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个人,是南流苏?”
“尽管不是有意,可却已经坏了我的大事。这一点,不可原谅。”
“只有这些?”
他转过身看我,眼里尽是冷寒。
“她对你下手。”
“是我先对她动了手。”
他背过手目视前方,不再说话。
只关注自己关心的,对其他一切视若无睹,他向来便是如此自私。
我知道自己只是过不去那道坎儿,想开了也就原谅了,二十多年来,没有一次例外。可是现在,真真不想理他,转身向山下走去。
“西域边境近来动作频繁,过不了多久两国之间便会有一场大战。如无意外,我将会领兵上阵。”
最后一句成功止住了我的步伐。眉头不展,他在朝廷的职位并不高,而且只是一个文职,天朝皇帝即便是真的昏庸,也不会跳过在军中素有威望的左家而任命与他。
似乎知道我在想什么,他微微勾了嘴角,带着几分难得一见的张扬。
“我有几分本领,你不是最清楚。”
他的确有张狂的资本,无论是我还是天鹤,都是将他当做千古明君来培养。
如果这次真能如愿领兵作战,不乏为一件好事。
“你不是想知道,我这些年在武联都做了些什么?”
策马半日,抵达崆峒派大本营。
七年之前这里还只是一片鱼龙混杂的小门小派,莫说武林联盟就是寻常的江湖门派也未将其看在眼里。
可是如今,它已经成为声名显赫的第六大门派,大有超越衡山之势。
谁又能想到,巍峨的崆峒山上驻扎着的,是一支以一当十的精良军队。
☆、76 出征
将江湖变成自己的练兵场,门派当做营房,正大光明的掩人耳目,这个办法也只有他能想的起来。
不只是崆峒山,他着手建立的,不管是明面儿上的还是暗地里的,怕都是这个用途。
如此说来,这个计划在七年前,当他还是一名十几岁少年之时便开始着手准备,便连我都没有透露一丝风声,如此心机让人不禁胆颤心寒。
“江湖中人大多贫寒出身,有一定功夫底子,一腔热血却没有野心,再没有比他们更合适的士兵。”
“你手下如今有多少人?”
“加上涿州,统共不过四十万。”
四十万,在诸侯王间已是数一数二的实力,可若是与朝廷或者外域相比,却是连一半都占不了。
“所以,无论用什么方法,一定要领兵出征。”
看着他的侧脸,冷峻的弧度,心头翻涌,终于,开始了吗?
半月之隔,西域各部落组成联合军由索格王子领兵大肆侵袭天朝边境,来时汹汹,三日之内接连攻破两城。
而就在边境百姓身处水深火热之中时,朝廷内主战、主和两派仍在争论不休。
以太傅慕容简为首的主和一派,以国库空虚、民生不稳为由建议以和平谈判的方式解决两国争端。
西域近年天灾不断,加上刚刚结束的内乱,原本便不富裕的地区如今怕是正面临前所未有的生存挑战,以此判断对方只是迫于无奈,想从天朝掠夺一些物资,目的并非染指上京。
是以,假若我泱泱大国施以怜悯之心,赠送些财物粮草,让他们能够撑过这个冬季,想必对方不会大动干戈。
以左家将领为首的主战派据理力争:夫西域诸族,狼子野心,无以满足,倘若我朝不出兵予以痛击,一味求和,对方必然得寸进尺,不将我天朝放在眼中。
奇怪的是,素来喜欢同慕容太傅唱反调的左相这次却是中立一方,未发表任何意见。
此时老皇帝仍在“养伤”,朝政由太子一党把持,太子那个绣花枕头根本拿不出注意,又与自己的舅父老师素来不亲厚,日常政务均靠左相出谋划策,此时见他没有反应,便也绷着脸故作愁眉不展。
又过了七日,边境送来索格王子的亲笔信,信中提及退兵的条件:划城池二十座,白银三千万两,粮草四千车,另求亲于天朝文昕公主。
如此实在大开口严重挫伤了天朝作为大国的尊严,太子立即请出圣旨:命娄存为前锋,率二十万精兵率先赶往边境,抵御外族进犯。
令左冷为骠骑大将军,宁侯二子苏逸为监军统领五十万大军紧随其后,各州诸侯依照惯例各出兵十万,众志成城,务必收复所失城池,活捉敌军统帅。
左冷领兵自是无可争议,众大臣皆对那个根本没想到会出现在圣旨上的名字大为疑惑,涿州苏逸,印象中只有一道清冷的身影,在朝中也不过是默默无名并未有太大建树。
视线纷纷飘向首位的慕容简和龙椅旁的代世明,一个是苏逸岳父,一个是未来岳父,答案不言而喻。
事关国家安全,姑息不得,即可便有人上书反对,监军一职虽不若将军手握兵权却是代表皇帝、朝廷,对军务有干预之权,让一个文弱书生担当此重任,无疑为玩笑。
太子看着下面一张张凝重严肃的面孔,觉得他们着实是杞人忧天。
“众为卿家不必多言,此项任命乃本宫与父皇共同所做的决定。诸位有所不知,宁侯二公子乃天鹤老人入室弟子,兵法谋略深得其真传,且父皇与本宫昨夜同做一梦,梦中有一白发老人,以仙鹤为骑,仙风道骨。他告诉本宫,此次一战非比寻常,恐伤及我朝根本,只有苏逸此人才能助我军化险为夷,旗开得胜,此乃上天的暗示,理应遵循。”
代世明、慕容简视线交错,只一瞬便垂下眼睑,各有思量。
前往御书房的路上,只余两人,代世明问出心中疑惑。
“殿下刚刚所言可是真的?”
“太子脸上现出一抹高深莫测。
“本宫的确有仙人相助,左相不必多问,只管将心放在肚子里。”
圣旨火速下达涿州,宁侯府知道势必会有一场大战,已点兵十万,由三子苏鸿领兵。紧接而来的另一道圣旨,却让苏家人尤其错愕。
苏逸成为诸侯中第一个参与中央军权之人,喜忧参半。
我趴在房顶上,瞧着苏家人的表情,尤为满意。
尤其慕容澜,她敢让我禁足,我就让她守活寡。
边疆形势十万火急,加之还要与大军汇合,苏逸苏鸿两兄弟第二日一早便要出发,当日夜里,整个宁侯府灯火通明。
苏逸在书房与苏宁远商讨了一夜,直至离开未曾踏入自己院落一步。
慕容澜细心帮夫君收拾行装,眉头紧蹙再无一丝白日的体贴理解。毕竟是女人,谁愿意与爱人分隔两地,尤其成亲两年来他们一直聚少离多。心头生出几分不满,即可被担忧所取代。与京中慕容府休书一封,希望利用父亲在军中的力量予以保护。
又是一个不知何时会命丧的傻女人。
远上玉门,路途遥远又艰辛,目的地定是尸横遍野血流成河,我最厌恶血腥气味,本不欲跟去,却被某人以怕死为由带上了路。
没见过有人将怕死说的如此理所当然
面对那张渐渐沉下去的脸,最终妥协。作为交换条件,他不得干预我的任何私人行为。想起那个不近人情的冰块脸,想必一路上定然不会无聊。
将整个额头涂成红色,便若带着一个其丑无比的胎记,完全看不出原本样貌,迎着苏逸嫌弃的眼神,换上铠甲变身为监军大人的近卫。
苏鸿盯着我的脑门看了一会儿,随即转回目光,左手扬鞭。
“出发。”
*
左冷带着五十万大军驻扎郊外,此处乃上京与涿州交叉路段,同样也是通往边塞的必经之路。
“将军,朝廷莫不是真要派个小白脸来监视我们。”
☆、77 威胁
左冷从马上卸下牛皮袋仰面喝了几口水,不若其他人装的是夜里驱寒的烈酒,他向来自制,行军途中更是滴酒不沾。看着面色不忿的下属:
“监军一职自天朝初始便存在,尔等谨记,莫要与之发生冲突。”
军中武将大多性格直爽不理人情世故,时常与监军的意见相左,彼此都没有好感。
尤其三年前与西域羌族一战时,朝廷派来的监军乃左相心腹,一个对战事一窍不通,企图用论语孟子干预行军决策的迂腐之人,结果因为他的胡乱发号施令,全军上下整整断粮三日,险些因此战败,那也是左将军第一次对朝中文臣下手:以延误军机、违背军令为名,将其斩杀于校场。
此后他们这一派武将便受到不少排挤,也难怪对监军并无好感,尤其听到风声这次任命仍与代世明脱不了关系。
说起天朝的兵制算是历朝历代中的奇葩,军队受枢密院调发,由皇帝临时派遣统帅,给以元帅、大将军使等头衔,率兵出征,事已则罢。
也就是说兵将相离,将领与士兵平日训练并不在一起,只有战争是才临时调配在一起。所以,若看天朝之前的史书可以发现,有许多诸如李家军、莫将军之类的称号,而这种称呼在天朝是没有的。
此项举措虽大大降低了手握兵权的将领兴兵造反的几率,却也使得整支军队默契不足、战斗力下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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