欢我要死要活的,被我拒绝后迅速转而喜欢上了千碧要别人死自己活的行为着实有些对不住喜欢这个词,诚然扶栾转而喜欢上了千碧这件事我觉得很好,但是这夫妻俩时时表现的是我对不住他们,有些太不公平。
我道:“往后好生对千碧。”
扶栾的背影直了直,半天干涩道了声:“恩”
苍梧握着杯茶靠在门的另一边,我道:“什么毒治了还不能见人?”
苍梧顿了顿:“我随口说着玩儿。”
我:“......”
要按有仇必报这种事情来说苍梧着实是个中翘楚,他说扶栾并不是每个人都是有仇必报的,停住的下半句话大约应该是“恰巧我就是有仇必报的人”,虽说这么干了的确解恨,但是想想大约有些残忍了些,我道:“干得好。”
因我来妖族和亲,妖族和天族算是结了姻亲同盟了,天君不想打仗自然乐得见此结果,天上的仙宫有的大宴小宴均给苍梧递帖子,碍于天君面子苍梧也不得不去,我拎了把椅子去咸冉院乘凉,半道上遇见符邻匆匆前来说宗庙出了事,苍梧不在便让我去瞧一瞧。
我捏着额角醒来时便在这处漆黑的地方,无一丝亮光愈发有些压抑,宗庙出事不过是符邻想困住我的伎俩罢了,这个伎俩着实很有分量,算来也着实将我困住在这儿,因是漆黑一片所以也难以判别我在这儿睡了多久,穴位似乎被人拿刀剑刺穿一般疼痛难以承受,我双手捂着额角想着怎么进来的好想法子脱身出去,记起来我前脚才跨进门槛并未将宗庙里头细看清楚便眼前一黑,我双手按着额角想找个墙根蹲着,但这里似乎无有边际一般,头越发的疼似乎是要撕裂一般,我就地蹲着猛然发觉脚边隐隐有着一丝微弱的光,我摸索着握起来是师父见我学有所长时赠我的绿竹箫,流苏如意穗已经从箫上脱落,只微微闪着莹莹的光,我握着穗子触感却有些滑润的触感,我忍着头疼反手化出一朵掌心火,照映着看清,是一缕头发,细致温润触手冰凉。
如意穗成了头发我想我大约是疼的意识错乱了便胡乱将头发放在胸前交叠的外襟里,头猛然一阵剧烈的疼痛,烈火焚灼一般蔓延至眼角,我捂着眼睛有灼烫的触感熨着掌心烧灼一般,不远隐约有野兽隐忍的嘶吼,我细细听着却寂静如天地初开,我有些确定我的意识定然是模糊混乱了,想起百年前受天火时也未有这般难受,我想若是这时候有个人来打晕我我一定会报答他的大恩大德。
“难受吗?我可以救你。”隐约听见有人的声音传来,声音沉沉苍凉,我循着声音挪过去,寻常百十步的距离我挪了约莫一盏茶,越靠近隐隐有昏暗残阳一般的亮光透出来,久未见着亮光,眼角的灼烧感更甚,我透过指缝细细看着此处,法阵密布,看似杂乱的碎石却被极其规律的拜访在石桥尽头百余步的一方法阵四周。
泛着寒光的铁链缠绕石桥蜿蜒而前,石桥下隐隐透着一如残阳色蒸腾的雾气,两旁忽隐忽现的涡流一圈圈透着暗暗的沉红,我扶着铁链前行,因眼睛看不清不时便碰到两旁残错伸出的殷红刺目的石缘,锋利的石缘将我胳膊划出一道道口子,触手便是一阵剧痛带着滑腻的血腥味,上头规整的刻了许多经文禁锢闪现一道金色的光,随着我逐渐向前的脚步隐约能瞧见石桥后头便是中心阵,最中间阵眼的方石台四周青灰色石板极齐整的砌了丈余高,四角均有一座置了长明灯的细长石柱,石柱底蜿蜒一条极粗的铁链牵引中间的丈高石柱,我细细看了许久却并未发觉有人或妖兽困在此处,我试探道:“是谁?”
静谧许久,我以为方才只是幻觉时,苍凉的声音低低传来:“小姑娘,你怎么来的?”
我道:“你是谁?”
那声音沉沉大笑,笑声震人心肺想来修为极高,许久才道:“十万年了,十万年了,我终于等到了。”
他站在阵眼中心的石柱前慢慢现出真身来,身上交错缠绕三条极粗的铁链,胸前的一根已有些松动,大约是过了这许多年,法阵的禁锢力量不如当年。
他看着我,眼里隐隐闪着血红的光芒,他道“这十万年里,有不少的神魔进来,但跨进来便受不住妖力而死,小姑娘你倒有几分本事。”
作者有话要说:
☆、险境里关的原来是妖族的祖先
诚然我也分不清这是夸我还是说我不幸,但这明显也不是什么好事,我有的斤两我倒是晓得,若不是他们太弱就是我太不幸,我道:“那你知道怎么出去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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